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起点vip14.05.14正文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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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门小户的,一辈子也未必能赚的这么多钱呢,他这是把吴家和侯家往死里逼呀。”
萧南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侯管事是柳家的管事,难道那张三竟不怕河东柳家?还有,柳家娘子可是嫁给了博陵崔家的六郎君呢,这张三也不知?”
第089章 彪悍的女人(一)
萧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张三是个市井无赖,但却不是没眼力见儿的傻蛋。
相反,张三常年混迹于里坊间,跟衙门、游侠儿以及普通百姓都有交往,为非作歹也能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如果他不会识人、脑子不灵光,他也不会混成京城有名的闲人了。
再者说,京城是什么地方呀,天子脚下,权贵、皇亲满大街都是。
倘若一个不小心,冲撞了惹不起的人,他就是在全身都纹上佛祖、观音,衙门的人也是照打不误,没准儿还直接给他来个‘一了百了’呢。
如果说张三不知道侯文栋背后的主子,这事儿还好解释。
可像他这般的人,动手前,总要调查下对手,而侯文栋是河东柳氏的部曲,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在田庄随便问个人都知道。
张三知道侯文栋的背景,却还要故意算计他,这点就值得怀疑了。
难道,张三的所作所为有人暗地里授意?
董娘子一听萧南的话,却露出愤愤的表情,道:“怎么不知道?侯管事做事一向周全,跟张三交恶前,便使人悄悄的告诉了张三,说这个田庄是河东柳氏嫡女的产业,如今这位小娘子更是崔六郎君的娘子……结果,张三根本就不理会。”
萧南微微皱眉,她还真猜对了,张三果然是被人指使的,只是不知这人是柳家的仇人,还是崔家的仇人。
董娘子并没有看到萧南的表情,她还在没好气的说:“侯二郎见哥哥和未来嫂子一家被逼得不行,一时火气,便拿了家里砍柴的柴刀,打听了张三的住处后,便杀了过去。
唉,这张三还真是祸害活千年,如果他自己,肯定不是二郎的对手,巧的是那日他邀请了一帮狐朋狗友去酒肆喝酒,回来刚好遇到二郎。”
董娘子摇摇头,有些可惜的说道:“结果二郎被那群人围起来暴打了一顿,混乱中,二郎也不小心砍伤了几个人,被巡街的武侯发现了,一起送到了衙门。
张三和他的那群同党当堂告二郎故意杀人,而二郎也承认自己是来找张三报仇……就这样,二郎被关进了大牢。”
萧南对此表示理解,时下的人虽然彪悍,但还没发展到可以肆意在京城的大街上拿刀砍人。衙门这么宣判,倒也没有刻意针对侯武梁。
说到这里,董娘子忽然激动起来,隐隐的竟有几分兔死狐悲的味道:“侯管事见出了事,忙去县衙打点,随后又打听到现任的万年县是主家崔六郎的好友,便去求六郎君和娘子,不求衙门徇私枉法,好歹能酌情宣判。结果——”
嗯?怎么?难道小柳氏拒绝了?
萧南暗自点点头,本尊残留的记忆告诉她,小柳氏确实是个比较自私的人。
崔六郎呢,又自封风雅文士,天天跟一群‘名士’在酒肆、教坊胡混,还美其名曰‘风流’‘潇洒’。
像他这样的人,萧南上辈子见多了,不客气的说,就是酸腐文人。表面上装得道貌岸然、潇洒倜傥,内地里却是当了 还要贞节牌坊的主儿。
崔六夫妇,一个自私,一个虚伪,遇到侯文栋这样的事,不忙着撇清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帮忙?
没准儿那位‘高洁’的六伯,还会摆出一副不齿与‘闲人’为伍的模样,活似听侯文栋说起这个名词,都觉得是一种羞辱。
正如萧南所料,小柳氏确实没有帮候氏兄弟说情。
在小柳氏看来,侯文栋的能力确实不弱,可他弟弟是个惹祸精呀,现在都敢当街砍人,谁能保证他日后不闯出什么大乱子?
一边是管事的闲人弟弟,一边是自己夫君的名声,小柳氏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这也是她交换庄子的时候,没有把侯文栋带走的原因——她不帮侯文栋是常理,对方记恨她也不是不可能。小柳氏绝不会留一个对自己心存不满、甚至怨恨她的人。
董娘子心有戚戚然的说道:“唉,最后还是侯管事跑去求张三,又是求情,又是告罪,最后还签了一千贯的借据,这才使得张三撤了状子……二郎被衙门打了二十杖,便放了出来。”
说到这里,故事告一段落,董娘子颇为诚恳的对萧南说:“娘子,二郎的名声虽然不好,但他确实不是个坏人,并且擅长伺候那些猫猫狗狗。
如果您需要驯兽的人,不妨给他个机会,好歹也能让他贴补下家里。”侯家还背负着一千贯的巨债呢。
萧南听了这话,却想到了另一层——侯文栋自己背负着千贯的债务,竟没有挪用田庄的一分一毫,人品还真不错。
另外,侯二郎落了个‘闲人’的名声,又时不时的惹个小祸,侯文栋宁可自己受累,也没有抛弃这个弟弟,足见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综合看来,这人倒还真是个不错的管事呢。
萧南打发了董娘子后,一个人在正堂考虑了好久,眼瞅着太阳偏西,她才又派人叫来了侯文栋。
见了人,萧南也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和崇仁坊崔六娘子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了。不知侯管事可有什么想法?”
侯文栋楞了下,他没想到萧南这么直接,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他才沉声道:“重签契约的时候,王大郎君便向某说清楚了。
当时,某也向王大郎君保证过,某虽不才,但却是个知道本分的人。过去是崔六娘子的管事,便会尽心帮她办差;如今跟着您县主娘子,某也就不会有什么歪心思。
还有,没有您的吩咐,某不会向任何人透漏您的身份,以及您和这个田庄的关系。”
这一点,萧南相信,今天一天的时间,她在田庄转了转,遇到了几个帮佣的仆人和佃农,他们只是口称‘娘子’,而不是‘崔八娘子’或‘县主’,足见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是侯文栋不曾泄露消息。
微微挑眉,萧南道:“好,我相信你,希望你也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对了,王大郎君送来的十只拂林犬和那只猞猁,这些日子都是谁照顾的?”
萧南已经决定起用侯武梁,不过,今天她刚问了侯管事,侯管事推说自己不知道,想必他也是担心若是推荐了弟弟,她知道侯二郎响亮的名声后会心生不满。
又许是担心弟弟做砸了差事,因她不快……但不管什么原因吧,萧南给他留这个面子,就不当面戳穿了。
曲线救国,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呢。
侯管事抬起头,谨慎的看了眼屏风后影影绰绰的身影,轻声道:“是、是侯武梁,也就是某的弟弟。”
萧南点点头,“嗯,他照顾的不错,我暂时还不能把它们带回家,便先放在庄子上,由侯武梁继续驯养。工钱嘛,就比照董娘子的即可。”
侯管事一听,大喜过望,他慌忙低下头,双手触地,深深施了一礼,道:“多谢县主娘子,娘子您放心,某一定会让他好好当差,绝不辜负了娘子的信任。”
没错,就是信任。
萧南向厨娘打听自己家事的事儿,侯文栋已经知道了。
原本他想着弟弟的名声不好听,即使二弟的驯狗本领确实很高,但极有可能被新东家摒弃,就像前任东家一般——唉,柳氏可是他们侯氏的主家呀,自己的阿耶、阿翁以及曾祖都在柳家,虽脱了籍,但那种从属关系,不是一张契约可以改变的。
但小柳氏的冷酷无情,却生生撕裂了侯文栋对主家的深厚感情。
从他被‘请’出崔家宾馆的那刻起,侯文栋就暗暗发誓,这样的主家,不值得他掏心挖肝的效忠。
但萧南明知道弟弟是闲人,还肯聘用他,工钱还如此之高,简直太让侯文栋意外了。
然而意外的事还在后头,萧南继续说着:“另外,我已经命人将你们侯家的户籍换到了萧家,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柳氏的部曲后人,而是我萧氏的。当然,你们平民的身份不变。”
侯文栋猛地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屏风后的女子。
虽然隔着屏风,但萧南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灼灼的目光,她微微一笑,道:“我这个人向来是疑人不用,决定用了,也会把一切不安定因素扫平。”
按照时下的法令,部曲虽能脱籍,但他与主家的关系却不能彻底隔断,一旦旧主状告他‘背主’,该部曲照样要论罪。
前些日子,老夫人便是借用这条法令,将冯老九父女送进了大牢。
三天前,冯老九的老爹和老娘还跑到崔家认罪,求老夫人高抬贵手呢。
萧南决定要用侯文栋,自是不会留下这样的把柄。
所以,歇过午觉,她就让红花拿着她的名帖,去万年县帮侯氏兄弟办了个新户籍,注明他们是柳氏转赠给萧氏的部曲。
当然,这样的手续,若是别人去办,估计有些麻烦。
但萧南是谁呀,本尊可是京城有名的悍妇呢。
关于萧南如何恣意、如何张扬、如何彪悍的种种流言传播甚广,就是她销声匿迹了几个月,那些故事依然在坊间流传……
第090章 彪悍的女人(二)
至于小柳氏,萧南更觉得没压力。
如果她真敢来问,萧南便会跟她讨论下冯氏父女的问题,以及马齿苋和胡椒的神奇药用。
还有那个银香球,虽然还没有确定是谁做的,但小柳氏有重大嫌疑。
玉簪和玉竹已经着手在查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一旦落实真是小柳氏做的,萧南便会亲自去稻香院和她‘谈心’,并欢快的告诉她:六伯才学渊博,她可以推荐六伯去晋阳书院当个七品的小官儿。
晋阳书院是几年前圣人为了给晋阳公主祈福,特意在‘北都’晋阳城开设的官方书院,起初是挂在弘文馆的招牌下,算是弘文馆的分馆。
后来,因师资力量雄厚,入学童子参加科举考试的成绩斐然,使得晋阳书院的名声大噪,一时引来全国各地的学子前来,让晋阳城的科举氛围异常浓郁。
正巧圣人一直致力于削弱世家、氏族的影响,大力推行科举制,见晋阳书院的影响如此之大,便加大了支持力度,不但将它从弘文馆独立出来,还专门从朝中挑选了学识渊博且人品贵重的文人、学士来执教。
晋阳书院有点儿像国子监的学前班,执教的先生们也都是有品级的官员,并不是民间的夫子。
听到这个消息,萧南相信小柳氏一定会激动的痛哭流涕——崔润夫妇,也就是小柳氏的嫡亲公婆就在晋阳城。
崔六郎一直想出人头地,有这样的机会,他肯定答应。
崔六去了晋阳,小柳氏为了避免夫君被‘狐狸精’拐走,肯定要跟着去。
结果肯定是一家子都去晋阳,可二房的家主和主母也都在晋阳,不管是出于孝道还是省钱什么的,崔六两口子必须住进崔润在晋阳的官邸。
这样一来,晋阳刺史府的后院就热闹了。
二夫人原本就因庶子不安分而对崔六夫妇不待见,如今见崔六竟然也当了官,还是顶顶清贵的那种,教授的学生虽都是稚童,但又师生的名分呀。
待那些童子进士及第、入仕为官,这些人都将是崔六的资源呀,日后不管崔六走仕途还是当名士,他的未来肯定差不了。
崔六原本就狡诈,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没有什么作为,都是二夫人弹压有道。
倘若有一天看到他出息了,还极有可能超越自己的儿子,新仇旧恨、远虑近忧之类的情绪一上来,二夫人能让崔六两口顺当才怪呢。
萧南不用看都能想象出二夫人的雷霆手段。
所以,真要到了那一天,小柳氏的日子绝对苦逼。
这是萧南的报复,不打不骂不吵不闹,只是轻松的挖个坑,小柳氏明知是陷阱还得跳……嘿嘿,阴死人不偿命,还能落个‘一心为家族’的美名侯文栋乍听了这话,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说他难过吧,他早就对主家失望了;说他高兴吧,可又忘不了阿耶和阿翁叮嘱他的话,‘做人不能忘本’。
抛开这些私人感情,从理智上来说,侯文栋觉得,做萧家的脱籍部曲,绝对比柳家的强。
而这位襄城/县主,看着也不像是苛待手下的人,没准儿,在她手里,他和弟弟的日子还能更轻省些呢。
正想着,萧南又开口了,“那个张三的事,我也听说了,咱们萧家虽不是那些仗势欺人的暴发户,但也绝不会让自己人受委屈。他讹诈你的牛头,应该是假的吧?”
侯文栋压下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集中精神,用心回答,“是的,听说是教坊一个前头娘子用油、面、碎发、鸡血做出来的西贝货。
吴家都是本本分分的良善人,也没和这样的泼皮无赖打过交道。当时一看到那个血淋淋的牛头,一家老小都吓坏了,根本就没去辨真伪。
而张三又是个惯常做局害人的,生怕吴家看出破绽,只是让他们看了一眼,便用包袱皮包裹了起来,血水嘀嗒的放在了桌上……”
萧南可以理解,就是信息大爆炸的现代,如有个人拎着血淋淋的包袱跑到自个儿家,包袱里装着个足以乱真的牛头,也能把人吓个够呛。
更不用说信息相对闭塞的当下了。
再加上张三的名声有够坏,让没怎么接触过这种人的普通小老百姓,还真招架不住。
惊吓之下,吴家做出错误的判断,顺势被张三威胁,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侯文栋却有些期待,刚才他听得分明,萧南说了个‘咱们萧家’,她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已经把自己当自己人看?
正想着,萧南的声音又从屏风后响起,“你想怎么回敬他?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还是加倍惩处?”
萧南说得极为随即,想来也是,对她而言,收拾个小混混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某南望天吐槽:蚂蚁太小了,不好找呀)
侯文栋也深知似萧南这样的贵女,行事向来随性张扬,别说一个张三,就是清剿京城的闲人,她也有这个能量。
沉吟片刻,侯文栋道:“某、某觉得‘礼尚往来’即可。张三虽可恨,但却罪不至死。并且,某总觉得他背后还有主使人。”
要严惩,也要严惩真正的黑手呀,打杀一个小喽啰,太**份了。
萧南闻言,双眼陡的一亮,随即就是窃喜:看来这个侯文栋还真是收对了,他的反应和警觉性都不差嘛。
暗暗点头,萧南轻声道:“好,那咱们就给他来个以牙还牙。他不是用假牛头讹你的钱吗,呵呵,咱们就用真耕牛让他认赔”
反正萧南也想把后院的那两头耕牛收进去,正巧就拿这个张三做幌子了。这也不是冤枉他,权当为民除害了。
有些事一旦说开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渐渐的近了。
萧南虽没有逼着侯文栋表忠心,但她一连串的行动,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侯文栋:以后,你们兄弟就是本县主的人了,好好干活呢,我绝不会亏待你,但若是有什么歪心,朝廷的律法和萧家的家法都不是唬人滴。
侯文栋也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根本不需萧南明说,他便领会了新东家的意思:“……您是说把那座小山林改建成狗坊?专门用来驯养猫狗、猞猁?”
萧南点点头,“朝廷有意在安善坊拓建北市,专营牛马等牲畜,我有意借势增建几个专门养殖各种牲畜的饲养场。狗坊只是个尝试,如果经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