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起点vip14.05.14正文完结)-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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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们一家子,只有崔嗣伯入了仕。且在苏家的帮扶下,一路做到了从六品上阶的武库上属令。
三十岁做到从六品上阶,还是握有实权的京官,这在普通官宦人家,已经算是非常出色了。
但与荣康堂相比……崔清苦笑得摇摇头,慢说与正二品的宰相崔泽相比了,就是与他的儿子崔幼伯相比,都差出八条街去。
最关键的是,分家后,他们能接触到的真正权贵实在太少了,即便有苏家扶持,成效也极小。
今天的寿宴是个机会,早在两三个月前,崔清便开始思索这件事。
这几天,随着正日子的临近,他每天都在叮嘱姚氏:到了寿宴切莫乱说话,倘遇到什么不知该如何处置的事儿,就直接干脆闭上嘴,让苏氏来处理。
今早出发前,崔清又悄悄叫过崔嗣伯,令他转告苏氏,在寿宴上看好姚氏和崔萱,一旦她们有什么不当的言行,便要立刻制止,并予以转圜。
在路上的马车里,崔嗣伯详细转达了父亲的命令,其实就算父亲不叮嘱他,他也要这般嘱咐娘子。
苏氏听了只觉得嘴里发苦,姚氏是个田舍奴的女儿出身,虽在崔家过了几年富贵的日子,但骨子里的乡土气息实在太浓。
且她的这位好婆母为了彰显自己和过去不同了,拼命的往头上、身上加一些金呀银呀、珠呀宝石呀的,弄得暴发味儿十足。
还有,姚氏为了表示自己很时尚,往往京城流行什么,她就很不客气的往自己身上招呼,全然不顾这服侍到底适不适合自己。
就拿她身上的这件袒胸贯头式窄袖衫来说吧,这件衣服近两年来非常流行,它的样式与传统的窄袖衫不同,既不是斜襟、也不是对襟,而是直接没有开襟。
所谓袒胸,单看字面意思也能明白,自是坦露胸脯的意思。
当然,也不是全露,而是半遮半掩,且袒胸处呈桃形状,可以与女性隆起的胸线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波涛起伏的视觉效果。
说实话,这样的袒胸贯头式窄袖衫很能体现女人的女性美,也适合炎热的夏天。可、可它并不适合姚氏呀,要知道姚氏今年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学着跟一帮世家小娘子做同样装扮,实在、实在可以称得上惨不忍睹呀。
还有她那件十二破的裥裙,足足比常规的七破多出五破来,裙幅不是一般的长,这样大裙幅的衣服,若是个丰腴的美人穿着,定能气场十足、艳压群芳。
但姚氏……
苏氏撇过头,不忍看婆母的模样。唉,不是她嘲笑自家婆母,实在是,她老人家这消瘦的身形,加上这繁复的长裙,就像是一根竹竿插进了红红黄黄的布帛堆中,半分美感也木有呀。
没看到四周的女眷看到婆母的装束都不禁瞪大了眼睛,一副恨不得戳瞎自己眼的模样吗?!
偏她还被公爹、夫君反复叮嘱要看好婆母,四周那种满是讥讽、鄙夷的目光直刺得苏氏恨不得躲到一边,装作不认识姚氏。
姚氏的装束已经让苏氏很郁闷了。结果姚氏一张口,苏氏更觉得坑人。
南平是贱人?
好吧,虽然这个郡主为人确实不咋地,就是苏氏也想骂她两句。
但苏氏就是想骂也不会当众‘嘀咕’呀,且嘀咕声还这么大,唯恐别人听不到一般。
难道姚氏不知道,不管南平的德行怎样糟糕。人家的品级摆在那里呀。哪怕她曾是姚氏的儿媳妇,但人家仍是郡主娘子呀。
就是苏氏当面见了南平,也要恭敬的行礼问好。
结果姚氏却……
苏氏已经无力叹气了,她连忙抓进婆母的胳膊。脸上依然带着笑,嘴里却低声提醒:“阿娘,今儿是大伯父的寿宴,咱们是主人,来者皆是客,就算那人再怎么卑劣,咱们也要笑脸相迎。”
另一侧的崔萱也低声道:“阿娘,阿嫂说的是,南平不知廉耻乱勾搭人。可您是堂堂崔家四夫人。岂能与她一般见识?”很显然,相较于苏氏,崔萱这个女儿更了解自己的亲娘。
果然,听到儿媳、女儿的劝说,姚氏终于缓和了表情。
见此情况。苏氏心里一松,看向崔萱的目光也有些微妙:啧啧,这个小姑出嫁后,倒是越来越懂事了。
这时,萧南已经迎了出来。见到姚氏三人,笑道:“四婶,大娘子,阿萱,你们来啦!”
苏氏因着苏娘子的缘故,与萧南也算是有了些关系,见萧南过来打招呼,忙扯了扯姚氏的袖子,然后松开手,屈膝行了个福礼,“请夫人安!”
阿萱也忙行礼,“阿嫂安好!”
姚氏点点头,权作行礼。
萧南也算跟姚氏做了几天的邻居,对这位婶母的神奇自是一清二楚,见她这般倒也没有生气。
反而一手托起苏氏,说:“大娘子太客气了,咱们原是一家,你与大嫂一样唤我弟妇便是。”
接着又拉起阿萱:“哟,两年不见,咱们阿萱愈发明艳动人了呢。”至少眉眼间的骄纵之气全消,如今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柔和。
苏氏大蛇随棍上,略略提高了嗓门,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呵呵,弟妇说的是,咱们可不就是一家人嘛。既是一家人,我也不客气了,今儿贵客多,你与几位阿嫂也忙不过来,我和阿萱虽愚笨,好歹也能帮你招呼一二。你且去忙吧,这里就交给我和阿萱了!”
说着,她还故作玩笑的挽了挽袖子。
阿萱连声附和,“是呀是呀,我未出阁前也跟着阿嫂学习过好几年,这些我尽熟的。”
姚氏站在一边,继续端着长辈的架子,开口道:“乔木,这里就交给她们姑嫂了,你只管去忙其它的吧。”
萧南的眸光闪烁了下,旋即撑掌笑道:“那敢情好呀。雨水、谷雨你们留下伺候大娘子和大娘(指崔萱),”
跟在她身后的两个碧衣小婢躬身称是。
萧南又笑对苏氏姑嫂两个说:“那就劳烦大娘子和阿萱了,这两个丫鬟都是我得用的,有什么需要跑腿的,只管吩咐。”
苏氏知道萧南这是给她们表现的机会,心里忍不住一阵狂喜,忙应道:“弟妇放心,一切有我们呢。”
苏氏聪慧,又与皇后有些亲戚关系,见她主动是好,萧南也乐得给她机会。
说完,萧南冲着姚氏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招呼其它的客人了。
玉簪则紧跟萧南,当走到外围时,萧南忽顿住脚步,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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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s:这两天忙糊涂了,居然忘了昨天是三八女神节,在此,某萨给亲爱的女神、女王们补一句:“女神节快乐,天天快乐哈~”。
☆、第405章 盈门
“夫人安好!”
“奴请夫人安!”
说话的是两个丽装妇人,一个身量略高,眉目清丽秀雅,另一个个头略矮,五官尚可,唯有眉宇间带着几分得意、谄媚。
按理说,得意和谄媚原是两种关联不大的表情,但这位矮矮的妇人硬是将它们全都表现在了脸上。足见她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矛盾与复杂。
自称‘奴’的也是她。
在古代,奴可以是谦称,也可以是自称。
而对于矮妇人来说,两者皆有之。
萧南的笑容瞬间变冷,目光在两个妇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定格在高个的妇人脸上,定定的看着她,轻声道:“薛夫人大驾光临,崔家荣幸之至!”
这话说得……听着似是规格很高的客气话,可不知为何,竟让人有种寒栗的感觉。
被称作薛夫人的妇人心中苦笑,她就知道,夫君让她把蒋氏带进来,绝对是件得罪人的差使。
夫君是男人,不懂妇人间的弯弯绕,听了崔德志夫妇的话,一时觉得可怜,心一软便同意了。
可她不同,虽然崔德志两口子的话听着似是有理,但有些事并不只是有理就能办成的,也要考虑一些人情世故呀。
早在来之前,薛夫人就料到今日之行极有可能达不成任何目标。
如今一瞧,啧啧,人家齐国夫人刚见面,话还没说上两句呢,脸色都变了。
薛夫人不敢想象,若是待蒋氏开了口,场面还不定怎样的尴尬呢。
唉唉,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件苦差事?
心里再次哀叹着,薛夫人却还要应答。只见她微微屈膝,嘴角扯出一抹最标准的笑容,“夫人说笑了,妾身能来赴宴,亦是荣幸之极呢。崔相公六*寿,多难得的喜事呀,别人怎样妾身不管。妾身却定是要来沾沾喜气的!”
她这是隐晦的提醒萧南。今儿是崔家的大日子,身为崔家的儿媳妇,萧南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今日也要忍上一忍。切莫做出当众逐客的失礼举动来。
萧南眼底闪过一抹异彩,心道,这个柳氏不简单呀,难怪能在薛礼尚在贫寒之时便一眼相中了他,进而说服了父母,下嫁薛家。
如今妻凭夫贵,柳氏也在两三年前得封三品郡夫人,也算是对她投资眼光的一种巨大回报了。
只是……萧南的双眼微微转动,如果柳氏没有跟蒋氏一起来。自己定会热情招待。
可偏偏柳氏将一个没有受邀的‘恶客’带了进来。萧南即使有些欣赏她,也无法给她什么好脸色。
这个蒋氏,萧南只见过一次,且还是她初嫁入崔家的时候。但因着她与那一家子的关系,哪怕隔了近十年。蒋氏也发福了许多,萧南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看到蒋氏,萧南就想到了那个曾经恶心了她好几年的贱婢,继而又想起了近期坊间盛传的流言,她的笑容愈发冷淡、疏离。
只见她微微颔首,非常客套的说:“薛夫人说笑了……”
正欲再胡乱寒暄两句就闪人,一旁的蒋氏却不肯做布景,她见萧南始终没有理睬她,心下暗暗气恼。
她客女出身,原就不是什么有见识的人,眼界有限,更谈不上什么涵养、城府,这些年她的夫君从一介部曲一跃成为从五品上阶的军器少监,而她这个客女也水涨船高,如今亦有了五品的诰封,绝对称得上从地狱飞升天上。
身份的骤变,让蒋氏的性格也变得有些矛盾,她极力想表现得‘高贵’,但某些印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早已养成了习惯,在她不自觉间便会显露出来,时常闹些笑话。
然而越是如此,蒋氏越是刻意的想做些什么,以求遮掩这种‘习惯’。
实践了好几年,她发现,唯有自己表现得嚣张、骄傲一些,才能‘震’得住场子,才能让身边的人(碍于薛家和崔德志的权势,不得不围拢在蒋氏身边的低级官眷们)对她刮目相看。
蒋氏混不进什么高档的社交圈,在她那个小圈子中,她的品级最高,所以很是享受了一番旁人的讨好与恭维。这让她多少有些得意忘形。
所以,虽然今天来之前,崔德志反复叮嘱了她好几遍,让她收敛些性子,但那种‘得意’也已经养成了习惯,尤其是面对旧日同样出身的‘姐妹’时,她的得意简直无法言喻。
但,崔家毕竟是她的旧主,而萧南还是她嫡亲小姑子的主母,再加上她今日是来求情讨饶的,所以对上齐国夫人的时候,她下意识的露出‘谄媚’的笑容。
可萧南直接无视了她,这让习惯了有人吹捧的蒋氏很是羞恼,因自卑而刻意衍生出来的骄傲,直接冲垮了蒋氏的理智。
“咯咯,”蒋氏拿腔作势的将帕子抵在唇下,先学着贵妇们的样子轻笑几声。
只可惜她只学到了形,却未学到什么神,笑容没有半点优雅可言,反而让周围的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柳氏更是下意识的往一侧挪了挪身子,用实际行动表示:我跟这人不熟!
蒋氏并没有发现,笑完后,道:“哎哟哟,夫人说薛夫人客气,依妾身看,竟是夫人客气了呢。咯咯,咱们又不是外人,若细算起来,妾身还是崔家的亲戚呢——”
她的外甥可是荣寿堂的庶长子呀,虽然死了,但却是上了族谱,葬入崔氏洛阳祖坟的小郎君呢。
她蒋氏虽出身卑贱,可却是崔家小郎君嫡亲的舅母呢,如今她又有了封号,崔家就算不拿她当正经亲戚,好歹也要客气一二吧。
结果呢,萧南竟然如此羞辱与她,哼,你让我不好过,我也戳戳你的痛点!
此话一出,萧南还没有怎样,柳氏却已变了脸色,看向蒋氏的目光满是怒气:娘的,她真想抽死这个蠢妇。你丫今天是来赔罪兼讨情的呀,还是来拉仇恨的?
你个蠢妇,你若是想死那就自己去死呀,为甚要拉上我们薛家?
是,当年你男人崔德志帮了还在贫困中的薛礼,可这些年来,荐崔德志入仕、帮他升迁、为崔家处理各种麻烦……拉拉杂杂的近十年,就是天大的恩情也该还完了吧?!
更何况,崔德志对薛礼的恩情也不过是资助了钱财,只这些年薛家花在崔德志一家人身上的钱,早已超过了n倍。
柳氏可以摸着良心说,薛家已经不欠崔德志什么了,今日她肯带着蒋氏进来,已经算是看着这些年的情分上的‘义务帮忙’了。
偏蒋氏这般拎不清,柳氏当场弄死蒋氏的心都有。
保养极好的手死死的握着,柳氏正欲开口打断蒋氏的话,并予以转圜,偏这时,斜刺里竟混进来一个女声:“哦?崔夫人与齐国夫人还是亲戚?”
萧南表情不变,只眼神森寒,她冷冷的看着又一个不请自到的‘恶客’——霍夫人。
几年不见,霍夫人比当初苍老了许多,鬓边已经染上白霜,而她原本就不甚富态的体型愈发消瘦,颧骨凸出、脸颊凹陷,两个嘴角向下耷拉着,愈发显得她刻薄、乖张。
霍夫人说话的语气似是很闲适,但看向萧南的目光却充满怨毒。
自己好好的女儿,就是因为跟萧南打了一场马球,生生跌伤了腰,虽有太医及时诊治,但还是落下了病根。
疼痛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关键是女儿腰椎骨受了伤,别说生孩子,就是行房都困难。
那时女儿才刚新婚呀,起初两年还好,女婿和亲家比较体谅,也没有生出什么事儿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原就不多的情分几乎耗尽,通情理的亲家也开始计较,以子嗣为由给女婿接连添了好几个美婢。
女儿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的庶子、庶女生出来,而她与女婿的关系也越来越远,最近一两年,女婿竟是连女儿的房门都不进了。
可怜她的宝贝女儿还不到三十呀,竟被逼得守起了活寡。
究其原因,霍夫人认定萧南是祸首,当初若不是她企图坑害平安公主,平安的马也不会惊,平安的马没惊,她的女儿也就不会被惊马撞到,也就不会受伤!
女儿的悲剧都是萧南一手造成的!
偏崔家的生活圈子与霍家没有多少交际,霍夫人别说想报复了,就是想当面嘲讽萧南几句都没有机会。
时隔数年,终于遇到了萧南,霍夫人心中的恨意便再也抑制不住。
她就算不能把萧南怎样,也要让她丢丢脸。
而对于萧南而说,十年前夫君宠妾灭妻,生生弄出了个庶长子,是她一生中最耻辱的事儿。
霍夫人调查了许久,对那件事也知道一些,这会儿听了蒋氏的话,直接插嘴道:“对了,齐国夫人嫁与崔家,而崔夫人的夫君亦是姓崔,难道两位是族亲?!”
崔德志是武将,霍家亦是以武传家,蒋氏跟着柳氏参加中高级武将家眷宴集的时候见过霍夫人。
见她过来搭腔,心里得意,愈发忘了她的初衷,笑道:“霍夫人说笑了,我们家出身卑贱,怎能与堂堂崔氏相提并论。呵呵,不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