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起点vip14.05.14正文完结)-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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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大娘子接连指了三四个人,然后非常确定的说道:“他叫孙大郎,他叫余五,他叫霍小郎,他——”
随着她一个个的点出入人命,郭继祖的脸色变得惨白,也不知道是因为让人家拿到了证据而感到恐惧,还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是栽定了,整个人的身子也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崔幼伯还要火上浇油,一副为郭继祖着想的涅,凑到他近旁,低声道:“别驾,这些人——”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就听得‘噗通’一声闷响,郭继祖仰面倒了下去
崔幼伯还一脸无辜,忙唤随军的大夫:“郭别驾上了年纪,又身有旧疾,今日已经是第二次昏厥了,他的身子不好,你们也别随意挪动,抬到个阴凉的地方,尽快医治才是”
戏还没唱完呢,怎么可以中途退晨!
随军大夫不敢马虎,领着两个粗壮的小兵,俩小兵一个抬头一个搬脚,轻松的把郭继祖抬到了一旁,就地抢救起来
崔幼伯转过头,看向郭继祖的贴身小厮,“这些人,”
一扬下巴,目标直指那三四个被娄大娘子认出来的人,“果如娄大娘子所言?”
小厮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自家郎君接二连三的‘昏厥’,崔郎君还一副步步紧逼的样子,他就觉得事情不妙
可不说……小厮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君不见自家郎君都吓得装起病来,他岂敢当面拒绝崔使君?
吞了吞口水,小厮结结巴巴的回道:“好好叫使君知道,这这几人,确实名为孙大郎余五霍小郎……”
小厮还算有点儿警觉,只乖乖的说了那几人的姓名,其它的,他什么都没敢多说
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的话音方落,躺在地上的郭继祖猛地发出‘呕’的一声闷响,似是被什么卡住了嗓子一般
“好好个郭继祖,好个董达,你们大胆~”
见此情况,李去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崔幼伯的手笔,但郭董二人也确实犯了大错,他是个耿直的汉子,且又是李家宗亲,大唐的江山都是他们李家的,所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企图破坏大唐的天下
好吧,虽然这样说有些夸张,但不可否认的,郭董二人领着朝廷的俸禄,却尽干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如今更是跟突厥人搅合在了一起,伙同纵容一干突厥人为祸大唐边境,肆意劫掠戕害大唐百姓,这这简直就是在挖他们李家的墙角嘛
李去病若是能容忍才怪呢,他大吼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唤醒!”
话音未落,便有几个伶俐的兵卫抬着两桶水,分别走到郭董二人身侧,‘哗~哗~’两声水声响起
宿醉的董达直接被冰冷的井水激得打了个寒战,然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神智也渐渐苏醒过来
待他看清四周的情况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的说道:“咦?李都护,您您怎么来了?”
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想起来了,他明明是在自己的土堡喝庆功宴来着,可李都护却忽然出现在这里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土堡被发现了?
还有这一地的尸首,貌似都是他的亲信呀!
那边的郭继祖也被冷水激醒,不过,他却赖在地上装死人,死活不肯起来
李去病却没心思管这两个死货,他皱着眉头,为难的叹着气
李去病在的什么,崔幼伯心知肚明,他笑眯眯的凑到李去病近前,郑重的躬身行礼,“恭喜都护,贺喜都护,您的计划终于圆满完成,不但顺利将一干为祸西州的马贼剿灭,还揪出了两匹害群之马……都护英明啊~~”
听了这话,李去病眉间的‘川’字立时消失,心说话:啧,这小子,真真特么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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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改变
心里吐着槽,李去病嘴上却还要郑重的说:“没什么,本都护早就听闻西州西侧有一伙突厥乱贼,他们无故劫杀来往商队,为祸西州。本都护曾欲数次派兵剿灭,然总未能成功,那时本都护便怀疑都护府有突厥乱贼的眼线……”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一步,不管整件事是不是崔幼伯的手笔,李去病都要按照人家的剧本往下演。
至于被人利用神马的,李去病也没有太多的郁闷。
因为人家崔幼伯很会办事,三两句把便把‘无奈剿灭马贼’说成是李去病的神机妙算,从而树立了李都护‘英明’‘果决’的光辉形象。
按照这个说辞,平西大军的火器库被劫事件,也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引诱马贼入套的计谋。
如此一来,谁也不会再追究李都护等一干官员的渎职——突厥马贼横穿数个州郡仿若无人之境,此事一旦落实,李都护就算再无辜,一个‘失察’的罪名却是跑不了的。
然让崔幼伯这么一说,事情就全不是那个样子了。
李都护的‘失察’成了‘未雨绸缪’,他的‘渎职’也变成了‘神机妙算’。
一下子,整个安西都护府上下官员的面子都圆了回来。
尤其是李去病,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呀——这些马贼未必是突厥人的密探,但地上的尸体中确确实实有一百多号突厥人,且还有不少曾是贺鲁帐下的兵卒,这可是做不了假的。
在军队里,有时为了邀功,为了凑齐人头数,领兵的将领还要杀几个敌方的百姓充充数呢。
如今倒好了,也不用充数了,这些人本就是突厥兵,李去病写折子的时候,底气不是一般的足呀。
所以,哪怕李去病已经猜到自己被崔幼伯当枪使了,他还不能揭穿,非但不能揭穿,他还要很开心的接受人家的‘善意’。
毕竟崔幼伯将全部的功劳都推到了李去病的头上,而他自己,却像个打酱油的,似乎只是跟着李都护去办了趟差事,辛苦下力的全是李都护。
这个人情,李去病不能不领。
唉,而且吧……李去病悄悄的瞄了满面浅笑的崔幼伯,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忌惮:这小子还不到三十呀,心机就如此之深,心狠手又辣,偏行事还这般大方,功劳什么的,说让人就让人,一点儿都没有不舍、心疼。
这样的人,真心不好惹!
即便不能引为知己,但也决不能得罪。
尤其是这小子还是皇帝的心腹,在新君面前,比他这个名义上的族弟还要有面子。
所以,明知道崔幼伯利用了他,意图借他之手除掉郭继祖,李去病非但不能生气,反而还要配合。
不,不能只是配合,他还要回敬崔幼伯一份大礼。
想着想着,李去病有了主意,他说完那些表明自己很‘英明’的废话后,话锋一转:“……今幸得诸君与将士们的倾力相助,本都护才能顺利剿灭突厥逆贼,且成功拿下这两个通敌叛国的败类,来人呀,把郭、董二人拿下!”
话音未落,郭继祖的脸上一片死灰。
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一丝侥幸的话,那么此刻,他彻底绝望了——李去病、崔幼伯这是要把他全家往死路上逼呀。
通敌叛国,这是多大的罪责?
郭继祖死死的咬着腮帮子,力道之大,直接将口腔内壁的嫩肉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此刻,他也不再躺在地上装死人,爬起来,恨恨的盯着崔幼伯——这厮太狠了,不止要他一个人的命,竟是要让他郭家全家去死呀。
明明他只是养了几个马贼,想给自己添些底气罢了,怎么、怎么就通敌了呢?
再说了,他可是贞观旧臣呀,曾跟着先帝东征西讨,之前平定东突厥的时候,他也亲自参加过呀。
对于突厥人,郭继祖是憎恨的,他哪里会与之勾结?
还有,他若真心勾结,也不必等到今日呀,早些年,贺鲁还是瑶池都督的时候,曾经数次拉拢过他,可都被他拒绝了。
没想到,如今,他却被扣上这样的帽子。
偏、偏他说出辩驳的话来,如果李去病等都护府的官员不在的话,他还可以说崔幼伯为了打击自己,串通那些妇孺做伪证,反正他与崔幼伯的恩怨,半个鄯州的人都知道。
可李去病等人在,且亲眼看到了娄大娘子等妇人的表演,哪怕这些人真的做了伪证,郭继祖有口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若说这是崔幼伯的诡计,那些妇孺也是崔幼伯弄来陷害他的。那么郭继祖就必须解释,崔幼伯是怎么将这些妇孺偷偷藏到土堡的。
是呀,崔幼伯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董远或许是草包,但董达却极靠谱的,有他管理,土堡的安全性还是蛮高的。
要知道,之前都护府数次意图剿灭土堡,却连土堡的具体位置都找不到,更谈不上‘剿匪’了。
足见董达治下的马贼还是有些能耐的。
可、可在如此严密的看守下,崔幼伯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些妇孺塞进土堡的地牢里?
郭继祖百思不得其解,且这个问题,估计要被他带进坟墓里去了。
因为,在土堡的时候,李去病和崔幼伯便将他捆绑起来,带回鄯州后,更是直接让他丢进了州府严加看管。
紧接着,李、崔二人各自给圣人写了奏章,分别将此事汇报给朝廷。
为了表明郭某确实该死,崔幼伯还顺便将他两年来查到的郭继祖的不法事,包括人证的证词、物证以及州府账册,统统整理了一遍,一起报给了圣人。
可以说,即便郭继祖的通敌罪名不成立,单看那些不法事的证据,也足以让郭某人死上好几回了。
有了鹞子做信使,没用四五天,圣人的旨意便下来了——郭继祖里通外敌,为祸百姓,意图谋反,斩立决。郭家男丁悉数被判斩刑,女眷没入官奴婢,家产充公!
整件事,朝中无一人为郭继祖说情。
圣旨一下,郭继祖立即被处决,直到死,他都没有机会与崔幼伯单独面谈。
不是他不想,而是崔幼伯不答应。
开毛玩笑呀,崔幼伯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的闲人,死对头要被处死了,他还要特意跑到人家跟前名曰‘探监’、实则炫耀一把。
这是政治,赢了就是赢了,没必要再去装好人。
崔幼伯更不想上演什么‘临死也让你做一回明白鬼’的戏码,更不想把自己怎么设计郭继祖的前因后果统统告诉他。
崔幼伯才不会告诉郭继祖,你丫是败给了几个偷鸡摸狗的市井闲人!
崔幼伯甚至不厚道的想,如果自己真的告诉了郭某,这老匹夫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气得吐血而亡?!
而且说心里话,如今郭继祖被他坑了,还不知道怎么坑的,足见其智商有多低,崔幼伯才不想跟笨蛋聊天呢。
有这个闲工夫,崔幼伯更想多做点儿正事,哪怕是跟老婆孩子写写信、聊聊天,也比跟个老对头假惺惺的‘谈心’好呀。
说到老婆孩子,崔幼伯猛然想起,算着时间,武五娘该抵京了,也不知道娘子见了她,会不会不开心。
其实崔幼伯多虑了,武五娘vs萧南,真正不开心的是武五娘。
第一天抵达崔家,武五娘就被萧南接连给了好几个下马威,自己梳妆打扮一番后,想去请安,还被当了回来。
第二天清晨,几乎一夜未睡的武五娘早早就起来了,重新梳妆完毕,换了崭新的衣裙,一切收拾妥当,外头的天色还未亮。
她顶着一头的星星月亮,第一个来到了葳蕤院。
开门的婆子听到叫门声,一边打呵欠一边来开门。
见是武五娘,婆子有些不满的嘟囔:“这也太早了吧,慢说夫人还没起,外头的报晓鼓也没响呀……真是的,大清早扰人清梦……”
后半句的声音极轻,但武五娘还是听到了。
被个婆子当面抱怨,若依着武五娘过去的脾气,定会一笑而过。
但昨夜她想了一夜,针对萧南对她的态度,她决定改变策略,她不再扮演贤惠温柔的大家贵妇,而是要cos一回见识浅薄的得宠小妾。
反正,在崔家,她也只是个妾。
“啪~”
武五娘一想到那个‘妾’字,就忍不住想起当年的事儿,心中的怒气翻涌,这下她都不用假装,几乎是本色出演,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婆子的脸上,“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非议主人?难道你不知道荣寿堂的家规?”
昨儿白芷那丫头不是还口口声声的说‘崔家家规规定,奴婢不得私议主家’嘛?今儿她就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萧南。
她倒要看看,萧南会如何应对。
婆子吃了一巴掌,整个人都呆住了,话说她在葳蕤院虽只是个不入等级的粗使婆子,但‘丞相门前七品官’呀,她因在主院当差,且还是负责守门,荣寿堂的仆役们对她都高看几眼,就是铁娘子、玉竹等管事娘子见了她,也会笑着点点头。
想她在葳蕤院当差近十年了,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打她的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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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婚书
“……”
婆子捂着脸,满眼羞愤的瞪着武五娘,颤抖着声音,问道:“武、武姨娘,请恕老奴愚笨,老奴何时非议主人了?”
武五娘一扬下巴,冷哼道:“你果然是个愚笨的,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转眼就能忘。哼,照我看来,似你这般蠢笨的,就是洒扫这样的粗活你也做不来。守门看似简单,却极重要,我真需考虑下,要不要建议夫人,换个伶俐些、年轻些的仆妇来顶替你呢!”
婆子被噎了一下,忍着胸中的火气与羞恼,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让她找回一丝理智,没好气的说:“武姨娘,老奴称不称职,自有铁娘子等管事娘子评定,就不劳武姨娘费心了。还有,老奴再说一遍,不管是方才还是更早之前,老奴从没有非议过夫人和郎君,更没有非议过几位小娘和小郎君!”
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几乎是指着武五娘的鼻子,告诉她说,在崔家你丫只是个侍妾,根本算不上主人。
“啪~~”
武五娘也干脆,听了婆子的话,她也不气,抬手照着婆子的另一边脸又是一巴掌。
武五娘的力道不小,她好歹也曾是京城彪悍女汉纸,马球、投壶、武艺什么的样样精通,再加上年轻,身体的柔韧度和灵活度,绝对比个四五十岁的婆子强许多。
一巴掌过来,直接把婆子的脸打歪到一边。
“……你、你~~”
婆子好容易回过头,嘴角已经渗出血丝,她投向武五娘的目光又恨又惧,有些厚重的嘴唇哆嗦了好久,都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武五娘很光棍,她直接道:“我知道你个刁奴的心思,不过是欺我是郎君的侍妾,算不得正经主人。但我告诉你,我武五娘与其它侍妾不同,我可是郎君亲自写了婚书,正大光明抬进门来的贵妾,在鄯州,我可是为郎君管过刺史府内宅的……我告诉你,半个主人那也是主人,而你,不过是我崔家养的一条老狗罢了。待会儿,倘或夫人知道了这事儿,你说她会罚你,还是罚我?!”
武五娘的态度极为强势,面对这样的她,那婆子竟有几分胆怯。
尤其是听到武五娘那句‘在鄯州,我可是为郎君管过刺史府内宅的’的时候,婆子一双昏黄的老眼中,精光闪烁。
婆子是崔家的家生奴,在葳蕤院当差近十年,她可是没忘了当年崔幼伯是怎样的天真烂漫,对待阿槿等侍妾是怎样的宠溺。
当年若不是娘子出身好,又有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