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飞出大礼帽-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该死……”警探涨红了脸,“你是怎么……”
马里尼大师露齿一笑。现在他已经彻底清醒了并且非常开心。
“不,”他说,“幸运的是,这不是念力。只是非常普通的一种魔术。上升的纸牌和说话的头骨都是相似的原理。想知道这个秘密,你可以买——”
像大多数警察一样,加维安非常尊重枪械,他差点急得都神经质了。
“我什么都不买!”他咆哮着,“我们有没有时间去吃饭?为什么不去呢?我要饿晕了!”
“当然,”马里尼从椅子上撑了起来,到处寻找他的外套,“罗斯,你也一起吗?”
我摇了摇头:“这次不行了。我和安德鲁·德雷克已经约好了。”
电梯下降着,马里尼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安德鲁·德雷克?他跟ESP和PK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跟什么没关系呢?”我回答说,“六个月前,德雷克计划了‘宣布战争不合法’的运动,他试图一个人接管整个联合国;两个月前他宣布投资1500万美元建立一个研究中心,宣称将在六个月内找到治疗癌症的有效办法,‘打败它,就像我们研制原子弹那样’(本作诞生于40年代后期,而几年前曼哈顿计划研制出了原子弹创造了科学史上的一大奇迹)他说,‘投入足够的钱,我们的得到任何东西。’而现在,他又疯狂的着迷于ESP,并混和了一些瑜珈。‘释放人类的所有精神力量,解决我们的所有问题。’就是这样……
“这就是他正打算做的?”马里尼说。我们走到了42号大街,一个街区之外是时代广场。一月的冷风抽打着脸。他叹了一口气,“我很感兴趣……”
接着,他跟着加维安进了一辆警车,剩下我一个人在风中瑟瑟发抖。他转过脸,说了一句非常模糊的话。
“当德雷克遇到莱茵,”他说,“你最好警告他,他将会遇到麻烦事。”
马里尼不会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有多正确。如果我们中间的任何人拥有洞察先机的能力,我是绝对不会叫了出租车动身去德雷克家的。我们三个人就会坐进加维安的警车里伴着警笛声扬长而去。
就这样。我在河边下了车,独自站在这栋98街的大宅子前。这是一栋有着60年历史的大厦了。在1880年代,这种款式是绝对的潮流,但现在,这栋熏黑了的大房子跟天气一样冷冷清清的。
我的耳朵都要冻僵了。我迅速的穿过人行道,走过台阶,来到了门前。在这我遇到了一位医生,他的手指仿佛都紧粘在了一起——或者已经被冻住了——正在按门铃。一位医生?嗯,这不是超感知觉。他的大衣口袋里露出了AMA(美国医药协会)的杂志,而他的左手照例挎着一只黑色小皮箱。不过现在这位医生可不像平时治病那么悠然神定,他神经质的跳脚,仿佛自己掉入了地狱。
当我问道,“出了什么事么?”时,他猛然转过头,好像被吓到一样。他是一个身体单薄、穿着不错、大概四十刚出头的人。
“是啊!”他很清楚的说道,“很遗憾是的。”他用食指猛戳着门铃,刚好门开了。
那个我一开始没认出的女孩从屋里伸出头来。在一个星期前的白天,我认为她是个既聪明又有些简单的女孩。而现在我要矫正我的想法了。她的头饰和穿着搭配的真奇怪。
“哦,是你啊,医生,”她说,“快进来吧。”
医生还没进门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爱琳娜,你爸爸——他还在书房吗?”
“是的,应该是吧。但是怎么——”她说了半截,发现医生已经冲了进去。在大厅最远处的一扇门前,他狠命的掰着门把手,然后大声的敲门。
“德雷克先生,开门!!”
女孩很不解,然后突然吓坏了。她看了我一眼,急忙冲过光滑的大厅地面,来到那扇门前。我不等她邀请,直接跟了过来。
医生继续敲着门:“德雷克先生,”他大喊着,“我是加勒特医生,快开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音。
加勒特又在使劲扭着门把手,然后用肩膀撞门。门纹丝不动。
“爱琳娜,你有书房的钥匙吗?我们必须立即进去——快!”
她说:“我没有啊。唯一的一把钥匙在爸爸身上。他们会什么不回答?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加勒特说,“你爸爸刚刚打电话给我。他非常痛苦。他说‘快!我需要你,我要’”——医生犹豫了一下,看着女孩,然后他说完了整个句子——“‘死了……’在那之后,就再没别的声音了。”加勒特转过脸来看了看我,说道,“你身子比我重,试试能不能把门撞开?”
我看了看。门看起来很结实。不过这是一幢老房子,螺丝钉旁边的木头差不多都腐朽松动了吧。
“我不知道,”我说道,“让我试试吧。”
爱琳娜·德雷克走到了门的另一边,医生也走到了我身后。我用肩膀使劲的撞门,第二次感觉到门有些松动了。我又用力撞了一下,门开了,同时我听到了纸撕裂的声音。
但是在我开始寻找到底这声音是由什么造成的之前,更紧急的事情出现在我面前。我发现自己正盯着屋里唯一的光源——桌子上放着的一盏暗绿色台灯。电话也翻倒在桌子上,话筒掉在了桌子前面的地板上。地板上有什么看起来是铜制的闪亮的东西,上面粘着暗色潮湿的污迹。一具尸体四肢仰卧着躺在地上。
加勒特医生说:“爱琳娜,你先出去!”他越过我,来到尸体旁边,弯下了腰。他翻开德雷克先生的眼睑,另一个只手检查他的脉搏。
我从来没听过鬼的声音,不过这一次我听到的的确太像了——一种带着痛苦的低沉、颤抖的声音。我吓的猛然起身环顾四周,发现我左侧后方的黑暗中仿佛有白色的东西闪过。
我的身后,爱琳娜正念叨着:“灯,灯”,然后她找到了墙上的开关。天花板上的灯光瞬间驱走了所有的黑暗和鬼怪,但是我们看到的东西还是非常奇怪。椅子翻倒在地毯上,紧埃着房间正中的小桌子。另一张椅子上瘫坐着一个女人,趴倒在桌面上。
这是一个深色头发、外貌姣好、体态婀娜的年轻女子——特别是后面这点由为明显——我看了几眼就才能相信——她只身披一件薄薄的简易的浴衣,其他什么也没穿。
爱琳娜还是眼盯着躺在地上的尸体:“爸爸。他——死了?”
加勒特无奈的点了点头,慢慢的站起来。
我只能听见这位女子的呼吸声,再没别的声音了。加勒特推了推她。
“没知觉了。”他说,“很明显,她的前额受到打击,不过她已经开始在恢复意识和知觉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刀子,“我们应该去叫警察。”
我几乎没听见他说的话。我正在奇怪在这个房间为什么会感觉空荡荡的。外面的大厅以及起居室里都被布置的很华丽,就像在炫耀自己钱花不完一样。而对比起来,德雷克的书房简直跟牢房一样的简陋。除了桌子,小桌子和两把椅子,角落里一个三折的屏风,就没别的家具摆设了。墙上也没有挂画,也没贴墙纸海报之类的,虽然有架子,但是架子上一本书也没有。桌子上一支笔一个本子都没有,除了一部电话,一个台灯。奇怪的是,还有一卷粘胶带。
我只是略略的四处环视了一下。桌子后面的墙上是巨大的窗子。这吸引了我的注意——远处是一个漆黑的矩形,仿佛散落的珠宝一般的是新泽西的点点灯光,而上面,则是天空中微弱的星光。
窗户中间的那条线,就是两半窗户闭合的那条线,被长约60厘米的褐色纸带粘住玻璃。这扇窗户,也就是说,被彻底的封闭了。这使我想起了我刚刚撞开门进来的同时听到了纸撕裂的声音。
我转过脸来,爱琳娜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门内侧和墙柱之间有更多的纸带,四条已经撕裂成了两半,另外两条被拉的松动了,耷拉这在门边上。(纸带自内贴紧门缝)
就在这时,一个轻快有活力的声音从大厅传了过来:“你怎么能让前门洞开着,在这么冷的天里冷风直灌呢?”
爱琳娜转脸,对面站着一位宽肩膀的年轻男子。他有着波浪般的卷发,打着手绘的领带,看起来非常的自信。她大喊了一声:“保罗!“,然后跌跌撞撞的扑到男子的怀中。
他对她眨了眨眼:“嘿!怎么了?”他向屋里看去,看到了桌子旁倒在地上的东西,瞬间浮现了自信心消失掉的神色。
加勒特医生走到了门口:“肯德雷克,”他说,“带爱琳娜离开这。我马上——”
“不要!“爱琳娜哭喊道,她直起了身子,突然转身准备走回了这个房间。
但是保罗拉住了她:“你要去哪?”
她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手:“我打电话通知警察!”她的视线顺着地板上的血迹延伸到了那把翻倒的椅子,以及桌边的昏迷女子,“就是她,杀了爸爸!”
就在那时,我准备冲进去拿起了电话。我还没走两步,那个穿着浴巾的女子突然惊声尖叫了起来。
她两手紧紧抓住桌沿,眼睛直直的盯着德雷克的尸体。一直盯着好久,仿佛一尊石制的雕塑。突然,她身体颤抖起来,又张开了嘴,医生一步走到了她面前。
他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她停止了悲鸣,但是恐惧依然充满了她的眼睛。她依然紧盯着尸体,仿佛这是地狱来的恶魔。
“歇斯底里症,”医生摇了摇头,看着我捡起电话,“顺便也叫一辆救护车。”他转身和保罗·肯德雷克交谈,命令他立即把爱琳娜带出去。
爱琳娜·德雷克用自己的大大的不解的眼睛注视着穿浴衣的女子:“她,她杀了他!为什么?”
保罗点了点头,拉着爱琳娜,转身把她带出了房间。
警察总是能从电话上找到太多指纹,但是没几个好用的,因为指纹相互覆盖不好辨识。但是我很小心的拿起电话筒的一端。警察的总部有了回应以后,我把事件前后快速简短的概括了出来,并让加维安警探回我电话。我告诉了他们德雷克的电话号码。
当我正在通话时,我看见加勒特医生从小皮箱里拿出一观注射器。在我挂上电话时,她正准备往那个女人的胳膊上刺。
“那是什么,医生?”我问道。
“镇静剂。不然她又要不停的尖叫了。”
针刺进她的皮肤,但是她仿佛没有感觉到。
我转过脸,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什么闪光的东西。我走近检查一下那些是什么,却发现自己丝毫不懂,仿佛看到了超现实主义的绘画。那是两个圆锥形的东西,每个大概有5厘米长,上面的纹形好像糖纸一般,一个是栗色花纹的白底,另一个是艳红色花纹的乳白色的底。
“德雷克,”我问道,“他收集海贝壳?”
“不啊,”医生满面愁容的看着贝壳,“但是我曾经收集过。这不是海贝壳。这是一种菲律宾的树蜗牛。”他的愁容从贝壳上转移到我身上,“对了,你是谁?”
“我是罗斯·哈特,”我顺便说了我为杂志撰文而来采访的事情。过了一下,我问道,“为什么这个房间这样的封闭起来?(指用胶带自内封窗封门)为什么那个女的穿成那样?”
明显的,跟所有的医护人员一样,他面对记者采访者的态度也出现了:“我只——”他有些顽固的说,“和警察说”。
一会儿,他们来了。先是两辆巡逻车,后面是负责这个地区的警察,接着是杀人事件处理科,而后面又来了医生、照相师、指纹采集师、药物检验师和一位助理检察官。因为出事的是一位百万富翁,当然比黑人住宅区的刺杀案更震动更吸引人。不久,地方检察官和助理总督察也顺便来赶了过来。
来的较早的那些人中间只有一张熟面孔,刑事组的多兰中尉,一个铁血硬汉,很有效率,从不说多余废话的警察。不过这种警察对记者来说却是最无好处的。我怀疑他以前跟记者打交道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在加勒特医生的建议下,那个穿浴衣的女子被警卫监视着送往了最近的医院。然后我和加勒特医生在警卫的监视下在起居室聊天。另一位警探把保罗·肯德雷克带进了这个房间。
他满面愁容的看着加勒特:“我们都知道罗莎·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做这种事。为什么她要杀人?这简直毫无意义。”
“自卫?”我提出,“是不是德雷克强迫她——”
肯德雷克用力的摇了摇头:“不会是那种女孩。她为那老人正在演一出戏——为他的钱。强迫,正是她所希望的。”他转向加勒特,“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又是ESP的试验?”
医生脱下他的大衣,放在一把华丽的西班牙椅子背上。他的声音里充满劳累和挫折:“不。比这个还要深入。我已经告诉他很多次她是个骗子。但是你也知道德雷克这个人——从来都是绝对的相信自己不会做错任何事。他说他将会和她完成一个试验,让我们都信服。”
“什么?”我问道,“她说她能做什么?”
门口的警探走了过来。
“我的职责是,”他说,“等到中尉来的时候才准把案情有关的事情说出来。现在不要讨论了,这样大家都好过。怎么样?”
这让我们坐立不安。下面的所有交谈都感觉没什么意义。我们沉默的坐在那儿,很不舒服。就这样,一种紧张感滋生了起来。我对将要发生的事有种不详的预感。
半小时后,尽管感觉起来有许多个半小时了,加勒特被叫出去问话,接着是肯德雷克,再后来是我。我看到娇小孤单的爱琳娜站在空旷的大厅里,正慢慢的走上台阶。多兰和速记员在庄严的大餐厅里等着我,头顶上是一盏大而华丽的水晶吊灯。但是中尉并不觉得轻松,他的问题冷酷的仿佛外科医师的手术刀。
我本想试着提出我的怀疑想法,但是马上就放弃了这种念头。多兰丝毫不理睬这种怀疑,就当没听到。正当他说我可以离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多兰接了电话,听了起来,然后皱着眉头对我说:“找你的。”
我听到了马里尼的声音:“我的超感知觉今天有点小问题,呵呵。罗斯,我知道德雷克已经死了。但是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超感知觉,我的天。”我对他说,“如果你是个有心的家伙,你早该来了。这是一个密室。一个能够终结所有密室的密室!”
马里尼的声音突然变大:“你是说密室?总部的电报里没提到密室啊!他们说逮捕已经完成了,这是一个非常普通寻常的案子。”
“总部。”我笑道,“一点想象力都没有。或者多兰在刚刚的报告中就没提过密室。这可不是一件寻常的案子啊。听着,一个女人在1月份来到德雷克的家,只穿了一件浴衣。他们两个进了书房。他们关上了门和窗,并在里面用胶带密封固定。然后她用裁纸刀猛刺他。在他死之前,他一拳打晕了她,还设法打出了电话向医生求救。”
“她很明显疯了。居然在这种情况和环境下杀人。但是德雷克没疯,也许是有一点古怪,但绝不是发狂。所以为什么他还要把自己这么认真的和一个疯子锁在密室里呢?如果总部认为这寻常的话,我就——”我打断了自己的话,电话那头太安静了,“马里尼,你还在么?”
“是啊!”他慢慢的说,“我还在。总部也太单纯了。他们没告诉我她的名字,但是我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