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另一种选择-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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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薛岳长官对此的评语是：
〃他们任务完成顺利；但并无突出表现；牺牲也不很大。结束战斗后他们按照事先规定；迅速撤离；没有滋生事端。但却在美国海军特纳将军默许和配合下；令人怀疑地卷走了大批登陆器材；特别是60艘微型登陆艇；原本该返还司令部……〃
薛岳后来才知道；卡尔迅用这些器材；组织了新四军对青岛的登陆作战。
肃清台湾岛上残敌的战斗持续了四个月；直到日本投降。
龟缩山中的本间雅晴残部已不能影响轰炸日本的〃天火〃作战。
由于深山中消息闭塞；这位会写小说剧本的将军；直到两年后才走出山林。须发蓬松灰白；原来的桶状身材只剩下一把骨头；已是面目全非了。
（343）
西太平洋。
台湾攻克后；关岛到中国大陆的航线畅通无阻。
武器弹药、物资油料；源源涌入。中国战场从此不再为物资困乏、肌体贫血而萎靡不振；战局变得生气勃勃。
自从〃一个PQ17船队规模的补给量〃被证明充分有效、可以对日本发动一场全面攻势之后；马歇尔将军就估准了援华物资的有效量。而且分配物资的目标、数额和种类日见清晰了。
随后五个月运来中国沿海的物资吨位量达到100万吨！
虽然这不过是同期援助苏联数字的20％；但对中国战场意义巨大。——这超过了前两年里中国得到物资的总和。而且其中四分之一是供应美国航空兵的燃油、炸弹和给养消耗。
这是美国造船工业历史上最骄人的时节。
从1943年秋季开始；美国本土99个造船厂；最高月造船吨位达130万吨。几乎相当于德军潜艇最高月战绩的两倍！标准万吨级的运输船被冠以〃自由轮〃和〃胜利轮〃的美名；开始成批生产。尤其是凯泽造船厂；采用预制件生产线技术进行流水作业；船厂总装车间里；数以千计的铆工不分昼夜轮班工作；将预制船只部件铆接在一起。
史实。德国潜艇最高战绩为月击沉量70万吨。
在〃天才的美国造船工人〃奇迹般的努力下；万吨轮建造速度从年初的六个月；逐步缩短到43年5月的12周；再到9月的4周；直到10月间〃罗伯特·皮尔里〃号万吨轮仅仅4天零15小时建成下水！
下水时甚至连船身的油漆都没干；创造了造船工业的神话。
这一记录空前绝后；直至今日未被打破。
（344）
无论太平洋和大西洋；此时的主旋律是不容置疑的《自由轮交响曲》。
只有苏联外交人民委员莫洛托夫再次表达了愤慨——这几个月太平洋航线的货轮全部开往了中国！
一些物资车队反而是从纳兰基地开向乔巴山和赤塔；出现了逆向输送。
美国方面的解释是：由于苏联远东港口都被日本封锁；目前物资奇缺的日本肯定会拦截货运船队；而苏联既不肯对日宣战；又无力自己护航。因此建议通过中国、蒙古送过去一批苏联紧缺的药品、食物和卡车；这也算是对去年和前年苏联〃慷慨支持〃的一份回报和补偿。
实际上；1944年陆上通道打开以后；孔庆德500辆卡车的汽车团就曾拉着满载的油料和食品送到乔巴山；连车带东西交给苏军卡巴科夫上校装上火车；然后用留下的几辆车再把司机拉回来。
这样的任务他完成了三次。
对于苏联提出经过太平洋把物资直接运到波斯湾的要求；美国的答复是；那样要增加一万海里的航程、至少一个月的时间；而且马六甲海峡还在敌人手里。从效率角度；还不如经过中国的转运。
霍普金斯补充说：如果苏联参与针对满洲国关东军的进攻；那么在日本退出战争之后；援助苏联就将成为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3月底；由外贸人民委员米高扬和副总参谋长什捷缅科上将组成的代表团；与驻大同的中共中央；和张家口的华北抗日联军总部会谈的结果；确定了每个月交给苏联方面军火和物资的数量。
作为交换条件；在林彪将军坚持要求下；苏联方面终于同意；交给了八路军一个团的〃喀秋莎〃火箭炮和10个基数的弹药。华北联军炮兵纵队的朱瑞、郭化若、赵章成的三个炮兵旅各分得了一个营。
1944年春天到来；对日全面反攻从空中开始。
（345）
台北。桃园机场。
盟军终于夺取了台湾岛北部日本经营多年的、良好的机场群。
这次当然日本人没有多少油料弹药可供缴获。美国航空司令阿诺德将军迅速充实和加强了第20航空队；设施完好的基隆港成为转运中心；大宗物资纷纷到岸——这得益于日本占领时期对这个港口的扩建。
柯蒂斯·李梅少将再次担任指挥官；大批重型轰炸机陆续进驻台湾机场。
3月中旬；第20航空队全体出动。600架B－24〃解放者〃、和刚刚出厂的4个中队最新式重型轰炸机B－29〃超级空中堡垒〃；从8个台湾机场和4个浙江机场出发；进行毁灭东京的作战。
B－29一出场；那种无可比拟的空中优势便显现出来。它巨大的载弹量和那种所有日本飞机、高射炮都无法企及的飞行高度；使得航空实力被严重削弱的日本人几乎束手无策。
自身性能不够稳定是B－29唯一的敌人。这是阿诺德将军的责任——为了加快战争进程；他在B－29还没有完成最终测试之前；就下达了〃批量生产〃的命令。所以这时期B－29的若干损毁；多数和自身故障有关。
史实是44年4月第一批近百架B－29到达印度加尔各答。
但日本人头顶落下的炸弹在成倍增加；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
悲愤不已的日本报纸纷纷再次叹息：樱花时节的东京〃到处绽放着黑色的死亡之花……〃
一周之后；除了千代田以外的东京都；基本成为一片废墟。
千代田山丘周围那些一度如茵的绿草、苍翠的树木；都变成了焦土和熏黑的枯枝败叶……免予轰炸的皇宫；几乎成为东京唯一的地标。
人们凭借它来辨认〃曾经存在过〃的帝国首都。
（346）
1944年3月的欧洲。
鉴于意大利退出战争；德军迅速接管了意大利北部；凯塞林元帅依托亚平宁半岛狭窄地带建立了〃古斯塔夫〃防线；在山峦中与盟军对峙。
东线。
苏联和德国同样在对峙中度过了冬天。
一条沿着波罗地海三国、过白俄罗斯的奥尔沙陆桥、戈梅利；再经第涅伯河到黑海沿岸3000公里的〃豹〃防线；成为日尔曼人和斯拉夫人流血较量的刀口。
由于援助物资——特别是卡车、无线电、机床和飞机用铝；不能满足巨大的需求；苏维埃不得不放缓它的进军速度。前线红军上报的数字说；卡车的缺口在15万辆以上（这些车被转用于中国）。有些地段已把民间卡车全部征用；即使效率低下的马车；也还是不敷使用。
当得知英美再一次违背诺言；以缺乏登陆艇为借口——因为它们在准备登陆日本——而迟迟不能发动法国作战时；斯大林元帅看穿了资本主义头子们的伎俩：他们是希望苏联人把血流干。
愤怒的斯大林指示莫洛托夫：在斯德哥尔摩；同李宾特洛甫建立接触！
……
但是另外一个小胡子——希特勒；竟在接触中讨价还价；趁机要求实现乌克兰、白俄罗斯和波罗地海三国独立！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奥地利下士竟然耍弄〃把战争俄罗斯化〃的阴谋。他难道以为1944年的苏联还没有粉碎他梦想的力量？
对这个法西斯分子；苏维埃必须给以颜色！
4月；红军发动了克里米亚战役。
激战又开始了。由于希特勒重新启用〃十分熟悉此地〃的曼施泰因元帅；这场厮杀在乌克兰南部各地持续了半年之久。
因为黑海航路迟迟未能打通；盟军援苏的数十万吨的物资积压在埃及；无法运抵苏联黑海港口。至于绕道波斯湾和伊朗；英国人的理由是；要等待苏伊士运河疏通拥塞——因为几条被炸沉的航船阻挡了航道。
这期间；德国〃豹防线〃北段无战事。
史实是到七月中旬。
（347）
柏林。帝国总理府。
对于苏联攻势；元首的反应是：立即着手组建以叛将弗拉索夫为首的亲德国乌克兰政权。盘算下来；这个政权起码短时间内可以给他提供30万紧缺的兵源。元首打算尽快对弗拉索夫开放苏联战俘营；由他去挑选那些能够忠实于自己的乌克兰族士兵。
对于元首来说；大西洋和法国方向的西线；短时间内还没有盟军登陆的危险。凯塞林在意大利干得也不错；挡住了那里急不可耐又笨手笨脚的约翰牛和山姆；赢得了时间。
元首感到后悔的是决策上的一个失误——直到1943年初；斯大林格勒战役失败以后；才对国内实行战争总动员。战争潜力发掘得太晚了。有所补偿的是；在施佩尔博士高效率的组织下；军工生产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
当然这牺牲了大量的民用品；但是如果没有战场的胜利；民用品还有什么意义？不就等于敌人的战利品么？
只有油料是危险的。为此元首加强了罗马尼亚普洛耶什蒂油田的守备和防空力量。好在安东尼斯库将军十分配合；他有一句话：〃在罗马尼亚；对战争中的德国利益的保障；比任何其他被德国占领国或盟国都好〃——这是实情。
德国国内；新建的18个步兵师；和装甲兵总监古德里安新组建的16个装甲营应该继续调往东线；投入那里决定性的战役。
元首酝酿着一场〃豹的扑击〃；并期待着扑击之后有利态势下的媾和……
为此；元首要派出在非洲打出赫赫威名的隆美尔元帅——试试这个对士兵有感召力的名字的效力。他现在窝在那个暂时没有危险、又不得施展的西线；干着督导工兵的工作——修筑〃大西洋壁垒〃；实在有点可惜。
（348）
伦敦。契克斯庄园。
英国本土此时已成为一个巨大而完整的航空基地。数十座机场承载着上千架次的庞大轰炸队伍飞去飞回；已是家常便饭。
而此时在远东；千机规模的大轰炸；还是刚刚开始。
这些轰炸对法西斯战争经济的消耗不可低估。
契克斯郊外的休假别墅里；丘吉尔目送着又一次远去、如同一片乌云般的机群背影；翻了翻手中的昨日轰炸战果报告。
首相点燃大号雪茄；喷出一个完美的烟圈之后；挥舞了一下《战果报告》；对参谋长布鲁克元帅轻快地问道：
〃虽然飞机还不如我和斯大林元帅希望的那么多；可也决不是希特勒希望的那么少啦。这难道——不就是第二战场么？〃
（349）
远东。华北战场。
春节后不久的2月里；徐向前兵团6个纵队；在山地战中显出武器精良、联络方便的优势；用连续的攻坚；突破了日军固守、却缺乏纵深、相当单薄的军都山——燕山——八达岭防线；占领了南口镇；进而围困了北平。
这一轮山地作战中的范例和技巧被泰勒写进《山地攻坚战教学大纲》。
南口攻坚；中美混合的华北空军联队第一次出动配合作战。
八路军飞行员的首轮投弹；多数没有命中目标；使得美国教官感到沮丧。但他们敢于低空飞行；使用机枪扫射的良好功夫又赢得了教官的好评。
〃日以继夜；苦练使用'马克·吐温'瞄准器！〃成为八路军攻击飞行队这一时期压倒一切的口号；投弹技术在实战中天天提高。
同一个月；刘伯承、邓小平指挥的中原攻击群；用运动战连克平汉线和陇海线上的安阳、邯郸、开封；使华北解放区连成一片。
傅作义兵团攻取了太原、榆次；解放了山西全境；还帮助商震将军收编了不少阎锡山的晋军旧部。
陈毅、罗荣桓的华东攻击群围困济南。黄克诚、许世友两纵队分别夺取了日军防守薄弱的山东城市潍坊、烟台和威海；补给港口进一步增加。
同期的南方；国军也转入对日攻势作战。
（350）
山东南部沿海小港；石臼所。
1944年初；卡尔迅两栖联队随〃逆戟鲸〃行动回到山东后；立即着手一项新兵种组建措施：
以新四军主力1师和4师为主；成立了〃华北联军两栖纵队〃。
这个计划得到各方面支持。大家明白；为了战胜岛国日本；不能没有两栖作战能力。随船运来的两栖战器材迅速充实到新部队中。近百辆〃水牛〃两栖登陆战车；使纵队的官兵们新奇而又满足。
卡尔迅少将亲任司令员兼教官。那些随他一起参加过千岛群岛登陆作战的特种两栖队员；立刻成为这支新纵队的〃酵母〃；成为攀爬绳网的教官。
不过原来有些盲目骄傲的两栖队员们发现；在水乡成长壮大的新四军；一个个水性都比他们这些来自北方内地的〃旱鸭子〃更强；人家经历过的〃白塔埠保卫战〃；其残酷程度也一点不亚于那个悲壮的无名岛。
于是原来〃传授经验〃的优势心理自觉地变成了〃交流心得〃的谦逊态度；两栖纵队成为一所沟通良好的大学校。
由卡尔迅提名；在去年一起保卫苏北两大机场的那位令人印象深刻、多谋善战的将领——粟裕将军；担任两栖纵队首任常务指挥官。这位指挥员比他年轻12岁；却曾指挥过数百场大小战斗。他的特点是擅长以少胜多；谋略过人；被称为共产党的常胜将军。
两人合作的第一次作战就是登陆青岛。作战代号为〃红梭鱼〃。
在史迪威的计划中；青岛这个设备良好的港口；是必须打开的、保障下一步作战物资畅通的大门。为此卡尔迅派出多个谍报小组监视青岛兵力变化；并在外围组织了若干次游击作战和陆地骚扰；以侦察和调动日军驻防兵力；削弱了当地防御体系。
一名常住青岛的外国侨民——德裔工程师米歇尔·根舍；成为谍报小组的核心成员。他的父亲是四十年前德国占领青岛时期的防御工程主设计师；这些工程至今仍然是日本在青岛防卫的主体建筑。
根舍从家里翻出父亲留下的一批图纸；伪装处理后；交给仆人；再转送给他的渔民亲戚；最后转到卡尔迅部队情报部门的手上。
（351）
3月中旬；进攻准备就绪。
代号为〃后羿射日－7〃的青岛作战；由留在黄海监视日本海军、保护后续物资船队的米切尔少将38特遣舰队提供海空掩护。
4艘〃独立级〃航母上的舰载机群；预先打掉了日军海上警备区为数不多的几艘鱼雷艇和炮艇；机场上残留的十几架老式双翼教练机也被悉数击毁。
特纳少将的登陆船队为〃红梭鱼〃作战提供运输支持。卡尔迅陆战队中的美军顾问主要担任呼叫空中和舰炮火力支援的任务。
登陆战于3月18号开始。
从石臼所到青岛港只有65海里；5小时航程；两栖纵队当日完成登陆。
日军青岛守备队一个混成旅和一万多名伪军；在飞机和舰炮攻击下发生混乱。被引爆的日军李村军火库是他们恐慌的起点。
18日黄昏时分；粟裕指挥2个陆战旅在东侧崂山方向登陆；滩头障碍不多；部队趁夜突入市区；用火焰喷射器驱逐了据守在东海滨原德国遗留工事里的日军大久保联队。
卡尔迅的2个旅则事先夺取了薛家岛；建立炮阵地；轰击日军守备队司令部等目标；旅长冢原少将也被击毙在座车内。
第二天他们把十几辆LVT两栖战车开上青岛前海海滩；又粉碎了用老式步枪发起冲锋的金子繁治少将的青岛基地〃海兵队〃。日军仅有的4辆用于训练的〃特2式内火艇〃也在滩头被击毁。
山东军区配合作战的王近山旅；原准备埋伏打援；因为没有日军援兵到达；于是改为攻城。他们清理了外围障碍；随后从陆地攻击即墨县；然后是四方区；牵制市区北部守敌。勇猛的上校〃王疯子〃在战斗中打出了名声。
激战中；伪军阵地迅速崩溃；随即大批原来担负警备和治安任务的伪军投诚和反正。
4天后；3月21日；攻击部队在码头和前海栈桥一带会师。
青岛战役切断了山东日军的海上后路；而华北抗日联军则占有了区内第一座设备完整的大型海港。
（352）
张家口。桑干河坦克训练场。
3月底；巴顿中将欣喜地接到史迪威通知——他向参谋长联席会议索要的250辆M3A3〃斯图亚特〃轻型坦克和410辆〃灵提〃轮式装甲车；正在青岛港陆续卸运。
虽然马歇尔没能派来巴顿期望中的美国装甲师；但他还是高兴得当天就把庞大的身躯塞进狭小的〃蚱蜢〃后座；分段飞赴青岛。
临走前巴顿要求泰勒：
〃马克斯；这回你必须借给我一批该死的大型运输机；我要把900名驾驶员和车长送过去接收坦克呀。看在上帝的份上吧；我的小崽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