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司马迁同人]在水一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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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疾奔向刑场,看着那监斩官高举监斩令,刽子手高举杀人刀,他双眉一敛,冲上监斩台,劈手夺下监斩官手中的监斩令,挥起手‘啪啪啪’连抽了那监斩官五六个巴掌,厉喝一声:“百姓受天灾之苦,你等竟要行禽兽之举,大汉皇帝是这么教你们看守一方的吗?”
“你是何人,胆敢挡我杜周判案?”那监斩官清醒过来暴跳如雷大喝道。
司马迁手举雕刀的龙头柄一指杜周喝道:“凭我有陛下的龙形刀,就敢挡你,你敢犯上不成?”
杜周一看司马迁手上果有龙形柄,吓得忙跪了下来,也不敢细看这龙形柄的用处。
“杜周,你师父张汤虽然也是酷吏一名,但向来清正廉洁,怎会有你这杀人狂魔的徒弟,还不快滚!”
杜周只得恨恨的带着刽子手离开,那些流民个个都吓呆掉了,竟没有人前来谢司马迁,待刽子手一走,个个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司马迁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愤怒竟整个背都汗湿了。这时有一个老者奔过来一把拉着他就跑:“公子快走,若那活阎王再来,公子的命也不保了。”
“老先生,这杜周竟是如此可怕吗?”
“岂止是杜周可怕,那张汤,义纵、周阳由,王温舒这些人,个个都是陷沉冤狱的好手,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啊,公子还是快走吧。”老者叹道。
司马迁听得也有些后怕,赶紧跟着老者跑掉了。
这个时候,远在长安的刘彻正在建章宫中批阅奏折,他身边陪侍的并不是王公公,而是协律都尉李延年,他新纳的李夫人的哥哥。
批阅完奏折,刘彻问:“还有送进来的奏折吗??”
“陛下且稍待,臣下去问一问。”李延年走出宫门,过了一会满面喜色的捧了一份帛书上来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刘彻上了厅床,斜靠在枕头上淡淡道:“何喜?”
“中郎将张骞派人送来奏折,不日将从乌孙而归。”
刘彻眼光一亮,身子一正拿过奏折看过之后,哈哈大笑:“好!李延年,张骞回来之后,你要作一首好曲给他。”
“是,陛下。”
“没有其他文书送进来吗?”刘彻又问。
“没有了,陛下。”
刘彻沉吟一会,拂袖道:“好吧,朕睡一会,你且下去吧。”
李延年忙服侍刘彻躺下,睡好了,才小心的退出宫门。才到宫门,却见王公公来了,李延年忙紧前两步道:“中书令大人,陛下睡了。”
“我不是来问陛下的,我是问最近可有新的文书送进宫?”
“什么文书?这几日陛下看得都是大臣的奏折。”
王公公一听,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不会被大水冲走了吧,这个傻孩子。”
“中书令大人,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陛下既然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是,中书令大人。”李延年退了下去。
王公公想了想,看了看睡在宫内的刘彻,还是转身走了。
司马迁跟着老者跑出来之后,听从老者的劝告,赶着马车回长安去了。在长安的司马谈也在担心儿子旅途上的安全,当看到儿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儿子黑了,瘦了,但是整个人却结实了。
“爹,你收到我送来的东西吗?”司马迁问。
“收到,收到。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司马谈连连点头说。
“爹,我想进宫去见陛下。”
“你是要去送竹简吗?”
“不是,关东发大水饿死好多人,我想去问问陛下——”
“迁儿,关东大水之事陛下已经知道了,而且也派了人下去救灾,你就不要担心了。”司马谈看了司马迁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我在关东,没有看到多少人救灾,倒是看到有人杀人。”
“这些事情朝廷自有律法查处,也会有相应的官员处理,你不要越俎代庖。”
司马迁想了想,点点头道:“那我先洗个澡睡觉,真的好累。”
司马谈稍稍放下心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素来憨直,想到什么说什么,儿子这样的性格根本不适合与天子打交道。
谁知司马迁刚洗完澡,都还没来得及看望妻子和已经快两岁的女儿,皇宫里的圣旨就来了,宣他立刻带着竹简入宫。司马迁看着来宣旨的王公公说:“中书令大人,您能不能跟陛下说一说,我想睡一觉再去宫里,我真的很睏啊。”
“陛下圣旨已下,怎么能拖延呢。”王公公说。
司马迁只好拿着一个大布袋,背了一大捆竹简,跟着王公公入宫去了。
快到甘泉宫门口,看着鼻子有些冒汗的司马迁,王公公问:“要不要我帮你背一下?”
“哎呀,不用劳烦中书令大人,我这么年青,能背。”司马迁摇手笑道。
二人进得宫里,刘彻已经去御花园赏花去了,二人又找到御花园,就看到刘彻牵着一位绝世美女的纤手,温情脉脉地在花园中行走。
那女子,正是刘彻新封的李夫人。
司马迁放下背包,向刘彻和李夫人行礼毕,便站了起来。
“司马迁,朕先前说李夫人是人比花娇,李夫人认为朕故意哄她的,你说她是不是人比花娇?”刘彻笑道。
司马迁抬起头去看李夫人,旁边王公公忙提醒道:“司马迁,不可无礼直视夫人。”
司马迁却说:“不看夫人,怎么知道陛下说得对不对?”
李夫人一笑:“司马大人但看无妨。”
司马迁马上更正道:“夫人,迁尚无官职,夫人可唤名字。”
“好,司马迁,你说陛下说的可是哄我的话?”李夫人一笑百媚生。
司马迁看看李夫人,又看看李夫人身边的花说:“夫人非比花娇,而是比花更清润。”
李夫人掩口而笑,刘彻也笑了道:“司马迁,你好大胆,竟敢否定朕的说法。”
“陛下有陛下的看法,迁有迁的看法。若陛下想要一样的答案,找那学舌的鹦鹉就可以。”司马迁淡淡回答。
刘彻扫了司马迁一眼,忽道:“司马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答话,有的人会说你是直肠子,有的人会认为你傻,而有的人却会认为你太狂妄,你自己觉得你是那一种人?”
“我啊,是很想睡觉的人。”
李夫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陛下,就不要为难司马迁了,臣妾看他确实挺累的,就让他在宫中休息一下吧。”
“既如此,就依夫人所请。王公公,就赐司马迁在朕寝宫休息。”刘彻说。
“是,陛下。”王公公应着,带司马迁下去了。
皇帝睡觉的地方果然与平民的不同,周围还有龙涎香点着,被香熏着,司马迁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真的睡得很香,很香,很沉,很沉。
晚上,刘彻回到寝宫,王公公问:“陛下,要宣旨吗?”
刘彻走至床前,看着司马迁道:“这不是有现成的抱枕吗?不用了,就他吧 。”
“是,陛下。”
睡到半夜,司马迁被一种重压的感觉弄醒,发现自己肚皮上枕着一个人,再一看,是这大汉的皇帝呢。看着刘彻安稳的睡姿,司马迁忽然想:这个人怎么可以随便就把一个人当枕头用?转念又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君叫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做枕头而已。只是真的压得好重,不舒服。
但是也没办法抽身,只好等这位大汉天子自己睡着睡着移了位,司马迁才无声息的爬起身,无声息的走出宫门外,走是不可能没打招呼就离宫,睡是不会再睡了,干脆就坐在石阶上,仰头望着天空里的星星,算起星象来。
虽然觉得自己担任太史令还是很漫长的一件事,但并没有妨碍司马迁学习观星的热情,而且他知道准确解释星象对于一个王朝来说是很重要的,太史令的责任其实很重。
天还只是蒙蒙亮,刘彻的寝宫里忽然就一下子涌进来许多太监宫女,原来作为大汉的皇帝,他已经必须起床洗浴漱口,穿衣吃饭,去上朝议事了。
司马迁想到自己有的时候还能睡到日上三竿,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再想到自己有一个时时为他准备好一切的父亲,还是觉得自己很幸福,那像现在,那个太监连衣服都没办法帮刘彻穿好,虽然穿朝服是复杂了一点。
司马迁叹息一声,站起身走到刘彻面前,帮那个太监把刘彻的衣服拉好,然后又帮那个太监为刘彻系好腰带,顺好襟边,很自然的拿过朝靴单腿跪下来帮刘彻穿好,还用手把鞋面揉了几下,让鞋面变得松软,穿得舒服一些。然后才站起身,却发现那个站在一旁的太监已经脸色苍白,冷汗直下。
刘彻淡淡的看了那个太监一眼,那太监吓得‘卟通’一声跪了下来:“陛,陛,陛下——”
“求饶的话都说不清,要你这等废物有什么用,拉下去砍了。”刘彻一拂袖淡淡道,那一拂袖,就好像拂掉衣袖上的灰尘一样的自然无意。
司马迁吓了一跳,赶紧跳过去拦住进来的宫中侍卫回过头对刘彻说:“你怎么能因为我帮你穿了衣服就杀人,你这不是害我吗?”
刘彻笑起来:“你怎么不说朕滥杀无辜?”
“我没想过,我只要你放人。”司马迁梗着脖子说。
“君无戏言,岂有收回自己的话的道理。”刘彻仍然淡淡笑着看着司马迁说。
“君无戏言,在迁的理解当中却是那样的,就是因为皇帝不可以有戏言,所以才更加要收回说过的戏言,免得臣下把戏言当真。”
“那就做个交换。”
“什么交换?”
“你来做朕的郎中,朕就饶他一命。”
啊?司马迁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做皇帝的怎么来要挟人替他守宫门养马?但是这时那个太监已经一下子跪在了司马迁面前,叩头捣蒜的求他救他。
“好吧,你放了他,我做郎中。”司马迁答应了。
“逐出宫去。”刘彻淡淡说了句然后看着司马迁说:“侍朕用膳。”
“郎中不是守宫门养马吗?怎么?”
“朕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司马迁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觉得这好像不是臣子与君王的相处之道,可是现在的他又一时说不清道理,只好跟着刘彻走了。
今天是司马谈在朝堂上值班的日子。在皇帝和大臣没来之前,他就要带领手下的文书坐好,摆好绢帛,握好笔,准备记录朝政中君王和大臣之间的对话,朝中发生的每一件事。他这个位置,有的时候也会害人,因为他们记录的所有言语,事情,日后都可能成为皇帝惩治大臣的证据。但这些已经不在太史令的职责范围之内,司马谈觉得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可以了。他这个太史令属于太常府,太常府是个什么样的机构?就是掌宗庙事,不参加具体的行政事务,是九卿之首。太常府下列有太史,太乐,太祝,太宰,太卜,太医六令丞,博士祭酒以及诸庙寝陵园,机构复杂,编制庞大。在大汉王朝,虽然他们这些人当中官职最高的太常卿秩俸也只有二千石,但是由于他们不参与行政事务,却可以远离朝中权利倾轧,生活安稳,再加上他们掌管宗庙事,实际上是皇帝的家臣,外卿京官都对他们尊重三分,平时宫中的赏赐也良多,可说是名副其实的金饭碗,再加上太常府的职位大多是世袭制,子子孙孙都可以安稳的渡过一生。司马谈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奢求,只想着自己能好好的在太史令的位置上做好本份,然后自己的儿子也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做好本份,子子孙孙千秋万世都做下去。
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司马迁跟随着天子刘彻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不禁呆了呆。当刘彻告诉司马谈,他的儿子已经成为皇帝郎官的时候,司马谈还没反映过来,而旁边的文书已经开始书写:某年,某月,某日,晴,吉光百里,太史令谈子迁值任郎中,随帝调用。
什么叫随帝调用,难道儿子要随时侍奉皇帝吗?儿子要从政吗?要从此卷入权利争斗的漩涡吗?
朝议结束的时候,太常府的同僚很多都向司马谈贺喜,因为郎中职位虽然低,甚至暂时还算不上‘官’,但是郎中隶属光禄勋,光禄勋主管宫廷内的警卫事务。但是天下人都知道,光禄勋实际的权力不止于此。皇帝的智囊班子集中在这里,同时这里又是候补官员集中训练的地方。大汉王朝的官吏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按军功爵位的高低,选任各级官吏。其二便是选自郎官,即郎中令属下的中郎、侍郎、郎中、议郎等。郎官的职责是守卫宫殿和做皇帝随从,经过一段时间,中央或地方官有缺额,即可从郎官中选用补缺。
同僚的贺喜,司马谈也含笑接受了,他从来不是个让别人难堪的人,可是心里的隐忧却多了一层,他那个儿子,那里是个能做太平官的人。
司马迁回家搬东西,要住进皇宫侍卫营里随时听从调遣了。
“迁儿,做得不顺心就请辞吧。”司马谈说。
“爹,你放心,宫中的礼仪孩儿还是懂的。”
“迁儿,这世间很多事不是懂得礼仪就——,陛下他,”司马谈想在背后非议君主是为不敬,可是现在是儿子要入宫当值,不说也不行:“有的时候,大臣在陛下眼中就像曲指一弹的灰尘。”
司马迁笑了笑,脑中不期然想到那一夜,在霍去病的坟前,刘彻下跪的情景,他想说父亲你之所以有这样的印象,或许是因为没有看到过陛下他亲自向霍去病下跪的场面吧。是啊,皇帝向臣子下跪,这样的事,史书不会记载的。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这样的话,只是说:“爹,你放心,孩儿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司马谈看儿子能说出这句话,也就不再劝了。
甘泉宫,是司马迁第一天值宿的皇宫,大汉皇帝交给的他的职责是随皇帝辗转在各宫看守宫门以及专门看管大汉皇帝的御马和马车。那就意味着司马迁必须一天十二个时辰随时跟随在这个皇帝的身边。
“陛下,司马迁那傻小子头脑不会转弯,留在身边多有不便呢。”中书令王公公一边侍候刘彻半躺在御花园花树下的藤床上喝酒,一边说话。
刘彻心情好好的笑:“朕的中书令啊,你还真是小看他啦,他那天救人的时候,脑筋转得可快呢。”
王公公听说过那天的事,心里想那也叫脑筋转得快?事后几乎宫中所有的人都觉得那是找死找得快呢。
“陛下为什么一定要他进宫做郎中呢?”王公公还是有些好奇的问。
刘彻淡淡一笑道:“朕要用人还要问为什么吗?朕觉得可用就用了,如果那一天——”说到这里,有一朵花正好从花树上掉下来,落在刘彻的袖子上,刘彻曲指便是一弹,那美丽的花也然掉在地上。
王公公看着,没出声。
刘彻喝完酒站起来道:“陪朕到前面走一走。”
“是。”王公公应承着,跟在刘彻身后,看着刘彻的脚踩上那朵花,碾成泥,甩甩袖子,走了。
第 3 章
司马迁入宫当值之后,刘彻交给他的第一件事是筹办迎接张骞归来的仪礼,其实国家仪礼自有一定的规矩,照着准备就是,唯一要抓紧的却是刘彻说的仪礼音乐。司马迁去找了协律都尉李延年。李延年此时正在李夫人的宫里。司马迁知道刘彻有个恶习,如果是自己宠爱的人,他就会很放纵这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李夫人现在炙手可热,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就三天二头的得以往宫内跑。
才进宫门,就听到悦耳的丝竹之音。李延年的音乐,不能不说是大汉朝的一宝。只是司马迁觉得这音乐太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