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起点vip14.05.14正文完结)-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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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返回荣寿堂的路上,崔幼伯一直沉默着。
良久,他才不好意思的对萧南说:“娘子,大伯母的性子火爆,她、她只是心疼长生,并不是真的生你气,还请娘子不要与她计较。”
萧南也在闷头想事,她觉得她是不是有点儿坏心眼,刚才看到大夫人被气得昏厥过去,她竟有种快感,觉得面前这个老妇活该。
听到崔幼伯的话,萧南猛地回过神儿来,柔声道:“我知道,其实,大伯母这么疼爱长生,我也很感激。但感情不能越过宗法,阿婆对崔家、对我们都这么好,我们不能委屈了她老人家。”
说到这里,萧南的理智回笼,将心底升起的那丝莫名愧疚压下去,缓缓说道:“郎君,有句话我早就想说,就是怕你听了不舒服。但经过了今天的事儿,我觉得还是说出来好。”
崔幼伯听萧南说得这么郑重,不免停住了脚步,迎向她的双眸,点头:“嗯,娘子但说无妨。”
萧南道:“大伯母的性子向来如此,而且,在她心里,也从来不认为你已经不是她的儿子了···…这些你我都知道,也能体谅,但外人却不知道,也不会体谅······如果大伯母在外头再说什么你是她儿子,长生是她的孙子,我是她的儿媳妇的话——”
崔幼伯张了张,正要说话,却被萧南伸手指制止。
萧南继续说:“我知道郎君想说什么,没错,你本来就是大伯母的儿子,她确实是咱们的阿娘,可,这话只能放在心里,决不能当着外人说,更不能在公众场合说····…大伯母说了,你又认了,那咱们置阿婆于何地?!”
崔幼伯嘴唇蠕动了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萧南又道:“现在大伯母的身体也不好,索性就请她在家里好好静养。至于你,郎君,日后也少往荣康堂来吧。”
崔幼伯知道萧南说得都是对的,可他一时无法下决断,毕竟那是他的亲生阿娘呀。原想着阿婆去了,往后也能多孝顺阿娘,现在竟——
萧南看出崔幼伯左右为难,接着劝道:“郎君,孝顺长辈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非要晨昏定省,咱们可以悄悄的给大伯母送些吃食、药材。另外,郎君也可以多跟大堂兄几位郎君聊聊天,顺便多谈谈大伯母。”
崔幼伯有些意动。
萧南又添了一把火,“郎君,只要咱们心里惦记着大伯母,尽自己所能为她调理身体,也就是尽了孝心。”
崔幼伯终于被说动了,缓缓的点头,“娘子说得有理,以后就按你说的办。
萧南又似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至于杨家小娘子那儿,我会请大堂嫂和四妹妹多看顾,郎君无需担心。”更不要亲自去探望了,栖梧院也是荣康堂的一部分呀。
后头的话,萧南没有明说,但崔幼伯听得出来,他忙点头表示同意。
暂时解决了大夫人这个麻烦,萧南开始全力准备行囊,安排留守人员以及诸多事务。
腊月初三,宜出行,崔幼伯夫妇身着生麻丧服,双双去正堂老夫人的灵牌前行了礼,又去荣康堂与老相公、相公辞了行,便带着儿女、仆妇和甲卫,浩浩荡荡的乘牛车出了崔曲。
与崔幼伯夫妇同行的还有七郎君崔雅伯一家三口,他们是去洛阳照顾崔鸿的。
几个月前,崔鸿为了迁坟、修缮祖坟、修建祠堂等事务,早早的去了洛阳,只在老夫人丧礼的时候,匆匆回来了一次,丧礼一结束,他又赶了回去,准备赶在老夫人的灵柩抵达洛阳前,将祖坟修缮完毕。
除了崔七,王佑安的同母弟弟王承平也带着王家的几个掌柜、小厮,以及一车的银钱,加入了崔家的车队中。
车夫挥舞鞭子,牛车车轮滚滚,十几辆牛车和两百多匹马,缓缓出了京城的城门,去家庙迎了老夫人的灵柩后,萧南一家便踏上了去洛阳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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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在路上(二)
“阿娘,马,小马,小黑马。”
灵犀趴在窗边,小胖手指着窗外路过的驴欢快的喊道。
萧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更正道:“这不是马,是驴,你看它是不是比马小许多?!”
灵犀嗯了一声,点点头,继续转着大眼四处看着。
自从出了京城上了官道,灵犀就想个放出笼的小鸟,小小的身子挂在车窗上,两只滚圆的大眼滴溜溜看着四周,见到什么都好奇,叽叽咕咕的叫着与萧南分享她的快乐。
灵犀稚嫩的童声,给枯燥的行程添加了些许趣味。
说实话,冬日赶路真不怎么舒服,一路上寒风凛冽,土路上结冰,使得那些车辙印非常坚硬,牛车经过的时候,坑坑洼洼很是难走。有时还会陷进去,需要人卖力推拉才能出来,生生拖慢了前行的速度。
路况不好,天气恶劣,路边的行人都少了许多。偶有经过的,也是匆匆忙忙往家赶,或者进城贩运货物的。
一路上,只能听到咯吱咯吱车轮碾压薄冰的声响,以及马蹄的踏踏声。
最初的一两天,长生和灵犀还能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的景致,遇到什么没见过的东西,他们还叽叽喳喳的问萧南。
时间久了,两个孩子都没了兴致,窝在牛车里,蔫蔫的玩着玩具。
对此,萧南也没办法,古代就是这样,信息不同、娱乐也少,根本不可能像后世那般带个笔记本出门,再漫长的路途也不会觉得无聊。
这个年代,别说在路途上添加什么娱乐活动了,就是吃食、木炭等东西,都要从家里准备好。绝对不像后世,拿着张全球通用的银行卡就能畅游天下。
幸好萧南早有准备,各种吃食甚至蔬菜都带了不少上好的银丝炭也装了一牛车。
萧南的牛车车厢是重新定做的,空间很大,车厢的顶部和四周的车壁上全都糊了夹棉的素色棉布,地板上则铺着厚厚的地衣。
车厢两边、以及靠近前端都是宽阔的长座每条座位足足有三尺多宽(约一米),座位上铺着厚厚的毡毯、毡毯上又盖了层素色棉被,每条座位两端都各放置着一个胖胖的隐囊,当然隐囊的布料也是素面棉布。
左右两边的座位中间是一条宽约两尺的走道,中间的位置摆了一张小食床(即小方桌),食床两边则放了两个熏笼,熏笼下铜炉里的炭火很旺把车厢里熏得暖烘烘的,只要关上门窗,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寒冷。
萧南坐在车厢西侧的长条座位上,怀里搂着灵犀,母女两个正在玩‘七巧板,。
而长生则躺在车厢前端的长条座位上呼呼大睡,一旁坐着他的乳母秦氏,正细心的守着。
车厢尾部还隔出了个独立的小空间,面积不大只能坐下两个人,以及一个小铜炉。
玉簪和灵犀的乳娘方氏正坐在里面,一边小声的聊天一边看着铜炉上的茶汤。
这天中午,车队停了下来,因找不到房舍或者茶水摊铺,便在距离官道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宽敞的空地,阿大阿三领着几个崔家部曲支帷帐,铺毡毯,架火堆······玉莲则带着几个厨娘洗菜做饭。
萧南隔着窗子看了看外头,扭头对车尾唤道:“玉簪,告诉郎君一声,我们在牛车里用昼食就不下去了。”
外头寒风阵阵,即便围着帐幔也够冷的,为了两个孩子的健康,萧南觉得还是在牛车里比较好。
想了想,萧南又道:“对了,你遣人去问问七娘子看她愿不愿意来我这里一起用昼食。”
玉簪等了等,确定萧南没有其它吩咐后,便下牛车去办差了。
不多会儿,武氏一身素色裘衣走了过来,她怀里抱着个小奶娃,身后还跟着两个奴婢。
“弟妹,我又来叨扰你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武氏跟萧南的关系也亲近了几分,说起话来也不似最初那般客气。
萧南起身做了个相迎的动作,将灵犀交给方氏,笑着说道:“七嫂太客气了,呵呵,都是一家人,哪儿说得上叨扰?!来来,快坐下,别把咱们的小大郎冻坏了!”
武氏也没有客套,直接坐在萧南对边的座位上,解开裘衣,将怀里的儿子抱出来放在身侧,小大郎的乳母也忙凑上前将隐囊挪过来,把小襁褓围拢在座位上。
顺手将裘衣交给丫鬟,武氏搓了搓手,道:“弟妹这里真暖和……说起来,还是弟妹你想得周到,我只想着马车脚程快,却忘了马车颠簸,车厢也小,呵呵,还是牛车舒服呀!”
萧南递给她一盏滚滚的茶汤,接口道:“七嫂若是不嫌弃,不如下午就在我这里吧,郎君要在前面探路、指挥,车厢里也只有我们娘儿仨,嫂子和大郎也正好来给我们做个伴。”
作为一家之主,崔幼伯理所当然的成为整个车队的领头人,他身边虽有管家、小厮跑腿,但该有的姿态,他还是要有的。所以,白天赶路的时候,崔幼伯都在车队前方的马车里坐镇,到了晚间才会回牛车跟妻子儿女说说话,然后一起就寝。
“嗯,我家郎君也常与大郎一起,并不时时陪伴我们母子,弟妹既然不嫌我叨扰,那我就赖在你的牛车里咯!”
武氏轻啜了一口茶汤,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喉间流入心肺,异常舒服。
其实,武氏原也不喜欢冬日出行,尤其儿子还小,她更不愿让孩子跟着受罪。
但,只要一想到能拜托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婆婆,以及家里的狐媚子,她宁愿受些罪,也要跟郎君一起返乡侍奉公爹。
两人说话间,玉莲已经提来了食盒,向两位娘子简单行了礼,便把食盒打开,将两人的吃食摆了出来。
吃食非常简单,原因无他,崔家是丧家,原本就要忌荤腥,别说惯常的鱼肉等物了,就是鸡子都不许摆上食案。
萧南与武氏面前的几碟菜全都是水煮、或蒸的青菜,汤也是豆腐汤,连一丝油星儿都不见。
说实话,崔家主人吃的饭菜,还不如外头那些护卫、车夫吃得好
为了表示自己是仁善之家,崔幼伯对萧南的甲卫以及自家的部曲、车夫都非常大方,吃食上更不含糊。
这不,车队刚刚驻扎,外头便架起了火堆,铜鼎里的肉汤烧得滚开,一股浓浓的羊肉香味儿顿时弥漫开来。
荤油做的胡饼更是敞开了供应,让一干青壮吃得极为畅快。
闻到牛车外传来的肉香,萧南看了看自己清汤寡水的餐食,似想起了什么,扭头吩咐玉莲:“外头在煮羊肉?待会儿记得给玉叶也送些过去,她怀着孩子,就不要跟着我一起吃素了。”
玉莲忙应了一声,道:“娘子放心,婢子一会儿就去安排。”
武氏和萧南相处了几日,知道她口中的玉叶是何人,不免笑着说道:“弟妹果是个心善的,此时还记挂着那些侍妾。”不过是些勾引郎君的狐媚子,也就是萧南‘大度,,换做她,不打杀了就算是发善心,哪里还会特意关照。
萧南明白武氏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嫌她太过‘贤惠,了,她也不解释,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玉叶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头。”
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清楚——玉叶是她的人,她自然要罩着。
武氏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僭越了,忙描补道:“原来如此,是我想多了。”
接着,两人拿起银箸开始用膳。
奶娘也将武氏的小大郎抱下去喂奶,车厢里很是安静,连银箸碰碟碗的声音都没有。
半个时辰后,两人吃完了昼食,玉簪已经煎好了浓浓的茶汤,忙亲自端上来,双手奉给萧南和武氏。
武氏双手抱着白瓷茶盏,轻啜一口,目光飘向车窗外的天空,叹道:“瞧这天色,似乎要下雪呢。”
萧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远处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已经遮住了太阳,也不禁点头应和:“嗯,现在已经腊月,也该落雪了。”
武氏却记挂着行程,语带担忧的说:“落了雪,道路就愈加难行,不知咱们能不能在年前抵达洛阳呢。”
车队的速度已经够慢了,若是再遇上雨雪天气,道路泥泞、结冰,她们的行进更加困难。
虽说出发前,武氏也做足了准备,吃食、木炭什么的也备得很多,但,她真不想在路上或者驿馆过年。
但事情就是这样,你越不想怎样,就越会怎样。
萧南和武氏喝完茶汤,待外面的人也都吃完饭,车队上路后,她们便一左一右卧在各自的座位上小睡了一会儿。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飞舞着鹅毛般大的雪花,四周的田野和车轮下的官道都变成雪白一片。
萧南见了,也有些担心,如果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还走不到预期的驿馆,她们这群人就要在野外过夜了。
她和孩子们都还好,牛车的车厢宽敞,就是崔幼伯回来一起过夜都没问题。
可外头的那些甲卫和部曲呢?总不能让他们大雪天的在野外挨冻吧?
正担心着,忽而听到外头小厮回禀:“娘子,前头便是驿馆了,郎君命奴先回您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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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在路上(三)嗤淬(11:07)
王大是驿馆的差役,今年四十多岁了,从十几岁起便在这驿馆里当差,至今已经二十多年了。
“喝,这雪可真不小呀!”
王大窝在屋子里,守着个炭盆,一边烤着手,一边看着窗外的大雪纷纷。
这时,房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差役,身上披着蓑衣,头上戴着帽子,此时帽子和蓑衣上全是雪。
他将手里的火把放在门口的火盆上,解下蓑衣,抖了抖身上的落雪,哈着气说道:“今天真是邪门了,这么冷的天,还有人来驿馆”
王大递给他一个酒葫芦,问道:“四郎,刚才那位郎君已经歇下了?”
年轻差役姓张,在家排行第四,人称张四郎。
他接过酒葫芦扭开盖子,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才摸了摸嘴巴边的水渍,叹声道:“嗯,已经安顿下了。王叔,您老见多识广,您说这位郎君是什么人呀?说他是贵人吧,可身边只带了个小厮。说他是寒门小子吧,可那通身的气派瞧着就不一般。”
王大听了张四郎的话,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你小子才来了几年呀,眼力见长呀。呵呵,你竟还看出了他气派不俗······嗯,有长进。我告诉你,这位郎君定是个出身名门的世家子,你别看他只带了一个随从,身上的衣饰也不华贵,可那衣服的做工极考究,只袖口、领口的绣纹就不是一般官宦人家做得出来的。”
拿回酒葫芦,王大就着壶嘴儿喝了几口,继续道:“还有呀·他刚才赏给我一个荷包,我打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