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鸣)压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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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知道你喜欢女生，但是你真的喜欢女生吗？」
「什麽意思？」从没想过自己的性向会有被怀疑的一天。
「你没交过女友，却不小心和学姊有过露水姻缘，撇除这些，不能否认，你对卡卡西有着难以说明的复杂情素，不仅仅把他当父亲来爱，还有……」
「你不要胡说。」鸣人正色着脸，否定牙的说法。「我只是还没遇到喜欢的女生。」
「我不了解你干麻这麽害怕自己是同性恋，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吗？」至少牙清楚自己的性向，他没有质疑过，也没有勉强过。
「我没有害怕。」说着违心之论，对於近期内和父亲间的微妙变化，带有些微的不安。「况且我清楚自己喜欢的是男是女，根本不必害怕。」
「随便你罗，既然你的心态是健康的，那应该不介意我继续看下去吧？」牙耸肩，他了解鸣人爱逞强的个性，就算鸣人对卡卡西的感情有那麽点偏离，鸣人打死也不会承认，或者牙可以笃定，迟钝的鸣人还没察觉到。
「随你高兴。」鸣人环胸，脸色好看不到哪去，想也知道他还在生气。
牙按下遥控器的PLAY键，画面继续播放。
少年和中年男子慢慢亲吻着，从浅吻逐渐转为深吻，方可见到两人的舌头在空气中交缠着，发出引人遐想的水声。男子的手往下游移，很直接的摸上少年的重要器官，隔着裤子缓缓爱抚着。
【啊…爸…爸…好、好舒服…】少年口里还搅着男人的舌根呻吟着，一张嘴忙着说话、蛇吻。
【太郎的这里硬起来了呢。】男子调侃道，拉开少年裤子拉链，脱下。
看到这里，鸣人低下头去，他实在很难接受两个男人的情事。
纵然接收不到少年和男子的影像，但他们的声音却在他耳里进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啊…啊…爸爸…好、好痛。】
【爸爸…不要了…我…我不行了…】
听着听着，脑海里自然浮现出近来和爸爸间的怪异互动。
再也无法待下去了！「混蛋，要看你自己看。」说完这句话，鸣人脸色带点微红，站起身，看样子是要离开。
「唷！你要回去啦？」牙一点也不讶异，因为他知道，他的目标达成了。
「我以後再也不跟你这种变态看变态片了！」愤怒的甩上门，用力的程度可知晓鸣人的怒气。
离开牙居住的公寓，鸣人负气快步走在街上。今天店里没有公休，照理说没事做的他一定会跑去店里串门子，但刚看完那种变态影片，他暂时无法面对爸爸，况且，他需要静下心来，平息牙带来的忿怒。
「白痴吊车尾，假日没事做，跑到大街上挡路啊？」
这熟悉的语气、不屑的态度，就算不用转头确认，鸣人也知道是他的头号天敌─宇智波佐助。
「可恶，混帐臭佐助，你说这什麽混话啊？一大早看到你我才觉得倒楣！」鸣人颇有活力的反呛回去，一见到佐助，上秒的不悦慢慢被淡化了，鸣人开心的跟在佐助旁边。
「哼，这是我要说的，白痴。」佐助的黑曈很冷淡，不过嘴角却微微有个弧度。
「什麽啊。」鸣人学着佐助的不屑，後改为平常的语气。「呐，笨蛋佐助，你要去哪啊？」
「干麻告诉你。」佐助很无情的回答，黑曈毫无起伏。
「啧，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啊。」鸣人瘪嘴，对佐助的冷淡是见怪不怪。若佐助不想说，打死他也不会告诉你，但是不晓得为何，佐助到最後都会告诉他，只是中间喜欢卖人关子，刻意跟他唱反调。
「吃午餐。」回话极为精短，佐助双手叉向裤子口袋，一张酷酷的精致脸蛋，总是引人注目，就连走在路上，也避不了一堆男男女女投射过来的惊艳视线。
鸣人当然了解这些刺人的目光，认识佐助後，很难对这些眼光视若无睹，所以他通常会狠狠的瞪回去。不过别误会，他才不是嫉妒佐助，而是觉得这些视线很烦人、很讨人厌罢了；不过当事者似乎习以为常，选择漠视。
「嘿，佐助，那我们去吃一乐拉面吧？」鸣人露出眯眼笑容，邀约面无表情的友人。
「不要。」很快否决，完全不留面子。「我不想吃拉面。」附上理由，像是想叫鸣人死了这条心。
鸣人哪是这麽容易就放弃的人，死缠烂打、坚持到底是他从小到大的座右铭。
他热情挽着佐助的手臂，毫不在意路人投递过来的杀人目光。「好啦好啦，佐助，你这麽久没陪本大爷吃拉面了，就答应我啦！」
或许是难得在路上巧遇朋友，鸣人没和佐助对呛，反倒是反常的勾肩撘背，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
佐助看了一脸笑得灿烂的鸣人，彷佛拿这个脱线少根筋的朋友没辄，在鸣人的视线外偷偷叹了一口气。
墨黑的眼喵了一眼挽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若有深意的望着滔滔不绝的家伙。
13
任何人都无法取代鸣人在他心里的位置。
纵然不断压抑心中这股不伦之情，却无法控制自己越来越浓厚的爱意，尤其是最近，他发现自己不能用以往的口气跟鸣人开黄腔、吃豆腐，对鸣人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万一，让自己忍耐多年的感情一触即发。
当美智子对他宣布获得父亲答应时的消息，卡卡西脑袋所想的，却是鸣人那张哭嚷着别抛下他的面孔。一时之间，他仅能虚伪的扬开嘴角，表面恭维几句：真是太好了、你很努力呢之类的客套话。
通过美智子父亲这关，表示距离他们的婚礼已不远。
卡卡西的内心五味杂陈，有那麽一瞬间想拿开女人握住他的双手；但，他还是没有，任由美智子用甜美的笑容描述未来的憧憬以及美好，看着美智子的笑脸，沉淀於卡卡西体内的愧疚越发越深，他甚至不敢直视女人的眼。
「关於鸣人的事，你父亲怎麽说？」卡卡西没忘了主要的初衷，建立有鸣人的家庭。
「对於这件事，他的说法有点模糊。他没有答应，却也没什麽反弹。」美智子的表情似乎是在回想前几天与父亲交谈的情况。「不过，爸爸说新婚期间会给我们一间公寓。」
卡卡西挑动了眉间，用鼻子发出了冷笑。「是怕我们吵到鸣人吗？」
「唉呀，毕竟鸣人也是青春期的男孩子，爸爸是为了大局着想。」
卡卡西怎麽不了解，美智子是想要享受两人世界。他没有明说，谁都会沉醉於即将为人妻的喜悦，何况是这麽爱着自己的女人？想到此，卡卡西的心情又不自觉的沉重起来。
自己实在很卑鄙，利用了这麽好的女孩。
「呐？那个不是鸣人吗？」
美智子指着窗外，在马路对面等红绿灯的金发少年。
顺着美智子的方向看去，金发蓝眼明显的特徵，伫立在黑鸦鸦一片的行人当中。黑眼微眯，对於鸣人身旁黑发少年的存在略为不爽。
「站在鸣人旁边的男孩子好俊俏，可以考虑进杰尼斯发展。」美智子微笑，对於佐助的外表下了这样的评语。
「……」卡卡西在内心不屑的冷笑，他实在不是很喜欢佐助这号人物。
看着鸣人手足舞蹈的在佐助面前叽哩呱啦，也不管佐助有没有在听，鸣人自顾自的讲的很开心。转眼间绿灯了，只顾着讲话的鸣人没注意到，佐助叹了一口气，嘴里似乎念着白痴，并抓住鸣人的手腕，牵着鸣人走。
虽然这个动作只持续了一下，卡卡西却站了起来，往店门口走去。
「卡卡西？」美智子见卡卡西往门外走去，单纯以为卡卡西想向鸣人打声招呼。
然後，美智子也随之跟去。
现在是下午茶时间，鸣人和佐助吃完拉面，打算去学校附近走走，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在操场打球，顺便可以活动一下筋骨。经过一家咖啡厅，被身後熟悉的声音叫住。
「鸣人。」在一旁预备的卡卡西刻意等鸣人走过了店门口，才出声唤住鸣人，想制造出奇不遇的效果。
果然，成功引起鸣人的注意。「耶？爸爸。」
只是儿子看到他的脸却是一脸惊吓，为什麽？
「哈罗，美智子阿姨。」
「你好，鸣人。」
试图压下鸣人看到自己显得吓到的温怒，卡卡西微笑示意自己表现出平常自然的模样。
「鸣人，几点回家？」
「不知道，大概晚上吧，我和佐助要去学校打球。」
「早点回家，爸爸煎汉堡排给你吃。」用食物引诱儿子，是他最擅长的伎俩。
「知道了。」
鸣人向卡卡西挥挥手，顺便介绍那个面瘫男给美智子。「美智子阿姨，这是我朋友佐助。」
「你好。」面瘫少年还是不改装酷的本色，向美智子点头问好。
美智子笑的很开心，似乎对面瘫少年的脸很满意。面瘫男看向自己，像是百般不愿，又像是因为鸣人在旁边看的关系，勉强和自己问好。「叔叔好。」
「爸，我跟佐助先走了，晚上见。」
不知是否自己错觉，他总觉得鸣人在躲自己。抛开这股郁闷，他用绅士般的微笑，和美智子走回咖啡厅，继续方才关於结婚的话题。
晚上，卡卡西在厨房忙碌，客厅是还没回家的美智子，他们一同等待鸣人的回来。手里煎着汉堡肉，心思却飞的老远。
等会儿，他打算与美智子向鸣人宣布两人将要结婚的消息。他承认自己有点坏，没等鸣人准备就这麽突然告知，不晓得鸣人会怎麽想？可是他不容自己再退缩下去。理智上，他必须把鸣人推的远远，杜绝自己的魔掌，心理却对这件事非常排斥，他私心希望能永远陪着鸣人──不是以父亲的身分。
他怕，怕这麽丑陋的自己，怕这样的自己终究会压抑不住，折断鸣人该翱翔的翅膀。
「我回来了。」
鸣人的声音，但卡卡西没有急着出来迎接，强迫自己继续手上的动作。
「爸，我回来了。」
日本建筑的特色，总是先通过厨房浴室，才会到达客厅。所以，鸣人经过厨房时，自然会和他打招呼，所以卡卡西并不急着出来。
「欢迎回家。」美智子听见鸣人回来的声音，连忙赶着替他迎接孩子。
「美智子阿姨好。」
「先去洗澡，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卡卡西说着。
「是。」鸣人回答，很有精神的走离两人的视线范围。
「鸣人这孩子还真可爱。」美智子笑着，可见她是真心喜欢鸣人。
「晚餐我快弄好了。」卡卡西跟着笑着，心里头想着：鸣人的可爱还不止这点呢。
「那我也来帮忙。」
当鸣人洗完澡回到餐厅，饭桌上已摆满菜。他这小子像是饿昏了，闻着菜香，嘴里不停念着好香好饿这类的词。但碍於美智子在场，否则他老早用手抓菜来吃。
「开动吧。」
等卡卡西一声命下，他们才一起坐下，拿起筷子，三人一起说着开动，便开始今晚的晚餐。
还没有步入主题，卡卡西等适当时间开口。
「鸣人，你和佐助君的感情似乎不错呢。」
美智子的拉话，让卡卡西微皱了一下眉，他实在不想在饭桌上听到这个名字，会影响自己胃口。他也不知道怎麽，实在很讨厌叫做佐助的少年，直觉上他是一个会影响到鸣人的孩子。
「哈，才没这回事，我们一天到晚都在吵架。」鸣人否认。
「会吵架才表示感情好啊。」美智子笑着。
「我才不想跟那家伙感情好。」鸣人带点别扭的瘪嘴。
「呵呵～。」美智子笑出声来，似乎被鸣人这番说法逗笑了。「佐助君很有女孩子缘吧？」
「还好啦，差我一点。」鸣人得意的表情。
「真的吗？那鸣人有女朋友吗？」美智子口条好，话题可以一个接着一个。
「嘿，是没有啦，不过佐助也没有，我还没看过他对哪个女生有意思过。」
「那佐助君的眼光一定很高。」
「或许吧。」
卡卡西听到这里，免不了想打断两人的谈话。十句里有八句都在谈佐助，这叫他怎麽吃的下饭呀！？於是，他板起脸孔，表情正经严肃了许多。
「鸣人。」
「嗯？」
「爸爸有话跟你说。」
鸣人察觉自己的态度认真，自然也不敢带着玩笑口吻，略为僵硬的回话。「是。」
美智子也收起笑脸，带点微笑的注视鸣人。
「我和美智子决定结婚了。」
「什麽时後？」
他没有遗漏，鸣人的眼神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就回复原本的表情。
「我们想先问问鸣人的意见。」美智子笑的温柔，她是标准的日本女性，温柔贤淑。
听见美智子的话，鸣人眼神转向他，似乎不明白为何要专程问他。
「这个问题，我跟爸爸已经讨论过了，你们决定就好。」
「我和卡卡西讨论，等你高中毕业再举行婚礼会比较好。」美智子看了一眼卡卡西，再把视线转回鸣人身上。「鸣人，希望你能原谅我们没听过你的意见就擅自决定。」
「嘿，美智子阿姨，不需要在意我啦，如果是我害你们晚结婚，那我可是会很愧疚呢。」鸣人笑眯眯说着，语气甚是幽默。
卡卡西从头都在观察鸣人，也察觉到鸣人若有似无的躲着自己。
「怎麽可能不在意，鸣人未来是我的家人啊。」美智子笑得甜美，却没发现鸣人的笑容多了些不自然。「所以也想听听鸣人的想法。」
「嘿，是吗？」鸣人略微害羞的骚了耳上方的金发。「我也很期待美智子阿姨成为我的家人。」说这句话的鸣人，笑的异常灿烂。
「……谢谢你，鸣人。」美智子的话，多了叹息，鸣人的承认让她松了一口气。
卡卡西默默看着这温馨的一切，距离他所想的已快要接近了，但他却无法开心起来。
『不要丢下我……我只剩你了。』
──原谅我，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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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未来也是我的家人啊。』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明知道未来爸爸和美智子阿姨结婚後，他们将会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但是不知道怎麽着，内心竟然有一股排斥感，想否认这样的说法。
因为他的家人始终只有那三个人──好色仙人、纲手奶奶、爸爸。
面对陌生的女人即将闯入的这项事实，让他的心情糟透了，而现在在学校看见那女人，让鸣人的心情一瞬间更跌入谷里。
今天是学校的升学亲师座谈会，爸爸因为店里临时有事，无法抽空参加，好色仙人和纲手奶奶目前人在国外，更不可能飞回来参加。其实可以不要来的，但这次的座谈会是为了要升高三的他们所举办的，爸爸刚刚传了短讯，说明美智子阿姨会代他来。
和美智子客气的打声招呼後，两人便进入了教室。
因有美智子阿姨在，他变得很客套，不像一般在学校那样的顽皮。整个过程无聊至极，鸣人忍着想打呵欠的冲动，心不在焉的听着两个大人一搭一唱的对话。
所幸他和爸爸已经谈论过升学这类的话题，所以美智子阿姨也大略知道吧？
思及此，心中有些不舒坦。
对鸣人来说，美智子还是一个外人，卡卡西却把他的事告诉这个外人，那明明就是他和卡卡西之间的事情，为什麽要说给别人听？
鸣人摇头，对自己突然的想法感到好笑。
美智子阿姨是爸爸的未婚妻、爸爸未来的老婆，严格说起，他漩涡鸣人才是一个外人。
外人……
脑袋浮起这个想法，鸣人原本郁闷的心情更加消沉，脸色黯下。
就在鸣人陷入自己的世界时，导师和美智子的会谈也结束了。因为美智子是向公司临时请假，所以和鸣人告别後，她也匆忙赶回公司上班。
「谢谢你今天特地赶来，美智子阿姨。」鸣人压下内心的焦虑，微笑和美智子道谢。
「不用客气，忘了前天阿姨说的吗？」美智子甜美笑着，拍拍鸣人的肩膀。
「嗯。」
不料这句话，准确的刺进鸣人心里。
「座谈会结束了，阿姨送你回去吧？」
「啊？」
鸣人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傻傻扯着笑容，连美智子说了什麽都没仔细在听。
「我送你回去好吗？」美智子有耐心的再说一次。
「喔、不用了啦，阿姨，我等会要跟朋友出去，你先回公司忙吧。」
不着痕迹的拒绝了美智子的一番好意，鸣人微笑目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