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魔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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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被捕蹲了监狱。其实他想告诉她真相,想告诉她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
没有这样做,尽管真相比他胡编的故事更平淡无奇,却似乎亲密得多,可他还没有
完全准备好和她分享这样的亲密。
他们去看电影,花了剩下的十美元。后来佩妮罗请他吃晚饭——麦当劳。吃完
后他们在一些还没关门的商店里闲逛。
回到葡萄园门口时还不算太晚,狄恩把车熄了火,关掉车灯。突然没有了灯光,
车里显得一片漆黑,但葡萄园门口昏暗的灯使他能够看得清佩妮罗的脸。在暗淡的
灯光下,她看上去真美,皮肤光滑洁白,嘴唇丰满红润,黑暗使她平时就很诱人的
眼睛更加深沉。他握着她的手,她的皮肤柔软而温暖。
“你喜欢我吗?”她问,声音在轻轻地颤抖。
他知道她想听什么,但他不知道能不能说出口,以前在电话里说过,但当着面
说会更不容易,而且,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爱着佩妮
罗。他喜欢她,显然为她心醉神迷,“你喜欢我吗?”他问。
她看着他的眼睛,“我爱你。”
“我——我也爱你。”他回答。这是真的。
他们接吻了,他的左手搂着她的背,右手放在她的乳房上,轻轻地抚摸着。当
他把舌头放进她的嘴里寻到她柔软的小舌时,他感觉自己就快爆炸。他把手放在她
的腿上,她没有推开他。
从挡风镜上,他的余光好像察觉到外面有动静。他抬起头,看见葡萄园大门上
面的保安摄像机镜头对准了汽车,但他不想打断这美好的一刻,也不想让她失望。
他将佩妮罗按到在椅子上,开始解她的裤子。
爱普尔把车开得飞快,想回家去揍狄恩一顿。她在脑海里回忆着玛格丽特和其
他几位告诉她的事。
这解释得很充分了,她想。
这已经解释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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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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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死亡之舞
皎洁的满月悬挂在山巅,1870佳酿店已经关门,路上流连着几个晚归的人。蒂
姆·索斯和安·梅柏利手拉手穿过停车场来到自己的车跟前。天气虽然比较暖和,
但已能感觉到丝丝凉意。蒂姆喜欢季节的变化,他讨厌出汗——他的老式车里没有
空调,即使开着窗户热气也散发不出去——而且他也厌倦把约会的一半留在白天进
行。父母规定他必须在晚上十一点前回家;可天却要到八点或八点半才黑,这真让
他头疼。很高兴现在白天在逐渐变短,夏时制就快过去,他都快等不及了。
他们走到车跟前,他殷勤地替安打开车门,然后再坐到驾驶座上。
她用手指理了理短发,“现在做什么?”她问。
蒂姆耸耸肩,“我不知道。”
他知道他们下面该做什么,其实两人都知道,可他们总是要走走虚伪的小过场,
假装这是他们两人自发的决定,好像一整天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没有事先洗过身体
最私密的部位,也没有刻意换上干净的内衣和没有洞的袜子。
“我们去DQ冰激凌店吧,”安建议说,“他们还没关门。”
“可以,”蒂姆同意了。他停了一会说,“或者我们就到处兜兜风。”
她笑了,“去南街?”
他点头也笑着说:“好的。”
他发动汽车,从停车场出来,拐到大街上。南街不是官方认可的情侣街,但那
是他们自己的情侣街,周围有几个葡萄园和郁郁葱葱的山脚,远离城市的喧嚣。
像往常一样,他们将车停在两棵大树间的阴影里,蒂姆从后座取出一条毯子下
了车。有几次碰到下雨或是外面太冷,他们就在车里做,但那种经历令人难堪。后
座很挤又不舒服,前座被方向盘挡着,动作起来非常困难,所以只要有可能,他们
就在露天进行。
冬天来临时他会很怀念这种惬意。
一辆货车亮着灯呼啸而过,他们听见一阵笑声,随后一只装满水的气球被扔在
蒂姆的车顶上。
“混蛋!”蒂姆骂道。
回答他的是逐渐远去的喇叭轰鸣声。
“我们去树林里,”安说,“离大路远点。”
“要是有人弄坏我的车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
“他们已经这样做了。”他指着车顶说。
“你想回家吗?”
“当然不想。”
“那么来吧。”她拉着他的手,领着他从草地走进树林,“我不想呆在这儿等
着那帮白痴回来打我们。”
“可是——”
“没有可是。”
他摇了摇头,“别强词夺理了,梅柏利小姐。”
“你最好相信我的话。”
他们来到远离大路的一片枯萎的灌木丛中,“这儿怎么样?”蒂姆问。
“地一点儿都不平。还记不记得上次我的背被弄伤了?”
他皱着眉点点头。他们继续朝前走。
他们来到一小块空地,他正要建议在那儿铺毯子,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树叶的
籁籁声。他停下来,抓住她的胳膊,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
她听了听,也听见了响声,“你觉得是不是动物?”她小声地说。
“不知道。”他慢慢地朝前走。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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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立刻就看见了。树木中间有人在动,皮肤在月光下白花花地闪动着。
“过来。”蒂姆说,他爬得更近了。从树叶中他看见了浑圆的乳房和三角形的
阴毛。那是一个裸体的女人在舞蹈。
安摇摇头往后退,“我们离开这儿吧。”
“看看是怎么口事。”他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汗津津的。
“我觉得这是祭酒神的仪式。”
“是吗?”蒂姆说,“那好,我们去弄个明白。”
“不,”她说,声音很严肃,“我害怕。”
“没什么可怕的。”
“没什么可怕的?有人在月光下裸舞,你却说没什么可怕的?我们不知道她是
谁,可能是巫婆、魔鬼或是其他什么。我们走吧,到别的地方去。”
“不,”蒂姆倔强地说,“我想看。”他离开她朝跳舞的女人移过去。他听见
了她喉咙间低沉的笑声,以为那是性感的呻吟。
也许这就是祭酒神的仪式。
他向前爬,这儿的地面上扔着空酒瓶,好多都碎了,几乎不可能不弄出动静。
他听见安在后面跟着,脚下踩得吱吱响,他想告诉她轻点,但又担心自己弄出响声。
害怕吗?
是的,他很怕。他的兴趣被激起,感到兴奋异常,但安是对的,这一切太奇怪
了,令人恐惧。裸体女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在月光下的空地上跳舞。
此刻他看得更清楚了,还有其他女人一起,她们年纪要大些,三四十岁,但却
都非常性感,她们在放纵地大笑着,快乐地舞蹈着。她们会是同性恋吗?他说不准,
但他觉得安可能是对的,她们或许属于某种宗教团体,正在进行祭把的仪式。
他蹲在空地旁边的一片灌木中,安来到他的后面,靠在他背后小声地耳语说:
“我们走吧。”
他望着这几个女人,摇摇头。
舞步加快了,变得狂热而野性,蒂姆不知道她们的动作是怎么从随意变为狂热
的,只是觉得女人们突然不再舞蹈,不再庆祝,她们的步伐开始充满野性,动作里
蕴涵着危险,仿佛发疯一样。他感到害怕,只盼望能安全地回到车里,赶紧回家。
这时他们的前后都传来了笑声,不再是好玩的事了,他转过头,看见一个裸体
女人在他原先想铺毯子的地方跳着舞。
“我们快走吧。”安小声说。
他摇了摇头。有意无意地,这些女人已经围住了他们,要回到车里不可能不被
她们发现。
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怕被她们看见呢?
他不知道,但他确实害怕,非常害怕,真希望早点听安的话,刚听到有动静时
就离开。
有人从后面抓住了他。
他想叫,但嘴被一只手堵住了,一只散发着酒味的女人的手。他试图挣扎,可
抓住他的人比他强壮,而且牢牢地抓住了他。他朝左边使劲把头扭过去,看见安被
一个裸体女人抬着走向空旷的田野,而他则被两个女人抬起跟在后面。
有一段时间他除了地面和几条肮脏的腿以外,什么也看不见,然后他被扔在地
上,有一跟树枝刺着了他,他疼得叫了起来。她们不再堵他的嘴,于是他使尽全身
力气大声喊道:“救命厂可是只有声音在回响。安也在喊叫,女人们拽住他的手和
腿使他面对着她。
她们开始剥她的衣服,大笑着,喝着葡萄酒,酒液顺着下巴流向胸脯,看上去
像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感到不光害怕,而且恐慌——知道自己和安无法逃脱,他们就会死去。
第一个跳舞的女人将酒一饮而尽,骑在安的身上,脸朝着后面,手里拿着酒瓶。
“不!”安尖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不”
女人坐在她的脸上堵住她的叫声,把瓶颈插在她的两腿之间,进去出来,进去
出来,用尽整个手臂的力量朝里捅,直到玻璃瓶上粘满了血。
“安!”蒂姆喊道。其余几个女人扑在他的身上,撕开他的衣服,扯掉他的头
发,他倒下了,有一只手摸到他的眼球挖了进去,抠出来时一股热流喷涌而出。这
时她们的牙开始撕咬他的皮肤和肉,手指伸进了他的肛门,在里面撕扯着。他的喊
叫已经断断续续,空气中充满了血腥、性和浓浓的酒味。
她们把他撕成了碎片。
平常睡觉的时间早过了,佩妮罗却无法入睡。她对气氛很敏感,也许是太敏感
了,今天回家时的气氛就非常紧张。母亲们之间很少发生争执,也从来不当着她的
面争吵,可她们现在的确意见不和,彼此间的差异以微妙的方式体现出来,或者是
改变耳熟能详的惯例,或者是抵触必须遵从的规矩。她们肯定是想在她面前隐藏她
们的问题,但是这种私下里秘密的争斗使得她对细微的感情变化极其敏感。
目前的争斗非常激烈。
通常只有一两位母亲卷入争执,其他几位母亲就尽可能地保持中立,在佩妮罗
面前保留面子。可今晚她回家时,她们一反常态地沉默和严肃,奇怪的是玛吉丝母
亲竟然不在。她走进客厅时,菲丽丝母亲敷衍地问了她几个问题,显然她对她的回
答不感兴趣,其余几位母亲一声不吭地坐着,等她走后好继续她们的谈话。
她离开去洗手间洗了个热水澡,回到厨房拿水喝时,她听见母亲们在客厅里谈
话。她们的声音低沉、警惕,就像是在共谋着什么,好像害怕被别人听见。佩妮罗
悄悄地来到客厅门口,竖起耳朵偷听。
“她是我们的女儿。”她听见菲丽丝母亲说。
“那没什么关系。”玛格丽特母亲说。
她走开了,不想再听下去,她的心咚咚直跳,血液在血管里涌动。她跑上楼回
到卧室,把门关上。
今晚怎么也无法入睡。
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表,贴近眼睛看了看。
一点了。
放下表,她在黑暗里怔怔地出神,多想悄悄溜进菲丽丝母亲的房间,就像往常
一样,钻进她的被窝里,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那没什么关系。
——但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她知道她的母亲支持她,即使听见了她在为她辩护,
可她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母亲会完全站在她这边。是的,菲丽丝母亲很爱她,可是
她也是她们中的一员,也许对她们的忠诚比母爱更为强烈。
她们中的一员。
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什么时候起把我和她们对立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可能是逐渐日积月累的缘故。她发现尽管对菲丽丝母亲的感情依
旧,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不喜欢其他几位母亲,不知是她们变了,还是她
自己在改变。小时候,她们都对她很好,她也爱她们,但长大以后,她开始看出她
们之间的差别,以及她们和她心目中的形象的差别。玛吉丝母亲身上蕴涵的力量和
执着变得专制蛮横;杰琳母亲的活泼显得轻佻和不负责任,有时简直就是自甘堕落
和疯狂;希拉母亲对葡萄研究的专注令人厌烦。
也许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所有孩子成长的必经之路,或是少年人的逆反心
理。
也许。
但她并不这样认为。
始终如一的是她们对她有着同等的权利。在生意上玛吉丝母亲是领导,但在生
活中,至少对她而言,并没有这种地位的划分。她们都是她的母亲,即便她们有不
一致的要求和规定,问题最终还得靠她自己解决。从小她就知道在母亲之间不可能
挑起不和,她们总是互相支持。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能去问菲丽丝母亲。
还有狄恩的影响,自从认识他以后,她变得越来越独立,越来越坚持自己的立
场,公开和母亲们表示异议。她现在像他,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待自己的生活,以
前也曾这样做过,可现在她才真正看清、知道并且明白她的生活方式是多么的怪异。
她和自己的生活格格不入。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她像这样被养大,经常感到自己在同伴中间像个局外人,
可现在她觉得在母亲们中间,她才真正像个局外人。
如果父亲活着会是什么样?
最近她总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的生活会不一样吗?怎么不一样?
她希望还能记得起父亲,可他去世时她还太小,关于他的一切都来自母亲们,
如果不是有照片,他的模样都会是个谜。
要是他能够活得再长一些……
几乎出生以来所有的事她都记得,如果父亲再多活几个月,她就能对他有记忆
了。她清楚地记得几个月大时躺在育儿室的摇篮里,其实她的记忆可能不像自己相
信的那么准确,可能不是对真实事件的记忆,而是对童年的想象,或是对母亲们的
故事的推断和幻想,但是这些画面是那么的真实生动,似乎就像发生的事情,而不
是她后来的想象或听来的故事。
只是她记得的许多事和母亲们告诉她的不一样。
这使她很害怕。
不知是记忆的片段还是梦中所见,她清楚地记得看见杰琳母亲大笑着,一丝不
挂,身上涂着番茄酱,在育儿室窗外的月光下跳舞,但那不会是真的,是吗?那不
可能发生。
也许可能发生。
正是这个让她害怕。
她想起关于父亲的梦。那也是真的吗?在脑海里她清晰地记得做过的几次噩梦:
裸体的父亲叫喊着,被母亲们按在地上,玛吉丝母亲在舔从他胸部的伤口冒出来的
血。
她在床上坐起,口干舌燥。她伸手到床头柜上拿水喝,可忘了把杯子拿进卧室。
她踢开毯子下了床,想到洗手间拿水喝——用刷牙的杯子一一但她不喜欢喝卫
生间里的水,只用来漱口,但从不吞下去。尽管和厨房里的水源自同一个管道,但
因为有马桶,所以她感到有些忌讳。
她想下楼去厨房。
佩妮罗轻轻地打开卧室的门,来到厅里。屋里很黑,四周一片寂静。早上、下
午或是晚上,总有人在做什么,总有声音、活动,然而此刻母亲们都睡了,灯也关
了,黑暗的寂静令人压抑。
她不想吵醒母亲,所以没有开灯,而是摸着墙往前走。这时,从楼下的某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