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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内有恶犬-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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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谢启没有回答,樊林还是在一边犹自不停的发飙着,猛的把自己的马拉了过来,马通人性,大概也觉得不服气,就冲青年嘶叫了几声。
  “ 对不起。 ”
  青年咬紧了自己的下唇,处处透着股可怜劲。
  谢启咽了咽口水,他好像从樊林这里,已经得到了很多次道歉了,每听到对不起之类的话,左胸就难以忍受的作痛。
  好像就是被人礼貌的扇了一巴掌,因为别人是谦谦有礼的,所以自己也要做出大度的样子,连痛都要小心遮住,就怕万一露出一点不满就会被归到小气这个范畴里。
  “ 回去吧,天都凉了。” 他笑了笑。
  因为是两人共骑一匹,不可避免的他的后背就靠在对方的怀里,这马似乎性子很烈,不习惯又有人坐了上来,便在原地愤怒的后踢起来,谢启哪里见过如此悍烈的马,吓得手都僵了,幸好被后面的人稳稳固定住,这才没有掉下去。
  “ 别怕别怕,这是野马,我刚驯服不久,还有点脾气。”
  举鞭一挥,马似飞腾,谢启还没坐过这种速度的烈马,寒风刮在脸上,在紧张中就不由就扯紧了青年的衣袖。
  路边景物迅速变化,等变成他熟悉的侍郎府的时候,他几乎全身的力气都耗在了紧绷下,百无一用是书生,原来真是太高估自己了,虽然最后是被樊林几乎以抱着的方式下马,可腿都是在暗暗打颤,弱鸡一样的动作,甚至把最后一点男子气概都给抖没了。
  “ 谢启,我不该那么说你朋友,对不起啊。 ”
  谢启偏头看去,心头微乱,就一时无法从樊林的脸上看出这话有几成真心,他没法从这张脸上找出端倪来,可能是关心则乱的缘故,他丰富的识人技巧总是在这些人面前变得一无是处。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冰凉凉的回了一句:“ 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樊林点点头,烦躁不安的牵着马,也没有走的意思,现在他这府邸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门前是全部装缮过的,门柱都是大红的吉利颜色,府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这些面子工程给了谢启无穷的底气和信心,以至面对青年黑漉漉的视线都可以平静回视。
  樊林仰高了头,欣赏一样上下看了一遍,眸里难掩好奇,道:“ 你府上变得好热闹啊,我都快不认得了。”
  “ 嗯,朋友来的话,太寒酸也不好,墙啊什么的都重新修了一次。” 他用微微苦恼的语气说道:“ 以前的确是太不会做人了,朋友还是多点的好,你说是不是?”
  他希望在樊林眼里,自己是过得比以前更好,就算樊林晚上不偷偷跑来,他府上也不会冷清。
  青年的头顿了顿,慢慢在门前踱了一圈后,才叹息似的嗯了声:“ 是,修修也好。”
  墙的确是重新修过了,可当初青年来他这里必钻的那个洞还是没让人补上,感觉一补上就什么痕迹都没了,谢启分析不太清楚楚自己这是什么心态。
  如今光线是好,可照在青年的脸上, 就莫名显得黯淡无光起来。
  “ 谢启,我想呢……等从岭山回来后,就去边疆那里驻守几年,你觉得怎么样?”
  樊林在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谢启有些哭笑不得。
  被当作了询问的对象,原来他们之间的牵绊原来还是在的,是类似朋友的立场。
  他便正色道:“ 是好事,你就是缺乏磨炼最多就会纸上谈兵,哪个带兵打仗的人没受过苦?就算你爹,当年也是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才有今天的地位的,况且去了这些地方,就不要老想着自己原来的身份。”
  大概是语气过于严苛了点,青年头垂的有些低,低声应道:“ 我知道。”
  “ 这么重要的事,还是去和你爹商量吧。”
  “ 可是去了大概就很难回京城了,回来也呆不了多久,除非有显赫的军功……可现在四海升平,哪有那么容易立功,到时候去了说不定十年八年都没法回来。”
  “ 想建功立业只有这条路,除非你满意现在挂着的空名。” 谢启眯眼道:“樊林,做什么事都要一步一步来,没有那么多一步登天的事,如果你自己又怕苦,那我奉劝你最好一开始就别打这个主意。”
  青年的嘴角像是在笑一样微微颤动,可谢启知道那根本不是愉悦的表现,只听樊林低声说道:“ 我不是怕苦……只是去了就会很难回京城。”
  谢启皱眉怔怔想了一会,忽然就明白过来青年到底在迟疑些什么了。
  去了边疆可能可以建功立业,早日升迁握有实权。
  可那那里没有秦敛,而京城有。
  于是所有的困惑和犹豫就都在情理之中了,谢启忽然觉得胸口偏左的那个地方又隐隐作痛起来。
  “ 你现在这个岁数,这是男儿为国效力建功立业的最好时候时机,儿女情长什么的还是先放一放。”
  “ 啊?”
  青年的表情有点惊讶。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公正严明:“ 我认识秦敛比你早多了,他大概会比较偏爱有上进心又有能力的人,以你现在的状态,他怎么会对你青睐有加呢?想别人多看你几眼,好歹让自己也得有本事。”
  这当然只是客套的安慰而已,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其他的什么其实都只是借口而已,比如才学不如对方,地位不如对方,容貌比不上……都只是不喜欢的附加理由而已。
  他见青年蹙眉沉思,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适时拍拍对方肩头,“ 没事,你还年轻。”所以还有大把的机会可以错失,还没到连后悔都觉得吃力的年纪。
  “ 我会改的。”青年这样承诺着, “ 真的,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
  看着青年那么认真的表情,谢启都有点动容,“ 这个……”
  “ 今天从你房间的跑出来的人,也是你朋友吗? ”樊林表情有点尴尬,像是斟酌了很久之后才开口:“ 我感觉那个人不是很正派的样子。”
  “……”
  “ 如果说错了我道歉,我真不是有意想贬低你的朋友……我说话是欠考虑了。”
  “没事,只是大家刚好看对了眼而已,正不正派其实无所谓,男人之间只要开心就好了,不过还是多谢,你有心了。”
  其实自己也就说的是事实,虽然这样说出来是有点自虐的意思,不过在看到对方脸上情绪微微变化的时候,自己心里居然还有点爽快感。
  天太冷了,又在外头说了那么久话,谢启看到樊林紧握马鞭的手上青筋尽出,都冻紫了。
  “ 要进来喝杯热茶吗?”
  他平稳的开口,越是寒冷的的天气,心就越发硬不起来,好像被哈一口热气就可以融化掉似的。
  他看到樊林手执着马鞭,往前迈了一步,谢启便转身打算推门进去,忽然想起自己府上实际上还是空荡荡的,表面的热闹大概很快就会被发现。
  这样一想,顿时觉得自己的底气又被泄走了。
  “ 不用了,我要去给秦府送拜帖了。”
  摔下火气十足的挑衅话,青年转身就跳上马。
  还以为脾气有所改进呢,原来也不过如此,谢启不去考虑这个时间送拜帖的可能性,只是脱口而出:“ 那樊将军好走,不送了! ”

  吠吼第二十八声

  这晚上床就寝前,谢启抛去之前的所有犹豫不定,将那封辞官函郑重的,摆放在了明日上朝所穿的朝服之上。
  他曾经有过的所有梦想抱负,就会在明天,随着这封辞函彻底交接。
  红烛滴泪,一夜无眠,因为想着是最后一次穿这朝服,谢启便早早沐浴更衣,慢慢穿好官袍,这心情若真要形容,大概就像黄花闺女要出嫁前必要将自己弄得整洁精神,因为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是这家人了。
  这不是秦敛的一品官服,平时也没觉得哪里好看珍贵有时甚至还暗暗嫌弃过,现在要脱下了,却还真是舍不得,觉得厚重非常。
  毕竟他也倾注了十年的心血,虽然得出来的效果不如别人,可中间那份一直想努力的心情,却是半分也没掺过假。
  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维持青年时期的锐气和骨气了。
  樊林从岭山回来是汇报训新兵的情况的,所以第二日在金殿上便见到樊家父子齐齐上阵的热闹场面。
  谢启行如风,眼不斜视的与那群扎堆的武将擦身而过,如石雕般站在自己的位置,明知刚才青年是一直看着自己的,却还是没往那里回过一次眼。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否则他怕自己在这种时刻显出离别的衰相。
  秦敛来的时候在他身侧停了停,语气平常如话家常:“谢大人,你气色似乎有些不好,是生病了?”
  一夜无眠,怎么会有好的气色,谢启双手交垂在腹前,淡声道:“ 多谢秦相关心,下官无事。”
  “是么,那就好。”
  秦敛的阅历就是如此可怕,就算他试图把情绪全数掩藏起来,对方还是能迅速的察觉一二。
  面对青年的精明,他根本就是无处可逃。 这样一想,那与辞函一起放在袖中的,有关刺杀秦敛真实情况的那张折子便立刻又沉甸起来。
  必须呈给圣上,这是必须的。他身为臣子,岂能因为私情而有所隐瞒。
  他越是这样激励着自己,越是觉得无法平静,原本就没有过硬的决心,如今到了紧要关头就摇摆的就特别厉害,其他大臣说什么他也没听太进去,除了到樊林的时候他才能收敛起晃荡的心静心听上一会。
  青年跪在大殿中央,给了他一个跪着的背影,因为是从后面看去,谢启就稍稍放松了下,没控制自己多瞄的欲 望。
  反正……也没机会了。
  今日朝堂上气氛非常之健康向上,因为之前秦敛主张修建的那几处水利工程都得到了很大的成效,疏通了河道,百姓们的庄稼也比往年长得更好,缴纳的税款也比过去要多了许多,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皇上自然高兴,百官也开始高呼万岁英明,丞相贤明,什么吉祥奉承的话扑面盖地而来,谢启茫然的听着这些与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际的赞誉之词,秦敛的表情依旧淡定平静,好像这些虚名赞美完全不值得他扬一杨嘴角。
  现在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样子,可背地里却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还理直气壮的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可秦敛这些年为国家做的多么多事,又是真实不容抹杀的,这点谢启也非常明白。
  秦敛是国家不可以缺少的人才,撇开以前的情谊来说的话,秦敛对国家的用途实在是太大,如果有了污点……
  自己这样把折子呈给皇上会带来的后果,他预估不了,也没有能力去猜测接下来的发展。
  “ 有秦相在真是我社稷之福,寡人之福啊。”
  谢启听到皇上这样欣慰感叹着。
  谢启承认,他胆怯了。
  折子如果呈上去了,就会变成破坏如今安宁的侩子手,因为他现在是站在秦敛后面几排的位置上,这样看去就像自己拿着匕首往秦敛背后桶上一刀。
  而且自己这样做了樊林大概会痛恨他一辈子吧,青年所崇拜喜爱的人因为自己而蒙污,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面对樊林的质问他就觉得很头疼。
  一直要到散朝的时候,谢启都没吭过一声,犹如哑巴一样紧闭着嘴,唯有额头细汗密布。
  “ 有事禀告,无事退朝——”
  听到太监刺耳的声音让谢启猛然醒悟,他几乎没有考虑的就站了出来,朗声道:“ 微臣有事禀告。”
  “哦?” 圣上眯眼笑了笑:“ 之承啊,你还真会挑时间。不到最后都不出来,寡人看大伙都还等着早早回去睡回笼觉呢。”
  “……”
  每次都拿来他开涮,谢启虽然已经习惯了圣上善意的调笑,可今日因为心神过于不定,表情都有些扭曲:“ 臣,真的有事禀告。”
  “ 哈哈,好吧,寡人不逗你了。” 圣上道:“ 说吧,是那案子有眉目了?”
  太监接过谢启手上的折子,皇上几眼扫去,眉头一蹙,就将折子随意的扔在了一边。
  谢启心如军鼓阵阵,圣上的表情让他觉得心里没底。
  君心难测啊,众官纷纷暗叹,本来今日可早早下朝的,如今看这气氛,又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了。
  “ 微臣……微臣无能,无法查出刺杀秦相的人,自知才学粗疏,难以继续担此大任,臣罪该万死辜负了皇上的厚爱,无颜再侍奉皇上……”
  文武百官忽然的安静下来,似乎整个金銮殿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谢启木然的想,自己好像从来都没被这样关注过,成为焦点的机会,大概一生也就这一次吧。
  秦敛的事,他选择的沉默,他没有递出那张折子。
  有时真相对于大局并不重要,他之前一直致力于追求水落石出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嗯,真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可对大局似乎不是。
  他的额头抵在了地上,言语恳切。
  “为了朝庭大局,臣恳请陛下免了微臣的官职,以示责罚。”
  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只要他走了一切就可以平静下来,秦敛也不必担心自己会给皇上说什么,樊林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一切他都不需要面对了。
  “ 你刚才说什么,给寡人再说一次。”
  因为听不出喜乐,谢启只好惴惴不安再磕了次头,平声道:“ 臣自知无能,难当此任,臣恳请陛下免了微臣的官职,以示责罚。”
  明明是暗地里练习了无数遍的话,可要重复一次的时候,良心就像被狗啃食着一样。
  他不擅长在众人面前说谎,就算是编排好的话再说第二次的时候都觉得心虚。
  但坐在皇位上的人就像看准了他的软肋,手指在龙袍上轻轻敲打了一下。
  “给寡人再说一次。”
  谢启脑子很乱,背脊紧绷,说出来的话都偏离甚至了原先的内容:“ 臣——臣无能,无法查出真相自知愧对圣上,刑部重任臣无力承担……臣如今已有十年没有回乡,老父独自在家,微臣自小无母只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思乡迫切,无心公事,与其懵懂混日,与国无益,与事有损,恳请让臣归于田亩,侍……侍奉老父。”
  说到最后,竟哽咽无法继续,头埋得低低的,磕头如捣蒜。
  他隐隐听见皇上似乎叹了声气,“ 若这种程度的失责就要辞官,那这满朝的官员们也没几个可以呆下去了。”
  “微臣……” 他想再解释。
  龙椅上的人手一挥,打断他的话,站了起身:“ 罢了,寡人不会去留想走的人。”
  “ ……”
  他只是想逃开自己没法招架的人而已……他不是想背弃皇上的信任,谢启握紧了拳头,鱼与熊掌是不可能兼得的。
  “ 之承,寡人很失望。”
  这样说完后,皇上就一挥袖子,不待太监宣布下朝,面容冷漠的离开了大殿:“ 都散吧。”
  众大臣都松了口气,零零散散的离开了,谢启内心亢奋依旧,维持着跪在金砖上的姿势,无法动弹。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的时候,秦敛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两人静静对视了一阵。
  “ 起不来了?”
  “……”
  “ 把眼泪擦一下,跟我过来。”

  吠吼第二十九声

  谢启被牵回了自己府上,一路连反抗的心情都没有了,明明皇上已经接受了他的辞官,可心情却比之前还要灰沉。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患得患失间,至于一路拉他回来的人,他却连看都没有看的心思了。
  怎么说现在都是秦敛欠着他的一份人情,他何必退缩。
  “ 少爷——您回来——咦,秦,秦公子?”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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