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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兰陵醉 作者:水泽节(晋江非v高积分2015-05-26正文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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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小狐仙昨晚全身冰凉,而如今已经开始发烫了。
  帮他拉好衣服先穿着,得赶紧上医院。
  我冷声问身后的孩子:“你们之前谁欺负过他?我是问除了刚才打他以外,谁还欺负过他?”我看着那个最高年纪最大的孩子,他最有可能,“是不是你?”现在的孩子早熟,难免因为好奇或者劣根,做出一些伤害行为而不自知。
  但他摇头,所有孩子都摇头。
  “不承认是吧?故意伤人是重罪,警察来了一验伤,你们谁做的一个都跑不掉。你们家长作为监护人也要受牵连。不想被家人打死的话,我劝你们趁早说实话。谁干的?”
  年纪小些的孩子之前早已被小狐仙的痘疹创面吓坏,再被我一喝,忍不住哭起来,顿时一片惊慌。
  年纪稍长的孩子勉强答道:“我们今天才遇到他。之前士族的大人们抓来一个痘疮妖关在山上,那天我们偷偷看到那个妖怪穿的就是这身衣服。爷说他专会幻化小孩的模样出来吃人,尤其孩子碰见他会死,全村的人都会被他害死。所以村长禁止所有人上山。我们今天是偷偷上来玩的。他躲在草丛里,又不是我们村的人。普通人怎么会有那种颜色的眼睛,他身上有疮,不是妖怪是什么?如果不打死他,我们全村人都要死!”
  我沉声,“我再说一遍,他不是妖怪,跟你们一样,只是个孩子。他身上不是天花不是痘疮,只是一般的水痘和湿麻疹,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才会扩散恶化。只要医治得当,是不会丧命的。而且世界上各色眼睛的人都有,你们没见过不代表人家都是妖怪。所以你们不能欺负他。听到了吗?”
  领头的还是不信,说:“不对,爷说过痘疮是妖魔的武器,很久以前村里有人被妖魔下了痘疮,结果让全村的人差不多都死了。最后只得将他烧死,才幸免死绝。他就是妖魔,我们走,去村里喊人烧死他。”
  我气极:“我也从山上下来,身上怎么没有?我告诉你们水痘虽然不是绝症,但也会传染,如果你们没种过疫苗,再敢欺负他,一旦被传染上了,我是不会管你们的!”虽说是气话,主要是想阻吓他们再接近小狐仙,但水痘的确会传染。虽然并不可怕,但小孩子在护理期间比较麻烦。只要不引起病发症,护理得当,治愈后可终生免疫。
  果然听了我的话,一众孩子聚到一块,相互依靠着壮胆,有人指着我说:“你们看她的衣服,还有头发的色儿,也不是好人。她一定也是妖怪,他们是一伙的,我们快跑。”说罢尖叫着一哄而散。
  我微愣,看着身上普通的休闲外套,发梢还残留以前焗染的酒红色,有什么不妥?这里不会封闭到连这些都不知道吧。算了,走了也好,人多我也不能安心处理小狐仙的病况。
  小狐仙的美眸半眯,似要睡着,我抱起他,发现他的体温突然又低了很多,刚才还发烫,这会儿怎么又发冷?难道引起病发症了?
  突然,小狐仙呼吸急促,开始不断抽搐,白沫从口角溢出。没有一会儿,一翻白眼,双眼一闭,没了呼吸,心跳骤停。我大惊失色,马上实施CPR,人工呼吸加胸外按压。不应该啊,即使水痘病发,也不该这么快夺人性命。
  足足五分钟的心肺复苏,终于让地上的小人儿传来一声轻哼,紧闭的双眸又微微撑开。我稍稍松了口气,但小狐仙的情况没有改善,随即又有白沫从口角溢出,呼吸又急促起来,嘴唇发紫。这……是中毒的迹象!到底怎么回事?
  草丛中传来蟋蟋索索的声音。
  “什么人?”我心慌意乱大喊一声。
  小小的身影钻了出来,好像是刚才那帮孩子中的一个。她有些胆怯对我说道:“他被蛇咬了”。
  我一惊,“咬哪里了?”
  “脚……!”
  果然脚底板上两个血点,已凝固成紫黑色。
  “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没注意到。
  “他推开我,才被大家发现的。结果……他被咬了,本来应该是我的……”
  我明白了,原来小狐仙并未被他们发现,只是看到有蛇咬这个孩子,终于还是出手救了她,自己却被毒蛇咬了,还被他们当妖怪打。鼻子又是一阵发酸。
  “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来不及了,打也被打了,更糟糕的是这孩子本身的患病已经很严重,如今还有蛇毒侵体,小小的身躯恐怕再难承受!!
  我无力问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哪里能打电话?他必须马上抢救。”心里却知道,即便医院就在山脚下,也来不及了,蛇毒扩散的速度相当惊人。小狐仙面无血色,唇色也变的黑紫,抽搐着再度弥留。
  不出意料,那小孩也是一脸茫然加惊恐地望着我。
  从昨夜与小狐仙相遇,我们一起吃东西,到现在一天还没有,难道就要眼睁睁看他死在面前?小小生命不该如此脆弱。作为医生关键时刻无计可施,我真的无能。眼泪忍不住落下。
  我蹲下用力捶打地面,打在行李箱上。想着至少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不要带着一身的污秽离开!翻找衣物时,我触碰到箱角上的一个硬物。
  我一震,那是……那是蛇毒血清!!!我激动地想大叫一声,难道冥冥中真有天意?
  同事们说的没错,每次出行,我总会杞人忧天地备上很多用不到的药品,蛇毒血清就是其中一项。因为几年来从未用过,加上这两天意外太多,差点忘了。我恨不得用力敲打自己的猪脑袋。
  颤抖着拿出救命药,我看了药效期,忍不住狠狠亲了一口,还有一个月!
  全省一年被蛇咬的病例不超过十例,因此就算是我们那样的三甲大医院,储存量也很少。三年前我“利用职务之便”,存了一盒放在身边。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激过自己的婆妈。
  从伤口上我判断不出他是被什么蛇咬伤,但只要不是眼镜蛇,就可以抵挡。只是不知道他对血清有没有过敏排斥反应,加上水痘严重感染的带状疱疹,会不会有抵触?搞不好的话,也会毙命当场。
  但眼下不可能做皮试,也没时间再犹豫了。既然老天让我遇见他,让这药还没过期,那就再拼一次吧!
  我迅速取出注射器,吸取药液,排出气泡。举起小狐仙的左臂,发现这孩子太瘦弱了,我竟然一时找不准静脉,当下决定保险起见实施皮下注射。
  我对小狐仙说:“别睡,坚持下,看着阿姨为你注射血清,有一点点痛,你千万不要动。一下下就好。”
  说着,立即刺针入肤。一般孩子都恐针,拖的时间越长哭闹越大。小狐仙只是略微痛缩,尽力撑大眼睛望着我,我安慰道:“别怕别怕,不痛不痛,马上就好。”
  拔出针头,只要半小时内无不良反应,他就有希望了。紧接着,得把他脚底的毒血挤出来,身边实在没有那么冷僻的工具,只好……
  我狠狠将吸出来的污血吐在一旁,直到吐出来的血色不再黑紫,呈现正常的颜色才作罢。打开一瓶矿泉水冲洗伤口,再来酒精消毒,小狐仙疼痛难当。我抓紧他的脚裸,轻声道:“不要动,疼过就会好。忍一忍。”我取出消炎药抹上,用纱布包扎好,最后套上我的厚袜套。从现在开始到脱伽,他的脚不能沾地。小狐仙终于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我用矿泉水漱口,才留意到刚才折返的孩子,正惊奇地盯着我们。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小五,他……好了吗?”
  我摇摇头:“现在不能确定,需要到医院好好观察治疗。你能带我们下山吗?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小五直摇摇头:“不能下去,他……”
  “他不是坏人,否则也不会救你对不对?”
  小五很纠结地想了想,最后点点头,但还是阻止我们下山,“村里的人不会放过他的。士族的大人也说过看到他下山可以随时处死的。”
  “杀人是要偿命的!”法治社会怎么会容许这样乱来?何况还是对一个孩子!
  “是真的,村长、保长、爷还有村里的叔伯们都是这样说的,下山的各个出口都有人看守,一旦发现就会召集全村人打死他。”小五说的煞有介事。
  我气极无语,但也觉得小五不会一再撒谎骗我。也许这里的情况真的比较特殊。再看看小狐仙满身的伤病,让我不得不改变主意。
  我们国家的确还有不少地方保留了很多陋习,建国多年难以改变。而政府为了保留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和基于对生态的保护,对很多自然村采取少过问甚至不干涉的政策,让其保持原始风貌,任由他们继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别谈法律了,连迷信都没破除。
  我曾不止一次听说过,只是以前从未亲历过。难道真的保持的这么完善?与平等的人权都相悖了,为什么还让它延续?
  这些自然村落,大都远离都市。如果我贸然下山,自己尚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更别说还带着个他们口中的妖魔了。如果小狐仙下身的伤跟他们有关,那么这个村不仅是法盲,根本就是个滋养罪犯的团伙了。这孩子再经不起折腾。
  于是我问小五:“那有什么地方可以先住下来吗?”
  小五想了想指指前方,“再往下走半晌,半山腰处有个棚屋,以前爷和叔伯们上山打猎,就住在那里。现在封山了,那里没人。”
  我将行李收拾好,包挎好,然后小心翼翼抱起小狐仙用衣服扎好背在身后,迷糊中小狐仙发出痛苦的嘤咛,我柔声道:“别怕,阿姨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背上恢复平静。
  我对小五说:“能不能帮我拖着这个箱子,就像我刚才那样。带我去你说的地方,好吗?”
  小五很新奇地拖着箱子在前面带路,我问:“你们一直说士族,你们是士族的吗?”
  这个问题绕在我心中好久。他们的打扮跟我一点都不一样,一点都市痕迹都没有。我也去过不少农村,很少穿着有这么大差异。就像刚才那群孩子不论男女,都像小五这样把头发编成辫子顺着发际盘在头上,还有飘带,有的则是头巾。
  那也难怪小狐仙有这么长的头发了。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民族风,无领袖子却很宽大,有点汉服的味道。典型的少数民族打扮,有点像某个电视节目里介绍过的、好像在云贵那里的某个民族。
  小五摇摇头:“不是,我们是树族。”
  树族?有这一族吗?也许吧,56个民族,我背不全。
  大约又是一个多小时,汗水沿着我的发际不断落下,累到迈不动步子的时候,小五终于说到了。

  ☆、第 4 章

  面前的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茅房,呃,茅草和树干,就是木头和草搭建的屋子。当时不觉得,此刻想起山上的房子,真算是豪宅了。看样子,又不会通电,这日子怎么过?!
  我小心翼翼托了托背上的小狐仙,推门而入。
  连在一起的两间房,一个姑且称为厨房吧,因为我看到简单的灶台上架着一口锅,另一间有床有桌应该算是起居室。
  没电我认了,总不能没水吧?小五指指后面,说屋外有口井,但有的时候有水,有时没水。所以每次村民上来的时候,都会自备饮用水。
  那根本就是口枯井吧,跟季节有关,雨水多的季节,地水丰富,就会涌出一些,但谁知道现在是不是雨季呢,我忍不住又叹口气。
  刚刚两天,我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就算我真的能遇随而安,也不要一再挑战我的极限吧。
  还好,我看见自己在井中的倒影了。
  拿起一旁破烂到古董级的木桶打了小半桶上来。找了块破布,将床面擦干净,被褥全部扔到一边。小五说过封山没人上来,所以这里的东西不知道多久没人清理。就算山中再无污染空气清新,我也不敢给病人用。
  紧闭窗户,我将薄毯铺在床上,解下小狐仙让他躺在上面。打开医疗器械箱,带上手套,剥掉他的脏衣服,酒精消毒,刺疼让他在昏迷中不断叫喊挣扎。我尽力压制他的阻挠,迅速换上我的保暖内衣套。算算时间,没有出现明显排斥反应,于是我为他注射第二针血清。还有两针,他就能彻底脱险了。我把棉服羽绒服当被子为他盖好,让他好好睡一觉。
  带上房门,我拉过小五的胳膊,果然没有接种过任何疫苗。于是我赶紧把小狐仙的脏衣物付之一炬。
  小五好像没见过打火机一样,眼中闪烁着惊奇。我笑着问她这里有没有吃的?她点点头。一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扒出一个小袋子,刚打开袋口,一股不知道什么味道飘出来,让我打了个喷嚏。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我不禁想问小五,这不是用来喂鸟的吗?我在公园看过。
  小五说是粟米。应该算杂粮的范畴吧?能吃就行,经我非专业判断,没有变质。
  天色暗下来,小五要回家了。晚了,不安全,哪怕她是本地人,毕竟是个孩子。
  我拿出一袋话梅送给她,嘱咐她暂时不要告诉旁人我们在这里。小五点头,不但保证自己不说,还肯定之前那群孩子也不会说,因为他们是偷偷跑上来玩的,不敢给家人知道。大人越是禁止的事情,越是挡不住小孩子的好奇心,事后还要保密。谁小时候不是这样!
  小五在我反复嘱咐下欢快地奔下山。
  看着沉睡中的小狐仙,我寻思着先生火烧点水也好。
  找遍里外,没有水壶没有水瓶,连碗也只找到五个残缺不全的。铁锅一口配上一块霉变的木块,应该是锅盖,还有一把弯度超过20度的锅铲。
  我去过农村,知道没有天然气时的生火方式。可事实证明,理论和实践存在巨大断层。
  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水烧开,灌进杯子里的时候,成就感难以形容。
  直到晚上九点多,小狐仙才从昏睡中缓缓睁开眼睛,一下就想爬起来,却因体力不济只能坐着。他警惕地看着周围,我急忙阻止:“别害怕,别害怕,是我,只有我。快躺下,你病的很重,需要休息不能着凉。快躺下!”
  小狐仙一如既往地无语盯着我,过高的体温让他脸上泛出异样的潮红。果然,他不支又要向后倒去,却倔强地用手撑住。我知道他很难受。数病俱发,即便是个成年人也很难扛过去。可我自始至终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难道这就是男孩和女孩的区别?好像坚强过头了。
  我端过水杯和药片:“阿姨不是坏人,我是专门治病的医生。这叫阿洛昔韦片,可以治你身上的痘疹,还有这是消炎片,能减轻你的难受不适感。你看这水杯是你喝过的,记得吗?来吃下去,睡一觉就好了。”我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小狐仙还是看着我不动,我端在他嘴边半天,他才迟疑地张口吞了下去,接着大口大口喝完了杯中水。
  我对他说:“还有最后一针,打完蛇毒就没了。你乖乖不要动,就像之前一样,一下下就好了……”
  我已经不期待小狐仙的回应,径直拿出血清装进注射器,扎在他的胳膊上。娃娃真的很配合。拔出针头,我忍不住夸张地亲亲他的面颊,却被他迅速撇过头躲开了。我亲在他的发际上。
  接着,我又端来一碗用“鸟食”煮的粥,告诉他病人需要体力,无论如何都要吃些。小狐仙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勺子,终于张开嘴巴,让我一勺勺喂进去,缓缓咽下,不一会儿破碗见底。
  擦擦嘴,我半抱着他躺下,告诉他只要捱过24小时,就没那么难受了。打湿了毛巾耽在他的额上,小狐仙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过我的鼻子。
  我微愣,他收回手,小手指上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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