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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嫡妻不好惹 作者:素衣渡江(晋江金牌封推vip2012-10-20正文完结,种田文)-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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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久不出声的皇上开口道:“督主,那女子怎么是怎么被东厂寻到的?”

    姜公公立即毕恭毕敬的说道:“回禀陛下,那女子是今日自己到东厂胡同的,说是她被人追杀,希望东厂能保她一命。”

    皇帝瞄向穆锦麟,道:“她说她是被指挥使夫人所伤?”

    “回陛下,正是如此。”

    穆锦麟闻言,也立刻对皇帝澄清:“陛下,这其中定有误会!”

    如果左手和右手掐架,向着哪一边?当然是向着最听话,最好用的那只。皇上想想,道:“如果那女子真的是苏鹏泰之妻,这件事就不能马虎对待了。既然厂公请你去一并审讯,指挥使尽管去罢。”

    穆锦麟迟疑了一下,才道:“是,臣下遵旨。那臣下现在就与厂公去提审那犯妇。”说着,他躬身慢慢后退,只退到姜公公并肩的位置。

    两人暗中互相瞪了对方一眼,正要齐声告退。

    而这时忽然听到皇帝道:“且慢,朕与你们同去。”事关重大,弄砸了的话,他脸上也过不去。如果到时候真的问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当即下旨处死那个妇人。以免节外生枝。

    听闻皇帝要同去,姜公公强压制住内心的狂喜,假惺惺的劝道:“天气寒冷,陛下龙体要紧,这等小事何劳陛下您屈驾啊。”

    皇帝淡扫了一眼穆锦麟,道:“朕无碍,随你们同去。”于是姜公公不敢再什么么,弯着腰等皇帝在前面走了,他小步跟上,朝穆锦麟笑了笑。

    锦麟虽紧张,却也有赢的自信,表面上默不作声,跟在皇帝身后一并去了。

    皇帝回宫换衣裳,又吩咐人准备肩舆,一番折腾下来,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此时离虽离太阳落山还远,但此时天际却有了鸽子血般的颜色。

    锦麟心中道,天见异象,必有妖孽。这么想着,顺眼看了眼那‘人妖’一眼。两人侯在宫门前等候陛下,难免要说几句话。不过姜公公拿定主意要盯着穆锦麟,以防他吩咐人去搞手脚,眼睛时刻不离锦麟。

    姜公公袖手,笑道:“指挥使莫要担心,待咱们判定那妇人是假冒的,必严惩不贷。”锦麟故作焦急的模样,不停的左顾右盼,颇有几分心不在焉的道:“是啊,怎么会有人假冒死去的吴美玉呢?”

    “若不是有人指使。就是其中有隐情喽。”姜公公笑道:“不过大人,咱们就要看到那个妇人了,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只是咱家没想到,陛下居然对此事这般关关心。”

    “陛下关切是自然的。当初就是因为吴美玉之死牵扯之后的大案。”锦麟道:“不应该啊,若是内人知道她姐姐没死,高兴才对,怎么会对她下杀手呢?”

    姜公公附和,咂舌道:“是啊,这其中的内因真的想引人深究啊。”

    两人没说几句,就见皇帝的肩舆向这边来了。两人便不约而同的住口,低头等待皇帝到身边,然后默默的跟了上去。

    二人斗争,作为判官的皇帝也不好受。每个人都想着后招,至于走了多远,都没感觉,好似不知不知觉就到了东厂的地界。

    虽是协同审讯,但考虑到犯妇身份特殊,旁听的人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在黑暗脏臭不见天日的监狱,而选在了东厂正堂。

    皇帝则坐在里间,品茶听案。

    姜公公想把审讯的气氛弄的和谐一些,这样从吴美玉嘴里吐出的话,皇帝才会相信不是东厂强迫她说的。

    正堂内,留了东厂的两个贴行官,还有两个提刑千户,外加几个小宦官。而穆锦麟这边因就他一个人。姜公公假意道:“穆大人,不如派人再叫几个帮手来。”

    锦麟虚笑道:“我是协审,厂公您是主审。”

    “那咱家就不客气了。”姜公公满脸堆笑的道。因皇帝在里间听训,他必须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决不能耍派头,表面上看,自然是和颜悦色的,他道:“好了,去叫郑采樱上来吧。”

    “是!”番子领命下去。很快就带了一个肩膀缠着纱布的瘦弱女子进来。那女子怯生生的看了眼姜公公,待触碰到穆锦麟视线的时候,立即害怕的瑟缩了下脑袋。

    “民女郑采樱,不,吴美玉拜见厂公大人,穆大人。”

    姜公公喜道:“郑采樱,你认识穆大人?”

    “……认识。”美玉道:“若是论起来,他是我的妹夫。穆府长子百岁酒时,我见过他。”

    “慢着,你说你是谁?”姜公公道:“声音太小,咱家听不清,你慢些,一字一顿的说清楚。”

    不等吴美玉开口,锦麟立即道:“我却不认识此人。此人虽和内人的姐姐有几分相似,却不是她。这妇人举止促狭,内人的姐姐虽出身小门小户,却也是个失礼的。怎会像她这样扭扭捏捏。”

    姜公公道:“哎,穆大人,人总是会变的。看她的样子就知她过的不好。咱们且听她说完,再争论不迟。郑采樱,你说你是吴美玉,你可有证据?”

    吴美玉一怔,道:“民女……证据……民女今日还见过我堂妹,她要取我的性命。至于其他的……我,我可以回答穆大人的提问,穆大人只管问吴家的情况,我都知道。”

    锦麟不问,只道:“吴家的情况,本指挥使尚且不知,如何问你?”

    姜公公瞄了眼穆锦麟,笑道:“那指挥使就问一个关于尊夫人的问题吧,叫这妇人回答。”

    锦麟便露出‘躲闪不开,十分为难的’的表情,道:“我没什么问题好问的。内人堂姐身死案,是我一手督办的。我知道她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人必然是假冒的,故此不想多费口舌。”

    姜公公道:“也是,吴美玉,指挥使没那么多时间问你问题,你便说说你是如何从苏家少奶奶到今日这步田地的吧,再说一些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吧。”

    “我……有一日我照旧去穆府做客,喝了一盏茶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再醒来,发现自己不在京城了。后来有人告诉我,说苏家被抄家了。我想是指挥使知道我要受连累,就将我给救了出来。之后我一直被锦衣卫的人控制着。这么多年,我终于逃了出来,在寒岗县安定下来,可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堂妹觉得不受他们控制了,竟想取我性命。” 美玉道:“穆府的事情,我知道的确不多,但有几件,是我堂妹告诉我的……比如,比如,嗯……我堂妹怀孕那年,她受一个戏本的戏弄,惹的穆大人十分不快,为此还全城销毁这幕戏本。那年端午节,你们去东府做客,为这事还迁怒了三少爷穆静宸,指挥使大人对穆静宸挥拳相向。”

    “这么说,咱家好像记得还真有这件事呢。”姜公公道:“原因是这个吗?”

    “还有,穆大人第一次见我堂妹是在来我们吴家查案,他还送了我表妹一把供春壶。”美玉道:“还有一次半夜闯进我们吴家,非要见我堂内,这都是成婚前的事情。这件事因为有损我堂妹清誉,除了吴家人知道外,其余的人是无从得知的。”

    姜公公呵呵笑道:“其实要查也不难,吴家虽在南京,但大不了快马加鞭去问上这么几个问题。”

    穆锦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阴气沉沉。这时姜公公竖起耳朵仔细听,就听里间的陛下长长叹了一声,饱含着无奈和怨气。

    而吴美玉似说上了瘾,滔滔不绝的道:“我还能说出穆大人为我祖父贺寿时,他为我祖父准备的礼单。乃是玉佛一尊……”

    这话不说还好,没等姜公公开口,穆锦麟就蹙眉道:“慢着,吴美玉怎么会知道礼单?连我内人都不曾过问过礼单的问题。”

    “啊!”吴美玉忙掩口道:“我记错了。这份礼单是我和丈夫鹏泰为苏首辅贺寿时的礼单。”

    姜公公一怔,不过他并不惊慌,笑呵呵的道:“别紧张,慢慢说。”

    锦麟却不干了,凶道:“你这件事记错了,还有什么事是你没记错的?诬陷本官的话,也能记错?”

    姜公公道:“你也说了,你这位大姨姐是小门小户出身,见了这样的场面,难免害怕,今早又被尊夫人给伤了,情急之下,有些记混了,不打紧,不打紧。咱们慢慢问。”

    锦麟顺了顺气,言语中藏着凶狠:“竟然连我们在东府看戏的事都知道……”直看的吴美玉连连瑟缩。

    虽然是按照暇玉吩咐她的在做,但她好害怕,就要撑不住了。

    这时就见穆锦麟一捶椅子扶手,带着几分怒气道:“来人,去都指挥使司把李千户叫来。”

    姜公公不解:“叫李千户前来何事?”

    吴美玉一听李千户要来,立即急道:“使不得,使不得,此人就是在寒岗县追杀我的人。我就是躲避他才京师避难的。”

    穆锦麟嫌恶的道:“少来这套,本官知道你是谁了,待李苒来了,本官非要他好看。”

    一席话听的姜公公摸不准头脑,但他本能的觉得李苒的到来会坏事。他蹭的起身,饶进隔间对皇上道:“陛下,这等事还是不要请千户时这样的小官知情为妙。”

    不想皇帝道:“是刚才说,让穆指挥请人的,转念怎么又不许了。下去吧,快些将人审讯清楚罢。”

    姜公公只得坐回座上。这时他就瞧见穆锦麟朝他露出了一丝笑意,慢悠悠的端起茶盏细品着。

    李苒来的速度超乎想象的快,他一进来便跪下道:“属下见过督主,见过指挥使大人。”

    锦麟把茶盏撂下,指着吴美玉,啧嘴道:“你瞧瞧,是不是你这没出息的要找的玲珑?”

    李苒揉了揉眼睛,去盯那吴美玉,腾地一怒,道:“你这贱人,如何跑到这里来了?”

    锦麟呵道:“督主在此,休得无礼。”然后对姜公公道:“实在对不住,此女恐怕真的不是内人的堂姐,而是另有其人。李千户,你觉得此人是谁?”

    “回督主,回大人。此人恐怕是……”他上下打量吴美玉:“是歌女玲珑。她曾受梁安侯二公子的指使陷害穆夫人,所以大人差属下把此女抓来问罪……”说到这里,他脸色微微一红:“可她会些妖媚之术,竟将属下迷惑,竟让她逃跑了,为此属下还受了大人的责罚。所以属下发誓一定要将她擒拿回京城……”

    穆锦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李苒道:“你和她勾缠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将我和吴家的事情当做笑料讲给此人听了?比如我夜里去吴家,送给吴家供春壶,还有贺寿的礼单,我是吩咐下去经你手操办的,难怪她知道这些,原来是从你这嘴里漏出去的。”

    李苒一听,立即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姜公公见几句话间形势急转直下,对自己不利起来,连他也蒙了,此人到底是谁?

    姜公公问李苒:“你说她是什么歌女玲珑,可有人认得她?”

    李苒似笑非笑的说道:“她在京师的酒楼卖唱时,颇有些名气。认识她的人可不少,她那逼迫她卖唱的老爹还扣在属下手里,督主若是想叫人证,属下这就去传人。”

    姜公公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不……”

    可这时,忽然听到里间里坐着的那个人,悠悠开口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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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传人;那必须传。姜公公对李苒道:“李千户速速把人证带来。不得延误!”李苒应了声是;起身退下了。

    李苒走后,屋内的气氛和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慢悠悠喝着茶水,嘴角挂着微笑的人由姜公公变成了穆锦麟。

    姜公公见那吴美玉自从见了李苒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蔫了;语气恶劣起来:“大胆刁妇;你到底是谁?竟敢愚弄本督主!”

    “厂,厂公饶命!”吴美玉的恐惧并非是装的。现在才开始转折;而最关键的玲珑父亲陈四认女这一环还没熬过去。虽然李千户会在其中斡旋,可她仍旧怕。

    如果成功;一劳永逸;倘若失败,尸骨无存。

    但她现在不光是为了自己;还为了静宸;也是为了暇玉和穆大人。

    一定要演下去。

    穆锦麟听了吴美玉的话,笑道:“为什么请厂公恕罪,难道你在承认你是假冒苏家少奶奶,蒙蔽厂公吗?”

    吴美玉把头埋在胸口,‘不敢’回话。

    如此过了许久。姜公公越来越感觉事情不妙了,这样弄下去,早晚会出岔子。他朝穆锦麟虚笑一下,低声道:“这么久那人证还未到,不如咱们启禀圣上,改日再提审这犯妇吧。”

    穆锦麟挑挑眉,笑逐颜开的对姜公公道:“刚有点眉目,就此罢手,恐怕会前功尽弃。皇上都不急,你我哪有着急的道理。厂公,稍安勿躁,估计这会李千户已经带着人往回赶了。”

    姜公公偷偷瞄了眼皇帝所在的里间位置,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也没听到里面有半点声音,不禁愈加紧张了。

    姜公公恨恨的看着吴美玉,但是现在陛下在此,他又不能动刑,只能靠口头审问:“你说你是吴美玉,那你且说说你在苏家时的情况。”

    穆锦麟道:“就算她说了,厂公,咱们找谁对证?”

    苏家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流放地离京城最近的也有上千里。况且没被处斩,而是获得流放之罪的人,根本就不是苏家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就是抓来,也未必能做证人。

    姜公公一怔,恨不得掐自己一把,他怎么方寸大乱了,连说昏话。

    而这时,就听见外面进来一个番子,单膝跪地禀告道:“见过督主,见过指挥使大人,锦衣亲军李千户带了一个中年汉子在外求见。”

    姜公公望了眼皇帝所在的位置,道:“让他们进来。”

    很快就见李千户领着一个醉醺醺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那汉子一身酒气,走路一步三晃,进了门,不知是喝的太多,腿发软还是被堂内的气势给吓住了,自己主动‘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此人穆锦麟见过,正是当初在东府时,他们遇到的那个鞭打像暇玉的那个小丫鬟的汉子。原来他们是父女,难怪一起做扣害人。

    李苒拱手道:“厂公,穆大人,此人就是玲珑的父亲是陈四。”说完,对陈四道:“你看看她是不是你的女儿?”

    陈四揉了揉眼睛,砸了砸嘴巴,眯着眼睛看吴美玉。吴美玉从没被人这般瞧过,微微侧头,牙咬硬挺着。看了好一会,陈四皱眉两道浓眉道:“草,草民认不出来……”

    姜公公怒道:“你自己的闺女,你竟然认不出来?”

    穆锦麟伸手挡在了姜公公面前,笑道:“公公息怒,让他再仔细看看。”然后对陈四道:“你仔细看清楚了,若是看不清,本官这就命人给你泼盆冷水醒酒。”

    那陈四听了,忙缩了缩脑袋:“草,草民再看看。”

    吴美玉只觉得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自己脸上和身上乱瞄。那陈四看的仔细,过了一会,他支支吾吾的回道:“回两位大老爷,草民那闺女四年前跟人私奔了,这一去多少年了,模样肯定变了,草民一时也,也拿不准。不过,俺那闺女肩膀上有个疤瘌,是小时候她不听话,被我拿油灯烧的。”

    穆锦麟佯装一喜:“在哪边肩膀?”

    “在左肩膀……”陈四指着吴美玉左肩处的包扎绷带道是:“就是这个位置。”

    众人皆是一愣。如果疤痕在那个位置,很明显,她肩膀那道皮开肉绽的刀伤,十有九成会把原来烫伤的疤痕给覆盖了。

    姜公公气差点背过气:“你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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