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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奇皇后同人)子规声断 作者:zoeyeh(晋江2014-05-25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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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纹中,似生了幻象。
  
  “答纳失里,佛曾告诫為父:逆天而行必诛己。但為父仍想逆天一试。” 她的耳边仍围绕著燕帖木儿的话语,但她不理会,兀自仰头张嘴,一边将高足碗举高任酒液滑入自己的口中。
  
  要死,就死得瀟洒、死得痛快吧。
  
  如烈火般的烧灼由喉头直 捣心口,她用力咳了咳,鲜血从嘴角溢出。若问她饮下鴆酒是何等感受,许是那身体的五臟六腑被抽出来鞭笞吧。
  
  “答纳失里,人道曇花一现,现之即逝,以為曇花之期最短。可事实是麦花之期最短,短却也最快结实。為父要你做的不是御花园裡的牡丹,而是民食前的麦花……”那是她儿时,父亲对她说过的话。
  
  她感到她的七孔无法阻止地淌出鲜血,全身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都说死前会见到至亲之人,她看见燕帖木儿似笑非笑地站在她面前,即使知道是幻影,她还是忍不住地大哭起来,“可是爹,麦花成了麦之后,也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麦呀!”
  
  答纳失里直至死前,都未曾明白燕帖的麦花之意……
  
  ***
  
  答纳失里虽然犯下了滔天大罪,妥懽仍命人备了一口华棺厚葬。就这样,权倾一时的伯岳吾氏,最终因為自己的贪婪而从元廷上消失殆尽。
  
  旬日后,伯顏大步流星地进入大明殿,向妥懽要求将弘吉刺贵妃立為皇后。但伯顏还没把话说完,立刻就被妥懽回绝,“奇才人怀有朕之龙子,如何是弘吉刺氏得之后位?”
  
  伯顏知道自己此行定会吃上闭门羹,仍旧不死心地劝道:“陛下忘了窝阔台先汗的祖训?弘吉刺氏生女為后,生男尚公主,世世不绝。如今却想另立身為高丽贡女的奇氏為后,岂违先汗之意?”
  
        
立后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忘记跑过来更新了,百度那里是最新没错,但是这里才是最正确最完整的版本  妥懽听了伯顏这番言词,庞然怒火攻入胸口,他怒瞪著伯顏斥道:“朕欲立谁為后,又岂是大丞相能置喙之事?”
  
  “微臣如何不能置喙?”伯顏虽屈膝于妥懽,双眼仍旧闪烁著凌厉的光芒,“陛下放著身分尊贵的弘吉刺氏不管,偏立出身高丽贡女的奇氏,微臣岂会视若无睹?陛下可曾明白薛禪皇帝的‘大道’?可知沈迷女色,国之必亡?”
  
  “放肆!”妥懽气得脸面胀红,“因為奇才人出身高丽,非為蒙古族而不准她封為皇后?难道不是大丞相想让自己成為燕帖第二,欲取这皇亲国戚的权力?”
  
  面对妥懽的质问,伯顏随即叩首长跪,扬声解释道:“微臣赤诚天地可鑑,请陛下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伯顏这句话,说得是太过了。
  
  站在妥懽身旁的脱脱早已感受到龙顏的汕怒,他明白皇上随时会因為伯顏的一个字而爆发,但在自己未寻获另边虎符的情况下,他们是无法抵抗伯父的所作所為。
  
  為了不让皇上与伯父之间產生更大的嫌隙,他低声向妥懽进諫,“请陛下答应大丞相的请求,立弘吉刺贵妃為后。”
  
  “如果朕不要呢。”
  
  脱脱又悄声劝道:“唯有此法,才能让大丞相稍稍鬆懈……”
  
  “好!”妥懽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似是因為自己的无能為力而愤慨。他在心头思忖一回后,决定接受脱脱的劝告、答应伯顏的要求,“朕便立弘吉刺贵妃為后,赐坤德殿;奇才人為贵妃,赐兴德殿。”
  
  ***
  
  又过了旬日,弘吉刺氏顶著五个多月的身孕册封為后。
  
  因為第一任皇后答纳失里方死不久,致使她的册封典礼相当简单、毫无铺张。但她并未因此感到不平,反而认為自在不少。
  
  大明殿上,她身穿鲜红的凤冠霞帔,接受册封之礼,在满遍艳红中与皇上敬天祭祖。红灯彩结,却没有任何一丝喜气,只有官员间的窃窃私语和诡异氛围。
  
  同皇上敬酒三巡后,伯顏忽都就被宫女带回专属于皇后的居所——坤德殿。
  
  相较于皇后凝重的册封典礼,西暖慈福殿则洋溢著幸福欢快。奇才人领下了皇上册立她為贵妃的詔书后,便坐在榻上和红丹等宫女有说有笑。没多久,就传来皇上要亲临慈福殿的消息,承娘意会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前去迎接。
  
  “陛下……?”承娘看著红著眼眶的妥懽,不禁拉起他的手问:“发生何事了?”
  
  妥懽也不顾身旁有多少下人,张臂紧揽住承娘,像怕她消失般。好半天,他才带著哭腔命宫人离开他的视线,“都退下吧,朕有话与贵妃一谈。”
  
  待到四周再无他人时,他才缓缓说道:“朕欲立你為后,可大丞相不允……朕很不甘心,朕竟然连后宫之事都不能亲自处理……”
  
  “陛下已经做的很好了,您除去了钦察部啊!”承娘轻声安慰著他。
  
  其实让她坐上多大的位子都比不上皇上的心思,一日為后,也有可能一日為寇,这点承娘从答纳失里身上早已明白透彻。所以伯顏忽都册封皇后,对她来说并非多大的噩耗。相反的,这样的契机才是除掉伯顏这名以“忠诚”自立的大丞相之刻。
  
  承娘轻轻摩挲著妥懽的后背,两人愈揽愈紧,彼此的眼神却因為大丞相之事而更加深沈……
  
        
情淖
作者有话要说:脱脱反常的原因是?  成為皇后后,连续几日在坤德殿独守空闺的伯顏忽都突然收到一封密函。上头只写了四个字“书房一会”,和夹带一块绣有曇花的丝帕。见到此物的伯顏忽都竟忍不住落下眼泪,那丝帕,怎麼会退回……她不让自己多作猜想,迅速将两样物事收进衣袍裡,便取了一件大袄走出坤德殿。
  
  伯顏忽都之举,惊动了所有坤德殿的奴僕。
  
  “娘娘,夜深了,如果需要什麼物事,请儘管吩咐奴婢,莫让自己的身子著凉吶。”小女婢担忧地看著面容憔悴的伯顏忽都,轻声劝离:“别忘了您有孕在身……”
  
  伯顏忽都勉强对著小女婢笑了笑,她平时是不会撒谎的,但她却為了他,说了一次又一次的谎言,“这些日子老待在坤德殿养胎,本宫觉得有些乏了,想到书房取几本书瞅瞅,你不会拦著本宫吧?”
  
  “是……”小女婢愣愣地頷首,心想书房离坤德殿不过几尺距离,怎麼也不会出了差池,便放心地看著伯顏忽都带上两名侍卫离开寝殿。
  
  ***
  
  伯顏忽都抵达书房后,立刻要求侍卫护守门外。她则一个人推开木门,放轻脚步趋前。
  
  身处闃寂无声的书房,她怕有所惊扰,只得模模糊糊地轻喊:“有人?”
  
  窸窸窣窣的声响忽地传入她的耳内,她不免绷紧神经,环顾四周。该不是自己遭人暗算了?可那丝帕她怎麼可能错认,毕竟唯一留有那项物事的人,就是他而已……
  
  一双手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就掐住她的颈子,她不禁瞪眼想要大声呼救,却被那人掩住口鼻,发不了一点声响。
  
  无声昏暗的书房裡,她隐约察觉到那人异常锐利的眸光,但她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只能静观其变。
  
  沈默了良久,就在她以為自己将要窒息而死时,面前的人才鬆开她的颈子。那人低哑的嗓声彷若狂风,拂乱她的心绪,“对不住。”
  
  那样温柔又无情的话语,无论过了几百、几千年,她都不会忘却。她瞠著眼试图想看清面前的一切,想要开口问他到底发生什麼事。但突如其来的润软堵住她的唇舌,让她说不了一句话。
  
  他离开她,隻手再次摀住她的嘴,“莞莞,对不住。”他的话一发落,原本掩住她红唇的大掌滑到她的颈子,并施力掐住她;他的另隻手也没閒著,扯下她的袄裙,接著用膝盖架开她的双腿,指尖探入其中。
  
  她不由得瞪大双眼,想要挣脱他。
  
  这不是她想要的!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一切!但她最后还是屈服于他——即使她怀有身孕,她还是在他施加的痛苦下载浮载沉,身陷情淖。狂魔的情欲中,伴随著撕裂的喘息,他和她,在冰冷的地板上、在潮湿的石墙上拥抱彼此。
  
  最后,她觉得颈子上的束缚变轻了,或许是他终于鬆开她的颈子,不想致她于死地了吧?
  
        
昙花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杀杀杀杀  彻夜,伯顏忽都尽处于失神的状态。
  
  她甚至连脱脱什麼时候离开、自己何时穿好衣裙、又怎麼回到坤德殿都不清楚……直到宫女服侍她换上素袍,熄了烛火,她才些微回魂。
  
  “我还活著吗?”她嘶哑的探问迴盪整个坤德殿,躺卧紫檀木榻上的她,度过了漫漫长夜,无眠至早漱。
  
  ***
  
  黎明时分,伯顏忽都如同傀儡般任宫女替她更衣。如往常,宫女在触及她前襟的领口前便停下动作,因為这是她唯一对坤德殿裡的宫女所下的命令——襟口由她自己穿好。
  
  她无力地抬手扣合衣扣,却察觉了古怪之处。她蹙著眉心,再次碰上了领口的地方——竟然没有?她又不死心地探摸自己的颈子一回,却仍旧一无所获……这下惨了,大丞相託付给她的玉佩丢失,她要如何对大丞相交代?
  
  彷彿遭受怒雷彻骨,她早已禁不住打击跌坐在地。如果这件事被大丞相知晓,她要怎麼解释?大丞相会不会因此杀了毓德王?时间早已一点一点地流逝,她愈来愈害怕、也愈来愈慌乱,甚至发狂地在坤德殿搜了起来。
  
  旁观的宫女们不能明白皇后娘娘伏地用她纤白的柔荑拍打地面,似在发狂,又像寻物。这让平素贴身服侍伯顏忽都的小宫女看不下去,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儿将伯顏忽都拉起身,“娘娘,您到底在找什麼!”
  
  “不见了!”伯顏忽都泪眼婆娑地看著表情古怪的宫女们,“不见了、不见了,怎麼会不见……怎麼会……”
  
  “娘娘……”小宫女费力地搀扶伯顏忽都,面露担忧地问道:“您到底遗落了何物?奴婢会替您找到的。”
  
  “不见了……”伯顏忽都喃喃重复著这一句话,面若死灰的她,已经无法再流下一滴泪了。
  
  小宫女不忍她这般疯魔,便从外头请了几名太监将她强行抬回榻上安置,并要宫人不准走漏一点皇后的消息。
  
  ***
  
  脱脱一个人待在将军府邸的书房裡,藉著烛光细细端详手中的碧白物事。倏地,有道模糊的歌声忽远忽近,彷若丝线般拉起了他的回忆,他不禁握紧手中的物事,闔上眼眸……
  
  他回到了儿时。
  
  那一日是季夏之夜,他和年幼的她在亲王府的花园散步,在清淡的芬味中却有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令他们好奇地寻找花香的源头。后来他们才知道,那晚在月下绽放的白色花朵,是曇花,它还有个别名叫做“月下美人”。
  
  又过了几年,她学会了女红,绣了两块蚕丝帕子;帕子上的绣纹是曇花,一块写著他的名字,一块写著她的名字。当时他收到,并不能明白她绣上曇花的用意;但她对他说的话,他却到现在还忘不了。
  
  “為何绣曇花呢?”
  
  “很漂亮,不是吗?”她绽开了专属于她的稚气笑容,高谈论阔起来,“曇花一现,但它的清丽却让见过的人无法忘怀。那时候娘仙辞,我日夜参佛,想了无数回人生要怎麼活。到底是活得长,还是活得漂亮?日思夜忖了许久,在那一日又看见了曇花,我就想,我要活得漂亮。”
  
  他听了不禁噗嗤一笑,“你是不想活得久了?”
  
  “活得这麼长有什麼意思?我啊,只要我死了,还有人為我哭泣就好。”她的笑声纯净婉转,就像黄鶯歌唱。
  
  脱脱睁开眼,他的眼前重叠了儿时的画面,让他有一瞬间心神错乱,但他随即冷静下来。他摊开掌心,看著昨晚从伯顏忽都颈间夺取的玉佩,苦涩地笑了——因為他抱她,不只是為了私欲,更是利用。
  
  自从表妹被封后后,伯父就不让他接近她,处处防范他,而他唯一能想到接近她的方法就只有“密会”。他承认,他碰她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让自己斩断所有对她的情念,当作是最后一晚的拥有;他也清楚,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有机会碰上她的颈子,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玉佩。
  
  所以到底还是他利用了她。
  
  “对不住……但是我有必须要执行之事。”他喃喃自语地说道。
  
        
拉拢
作者有话要说:百度是最新更新,最近一直忘记过来这边更文,抱歉  脱脱刻意压抑住如狂流般涌现的回忆,手中的玉佩不自觉握得更紧。他知道,掌心的物事非比寻常,若他的猜测不假,玉佩绝不会是毓德王所赠,很可能是伯父託付给表妹。
  
  按照伯父多疑的心思,和之前搜查的结果,另半边虎符的下落与表妹身上的玉佩脱不了关系。因為表妹对伯父唯命是从,再者是他和伯父的政治立场相异,想当然伯父定会选择表妹作為棋子……
  
  他一边思忖,一边把玩手中的玉佩,在荧荧烛光中他发现了玉佩的诡异之处。他把玉佩凑前,使之更靠近火源,竟从中看见了鏤字。他不禁瞪眼盯著上头的汉字,喃喃自语,“寧可玉碎,不能瓦全。”
  
  寧可玉碎,不能瓦全?
  
  脱脱还没想明白玉佩上的鏤文之意,外头的僕从就突然衝了进来,“大人,皇上、皇上陛下……皇上亲驾……”
  
  他从僕从断断续续的话语和紧张的神色中得出皇上来到此地,忙不迭起身準备要迎接。只是他的身体还未站挺,一道朗声就先传了进来,“朕不想惊扰脱脱将军,坐吧。”
  
  脱脱半玻е郏虏煌富噬蠟楹巫右骨准萁K婕窗咽种械挠衽迨掌穑首鞔尤莸匦┑溃骸氨菹虏慌阒婀箦估唇阄⒊剂耍俊
  
  “朕没有太多时间同你说玩笑话。”妥懽沈著一张脸,没有理会脱脱的揶俞,双眉紧皱地回忆起前日在大明殿上的景况,“朕就开门见山了。这段时间朕不只收过一次汉人官员对大丞相的上书,应是大丞相废除科举制度令汉官颇有微词,再加上南人也不安分,朕恐有内乱生起。”
  
  脱脱听了不禁勾起唇角,“大丞相意欲以武人治国,如同前朝五代之皇;却不知唐武周时期,女皇一介女流得民心乃因科举制度提拔人才。大丞相如此削弱汉人势力,也莫怪汉官上书大丞相了。”
  
  妥懽静静凝著脱脱因谈起伯顏而露出的古怪表情,不禁问道:“朕一直想不明白,脱脱将军何故与大丞相背道而驰,改支持朕?虽说是朕威胁了你,但朕记得你过去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蔑儿乞氏,难道是朕错怪了?”
  
  “陛下并无错怪,微臣却也為了蔑儿乞部。”脱脱直白地承认自己的私心,令妥懽蹙眉,但他接著叩首跪拜,如同宣誓般说道:“可伯顏大丞相却施行排汉政策,与微臣理念诸多不合,微臣就不能坐视不管。或许如陛下所言,过往微臣只想著安身立命、保护家族,可那日通过呼图克图的佛语,微臣改变了想法,微臣欲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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