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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搜神篇-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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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液化武器!”
  什么?神石居然是一种千变万化的“液化武器”?
  既然神石是石,为什么又会“液化?”
  到底什么是“液化武器”?
  神将突然又运劲将那道发光的弓弦一抖,“霍”的一声,那道弓弦不知怎的,竟速地缩为一个径阔尺许的发光钵子,这便是——盂钵,大神官默默瞥着神将把盂钵放回其战袍之内,道:
  “只是,神将,你纵然已得到神石这超级武器,也务须处处小心提防,否则在你未打倒神。成为最强的神之前,若被抢去盂钵,那就很没意思了……”
  神将冷冷的脱了大神官一眼,道:
  “这点不用你操心!我早有提防。”
  “哦?”大神官有点讶异。
  神将笑了,很有智慧的笑:
  “这数天以来,我一直只杀人来食脑饮血,不吃其他东西,你知道为了什么?”
  “是为怕会有人在你的酒菜下毒?”大砷官不啻是大神宫,连神将的心思他也了如指掌。
  神将诡异的看着大神官,狞笑着说下去。
  “不错,而且我特别提防的人——”
  “是你!”
  “你”字一出,大神官陡地浑身一震,他不虞神将居然开始提防自己,难怪这数天以来,他乔装往市集买回来的洒菜,神将一概不沾,大神官惟有自己把所有酒莱全数吃下。
  他不禁强颜一笑,一滴汗已自其额角滴下,落在他的衣襟上,发出一声微不闻却又惊心动魄的声响,他涎着脸道:
  “神将,你也实在大小心了。你该知道,我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绝不会干毫无把握的事,我怎敢在你的酒莱中下毒?”
  神将邪笑一下,道:
  “说得也是!你怎敢在我酒菜中下毒呢?你这样聪明,这样有智慧,哈哈……”
  神将赫然仰天狂笑起来,大神官也惟有淌着汗,陪他一起笑。
  伴君如伴虎,相信大神官此刻最是感受良深。神将笑了半晌,忽地又止住笑声,他不笑了,只是木无表情他说了一句:
  “大神官,我又饿了……”
  大神官立即奉承道:
  “那我立即去找人回来给你一饱口腹……”
  他还没展身而去,神将却霍地搭着他的肩膊,道:
  “不用再去找了,我不是说过,我最喜欢吃勇者和智者的脑浆,你这样有智慧,不若……”
  惊闻此语,大神官顿给吓得浑身发软,求饶道:
  “神将,我……我那里有你这般聪明?那里有胆向你……下毒?你……不要吃我……”
  神将瞧着大神官满脸惶然无措之色,感到满意极了,道:
  “可是,我如今饿得要命,若不吃你,还有谁?”
  大神官在惊惶中限珠翟然一转,面露喜色道:
  “有,还有一个人的脑浆,你一定很想吃!”
  他说罢双掌一拍。
  掌声方歇,一条黑衣人影已从不远的草业中缓缓步出,一直步至神将与大神官二人跟前。
  这条黑衣人影,赫然是曾与阿铁情如兄弟的——
  阿黑。
  神将看着阿黑,不由一笑:
  “嘿,连本神将也差点忘了,你还有一个吃了兽丸的‘兽奴’……”
  兽丸?兽奴?这到底是甚么回事?
  却原来,兽丸是‘神’亲自开制的一种奇药;只要服下它,人便会失去常性,成为没有思想的‘兽奴’;这些兽奴只会听命于下药的人,若然没有解药,便会终生追随下药人左右,替其办成任何事情,包括死……
  神当初炼成此药,目的仅为他日能统治苍茫天地后,那所有人亦须服食兽丸,于是,便再也没有人会反抗他,违抗他的命令。
  大神官又强颜笑道:
  “不错!你也知道我还有一个兽奴,一直都在暗中追随着我,听我的任何命令,甚至代替我给你吃也行!而且他和步惊云长得一模一样,吃他如吃步惊云,你定会感到更有食欲……”
  神将斜瞥那正在茫无反应的阿黑,复又开怀笑道:
  “呵呵!真是‘飞鸟尽,良弓藏’!大神官,这个阿黑也曾替你偷袭他的大哥与神姬,如今你怎地浑无良心,把他出卖?”
  大神官面上露出一丝浅笑,一丝很冷血的浅笑,道:
  “嘿嘿,我把他救活过来再喂以兽丸,正是要以他袭击步惊云与神姬,以泄我毁目之恨,如今他的利用价值已完,我何妨把他献给你大神将?”
  神将听罢,忽尔露出一个比大神官更阴险的笑容:
  “可惜,从前我在搜神宫时也曾尝过这些兽奴的脑浆,他们没有思想,脑浆根本淡而无味,如同嚼蜡;因此这个阿黑虽然像极了步惊云,我也无甚兴趣,我开始感到兴趣的……”他说着侧脸一瞄大神官,本来搭着大神官肩膊的手赫然抓紧,道:
  “是你这种阴险小人的脑浆……”
  说时迟,那时快,神将一语未毕,大神官霍地发难,突然一爪伸进神将的战袍肉要夺孟钵,以图抢得盂钵对付神将,逃出生天;岂料一抓之下,竟然抓了个空,神将战袍除了包着他魁梧的躯体,内里空室如也,孟钵竟已不翼而飞!
  大神官不由大吃一惊,遂发力欲强行挣脱神将紧抓肩膊的手。可是他的内力与神餐的灭世魔身直如云泥之别,无论怎样也挣之不脱,与此同时,神将漠然的道:
  “大神官,你适才是在找盂钵吧?”
  大神官拼尽老命摇头,道:
  神将边笑边说:
  “呵呵!还装算?既然你这样想再见孟钵,我就给你看个痛快吧!”
  “不!不要……”大神官极为恐惧地呐喊,因为他斗地瞧见,神将另一只腾出的手,竟然握着一根发光的长管子,那,又是盂钵?
  神将极为鄙夷的道:
  “你不要也不行了!你是一个可以把任何人出卖的人,留你在身边实太危险!而且我早便很想尝尝你这种阴险小人的脑浆,到底是何等滋味?还有……”
  “你大神官一衔里的‘大’字,好大喜功,早已令我感到非常讨厌!”
  “不——”大神官惊呼一声,仍想拼命挣扎,然而猝地“噗嗤”一声,神将手上那根发光的管子已刺进大神官眉心之位,神将更不由分说可口叨着管子另一端,提气一吮,丝丝白里透红的脑浆自管子直向神将嘴内送去,神将却像是无比受用似的,慢慢地享受着。
  濒渐地,大神官在拼命挣扎着的身子停止了挣扎,奄奄一息地倒死在地上。
  他曾残杀小青,并以兽丸控制阿黑,如今苍天有眼,最后也得到他应得的报应……
  神将抹了抹嘴角,冷眼一扫大神官那张脸,只见他仅存的右目还是睁开,死不瞑目似的,不由冷笑道:
  “想不到阴险小人的脑浆倒真不坏!以后我的莱谱中可多了一项选择!嘿嘿……”
  言毕猝地又以手中那根管子朝大神官硕果仅存的右目一挑“啮”的一声!便把他的右目连根挑出。
  只因神将不屑给大神官这种小人的眼睛瞪着他!
  甫吸干大神官的脑浆,神将便把那很发光管子一抖,再把它放回战袍内,跟着又回首一望仍茫无反应的阿黑;他步至其跟前,徐徐的道:
  “真可怜!你只是大神官一意复仇下的牺牲品!可惜我又无兽丸的解药,否则或可把你救回原状;然后再吸你的脑浆……”
  “这样吧!就看在你是步惊云的二弟份上,为了使我这个情敌更加痛苦……”
  “就让本神将把你——一掌了断!”
  语声方歇,神将的掌已高举,鼓劲向阿黑天灵劈去!
  这一掌蕴含了神将对步惊云的妒恨,力贯千斤,势必把阿黑整个头颅劈爆!
  然而就在此时,神将的掌倏地顿止!
  因为他赫然发觉了一件异常可怕的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他竟然使不出任何功力!
  他,中了毒?
  “糟!”神将惊呼一声,慌忙坐下运气调息:可是他愈是提气抗御体内毒性,那股毒性益发张狂,益发侵蚀他的内力,刹那之间,他居然连半分气力也使不出来……
  神将暗暗吃惊,这五日以来他已万分惊觉,就连酒菜也不吃,只吃自己擒杀者的脑和血,却万料不到,自己居然亦会中毒,究竟此毒是何时所下?何人所下?
  他用不着瞎猜多久,只因下毒的人,大多会在对方毒发时现身,好向毒发者说明底蕴,以增加下毒者那份下毒成功的快感!
  果然,在草从中已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神将,别要再白费气力了!你愈是提气抗毒便愈发无力,在你昏迷之前,何不省点气力与我聊聊?”
  来者说着从草丛中步出,神将一看,登时神为之骇!
  这个人赫然是……
  “法智?”
  神将不由自主的低呼一声,因为这个向他下毒的人,竟是法海的第三代传人,更是搜神宫的最高执法长老——“法智”。
  他,也是五年来一直以“许伯”的身份监视步惊云的人。
  法智乍现,神将的心顿时不住下沉,他心知事态不妙,道:
  “法智,你……这老家伙居然敢向我……下毒?你到底下了……甚么毒?”
  神将不独浑身无力,就连说话也渐呈乏力。
  法智慈祥地浅笑一下,答:
  “真是好奇心重又爱好发问的孩子!好吧!老夫不防告诉你,那种毒,是神最新炼成的——‘隔墙有毒’!”
  “隔墙……有毒?”
  “不错。”法智答。
  “但……这五日来我处处小心,你根本……没有机会……下毒……”
  法智道:
  “本来是的。不过有一点你可不知,这种毒利害之处,正是并不须要向你直接下毒,只要隔着一个人也可下毒。”
  “隔着……一个人?你的意思是……”神将开始有点明白。
  “我的意思就是,与你在一起的大神官,他本来就是——毒!”
  此言一出,神将当场恍然大悟,
  这种唤作“隔墙有毒”的奇毒,相信已由法智乔装下在大神官这数天出外所卖的酒莱内;故此,大神官其实早已中毒,只是这种毒先是潜服不发,待到神将吸掉他的脑浆后,便如吃了一样带毒的食物一般;而这种毒由一人再转予另一人身上,便会即时发作。
  然而,能够预知神将在得到盂钵后,必会认为大神官已失去利用价值而崭露杀机,把其脑浆吸吃,故而预先向大神官下毒;这个人的心思能够计算神将的每一着,心计何等填密?
  这个计划下毒的人肯定不是眼前的法智,难道是……?
  因此神将尚有一点不明,在他力歇昏迷之前,他犹道:
  “法智,那……你又……为何……要向我……下毒?”
  是了!法智为何会向神将下毒?难道他正是在雷峰塔顶与步惊云会面、出言能够夺得盂钵的那个人?
  但见法智尸如一个守正不诃的判官,宣判神将的罪状:
  “我为何要向你下毒?那只因为,神已知你心怀独吞孟钵、妄想与他争雄的野心,他要我把你捉回去;而且更为了引步惊云回去见神。所以我非要夺得盂钵不可!”
  不!他不是步惊云在塔顶所见的那个人,单从这番说话,已知道不是他!
  神将不解的问:
  “神要……见步惊云?他……为了甚么?”
  “谁知道!”法智答:
  “神的旨意向来高深难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神预算要传步惊云一种比移天神诀与灭世魔身更强的力量,依我估计,神或许想以步惊云作左右手,协助搜神宫复出江湖,甚至以其作继承人也未可料……”
  乍闻步惊云是神所挑选的特殊人物,神将不禁妒火中烧,沉声道:
  “这不公平!我绝不比……步惊云逊色!为何……神不选我?”
  法智摇首:
  “没有人知道!我的职责只是把你与盂钵一同带回去。”
  说着已趋前一手抓着神将,讵料神将在盛怒之下,竟尔仍能于昏迷前张嘴狂喊怒吼一声:
  “滚——”
  好凌厉无匹的一声怒吼!这个“滚”字更鼓尽神将最后残存的一分余力,吼声挟着无匹劲力如疾矢般自神将中口射出,直向近在咫尺的法智眉心轰去,企图把其一声轰倒!
  这一着已是神将的最后一着!因其豁尽余力的一击,纵然能轰倒法智,自己也会立即力歇而昏,但总较不反抗多一线生机!
  可是,他也实在大小觑法智了!法智是法海的第三代传人,尽得其当年的武学精髓,他,其实也是一个和聂风一样——
  比声音更快的人!
  神将挟着强横内力的声音虽已极快,但法智更快!
  “彭”的一声巨响,法智已及时横掌挡在自己眉心之前,声音与内力当场回弹,反向神将眉心轰去!
  神将万料不到自己的声音竟会回弹,登时中招,骤觉眼前一黑,他终于昏厥过去!
  法智不由吁了口气,又徐徐浅笑一下:
  “不愧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神将!就连昏厥前也能作此悍猛一击,可惜你遇着的是我,别忘记.当年我师祖法海的武功也仅次于神和白素贞少许而已……”
  法智说着,便伸手往神将血红战袍内一探,顿掏出一个发光的钵子,钵于灿烂生光,惟法智仍直视着它,端视片刻,方才叹息道:
  “神石啊!今日能一瞻你真貌,如今老夫总算明白,为何你会是钵是剑是刀是弓,却又不钵不剑不刀不弓了,原来竟是如此……”
  叹息声中,法智已自怀中取出一块黑绢,把盂钵小心包好,正想将之放进怀内,孰料就在此时,一只手猝地从其身后伸前执着孟钵。
  法智适才因瞻见神石真貌而私下若有所恩,冷不防还有人会从后抢夺孟钵,孟钵居然被来人一把夺过。
  然而法智不愧是搜神官最高执法长老,面不改容,气定神悦,巧手一翻,已回身一爪攫着夺钵人的咽喉,定神一看,却不由自主陡地一怔,低呼:
  “是你?”
  赫见敢在他手上抢夺孟钵的人,竟是适才呆无反应盼一一阿黑!
  “你不是吃了兽丸?怎么会抢夺孟钵?”法智心头一阵愕然。然而正当其愕然之际,阿黑已遽地把黑绢裹着的孟钵掷上半空,且同时高呼一声:
  “大哥!”
  “哥”字甫出,一条人影已如电从草丛中射上半空,直向盂钵扑去!
  这条人影,正是仍以竹架背着雪缘的——
  阿铁!
  阿铁?怎么会是阿铁?难道阿黑已回复本性?他已认得他的大哥了?
  “接不得!”法智毕竟是一个比声音还要快的绝世高手,沉喝一声,也挟着阿黑一起向上飞扑,同时跃上半空。
  法智当真快得惊人,后发先至,一爪疾出,竟尔比阿铁还要快,眼看盂钵即将重归其手……
  可是又于此时,霍地“啪”的一声,一条劲腿猛地把法智要夺钵的手重重踢开,这条腿的主人,正是——
  聂风!
  法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十六岁的俊逸少年,出奇地和自己一样是比声音更快的人,他不单比声音更快,而且还可能比法智更快!
  适才法智尚看见阿铁从草丛中纵出,然而聂风何时纵出?从何纵出?他根本一点不觉,可想而知,聂风真是快得可怕!
  与此同时,既然聂风已一腿扫开法智的手,顺理成章“噗”-声,阿铁已一手攫着盂钵!
  但法智仍不甘心,又以给聂风踢开的手,鼓足内劲猛朝阿铁胸膛猛拍,以图将其击至血气翻涌再伺机夺孟钵。
  惟阿铁似早料有此一着,他腾出一掌已畜势待发,奋勇向法智轰来之掌迎了上去!
  “轰”然一声霹厉巨响!移天神诀硬拼法智浑身功力,居然斗个旗鼓相当,互相震个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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