历史,另一种选择-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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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莫洛托夫总书记的苏联一样；文质彬彬的周恩来内阁也有一个杀气腾腾的开场。
锋芒所向是盘踞在大大小小岗位上的贪官污吏。国家检察院长黄克诚和最高法院梅贻琦大法官直捷操刀；主持了这项大快人心的正义工作。
整肃贪官先从社会党内开始。新首都建设委员会副主任刘青山；和社会党天津市委书记张子善相互勾结；利用职权；盗用机场建筑款、救济水灾贷款、治河款、克扣剥削民工供应粮及骗取银行贷款等；相当于现今人民币的170万华元。两人被处以极刑。
随后反腐败工作在全国展开。一年里清理整顿各类贪污腐败分子1000余人；枪毙其中300余人；腐败苗头得到有效遏制。给这一轮施政打下良好基础。
周恩来上任时翻阅的第一份文件；是国家统计署署长马寅初送来的1952统计年度国力报告。由于为了避开春节等假期；统计、会计和财政年度都调整为从每年3月1日开始；所以该报告在6月初完成；正赶上总理换届。
周恩来的目光在《人口部分》停住了。尽管篇幅很长；他还是逐字逐句阅读。字里行间；他感觉这段文字是由马寅初亲自撰写：
〃第一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到1952年底；全国共有人口5万万1千万。这是一个静态纪录。如果1953年以后每年都有人口统计数字；这就成为动态的人口纪录。可惜这些数字现在没有；今后必须建立生命统计。……值得注意的是；人口增殖率正在急剧上升；全国达到了千分之二十。
〃这么快的人口增长是有原因的；乡村中产婆接生已为正规接生所代替；婴儿死亡率下降；以往是人生七十古来稀；现在是人生七十多来兮！
〃对孤寡老人政府有照顾；退休有养老金；真是鳏寡孤独皆有所养；国内秩序空前安定；盗匪绝迹；凶杀案件减少；人民死于非命的减少；尼姑与和尚大半还俗结婚……
〃经济愈发展；机械化、自动化必然随之扩大；从前1000人做的事；机械化、自动化以后；50人就可以做了；其余950人怎么办？今日农民生活需要正逐渐向城市居民看齐。他们的劳动生产率在短期内既不能提高；而在生活需要上又要向城市看齐；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所以对于人口问题若不早为之图；难免民众把一切恩德变为失望与不满；亦不免给政府带来很多的困难……人口的增殖；就是积累的减少；也就是工业化的推迟；故人口不能不加以控制！
〃建议每5年进行一次人口普查。使我们了解五年中或十年中我国人口增长的实际情况；接着认真举办人口动态统计；确定人口政策。要节制生育；控制人口……大概男子25岁、女子23岁结婚比较适当。〃
以上；摘编自马寅初《新人口论》。
马寅初还尖锐指出；中国人口增长数字已达到每年1000多万；这样下去；将会产生莫大危机。
周恩来掩卷沉思；唤来秘书；把这段文字打印若干；发给内阁每个成员；以便作为新政府首次行政会议的重要议题。
马寅初署长曾自认与社会党的人口理念不合。他注意到社会党一些党魁的认识都还停留在强调〃人多是我国一大优越性〃、〃人多议论多；热气高；干劲大〃的水平；因而在政府交接时向新总理提出辞职。
周恩来听了；对这位耶鲁大学硕士、1916年的哥伦比亚大学博士、著名经济学家赛利格曼教授的弟子笑道：
〃马老啊；你老年事已高；不当统计署长可以；但国家议会成立了人口委员会；请你去任职吧！把你的正确主张向社会各界广泛宣传！〃
〃那么总理是赞成我的人口观点了？〃率直的马寅初感到鼓舞。
周恩来点头：〃我们这一任内；要把人口增长争取控制到一位数；确定一个衡量政绩的基本目标：中国本世纪末也不应该超过8亿人口。〃
1965年周恩来卸任时；世界各国的经济学家正在为苏联和中国谁是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的问题而争论不休。
一方拿出苏联年产1亿吨钢；而中国只有6500万吨钢的数据；来证明苏联体制的优越性；另一方则说：中国有5亿9千万人口；但还可以大量出口粮食；苏联只有2亿人口；可是每年还要进口粮食；
讨论者又拿出两个国家的石油产量数据；证明中国的石油产量远不如苏联；对方则指出；就算不考虑中国位居世界第一的煤炭产量；仅计算从中东和南洋进口的大量石油；中国每年的石油消耗量还是超过苏联；
当一方津津乐道苏联机床产量时；另一方就提醒说；中国的电视机产量甚至已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
双方的争论中；诸如棉花产量、铁路里程、人均卡里路摄入量、进出口额等能够衡量国家实力的指标数据；令旁观者感觉陷入了数字的海洋之中。
倒是一般民众却不太在乎究竟谁是第一、谁是第二的排位；只忙着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
（368）
五十年代；中国发展小事记：
1954年夏；黑龙江畔。
合众国交通部道路桥梁局局长孔庆德；正在陪同国家桥梁总工程师茅以升在这里巡回检查。他亲自驾驶一辆全新的高配置〃53型灵猫〃高级越野车；一路上穿越林海；穿越沼泽；在丘陵与河谷中纵横驰骋。
茅以升总工最开心的是；这条卧龙般的大江上；一下子规划了五座大桥；而且都由他的〃第一桥梁建筑设计事务所〃来承担；他感到拥有了一座空前的供他施展的舞台。
大桥们风格各异——悬索式的、桁架式的、拱形的、单立柱的……从西到东；漠河公路大桥；海兰泡－瑷珲铁路桥；伯力公铁两用大桥；虎林珍宝岛单立柱两用大桥；下游跨距最大、超过长江武汉段的共青城拱形大桥……
41岁的孔庆德正式转业到交通部路桥局。离开军队时他有些不甘心；即将开始的全军评职定衔要错过了；前半生的仗可就白打了。自己给他们腾出一个将军的位置啊……
但老政委邓小平的一席谈话；使他坚定了〃下地方〃的念头。想到只念过几年私塾的自己如今被作为军队和国家的〃技术干部〃；委以重任；他至今仍感念；当年纳兰山窑洞里的一声呼喊：
〃来呀；孔；今天我'老人家'教你开车……〃
1955年秋；海口；博爱路；犹太人〃老盖茨律师事务所〃。
著名律师威廉DangerCode；盖茨先生和全家人今天正欣喜地给刚出生的儿子做满月。
他们这次采纳了中国式的风俗；把他们的儿子小比尔放在一张大床上；在他前面三英尺处摆下一支钢笔、一枚勋章、一副扑克牌、一本圣经……等等；分别象征着学者、军人、商人、神职人员等等职业；这个游戏据说可以测定孩子未来的行业选择。
小比尔象一只胖乎乎的猫咪在床上蠕动；爬来爬去却对大人们的期待不解其意。看到大人们忙不迭地把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转移到他的每一个前进方向；终于他不耐烦地把那那副马戏扑克牌一脚踢在地上。
〃上帝啊；这孩子……他好像；对财富不感兴趣……〃妈妈手放在胸口上。
〃唉。看来他跟经商是无缘了。〃爸爸伤心地说。
〃那可不一定。没准是他的财富多到可以满不在乎呢。〃爷爷坚定地说。
1956年冬；重庆；北碚。
船王卢作孚；没想到自己会在一场小官司中败诉。而且是输给这个原来的合作者、现在的竞争者——农村木匠出身的小老板；〃吉祥汽车公司〃的李书富。
两年前；船王为了扶持家乡重庆；更是为了改善国内产业布局这种宏观大计；决定把设在长江下游的一家汽车工厂搬迁到重庆北碚建厂生产。过程中没有充分征求合作者李书富的意见。
两年后；一种新型轻便旅行面包车出厂；为了与名噪一时的〃灵猫〃契合兼抗衡；船王亲自给它命名〃飞鹿〃。
飞鹿渐渐奔驰在巴蜀大地；利润可观。直到这时；李书富才阴险地出手反击——在地方法院和国家法院控告；卢老板的〃飞鹿〃在哪哪哪几个地方、几个技术方面对〃吉祥〃汽车有专利上的侵权行为。
起先满不在乎的卢老板根本不屑一顾。直到〃民生集团〃的律师告知他；法院一审已经败诉时也还麻木。最终二审下来；；〃民生〃要赔〃吉祥〃1000万华元；卢老板这才震惊；连忙给国务院总理办公室打电话；希望一直关心〃民生集团〃健康发展的周总理能给讲句〃公道话〃。
不料晚上接到总理办公室主任龚澎女士回话说：总理批示；最公道的办法就是依法办事。我们的新中国是法制国家；任何公民在法制面前没有特权。
卢作孚如梦方醒。这才明白；即使船王；也是普通人。即使总理；也不能扭转法律。
履行判决的时候；圆头圆脑的李书富跑上来；给卢作孚船王鞠了个躬：
〃谢谢卢老板您老人家对知识产权的尊重！〃
哼！这个土头土脑的小木匠！船王气得翻了几下白眼：居然给用这一手我上了一堂法律课！
1957年春；西安。民航国际机场。
场站副经理胡图丹腆着中年凸起的肚腩；站在塔台下的迎宾通道观望。
一架〃波音〃6引擎巨型客机降落。虽然这型飞机在国内航线上已经屡见不鲜；但对于去年刚刚扩建跑道的西安还是件新鲜大事。
〃哈罗！密斯特蓝！〃
胡经理老远的冲着手提精致小皮包、西装革履走下飞机的民航总局设备处处长蓝信发尖声打招呼。
〃把球你个糊涂老兄！洋腔怪调哩。合不拢嘴的美个甚？〃西装蓝信发乡音不改。
〃迎接新飞机；迎接新领导；咋能不美呢？〃胡图丹贫嘴鸹舌。
〃咿呀！马屁功夫这就学成了？当兵那昝；你娃咋就不开窍？不也能多弄几个杠杠花花？觉悟低啊！〃
〃杠杠花花俺不稀罕；多来几架大飞机是真的……〃
〃哈？你不稀罕；倒像是俄稀罕？俄不够廉洁么？废话少说；大飞机这回落地了；你打算怎么招待俄嘛。〃
〃酒早都备好啦！我说嫂夫人……呸；我那弟妹；咋就没来？是不是丑媳妇领不出来呀？〃
〃罢了罢了糊涂兄。丑也是生娃生的……咋就丑了？也就是胖了点么……〃
〃嘿嘿；我就知道！跟我到家；瞻仰瞻仰你的嫂夫人吧！那叫一个温柔体贴……〃
〃咿呀你娃；艳福不浅啊？哪里来的？咋就有人粘上你这老光棍哩？〃
〃嘿；告诉你；西安国际中心医院的日本护士。便当做得那叫一个好；我娶上媳妇后；从来都是跟家带饭；决不吃食堂……〃
〃糊涂老兄啊；俄要跟你商量；调你到石景山首都机场的事儿哩……〃
俩人亲密地勾肩搭背；向停机楼方向走去。
1958年夏；波斯湾；科威特。
穆罕默德DangerCode；费萨尔亲王今天在这里招待一位中国第二富豪家族的年轻掌门人——荣毅仁先生。巧的是；两人正好同龄。
这位具有贵族气质的东方青年举止得体；目光敏锐；态度和蔼。这远比那些傲慢骄横的西方富商巨贾、石油大鳄讨人喜欢。
阿拉伯风格的晚宴结束后；年轻的亲王同年轻的豪门贵胄续签了在费萨尔家族土地上扩大开采和石油供应的合同。一笔定金即日转入亲王帐下；荣氏家族的油轮下周也将在港口靠岸。
亲王知道；这个荣氏家族正在试图建立一个〃东方壳牌〃；或者〃华孚〃石油集团。他希望荣毅仁直接把炼油厂设在科威特土地上。
荣毅仁表示；科威特这个国家几年后就要独立了；中国会支持这一点。那时他将考虑直接来投资建厂。
荣老板热情邀请费萨尔亲王访问上海。
亲王欣然应邀。他听说过；上海是世界上仅次于纽约和巴黎的最繁华的城市；那里；有很多漂亮的小汽车；家家户户还可以在客厅里看一种装在塑料盒子里的小电影……
（369）
这期间；中国军备建设中的一些情况也有记载。
还是在1948年；以色列正在为独立建国而斗争之时；由于武器不足；摩西DangerCode；达扬上校带领一位枪械设计师乌兹DangerCode；盖尔中尉；来到海南岛犹太自治州（琼州）。
琼州与崖州交界的儋耳郡；拥有由来已久的制造和贩卖枪支的传统。几所犹太人在这里开设的工厂；经过达扬逐一考察；确定了其中一所；生产乌兹DangerCode；盖尔中尉的一项天才设计——轻巧实用的〃乌兹〃冲锋枪。它们将被用来保卫摇篮中的以色列国。
然而事不机密；这个情况被实行枪支管制的中国政府掌握了。于是派出宪兵；查封了这家工厂。
达扬上校使尽浑身解数；甚至找到他在欧洲时熟悉的顾祝同、陈毅两位将军；才使事情圆满解决——由中国和以色列合作生产这种冲锋枪；并同时作为两国军队的制式装备。
此后；中国方面为〃乌兹〃提供了从物料到运输的全部方便。
昆明生产的〃蜂鸟〃；在航空委员会宋美龄会长的关怀下；获得了长足发展；并终于在50年代从军事角度找到了新的用途。
一种在战地运输士兵和物资的直升机；在〃蜂鸟〃基础上研制出来。经过前线检验和改进；每架可运载一个战斗班；大大提高了步兵的战场机动性。这个勤劳而略显笨拙的家伙被命名为〃工蜂1型〃；随后开发的通用直升机序列号是〃工蜂2型〃；重点转向民用。
进入60年代；具有对地攻击能力的〃黄蜂〃武装直升机问世。同轴双旋桨技术受到美国贝尔直升机公司的青睐；双方互换了好几项专利。
贝尔生产的〃眼镜蛇〃直升机与〃黄蜂〃先后举行了四次对抗演习；；结果两胜两负。
1963年；第15伞兵集团军派出一个营参与试验；准备组建空中突击部队。营长张万年少校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黄蜂〃。不久后竟考下了直升机驾驶执照；并且回家向太太——某位女飞行员好好炫耀了一下。
当年秋天的一次尼布楚边境冲突中；空中突击营营长张万年中校驾驶〃黄蜂〃；干掉了一辆〃T－62〃坦克；在世界上首开武装直升机打坦克之先河。
《汉胡评论》记载这次战例的文章题目是《从树梢高度发起攻击》。
60年代；中国北部边疆大体平静。两个手持核武器的国家都有相当的克制；边境冲突被默契地限定在〃新武器实验场〃的范畴内；没有人愿意主动大打出手。
倒是长期闲置的海军有了几次军事行动。
据日本通产省航运厅报告；马六甲海峡一带；一度海盗猖獗；时而有过往船只遭殃、受劫。近来更是发生两条日本大型油轮飘荡海上；全体船员被杀；财物被掠的惨案。
美国国务院负责亚洲事务的副国务卿约翰DangerCode；谢伟思为此照会中国政府；提示并商请中国；对于该地区海面安全；负有〃水上警察〃的责任。于是；重新组建的〃西洋舰队〃派出了改造为直升机母舰的〃琉球号〃编队；用〃工蜂〃和〃黄蜂〃把海峡远近的海盗扫荡了一遍；航运秩序得到了维护。
另一次行动远及西南印度洋。
犹太人始终对于非洲东岸的马达加斯加大岛有一种莫名的兴趣。1960年该岛独立后；犹太人便欣然前去祝贺、通商；甚至陆续还有移民。这些举动一来二去带动了南方中国人；与南部非洲扩大商业往来的兴趣高涨。一些远洋渔民也进入南印度洋实施捕捞作业。
略嫌过度的商业卷入；引起马达加斯加前任宗主国——法国的不满。附近海域的留尼汪岛是法国的全权海外领地；驻有一旅驻军；他们派出巡逻艇；扣押了几条中国远洋渔船。
相应的；附近另一座小岛——毛里求斯也掀起一个不大的排华、排犹浪潮；岛上一些华人华裔和犹太人被少数极端分子劫持为人质。
中国与法国两国政府的〃照会战〃和〃声明战〃逐渐升级。
一个月后；中国西洋舰队派出了〃独立号〃编队；掩护〃蟾蜍〃级两栖登陆舰（吉普航母改装）；在毛里求斯登陆了一个海军陆战队营；从极端分子手中抢出人质；并由一架〃海黄蜂〃发射了一枚早期试验型〃水蚕〃式导弹；击沉了一艘法国巡逻艇。
这一下惹得法国政府大动肝火。骄傲的戴高乐将军强烈抗议中国的霸权主义和沙文主义行为；扬言要派出〃克雷孟梭〃号航母编队前往印度洋实行〃报复〃。
中国海军这时比较骄狂；司令林遵上将不肯服软；立即加强了西洋舰队；派出潜艇封锁红海出口；两栖部队作出登陆留尼汪岛的架势；巡洋舰队则远航到好望角；进行监视巡弋。
这甚至引起了美国的警惕：东方警察俨然有些霸气了！
经过一轮外交调停；最终以周恩来和戴高乐双方进行互访；达成谅解；平熄了一场风波。
结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