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起点vip14.05.14正文完结)-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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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过来搭腔,心里得意,愈发忘了她的初衷,笑道:“霍夫人说笑了,我们家出身卑贱,怎能与堂堂崔氏相提并论。呵呵,不过,我们两家虽不是族亲,却也不是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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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滚粗
“自不是毫无关系,崔老相公和崔相公是你家的绝世大恩人嘛。”
柳氏实在忍不住了,她从一侧冲过来,一把揪住蒋氏的胳膊,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用力掐了一把,然后扬声笑道:“呵呵,知道你们一家牢记两代相公的恩情,片刻不敢忘。所以得知今日是崔相公的大寿,你硬是托我待你来给相公拜寿——”
柳氏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扯着蒋氏的衣袖,半是解释半是警告的说:“我与你相熟,自是不会怪你失礼,但崔家是诗礼人家,咱们这么贸然前来,虽是好意,却也未免显得鲁莽无状。”
说罢,柳氏转头看向萧南,目光充满了歉疚、无奈以及隐隐的不安,轻声道:“齐国夫人最是大度,还请原谅妾身的失礼。”
原谅?
萧南挑挑眉,这个词好说却不好做呀。
今日蒋氏当众闹了这么一出,柳氏虽截住了她的话,但崔幼伯当年的荒唐事,在京城上流社会可谓人尽皆知,只稍稍一提醒,许多当年听闻过此事的人,便立刻想了起来。
萧南敏锐的察觉到,方才已经有十几道或是微嘲、或是怜悯、或是同情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
说实话,自崔幼伯洗脚上岸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如此‘关注’了,这种被关注的感觉真心不舒服呀。
柳氏或许是耐不住崔德志夫妇的哀求才会带蒋氏进来,或许她是真的无辜,但那又如何,结果已经造成,如今丢脸的是她萧南和远在鄯州的崔幼伯,柳氏只轻飘飘的一个‘原谅’就能将此事糊弄过去?!
柳氏察觉到萧南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她忙再次用力拽了拽柳氏的袖子,提醒道:“崔夫人。咱们失礼在前,还不赶紧给齐国夫人赔礼?!”
蒋氏方才吃了柳氏的一掐,脱缰的理智瞬间拉了回来,猛然发现自己做了蠢事,后脊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强扯出一抹笑。躬身福礼道:“奴、奴孟浪了,还请夫人恕罪!”
萧南根本没有理这个话茬,她扭头看了看左右。给玉簪递了个眼神。
玉簪会意,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萧南不说话,霍夫人却接上了话,只见她拿帕子掩着嘴,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薛夫人一说,老身也想起来了,似乎老身也不是应邀前来呢。啧啧,原本想着崔相公六十六岁大寿是难得的喜事。便厚着脸皮来讨杯喜酒,没想到竟失了礼数。齐国夫人,您不会也觉得老身糊涂失礼吧?!”
嘴里说着抱歉的话,但语气却甚是挑衅,就差指着萧南的鼻子说她气量狭窄、不懂得体恤人。
偏今日是崔家喜事,萧南作为崔家的儿媳妇。哪怕受了点儿委屈,为了大局也要暂时忍下,不好当众翻脸。
霍夫人以及其它想寻衅的人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言语讽刺。
不想,萧南扯了扯嘴角。淡淡的丢出一句话:“霍夫人明白就好。崔家不是东西两市,若是人人都能进出,又何必提前给宾客下请帖?”
说着萧南右手往外一划拉,指了指四周的宾客,“如若这里是什么阿物都能混进来的地方,这些受邀前来的宾客又将作何感想?”
一句话,萧南将在场大多数宾客划到了自己这一边。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贵妇们一听这话,不由得暗暗点头:是呀,咱们来崔家,那是因为崔家郑重给自家下了帖子,是被特意邀约来的贵客。
说句自夸的话,能受邀前来崔家喝寿酒的人家,除了崔家的姻亲外,要么是旧姓士族,要么是朝中重臣,要么是李氏宗亲,几乎全都是在京城说得上话的一等人家。
倘或是自己这个高贵的圈子里忽然混进一两个奇奇怪怪的人,那岂不是拉低本社交圈的档次?
例如今日的寿宴,人家崔家因是要大办,所以门禁可能无法把得太严,可借机混进来的人,就有些、有些不知轻重了。
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
有些地方,你就是想方设法的混进来也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呀。
这么一想,那些贵妇看向薛夫人等‘领路人’的眼光也有些埋怨。
萧南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唇边的笑意更盛,继续道:“霍夫人上了岁数,一时忘了常理,倒也能体恤,不过引你来的人就不甚厚道了,明知此举会惹人嘲笑,却还要恣意妄行,绝非出自善心。我虽年轻,但也懂些道理,劝霍夫人一句,说话行事前还是多动动脑子,一步路走错,自己丢丑不说,还会让儿女子孙蒙羞!”
相较于生气,她更想知道背后撺掇霍夫人出头的人是谁。
平安,还是韦家?!
霍夫人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没想到萧南会这般不顾脸面,难道她不明白‘来者皆是客’的道理,难道她不知道她萧南是主人,应当对客人以礼相待的吗?
“你、你……”霍夫人颤抖着手,正欲指向萧南,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妇人,她脸色煞白,一把扶住霍夫人的胳膊,低声劝道:“阿娘,您、您是不是旧疾又复发了?”
不等霍夫人开口,她便急切的跟萧南及在场的女客解释,“萧夫人,各位夫人,妾身的大家(婆母的尊称)精神不太好,旧疾又发作了,失礼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霍夫人气急,被萧南当众训斥,她已经够没脸了,没想到自己的儿媳妇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还咒她‘有病’,真是气煞人了。
霍夫人用力一甩,正欲斥骂儿媳妇。
不想霍家娘子的反应很快,立刻又抓住了霍夫人的胳膊,咬着牙道:“阿娘,我知道您敬重崔相公夫妇,所以才会特意求了南平郡主带你来崔家,但您的身子真的不好,咱回去吧,别扰了主人家!”
根本不等霍夫人再次挣扎,霍家娘子冲着身后使了个眼色。
人群中立刻冲过来两个壮硕的婆子,一人扶住霍夫人的一个胳膊,半拖半拽的将她‘请’了出去。
整个过程很短,几乎是眨眼间的事儿,霍家娘子却累得满头大汗,她也顾不得擦汗,冲着萧南屈膝行礼,“萧夫人见谅,我大家的身体不好,今日言行失当绝非有意。妾身不敢奢求夫人谅解,他日、他日妾身定亲去向夫人谢罪!”
说罢,霍家娘子躬身连连。
萧南没有说话,而是颇为玩味的打量了霍家娘子一番。
这位是霍夫人的长媳,听说极能干,只是萧南与霍家没什么交集,所以也就没怎么见过。
今日一见,萧南暗暗点头,确实是个不错的,头脑清楚、知道轻重,虽是赔礼,态度却不卑不亢,是个人物。
萧南暗暗记下这人,准备回去后让玉簪好好调查一番。
当年不管她是不是有意,霍娘子受伤却的确与她有关,与霍家结仇也是不可避免的。
霍夫人这样的直肠子,萧南并不担心,但若是霍家娘子这样有脑子、有胆略的女人,她就要好好研究研究了。
“嗯!”
萧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淡的说道:“贵府夫人既是精神不好,那就不要让她乱走。我们崔家向来明理,自是不会与个有病的老妇计较。可若是换做其他人家,啧啧——”
后面的话,萧南没有明说,但其中的嘲讽,霍家娘子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暗暗咬着牙,霍家娘子陪着笑脸应了一声,然后又跟四周的贵妇行了个礼,方才快步退了出去。
霍家人一走,柳氏和蒋氏又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柳氏的面皮涨得紫红,从有记忆以来,她这辈子都没有如此丢脸过。
萧南刚刚的那番话,与其说是骂给霍家人听,还不如说是骂给她听。
且听了那番话,柳氏明白,今日之事绝不可能就这般轻松遮掩过去,她咬了咬下唇,再次福礼道:“齐国夫人说的是,妾身确实失礼了——”
萧南却摆摆手,脸上的冰寒之气缓缓褪去,轻笑道:“薛夫人太客气了,您受邀前来吃寿酒,我只有欢迎的份儿,何谈失礼不失礼?对了,我家大伯母还在正堂,方才还问起薛夫人呢,还请薛夫人前往一叙!”
柳氏一怔,她有些搞不懂萧南的意思了。
刚才萧南那番话分明表示她不会善罢甘休,没见她直接将霍家人赶出去了吗,怎么这会儿又?
惊疑的目光迎上萧南坦荡荡的双眸,柳氏心下一松,她忽然明白萧南的意思了,忙感激的一笑,顺着萧南的话往下说:“妾身也早就想去给太夫人请安了,今儿也是太夫人的大喜日子,妾身还想去跟太夫人说几句吉利话,讨个好彩头呢!”
说着,柳氏又微微欠身,表示谢意。
萧南点点头,命负责接待的丫鬟将柳氏请进去。
蒋氏见状,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也赶紧跟到柳氏身后。
哪成想,萧南却板下脸,沉声道:“你,出去!”
蒋氏愣住了,一根手指反过来指向自己,“我?”
萧南冷冷一笑,“没错,就是你。哼,不过一个脱籍的客女也敢在主家放肆?还不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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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人情
滚出去?!
蒋氏没想到萧南竟毫不顾忌脸面的直接让她滚!
自崔德志发迹后,蒋氏顺风顺水的过了近十年,十年间她从未如此狼狈,好端端去做客,结果却被主人家赶了出来。
这、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呀!
蒋氏哆嗦着嘴唇,一脸不置信的看着萧南,一双死鱼眼瞪得溜圆,那表情,仿佛在无声的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歹也是朝廷钦封的诰命呀,不再是你崔家的客女,你怎能、怎能如此羞辱?!
萧南却看也不看她,放眼看了看人群外围,见玉簪已经迅速的引来了几个刑房的婆子,便冲着她们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壮硕的婆子会意,飞快的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蒋氏虽不认得那些婆子,但自家在崔家混了几辈子,虽被老相公放籍出去,可家里的姻亲故旧还在崔家内院当差,是以,她曾从那些人嘴里听说了不少崔家的新鲜事。
比如萧南将荣寿堂的刑房发扬光大,豢养了十好几个名曰‘掌刑娘子’、实则打手的壮硕妇人。
朝她奔来的这些婆子,应该就是刑房的掌刑娘子吧。
蒋氏终于确定萧南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要让自己‘滚出去’,如果自己不主动‘滚’,那些粗鄙的掌刑娘子会帮她‘滚’。
“薛、薛娘子……”蒋氏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薛夫人,无声的哀求对方帮自己说说好话。
哪怕不能得到萧南的谅解,好歹也别用这么打脸的方式离开崔家呀。
薛夫人皱了皱眉头,悄悄觑了萧南一眼,原想着再帮蒋氏一次,毕竟崔德志是跟自己夫君混的,若是就这么被羞辱了,他们薛家也没什么光彩。
萧南察觉到蒋氏的小动作,只微微偏转了下头。笑眯眯的看了薛夫人一眼,什么都没说,什么暗示的表情也没有显露。
薛夫人却是心头一紧,忽而想起方才萧南对自己的‘大度’,她瞬间明白了——人家萧南肯放过自己。已经是给了面子。如果她再不知轻重的帮着蒋氏,那么自己很有可能会跟着蒋氏一起‘滚’。
真若闹到那一步,萧南固然会被人说嘴。但她柳氏和薛家的脸面也就彻底被人踩到脚底了,那时,她还有何面目继续在京城社交圈出现?!
在心中权衡了下利弊,薛夫人垂下眼睑,不着痕迹的退到了一侧,仿佛没有看到蒋氏哀求的目光。
心里则反复念叨:“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你太蠢了,好端端的来贺寿,却没脑子的去挤兑齐国夫人。这不是找死吗?”
至于旁人会不会觉得薛夫人不够义气,说些‘把人弄进来却不管了’的怪话,薛夫人表示她并不在意。
今日之事,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她冒着被崔家、被齐国夫人厌弃的风险,将蒋氏一个前崔家客女弄进来。已经仁至义尽了。
事情之所以发展到这一步,完全是蒋氏自己折腾得,她柳氏劝也劝了、拦也拦了,可蒋氏不知死活的去招惹萧南,她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薛夫人再一味帮着蒋氏。那就是往死里得罪崔家呀。
薛夫人觉得他们薛家虽然复兴了,但在朝中、在京城的影响力根本无法与枝繁叶茂的崔家相比。
为了个蒋氏去得罪崔家,薛夫人的脑子又没有被驴踢,她还没这么傻。
所以……蒋氏,你滚就滚吧,别再连累咱们薛家了!
蒋氏见柳氏缩了,心直往下坠,眼里满是绝望与惊慌。
掌刑娘子已经行至近前,眼瞅着就要捉住蒋氏,蒋氏情急之下,转头四望,哀求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滑过,似是希望有哪位瞧不过萧南霸道、蛮横的贵妇能帮她说句话。
只可惜,这年头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若萧南没有发飙,众人还能低声嘀咕两句‘齐国夫人也太霸道了,人家好歹是客人呢’。
但见萧南真的怒了,这些人一想到人家的身份地位和背后的几大靠山,也都不禁低着头缩到了一边,吱都不敢吱一声,唯恐萧南找寻上自己。
谈不上势力不势力,这就是人心。
不过也有例外。
就在蒋氏绝望的几欲昏死过去的时候,人群外围响起一记女声,“哎呀,我说乔木,你也不要太计较了,人家是客,身上又有圣人封的诰命,来这里不过是想沾沾相公的福气,你竟这般急吼吼的赶人家走,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呀。好歹也等人家给大太夫人磕了头、吃碗茶再走呀!”
声音很熟,萧南连看都不看就知道是谁在说话。
而围观的那些贵妇,也都不自觉的让开身子,迅速的让出一条通道,将说话的丽装女子显露出来。
俏生生站在那里的不是南平郡主又是哪个?!
萧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淡淡的说:“客也有贵客和恶客之分。我方才也说了,在场的都是我崔家郑重请来的极尊贵的宾客,若是混进一两个奇怪的东西,岂不是故意羞辱大家?!”
说罢,不等南平接口,萧南手掌轻轻拍了下额头,故作恍然的说道:“哦,我知道了,原来南平与蒋氏相熟,你早说呀,倘或我早知道你这般荤腥不忌,我也就不用做这个‘逐客’的坏主人了。来人呀,请南平郡主与崔娘子入席!”
你丫不是想找不自在吗,好,那我就让你跟咱们崔家的奴婢同席而坐。
这年头主仆的观念非常重,哪怕崔德志一家已经脱籍出去,还做了官,但身上依然打着崔家的烙印,见了旧主人更是要大礼参拜。
而且崔德志还是得蒙主人赐姓的世仆,于情于理都该对旧主愈加恭敬。
毕竟,博陵崔氏这个名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崔家赐给了崔德志,那就是天大的恩情。慢说崔德志一家做出什么背主的事儿,就是对旧主人稍有怠慢,也会被世人的口水淹死。
周围的人也正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会对蒋氏愈加唾弃。瞧着她被萧南羞辱也无人帮她说话。
蒋氏,不管她是几品诰命,在崔家人眼中,她依然只是个奴婢。
而萧南却故意让蒋氏与南平同席,其中的羞辱之意不言而喻。
偏南平还不能说萧南无礼。因为人家本来要把蒋氏逐出去的。是你南平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