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皇帝也疯狂 >

第34章

皇帝也疯狂-第34章

小说: 皇帝也疯狂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 
  皇帝听罢一愣,他倒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臣子,于是又把海瑞的奏章捡起来,细细地读了起来,一边读,一边叹气:“这个人想要做比干,哼,朕还不是商纣王呢。” 
  其实明世宗心中也很矛盾。海瑞的奏章被“留中”,皇帝一个人生着闷气,愤愤地骂海瑞为畜牲,经常因为一点小事责打身边的宫女。宫女们暗地埋怨:“他被海瑞骂了,就拿咱们出气。”但他内心却不得不承认海瑞说得对。海瑞很快被抓了起来,可是怎么定他的罪名却让审判官员大伤脑筋,翻遍整个《大明律》,也找不出一条关于“臣下骂皇帝”的规定,或许当年朱元璋在制定法律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想到会有大臣这么胆大包天,于是,他们只好比照儿子骂父母,定罪为“大不敬”,判决为死刑,把审判结果上报给皇帝。皇帝对大臣一向暴虐,因上书而被他杀死的大臣也不计其数,但他现在却难以作出决定,迟迟不给批复。海瑞也因此大难不死,最后在皇帝死后得以出狱。 
  虽然骂得不留情面,但海瑞对皇帝其实还是抱有希望的。在给皇帝的奏章结尾,他曾说天下治平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此在陛下一振作间而已”,只要“翻然悔悟”就能做到。但是,对于皇帝来说,即使能悔悟也还是太晚,多年服食“金丹”已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害,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十二月十四日,一心修道的皇帝终于“尸解成仙”,功德圆满了。他的儿子裕王朱载垕即位,是为明穆宗。     
  明神宗朱翊钧   
  小皇帝下令抄“恩师”的家(1)   
  明穆宗隆庆六年(1572年)五月二十五日,病危的穆宗皇帝召集内阁大学士高拱、张居正、高仪入宫。此时,皇后陈氏、皇贵妃李氏和十岁的太子朱翊钧已经在那里了。穆宗抓住首辅高拱的手临危托孤,又令司礼监太监冯保宣读了给太子朱翊钧的遗诏,以高拱、张居正、高仪为辅政大臣。第二天,隆庆皇帝死于乾清宫。六月初十,皇太子朱翊钧正式即位,改元万历,是为明神宗。 
  昭陵明穆宗的遗诏中,嘱咐小皇帝“要依三辅臣并司礼监辅导”,但首辅高拱和司礼监冯保的关系却十分糟糕。高拱决定把冯保赶走,可他自己性格疏略,因为随口说了一句“十岁的孩子如何治理天下”,反而让冯保抓住了把柄,告诉李太后和皇帝,让他告老还乡去了。按照次序,张居正出任首辅,朝中的大权就落在了他手上。 
  张居正堪称是明代第一流的政治家。他在位期间,主持清丈全国土地,改革赋役制度,推行一条鞭法,不但大大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也使国库充盈,饶有余裕。他又针对官场因循苟且的风气,推行“考成法”,提高行政效率。此外,还采取了裁减冗吏、整顿学校,加强边防等一系列措施。在他的大力整顿之下,明朝从武宗开始的衰颓之势为之一变,开始出现了“中兴气象”。张居正也被明末的人赞誉为“救时宰相”。 
  张居正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与他能取得皇帝绝对的信任是分不开的。 
  小皇帝即位的时候才十岁,作为首辅的张居正不但执掌朝政大事,也负有教育小皇帝的责任,身兼首辅与帝师二职。张居正对于国事殚精竭虑,在教导小皇帝上也是尽职尽责。他为皇帝安排了详尽的视朝和讲读的日程表。大至朝廷用人之道,小至宫中的一些小节,都要细细地与皇帝说。小皇帝也非常聪颖,理解力很好。他本是个早慧的孩子,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接受正式的教育。他的父亲穆宗皇帝一次在宫中骑马,他看到了就劝谏父皇不要骑马,恐怕万一伤了圣体,会使百姓担心。穆宗皇帝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却如此懂事,深受感动,从此更加喜爱他了。他小的时候,每次给生母李贵妃请安之后,都要去看望因生病而住在别宫的陈皇后,说:“娘娘寂寞,不可不往。”陈皇后也特别喜欢这个乖巧的孩子,一听到他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就起来迎接,还时常拿出经书,逐段逐句问他,年仅六岁的他无不对答如流。 
  现在他作了皇帝,又有了张居正这样的严师,自然更加刻苦,学习不断进步。小皇帝对张居正十分尊敬,称他为“元辅张先生”。一次张先生偶感腹痛,小皇帝就亲手为他调制暖腹的汤药。这样亲近的师生关系自然也会对张居正在处理朝政上有所帮助。当有人弹劾张居正作威作福,蒙蔽人主时,皇帝立刻毫不犹豫地予以严惩。万历五年(1577年),张居正的父亲去世,按照礼制,张居正应该回乡守孝三年,但他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权力,使正在进行的改革中断,便授意皇帝允许他“夺情”,继续留在朝中处理政事。明朝的士大夫一向是把礼制看得很重,纷纷攻击他“忘亲贪位”,皇帝又一次表现出了对张先生的坚决支持,对那些上书之人大力打击。到了万历十年(1582年)春,张先生重病,皇帝更是忧心如焚,除了召名医、赏金银、赐珍食之外,甚至为此落泪而吃不下饭。又给他加封“太师”衔,这是文臣中至高无上的官衔,明代从未有人在生前得到这个荣誉。还命令百官斋醮祈祷,以此来为张先生祈福。 
  可所有的这一切都不能挽回张居正的生命,他于六月二十日病逝。皇帝辍朝一天,给予他崇高的待遇:谥文忠,赠上柱国衔,荫一子为尚宝司丞,赏丧银五百两,极具哀荣。 
  但是,刚刚过了两年,皇帝就抄了张居正的家,他的长子张敬修因为不堪拷掠,自缢而死。家属饿死十余人,剩下的发配边远地方充军,他八十岁的老母还是在首辅申时行的请求下才留有一所空宅和十顷田地。这样的结果,恐怕是张居正生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吧。 
  为何皇帝的态度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或许正如后来海瑞所说的,张居正“工于谋国,拙于谋身”。小皇帝尽管是他的学生,但他毕竟是皇帝,虽然对老师恭恭敬敬,可在内心深处是不会忘记自己是至高无上的天子的。而张居正却对这个皇帝学生十分严厉。一次小皇帝读《论语》,把“色勃如也”,念成了“色背如也”。旁边的张居正就厉声说:“当读勃!”把皇帝吓了一大跳。或许张居正会觉得他这样严格要求是在尽一个老师的责任,但却在皇帝心中留下了怨恨的种子,一旦皇帝大权在握,这种怨恨就会加倍地释放出来。 
  也许正像明人给张居正的评价“救时宰相”,张居正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他的努力只能使明朝的危亡得到暂时的缓解,却终究逃不脱人亡政息的结局。等到后来张居正十年努力留下的家底被神宗弄得干干净净,国事日趋衰败的时候,人们才想起了他的好处。天启二年(1622年),明熹宗给张居正恢复原官,给予祭葬礼仪,张府房产没有变卖的一并发还。崇祯二年(1629年),明思宗恢复了张居正的封号与名誉,给还他的后人官荫与诰命。而提出这一建议的,恰恰是当年在“夺情”事件中因弹劾张居正而被打残双腿的御史邹元标。 
  张居正平反后,有人在他江陵的故宅题诗道:“恩怨尽时方论定,封疆危日见才难”。但在“封疆危日”才来的这种公正的评价实在是太晚了,已经对国家的危亡丝毫无补。这之后又过了十五年,明朝就灭亡了。   
  拥有天下却还疯狂敛财(1)   
  明神宗处理了张居正,开始亲自执掌大权。但他不久就对朝政失去了兴趣。万历十一年(1583年),皇帝以“偶有患病”为由,传令暂免朝讲数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明神宗他不断以有病为由,停止视朝和讲读。他的理由十分冠冕:生病。所以大臣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不让皇帝生病吧。但他虽然对朝政不感兴趣,却对一件事情毫不放松,那就是敛钱。史学家孟森曾评价这位皇帝为:“怠于临政,勇于敛财”,“行政之事可无,敛财之事无奇不有”,“帝王之奇贪,从古无若帝者”。 
  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堂堂天子居然是个财迷,总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于是就纷纷寻找原因。给张居正作传记的朱东润先生曾经从神宗皇帝父母的血统入手分析,认为朱元璋从贫民起家为皇帝,神宗的父亲这一系就算是出身贫农;而他母亲李太后也来自于平民家庭,是一个小农的女儿,则他母亲这一系也算是小农。这样贫农的后代,小农的外孙,恐怕就会带点狭隘短视,所谓“小农意识”,对金银财宝之类的便会看得格外重些。这或许也有点道理,但人总是复杂多变的,根据血统来确定一个人终身的性格行为,恐怕不会那么准确。西晋的王戎,乃是竹林七贤之一,出身鼎鼎大名的魏晋高门琅玡王氏,但却小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家的李子生的好,怕别人买去得了种子,居然不嫌麻烦的把每颗李子都凿了核再卖。由此可见,这血统什么的实在靠不住。大明天子贪财的原因,还是要到别处去找。 
  或许这和当年张居正对他的管束有关。张居正教育 
  小皇帝,作为贤明的君主,要重视粮食蓄积,而不能把珠玉之类的 
  奢侈品看得太重,因为百姓靠粮食生活,而珠玉则饥不能食,寒不能衣。对于小皇帝逢年过节的花费和对宫里人的赏赐,他也劝皇帝要竭力俭省,于是小皇帝给宫女们的赏赐从来都很寒酸。但是,在受过了这么多正统的节俭教育之后,小皇帝终于开始不耐烦了,尤其当他面对张居正的抄家清单时,更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位昔日老师的言行不一。哪怕是作为报复吧,都会让他对钱财的爱好变得不一般起来。所以,他一查抄了冯保、张居正的家产,就让太监张诚全部搬入宫中,归自己支配。 
  但对于神宗皇帝来说,查抄的这些家产不过是点小钱,远远不能满足他对于财富的渴望。于是他想来想去,终于找到了一条生财捷径,从而也带来了明代后期最大的弊政之一——臭名昭著的矿税。 
  其实,皇帝想出这个敛钱的招儿也挺不容易的。田赋是不能再加了,否则只好让老百姓喝风;商税所得有限,而且零零碎碎的,收起来也太麻烦;传统的专卖,则品种固定,数额也基本稳定,估计再榨不出多少油水。而且,很重要的是这几种收入都是要上缴国库的,也就是说,属于国家财产,未必容得他随心所欲的花。至于抄家,只能偶尔为之,总不能作为一项经常收入吧。所以,最后他就打起了这开矿的主意,绕开各级政府官员,只让自己亲信的太监前去办理,得到的好处,也就统统算做皇帝个人的私房钱了。 
  当然,开矿能变成一种生财之路,也是当时的科技水平有所发展的结果。开矿要上税,始于南北朝时期,那时就是一种应付财政收入不足的手段。以后的历朝历代,矿税都要算得是政府的一项收入。起初,矿税所得在政府税收中只占很少的一部分,但随着科技的发展,大量矿藏的开发,这笔收入渐渐变得可观起来,到了明代,征收的范围更是扩大了许多。但是,由于开矿要凿山挖地,总被认作是一种破坏“风水”的事情。所以当时的政府对于开矿也有所限制,有一套严格的审批程序。但是,一心敛钱的明神宗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再加上,当时对宁夏、朝鲜和播州先后用兵;乾清、坤宁两宫及皇极、建极、中极三殿连遭火灾,早就把以前张居正攒下的一点家底弄得精光,国库也变得空虚了起来,皇帝就更需要找到快速生财之法。于是,从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起,府军前卫副千户仲春奏请开矿,打破了以往对开矿的严厉禁限。自此每遇奏报开矿,皇帝就派宦官前往监督。到了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又开始派宦官到各地采矿和征税,滥肆搜刮。搜刮的钱财自然都上供到了皇帝这里来,于是,尝到甜头的皇帝就更加乐此不疲,终万历一朝,矿税一直为害极大。 
  按说,政府鼓励开矿应该是发展经济的好事,去收税也是天经地义的。但是,明神宗派出去主持开矿和收税的却是身边的太监,而绕开了各级政府。本来,有明一代,太监的势力就颇为强盛,权阉辈出。这些大公公们仗着自己是皇帝的亲信,对于那些官儿根本看不上,而且这帮人素质不高,没有什么责任感,一切以敛钱为第一要务,什么国计民生,百姓疾苦,统统不放在心上。于是,他们每到一地,就撇开地方官府,另建税署,专折奏事,直通皇帝。对不屈从于他们的地方官,更是上奏告密诬蔑,皇帝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大公公们,总是立即下令逮捕治罪,有的地方官甚至被活活打死。而且这些大公公们所到一地,只顾搜刮金银,有矿无矿倒不放在他们心上。有时见良田美宅,就胡说地下有矿,借此敲诈或强行霸占。他们不但收矿税,还把手伸得很长,在交通要道也遍设税卡,税额苛重,极尽敲骨吸髓之能事。往来的客商可就糟了殃,往往被迫把货物抵作税款。而且,这些公公们胃口还很不小,连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钱都一并笑纳。老百姓买只鸡,带捆菜都不肯放过,也得上税。甚至于根本没有开矿,却把虚拟的应得“收入”分摊到百姓身上,号称“包矿”。如此大肆搜刮自然成果丰厚。仅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一年,由这些矿监们运到北京献给明神宗的就有白银九十余万两、黄金一千五百七十五两,还有大量的珠宝。这些大公公在给皇帝效力的同时,当然也不会忘了自己发财,于是大量的搜刮成果便直接装入矿监、税使的私囊。如矿监陈增搜刮的金银,进奉皇帝的只有十分之一,而十分之九却落入了他的腰包。 
  如此胡作非为,自然引起了民间的极大骚动。商旅萧条,百姓失业,就连那些地方官也受不了了。再加上这帮人及其爪牙无恶不作,如湖北税监陈奉,纵容手下的爪牙强抢民女,直接掠入税监署中,地方官也无可奈何。矿监陈增在山东益都,每天都要征集上千人凿山开矿,为督促工期,打死了许多工人。陈增的爪牙程守训等人到了江浙地区,扬言奉密旨搜金宝,诬陷那些大商巨室私藏违禁物,破灭了百余家之多,甚至于当众杀人。这样的贪残暴行,引起了社会的各个阶层的痛恨,于是民变连连,连当地官员都暗暗站在了这些“暴民”的一边。 
  不但百姓反抗,朝中官员也纷纷给皇帝上书,劝他废掉民愤极大的矿税。劝谏他这矿税不但令贫者断绝生计,富人也蒙受其害,这样下去,势必激起“大乱”,一旦土崩势成,众心齐倡,“至于揭竿”,皇帝的天下就会“大溃”而无法挽救了。到了那个时候,皇帝就是有黄金盈箱,明珠填屋,也没人会给他看守。但是,“皇上视财太重,视人太轻;取财太详,任人太略”,任凭大臣们苦口婆心,谏书日进,皇帝却一概不理,统统束之高阁。后来,这位皇帝大人因为立太子的事和大臣们闹别扭,躲到深宫中“罢工”,朝廷万务,全部不管,却唯独放不下这个敛钱的矿税,凡是有关的奏报,都批复得特别快。一次,明神宗生了大病,觉得自己快死了,就召来内阁首辅沈一贯,说要废除矿税。沈一贯一看皇帝终于明白过来了,十分高兴,当天便票拟好废除矿税的谕旨进呈,皇帝看后同意,也在当晚就回复。可到了第二天,皇帝不仅没死,还奇迹般地好了,他第一个反应便是马上派太监传令内阁,要追回那道废除矿税的谕旨。因为自己死不成了,如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