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醉 作者:水泽节(晋江非v高积分2015-05-26正文完结)-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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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犹豫不决不敢妄动之际,沈洁配合我狠狠一口咬向那护卫的手,护卫大叫一声,本能缩了缩。
宇文护怒道:“你若放过贱婢,不必等诛十族,本座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沈洁,快跑。”我不顾一切拉开沈洁,可惜护卫听了宇文护的话瞬间反应过来,一掌拍过来,着实落于沈洁后背,沈洁惨叫一声扑倒于地,又是一个不醒人事。
“你……混蛋!”我又惊又怒,抬手就是一巴掌,然后对着他的面部又抓又挠,“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来人啊……”碍于我的身分,护卫不敢贸然还击。可就在此时,宇文护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沈兰陵,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虽是宇文邕临朝,但他对我这个堂兄也是莫敢不从。阿魁,杀了她,本座担保无人敢追究你,另擢升三级,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得令!”护卫面露喜色,一掌将我狠狠推倒,举刀就劈……
“兰陵王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最后大喊,绝望地闭上眼睛,难道就这样与长恭永别了?不甘心啊!
“锉”一声巨响,再睁眼时,叫阿魁的护卫……刀断身飞,劲骨折断,当场毙命,而我身边则突然多了一个黑衣黑甲罩面的禁卫军!随即又有几名出现在宫内。
噢,耶!幸好祢罗突没食言,再晚一点,我命休矣!
黑甲禁卫低身将我扶起,瓮声询问:“神医没事吧?请恕卑职救驾来迟。”我惊魂未定地摆摆手,让他专心御敌。
“放肆!”宇文护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冒犯本座。”
“卑职见过大冢宰!”黑甲禁卫拱手道:“卑职等于附近巡视,听见神医呼救,前来查探。”
“本相是刺客吗?还不给我退下!”
不等黑甲禁卫作答,我直接道:“我有说大冢宰是刺客吗?刚才那家伙想杀我,你们都看得很清楚,不是刺客是什么?还有他们……难道都是大冢宰吗?周国有几个大冢宰?全是刺客同谋,都给我拿下?!至于大家宰……可能年纪大了,脑子有些糊涂,别担心,有我在,负责医好,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诺!”黑甲禁卫不再犹豫,一挥手示意同僚即刻与宇文护的护卫战在一处。不到十招,竟将他们全部制服。为首,就是刚刚解救我那个尤其勇猛,看来为除去宇文护,宇文邕真下苦功了。
“你们……本座定不轻饶!”宇文护见形势逆转,拂袖欲走。
“等等!”我大喝一声,随即命令一个小太监:“去,把大门给我关上,关紧了!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诺……诺!神医……这是要做甚?”小太监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腿软。
“没事,别害怕!”我尽量平稳道:“关门才能安心放‘狗’啊!”
啊?“狗……?”哪有?小太监彻底懵了,还是战战兢兢起身领了两个宫人将殿门、窗户一一关上。
“沈兰陵,你想做甚?本相奉劝你莫枉作小人,大周境内,无从敢动本座一根毫毛,本座门生满天下……”
心意已决,懒得理他废话,我蹲下伸手去掐沈洁的人中,很快便将她掐醒。捡起地上的木棍交到她手中,“怕刺激你,我从没追问过你的往事,但你比谁都清楚他是怎么对你的!”我一指宇文护,“如今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要打要杀,如果咱们再忍,以后还有命吗?所以今天有怨报怨,有仇报报,绝不能再让他出去害人!”深深的痛恨浮现在沈洁眼中……
我四下搜寻,没发现适合的武器,随手扯过一个内侍的拂尘倒拿,与沈洁一步步向宇文护逼进……
我本想着我俩加起来,对付个老头,应该不会吃亏。但我差点忘了,宇文护虽享福多年,体形臃肿,但毕竟曾经沙场征战,有些身手,力气很大。我们打他几下,好像在挠痒,但他一拳过来,经常让我和沈洁半天爬不起来。
黑甲禁卫想要过来帮忙,被我及时制止。他们直接代表宇文邕,绝对不能与宇文护正面交锋,否则牵连太广,也会害了祢罗突。但……我故意问道:“宇文护,今日之事,你我了结,他日不许你找其他人的麻烦。”
宇文护果然不肯答应:“笑话,从来冒犯我者,不留于世,全族受诛!今日之事,莫说你沈兰陵,整个正阳宫都得陪葬!”
“大家听见了吧?”我面对所有宫女太监道:“今日这梁子是结定了。它日他也绝不会因为你们没有出手帮我而放过你们,横竖死路一条……你们还犹豫什么?还不为自己挣条活路?只有让他出不了门,从此开不了口,下不了命令,害不了人,性命安危才有保障。我保证一定在宇文邕面前担保你们无事,不行的话……大不了跟你们一起死,所以现在不为自己搏一把,还等什么?全都操家伙上!”
我又故意对黑甲军说:“你们只要尽责,看好犯人就行。从现在起是我正阳宫内部之事,不论发生什么、结果如何都与你们无关!”
宫女中有人率先站了出来,拿起打扫的工具,走向宇文护……被宇文护一脚踹翻:“贱婢,不知死活,你们全部得受剜目刈鼻,凌迟之刑!”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再忍耐……一个一个陆续站起来,跟着我一同走向宇文护!
“给我打!”一声令下,拳头全部落下,“你们……竟敢……动我?!”宇文护再也狠不起来,仍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打你应该,不打你悲哀,打的就是你,老娘打你是你福气!”我跟沈洁带头拳打脚踢……打得宇文护抱头鼠窜,但这是我的地盘,门都关了,能躲哪儿去……
不一会儿,鼻青脸肿,惨叫连连,眼看就要断气送命之际,我暗自思量是不是应该暂停?这样死了,不符合历史!
犹豫之际,大门突然从外被狠狠推开。宇文宪亲率军冲了进来,推开宫女太监,拉出宇文护,关切道:“大冢宰受惊了,我带了御医前来。御医……赶紧替大冢宰诊治有无大碍?神医你怎么能……”
得了吧,我翻翻白眼。眉头上扬不住颤动,明明就是想笑却硬忍住的模样。
“是他先来找麻烦,我只是正当自卫。”我也貌似无辜道,“还有那边全是刺客!没功也有劳吧!”
宇文护眯着肿眼,奄奄一息骂道:“一派胡言,沈兰陵,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们统统不得好死……还有你……别再妄想见到梁……月华!”
沈洁猛然一颤,又要扑过去,被宇文宪的人马拦住。我也猛然意识到如果现在让他走了,肯定会有一系列的疯狂报复,反而害了沈洁!……想起一故计……我随手从御医药箱内捡起一物,藏于手心,走近宇文护身旁,“大冢宰,您说什么,我没听清。”一抬手,把药丸塞进他口中,一合下巴,“咕噜”下肚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宇文护惊骇道。
“含笑半步癫!”我笑道:“说白了,就是一味毒药。不过你放心,杀伤力远不及龙脉!最多只能让服用者毙命,伤不到旁人!你要是不信,大可向韦大人询问,他最清楚,十天之内不会发作,十天之后嘛……”
“沈兰陵,你给我听清楚……”宇文护肿着烂脸对我威胁。
“是你给我听清楚,今日之事是你自找的。如果我发现你敢伤害或者报复我身边的人,包括沈洁的月华,我保证让你肠穿肚烂,万虫噬嗑,受尽折磨痛苦而死。我还有一百种方法毒死你的子孙陪葬,让你绝户,听清楚了吗?”我一拽他的衣襟。
宇文护怒极攻心,一翻白眼,昏厥过去。
宇文宪假惺惺道:“得知沈医生有难,我来不及更衣,第一时间就来解救。”
“是吗?那你这时间卡得可真准啊!再晚一点进来,直接收尸多好?”去你的吧,宇文邕没有露面,弟弟却在关键时刻出手将人救出,一面砌墙两面光。果然心机深沉!
“沈医生……”宇文宪一脸无辜委屈,看得我直反胃。又想卖嘴,我索性背过身道:“赶紧了,把这些脏东西全都清理扔出去,别污了我的眼。”
“遵命!”宇文宪一挥手,便有四个士兵进来,小心翼翼将宇文护搬了出去。宇文宪又踱步到黑甲禁卫捉拿的三名宇文护的护卫跟前,问道:“他们就是刺客?”
还未回应,只听“唰”的一声,我一转头,看到宇文宪抽出配剑,一剑划过三个颈项,顿时血溅三尺,三人闷声倒地,当场毙命。
我大惊,暗自抽气,却迎上宇文宪无邪乖巧的神情:“他们敢行刺神医,死有余辜,我替你处决他们了,从此不用再担心了!”
望着他貌似白痴般的真诚笑容,我气的太阳穴直跳,最终忍不住爆发:“宇文宪,你他奶奶的别再跟我装傻!”
直到宇文宪领着大队人马撤出正阳宫,沈洁再也支撑不住,瘫软下来,众人七手八脚,将她往内抬。而此时,祢罗突悄悄现身跨进宫门,众人又要见礼,我急忙道:“行了,行了,都别动,该做什么做什么。统领大哥,很感谢你这次帮忙,不过人情后补。你看我这儿乱的,实在没空招呼你,别见怪。……另外……能不能再麻烦你跑一趟帮我请个御医?”
祢罗突点点头,并无介意。出门前,不忘郑重对黑甲禁卫说:“这次护驾有功,做的好。从今起,就由你们专门负责保护正阳宫、保护神医的安全,不得闪失。”
“诺!”
平静了三天,我以为宇文护忙着养伤,又要寻求解毒之方,暂时不会有空找上门来的时候,内侍突然来报:“神医……启禀神医,大……大事不妙。大冢宰率亲兵杀过来了。”
我吓一跳,“你是说他举兵闯宫?这不是造反吗?御林军不阻拦吗?”
“大冢宰手执虎符,将士莫敢不从,就是羽林郎也要听之号令!”
“赶紧通知所有人,紧闭宫门,连狗洞都给我堵上!。”我急忙吩咐,“另外,找人通知祢罗突统领,让他想想办法!”
“祢……”小太监迷糊,人在危急之中容易傻。“就是那天……黑甲侍卫的统领,找御医来的……”
“哦……哦……”小太监连滚带爬出去布署。
我急忙唤来黑甲禁卫,商量:“你们之前有没有过经验应付这类事?”
众人对视,纷纷摇头,领头之人瓮声道:“神医放心,吾等虽无力阻挡大冢宰兵马,但拼死保护神医,应无大碍!”
“保我一个人有什么用,这殿中上下,一个都不能出事!我承诺过他们,不能害了他们!”
这时,震天的咸杀声在外响起,宇文护已率军将正阳宫团团包围,这下可好,一个都跑不掉了。
我率众至正门,隔着大门听见宇文护喊道:“沈兰陵,速速出来受死!吾可留尔等全尸,否则……挫骨扬灰!”
“我呸,滚你!”我也骂道:“宇文护,你公然率兵逼宫,乱臣贼子!与我作对,就是与天为敌,你嫌命长是吧?不照照镜子,想不想知道自己几时寿终?”
我又对外面众人喊道:“众将士听好,众所周知,我才是神医,二十年来容颜不改。但宇文护却一日不复一日,谁才是天命所归一目了然。且宇文邕生性苛刻寡恩,他只是在利用你们,一旦达到目的,他会毫不犹豫出卖你们,牺牲你们。趁大乱未铸,赶紧退去,陛下定不会追究你们逼宫之乱!”
“住口!沈兰陵,休要再逞口舌之能,今番任你再是巧言如簧,也要将你碎尸万段!”门外传来宇文护愤怒的嘶叫。
“宇文护,我死你也要陪葬。别忘了,你的毒还没解呢!”
“沈兰陵你少唬我,这三天,本座邀遍全国名医诊治,皆无中毒现象。”
“切,随随便便就能让凡夫诊断出来,我还配叫神医吗?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未向韦大人求教,不知其中厉害,十天一过,立即暴毙,想想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别来不及说!不怕告诉你,我已派人在你周遭落毒,等你一走腿,你的儿孙很快就会下黄泉找你……还有与你亲近之人,三尺之内都会波及,死于非命!”
“哗……”话音才落,响起一阵慌乱的马蹄、脚步声……肯定是……有人相信,害怕了!
“沈兰陵,看本座如何收你!来啊,给我冲进去。”宇文护切齿命令道。
“轰”“轰”“轰”……大队人马开始撞门。
正阳宫上下所有人都堵在大门后,拼尽全力用身体抵抗。黑甲禁卫则负责截杀想从墙头翻进来的人,当这是攻城了……情急之下,我命人将开水从墙头倒下去,外面的人以为是滚油,不敢轻易再试。
随后中,宇文护命人放箭,我则让人全部紧贴墙根站立,这样就不在弓箭的射程内……总之,死守宫门,这是我们最后的防护线了。
只听宇文护又道:“来人,架薪火,既然不肯乖乖受死,那就别怪老夫手辣,将你们一个一个活活烧成灰烬!”
这下我没折了,宫里的蓄水,远远不够扑灭,界时,他们再发动进攻,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绝望之际,一道细尖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众人见驾!”
“呼……哗……”只听外门一阵下马跪地声,“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邕来了?有人想开宫门,被我阻止,先看看再说。
“众位卿家平身!”声音有些耳熟,但慌乱疲累中我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大冢宰快快请起!”一人脚步声……想必宇文邕下轿撵亲自将宇文护扶起。
“大冢宰为何聚兵于神医宫外?”
众人面前,宇文护尚算有礼道:“启禀陛下,臣听闻陛下迎奉神医入宫,臣怕陛下受其蒙蔽,因为臣深知那沈兰陵绝非神医,实乃欺世盗名之辈,不得已举兵清君侧,还望陛下恕臣鲁莽之罪。”
“大冢宰严重了!大冢宰为国事日夜操劳,朕铭感五内,又岂会怪罪!至于神医一事……恐怕大冢宰有所不知,并非他国虚传,实乃父皇而起!二十二年前父皇深感沈兰陵医术超群,神医之名才不胫而走,流传至今!作为儿郎,朕才将其奉若上宾。”
宇文泰?二十年前就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但我一直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的?也幸亏如此,才得以认识韦孝宽,仗着宇文泰的威名一路也确实收获不少便利!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屏息静听。
“微臣不敢置疑先帝眼光,只是那沈兰陵仗着先帝、陛下敬仰,私自扣押我府上姬妾,实在可恶。前日微臣亲自上门讨要,竟被殴成重伤。此仇不报,实在难以释怀。臣身为大冢宰,若被人羞辱至此,毫无还击,让臣以后如何服众,如何处理国事?还望陛下为臣做主!”
“朕知道了!只是大冢宰,此事……可否暂缓?”宇文邕好言商量:“堂兄难道忘了?今日乃中秋月圆之夜,皇后早已备下佳宴,广邀群臣共庆,此刻就等大冢宰大驾了。还望大冢宰放下闲事,与朕一同前去,莫令皇后失望!”
“不!”宇文护一口拒绝,果然不把宇文邕放在眼里,皇帝亲自来邀,都不给面子。“此事非比寻常,若不能讨还公道,臣亦无心御宴,勉强去之,也只会食不下咽,扫了陛下、皇后的雅兴!”
“其实……”宇文邕突然压低声音,语气中多了一份伤感,“堂兄不记得了?今夜不仅是中秋月圆,还是先帝皇兄驾崩忌日。每年此时,朕都会设案凭吊,摇寄哀思。堂兄不思念我二皇兄吗?”
宇文护一阵语塞,先皇先帝,死去的父亲哥哥们都抬出来了,还要拂逆吗?
我适时隔门大喊:“陛下,草民早有听闻,您的两位兄长都是宇文护毒死的,他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