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邪恶王爷手放开! 作者:miss_苏(红袖vip2012-3-12完结)-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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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对血贪婪而不知足的,只有邪魔,是不是!
花有财心底笼上阴云,想起祖上流传下来的话——千年前,没人知道辉蓝的王室是从哪里来的,不过他们实力强大,轻易便建立起辉蓝国,打败了周边的小国,渐渐成为一方霸主。
辉蓝王室成员个个都有如冰凌般冷漠,他们拥有奇异的力量。虽然他们后来渐渐没落,但是他们天生的奇异却不容忽视。
花有财只觉一个寒战滚过四肢百骸:这世上冷如冰,又能拥有奇异力量的,该是什么!不是人,不是神,那就该是……!
天、地、人三界,原来辉蓝王室根本就是来自地界么!(地界:也就是鬼界、所谓阴间)
正文 花间曾忆
“流璟,我们该去哪里?回大秦国去么?还是就在这岭南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我们不管俗世纷扰,安静地生活下来?”东方天际,一轮红日冉冉浮生。缥缈云海,浮荡升平。夭夭回首凝望流璟容颜,虽然似乎年纪倒退了几年,看得久了,终究还是那副刻印在心版上的不变容颜。*
流璟微笑,“不想去见你娘么?”
夭夭一惊,咬住唇,眼泪颗颗跌落,“你找到我娘了?太好了……”从大秦国随着常云鹤仓皇逃出,根本已经来不及去带走娘。云鹤也承诺,只要大秦国那边防守稍松,他一定会派人回去接老人家。可是大秦国对常云鹤追缉不断,所以手里只要握着夭夭娘这张牌,就等于握住了风筝的线,所以对夭夭娘的看守就格外森严,云鹤也暗自派了几批人马去,都无功而返。
夭夭一直将对娘的愧疚和担心藏在心底,不敢说出来。此时乍然被流璟挑起,心底便是一片片的疼。有疼,也更有惊喜,原来这个世间最懂她的永远都是流璟,流璟不但自己来了,更带来了娘。
“我娘在哪里?”
“先别急。岭南气候与中原有别,再加上路途遥远,所以我没将老人家带来岭南。我将她老人家留在江南了。三月江南桃花盛开的时候,我们就去见她老人家!”
“嗯!”夭夭含笑点头,“去哪里都好。只要跟着你,我去哪里都是开心。”
“只是……”夭夭微微皱眉,抬头望流璟,“我该给云鹤告知一声再走。他为了带我逃出大秦国,将他自己手下的力量损失殆半。这是我欠他的,我至少应该跟他说一声。”
流璟垂下头去,“别去了,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他。”
“流璟你说什么?”夭夭惊问。
流璟轻轻叹息,从袖子上撕下一幅白布来,递给夭夭,“如果你实在心下不能舒展,那就给他留书一封吧。安全起见,我不能再让你见他。”
。
“少主殿下,少主……”桃花坳里,桃花依旧盛开。大片大片的桃红在山色青郁的陪衬下显得红色深暗。本是轻盈的一片春光,冷眼看上去却会以为是大片大片的干涸了的血迹。
常云鹤站在桃花坳的竹寮门前,手掌握紧柴扉,只觉心中莫名地痛。
他之前从大秦国带来的人马已经被辉蓝密境里的人收编,可是他却无心去管那收编的事情,只觉必须要回到这小小院落里来。他不知道要找谁,只知道回来对他很重要。
可是那院子里却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小轩窗棂静寂开,窗下还有一架绣了一般的绣品。其实那绣工真的一点都不好,针脚粗糙,图案也要端详许久才能看出来原来绣的是桃花——可见那个绣花的女子其实并不擅女红,可是却难得她还能在这样丑的一幅绣品中坚持了那么久,一针一针足见心意。
“云鹤,你的汗巾子旧了,我重新替你绣一幅吧?会很丑,你却不可以不要啊!”
云鹤耳畔仿佛响起清冽的嗓音,有如山泉叮咚,直入他的心田。心蓦地一转,便越发疼了。
那个女子去哪儿了?他这样急急回来,她本该留在此处等他的,不是么?她为什么不继续坐在轩窗下绣花,为什么不给急急赶回来的他,回眸的盈盈一笑?
云鹤只觉心都被掏空,站在小院门口,闷窒得不能呼吸。
“少主……我们该走了。”辉蓝国的属下跟在身后再度低低禀告。
云鹤闭了眼睛,忍住心中莫名翻涌的疼痛,轻声问,“这里住着的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那属下犹豫了下。云鹤就恼了,劈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已经蒙了一层冰蓝的眸子里寒光毕现,“说!”
那属下颤抖着再不敢违拗,只好哆嗦着说,“那个女人叫,叫夭夭……”
“夭夭?还是妖妖?”
那属下又是一哆嗦。总管大人早就私下里嘱咐过,说少主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再不复曾经的那位少年将军模样。只是所有人都不明白,少主醒来之后怎么会连那个叫夭夭的女人都忘记?曾经,那个女人是少主心尖上不容亵渎的白月光。
“回少主,是夭夭。桃之夭夭的夭夭……”
“桃之夭夭……”云鹤再度陷入迷惘,手握柴扉望向院落。眼前景色却已经变化,似乎再不是安静的竹屋,仿佛是十里桃花林。他迷路误入,被无数桃花挡住了前路,找不到了方向。就在此时,听见有清泉一般甜美的笑声漾起。
他转头,就望见了她。柔美倩影倚在桃树边,巧笑倩兮,发丝轻扬。
云鹤用力甩了甩头,忽地分不清眼前与脑中幻象。
夭夭……明明是心中那样渴望的一个人,怎地会生生遗忘?——抑或是,他醒来后,再认不得她?难道他醒来变了一个人,夭夭也是变化过的模样?
云鹤带着人马回到辉蓝密境。云鹤一路骑在马上都在出神,手指只捋着龙泉剑柄上的三尺红缨,心思不知飘飞到哪里。
人马入了山口结界,有手下叉手施礼,“禀少主,发现一封给少主的书信。”
云鹤一皱眉,“书信?拿来!”
一幅白布,显然是从衣衫上撕下来的,还带着毛边。云鹤一见那娟秀的字迹,心便颤了。就算脑中记忆昏乱,时有想不起那个叫夭夭的女子,可是眼前的笔迹他却识得!
当年在南山书院,他读《花间集》,字字芬芳浓丽,便想到了她。于是他一袭白衫跑下南山浓翠去,在城外桃林里寻到她。他早知,她渴望如他一般能够读书识字,可是她贫寒,又生为不祥,为所有人所躲避,所以自然没有机会入学。他便拾起树枝,在地上一笔一笔划下字迹,教她读,教她一个字一个字读懂了花间词。
正文 桃花重镇
常云鹤捏紧手中的白布书信,仿佛同时被捏紧的还有自己的心。尽管脑海中总是将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哪个是他在桃花林里偶然遇见的女孩,哪个是他教她学写字读书的那个姑娘……抑或她们本就是一个人,只不过他醒来,脑海里便有了两次轮回里的记忆?*
不过桃花却是不变的,两段轮回的记忆里,只要有她的地方,定然有桃花潋滟。
夭夭在书信中说,她要走了,多谢他这么多日子来的照拂。夭夭说,若来日有缘,定能再会。
云鹤苦笑着将布幅书信在掌心化掉。随着一缕轻灰,随风飘散,他心里最后一点幸福的希冀终也远去。
夭夭说,若来日有缘定能再会……其实他跟夭夭之间还缺少缘么?两世轮回里,他都曾遇见他;桃花熏风里,他都曾为她心动。可是她终究,没有停留在他身畔。
他与她之间,从不缺少相遇的缘;他们之间只是缺少相守的分。
有缘无分而已。
“少主,我们要去哪里?”属下跟上来问。
常云鹤冷冷一笑,双眉间冰蓝的印记越发冷寒,“去夺秦家天下!”
这个世上,他常云鹤本是唯一能给夭夭和她腹中孩子庇护的人,所以从大秦国都一路南下,夭夭都心甘情愿留在他身旁。可是怎地突然离开?唯一的答案是:秦流璟。这个世上只有秦流璟会让夭夭毫不犹豫转身而去。
秦流璟……常云鹤不由得眯起眸子来,想起那夜南江之上荻花深处曾见的那个人。明明就是秦流璟,却信誓旦旦只说自己是东丹国人风隐。
常云鹤眯着眼睛,蓦地转身望那属下,“桃花镇上可有个‘常来客栈’?”
那属下就是本地人,对此地极为了解,听了忙点头,“有啊!常来客栈是桃花镇上最大的客栈,来往的客人都会在那停脚。”
常云鹤一踹马镫,“走!去会会那东丹国的风隐!”
。
桃花镇上,人流熙攘。因此处是大秦国通往西南的咽喉要道,所以虽然桃花镇的名字只是个小镇,事实上它的繁华程度不亚于大都会。桃花镇里,三教九流的身影参差擦肩而过,大秦国、南越国,以及狮子国、天竺等国的商人、客旅全都云集此处。
常云鹤进了桃花镇便扔了马。街头人流熙攘,骑着马反倒不如行走来得快。
远远就看见了常来客栈的旗风飘摇在攘攘人流之中。蓝底红字,极是醒目。
常来客栈也跟桃花镇一样,名字小、实际的规模却大,听着不过是客栈,实则是挑高三层的楼房,并且是前后三座相连。
属下连忙先去柜台打听,“贵店可住着位东丹国的风隐?”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那属下几眼,摇头,“没有。”
属下回头向常云鹤露出为难的神色。常云鹤径自走上前来,掏出两枚金叶子交到小二掌心,“就说常云鹤求见。”
那小二的神色立式变了,“哟,哎哟,原来是常公子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风少侠嘱咐了,旁的客人一律不见,闭门谢客只为等候常公子一人啊。既然是常公子来了,容小的先上去通禀一声,常公子先坐啊。”
常云鹤微微挑了挑眉。他也惊讶于风隐的闭门谢客、只待一人。有一种格外的郑重,却也让他心底不由一惊,就仿佛风隐算准了他早晚会来一样。
等待二字说的容易,只有等待过的人才知道,此事才是世间第一为难。尤其是那些久候而不来的等待,更是摧人肠。
常云鹤想着便眯了眼睛,心中越发对这个风隐多了一分好奇。随着店小二一路上楼去,常云鹤心中更加想知道的是,风隐究竟是不是秦流璟?如果是的话,夭夭会不会也在此地?
如果夭夭确实在,他又该如何做?将夭夭再抢回身边么?
风隐所居住的是常来客栈三座楼房中最靠里的一座。这里不临街,前后有桃花翠竹掩映,格外多了一段幽静和雅致。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小二便一伸手,做“请”的手势,“风少侠平素有吩咐,不准闲杂人等踏上三楼去。整个三楼已经都被风少侠包下。小的只能送常公子到此,还请常公子独自上楼吧。”
常云鹤点头,心内好奇更盛。这个风隐果然行事作风中了一个“隐”字,似乎有隐居之势。
常云鹤上楼去,一路竹影从窗棂筛入,落满他脚下的楼梯。常云鹤回眸去望窗外,杆杆翠竹高挑,竟能够攀上三楼来。
一分神之间,耳畔有琴弦铮咚而起,宛如一股清流直入常云鹤耳畔。云鹤略一止步,但见楼梯转角处,天子一号房房门大开,门内有绛红丝绒铺满桌面,正有红衫男子静静抚琴。
人如玉,琴也是通体纯白。映着窗外翠色竹影、粉红桃花,就连常云鹤都不由得眯紧了眼睛。世传大秦国秦流璟风雅天下第一,此时眼中所见的风隐,如果不是秦流璟,又该是谁!
常云鹤心中便起冷然,禁不住冷冷一哼,“秦流璟,别来无恙。”
琴声一止,尚余弦音轻荡。风隐抬起指尖,扬眸去望常云鹤,桃花凤眸里似乎漾起一抹迷惘,却随即迷惘散尽,露出他原本的淡定笑谑来,“常公子远道而来,怎么一见面就又认错了人?难道风某与那秦流璟真的相似若斯?”
常云鹤站在走廊里便笑,“你还不承认你自己是秦流璟么?你的名字‘隐’,难道不是说你自己在隐藏身份?秦流璟,不必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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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个,某苏这个文更得慢,还总是收到亲们的红包和鲜花,汗颜死了,某苏给大家鞠躬了。】
正文 共谋天下
风隐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在困扰着他。烦躁倏来,风隐挥手拂乱了琴弦,琴声铮然一乱,正逢窗外清风骤起,吹乱了竹影花色。
“为何总称风某为秦流璟?秦流璟是大秦国皇子,风某却是东丹国人士!”风隐眉宇轻动,虽然看似依旧云淡风轻,但是常云鹤知道,凭风隐的定力,此时其实已经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常云鹤不由得就立在廊檐下望着风隐。他不相信自己会认错人,风隐分明就是秦流璟,却怎地不认?难道他忘了自己是谁?那么他后来是如何复生,复生之后又经历了什么?
常云鹤也只淡然一笑,“你不认也罢。只是我倒是好奇,你在夭夭面前又当如何自我介绍?难道也说自己是风隐?”
“夭夭?”风隐眸中又现迷惘。
常云鹤冷笑,“你把夭夭藏在哪里?难道不让她出来给我倒一杯茶么?不论如何,她现在的身份也还是我的夫人!”
“常公子孟浪了吧?且不说我相公并非秦流璟,就是我相公的娘子也自有妾身在,哪里就轮得到那个什么夭夭?”
房门外忽然有清越一声,嗓音甜美却带着天成的冷傲。常云鹤一皱眉,回首望去,只觉眼前华光一闪,有环佩声伴随一个女子盈盈而入。那女子在他面前站定,将手中托盘里的茶盅搁在他面前,“清茶待客的规矩,风隐的妻子还是懂的。只可惜,风隐并非秦流璟,风隐的妻子也不是夭夭。”
常云鹤一怔,眯了眼睛去望眼前的女子。素白锦缎织就的长袍,看似极素,却能在身形轻动之间,与光影流转里看见素白衣袂上闪过的七彩霓虹之色。
一把长发只是松松绾着垂下肩头,不见繁复的发髻,却在发间可见凤衔东珠的金钗步摇。
尤其,那女子的恬淡面容。世间人均各自有面相,百姓不免菜色、疾苦;为将者不免杀戮戾气;为官者,尝现骄矜……可是眼前此女却是一片水波不兴。
却也正因此,反倒显出她的高贵。恬淡并非无所求,而是所求皆在手。
常云鹤就笑了,“敢问尊驾是东丹国王室贵戚么?”
那女子便挑了眉,回首望常云鹤笑,“常将军果然非同凡响。如何看得出我的身份?”
常云鹤轻轻一笑,并不十分在意那女子的表情,反倒转了头去看风隐。似乎他对风隐的反应才最感兴趣。
“其实也简单。尊驾身着月白素袍,看似已经素淡到了极致,可是随着光影流动,尊驾衣袂呈现七彩霓虹之色——世间纺织,唯有加入孔雀翎才有此等效果,可是纵然孔雀翎也只能现五彩之色;尊驾的既然能有七彩,那当然世间唯有凤凰之羽才能为之。”
常云鹤低低一叹,“非王室中人,谁敢用凤凰之羽!再者,这世间除了东丹国的梧桐,哪里还能见到凤凰?”
那女子抿嘴一笑,昂然回望常云鹤,“我是东丹国公主凤翔。”
“凤翔!”常云鹤便是一惊,忍不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