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成君-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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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花瓣洒进水中，淡白的烟雾袅袅地上升，花瓣的清香开始弥散开来。
我帮啸天褪去衣裳，伺候他入水沐浴。
看着他身上的点点草莓，我拿起浴巾帮啸天细细擦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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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备战
换过一身月白锦衫后，我随着穿着整整齐齐的龙袍的啸天来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已经有五个人在等待了，等屏退伺候的太监，我发现五人中有一个俊秀青年竟是熟人。
——小卫。
小卫比以前高了一些，脱去当初少年的那份稚气，换上军人特有的坚强的线条，浑身上下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看见我也很激动，待行礼参见了皇上后，走到我的面前，双膝跪下：“主子……”竟呜咽难语。
其他四人面露惊诧，这时啸天开口：“他就是玄钰，苍天保佑，当年未被害死。”
那四人也走过来见礼后，我扶起小卫，静静的站在一旁，听啸天说起朱雀国的阴谋。
“皇上，现在还没接到任何关于朱雀国会发兵的消息，玄武国虽然在调派兵马，但按玄武国的形式，是他们内乱的可能性更大，不知道皇上从何得来这个消息？准不准？”站在中间的棠红脸的人说。我还记得他叫杨查，是镇西大将军——咳咳，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不知道这些年他的职位变了没有。
“消息绝对可靠，只能说朱雀国做的很保密了。”
“皇上，”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的武官站了出来，他是负责绥南地区防卫的，说：“前一段日子，朱雀国将一些老弱兵调回去，换成一批年轻力胜的，臣以为这属于正常的调动，并未向上汇报，可是今天早晨接到报告，说朱雀国将靠近防线城镇的士兵调至边防，这些城镇的士兵由更向内的城市补充，有里向外推进。加上刚才皇上说的，臣以为情况堪忧！”
“你怎么不早汇报？”镇西大将军的脾气火爆依旧。
“城池之间出兵支援是很正常的，开始并未引起注意，只是几种情况加在一起，数量又太多，才感到不正常的。”
很快几位将军统一意见，皆认为和朱雀国这一仗不可避免。
紧接着展开了紧张的讨论。
最后决定由镇西将军杨查率领十万人马赶往庆成关支援，骠骑将军袁莫和绥南将军各率五万人支援长白关和燕京，另有五万人留守京城，以被玄武国的不测。
柳烟走之前，我曾将他叫到一边，仔细叮嘱他，要让玄武国的形势越乱越好，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帮轩辕景一把，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传来，不知道他那儿的情况如何，让人挂心，留五万人在京城随时准备支援确实是迫不得已。
出征的计划定下来后，啸天派人传旨召户部尚书张小轩到御书房，商议粮草事宜。
待一切商议妥当，几位将军告退出来，啸天转头跟我说：“你去坤宁宫见见你母后吧。”
我点头，跟几位将军一起退了出来。
一出御书房，小卫就拉着我的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其他几位将军见状，告罪一声后，便回去准备了。
从他的话中我得知小央的死讯，伤心了一番后，又得知这几年他一直呆在军中，现在负责京畿一带的防护工作，又替他高兴，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到宫门前，小卫是外臣，不允许随便进后宫的，便于他告辞，朝坤宁宫走来。
路上，我仔细向李公公打听这些男宠的情况，尤其是那个叫书庆的少年。
没办法，谁让朱雀国的资料虽然详细，但对内宫的调查却不多，只有一句：青龙王自从太后薨后，宠幸娈童，娈童相貌多肖像皇后。
从李公公口中得知书庆是两年前太后丧礼过后遇见的，当时皇上情绪低落，难得书庆能言善辩，竟将皇上哄的转忧为喜。后来他父亲——当时的一名小小州官听闻此事，以替圣上排忧为名，将他送入皇宫，一向不喜男宠的皇上竟没有拒绝，此后，又陆陆续续有几名男宠被送进宫中，但书庆仍是皇上身边最红的一个。直到昨晚！
这么红！得找个时间会一会这些人。
“那昨晚皇上又是为什么训斥他的？”我对李公公口中的“君宫的忌讳”很好奇，我在皇宫生活了十二年，第一次听说这君宫的忌讳，不知道是什么？
“这……”李公公支支吾吾。
“不方便说么？”我奇怪：“我只是想听听，免得那一天不小心也犯了忌讳。”
“皇上吩咐过君宫的摆设不允许随便动。”
“那他动了什么东西？”
“他把墙上挂的同心结拿了下来。”李公公偷偷擦了一把汗。
原来……
如此……
我又向李公公打听了一些其他男宠的情况，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很快到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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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后宫
佛堂设在坤宁宫的侧殿里，当我进去的时候，母后早就听了通报，派宫女直接将我带倒侧殿的佛堂里。
佛堂不大，正中供奉着佛祖的神像，佛像供桌前放着左右两个蒲垫，母后跪坐在其中一个上。
和皇上相比，母后就显得老了很多，脸上不施一丝胭脂，眼角已经出现了一些鱼尾纹，在素面朝天的脸上极其明显。
我知道后宫的女人以色侍人，红颜极易老却，但看到母后短短几年就变成这般苍老，心里的酸楚不禁泛滥起来。
“母后——”我轻轻喊了一声，跪了下来。
母后的眼睛从佛祖身上调转到我身上，手中的念珠仍在转动。
“你……你真的是玄钰？”声音又一丝迟疑，又有一丝颤抖。
“是的。”
母后仔细的盯着我看了我一会儿，终于伸手将我扶起来，开口说：“起来说话吧。”
我随着母后来到外间，在椅子上坐下了。我不信佛，在佛堂面对佛祖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待宫女奉过茶后，母后激动的神情稍显平静，开始询问我这些年的经历。
待母后说起在悬崖下找不到我的尸骨，只能用衣冠冢为我安葬时，眼圈又开始红了，当她低头用手绢擦拭眼泪时，我注意到她头发中闪了几闪银光。
又叙了些家常，从母后口中得知这些年大皇兄和二皇兄都已经娶亲，搬出皇宫另住。五皇弟君玄城还未娶妻，但经常住在翰林院。
“那玄佟呢？”我左顾右盼不见那粘人的小弟。
“他现在搬到太学院居住，方便跟太傅学习。”说起六弟弟，母后脸上泛起了光彩。
又问候了一下母后的饮食起居，我看时候不早便告辞出来了。
回到君宫，啸天还未回来，问明去处后，我直奔御书房。
在亲眼监督啸天将晚膳吃完后，我将他赶到御书房后内间的床上休息，自己来看这厚的吓人的奏折，毕竟，昨晚累坏他了，今天又一天没休息。
奏折是户部所上，主要是近几年各地的收成，粮仓所储备的粮食情况，毕竟，兵法云：兵未动，粮先行。行兵打仗，粮草是首要的。
我仔细分析了各州的情况，最后觉得将徐州、扬州的余粮调到京城，随军队押往长白关和燕京。赵州取地利之便，粮草直接调往庆成关比较妥当。
将其他奏折过了一遍，将我的意见写在上面，按类别分好，等啸天明早起来定夺。
一切忙完后，我来到里间，边走边揉揉发酸的胳膊，不由感慨当皇帝真累，可是在看见熟睡的啸天时，一身的疲倦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
这政事还真得帮啸天分担一些！
吻了吻熟睡的啸天的脸颊，我和衣躺在床的外侧。
接下来的几天为调遣粮草和兵马忙得焦头烂额，庆成关的急报传来，朱雀国突然发难，现在双方正在拉锯战中，幸亏早有准备，镇西将军杨查已经率领十万人马赶往庆成关支援了。
玄武国传来消息，卧病在床的玄武皇帝突然痊愈，大皇子轩辕景竟然带兵逼宫，兵败后下落不明，现全国通缉中……
玄武国皇帝已派人送来盟书！
因前方战事需要，我与户部尚书商议减少宫中开支以节约费用支援前线打仗的将士。
户部尚书张小轩听完后对我的想法大加赞赏，由他出面禀明皇上后，皇上下圣旨减免后宫不必要的开支。
我高高兴兴的拿着圣旨开始检查后宫中的开支账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男宠的费用竟然是相当大的一笔支出，我自然是相当不客气地大笔一划，吩咐太监总管拿出一些驱遣费来，让他们全都回家。一切还算顺利，如果不算上那个书庆前来闹事的话。
御膳房的费用也裁减了一些，另一个大的开支是锦织坊，我记得拜见母后时她只是穿着一件素布衣服，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得宠的妃嫔，怎么……我看着开支年年增大的锦织坊疑惑的问身边的总管。
当得知这些开支都是花在那些男宠身上时，我觉得裁减这些男宠实在是明智之举。
经过一天的忙碌，终于将那些男宠都打发了，能够顺利打发掉这些人，得益于他们并没有特别硬的靠山，看来在这一方面，啸天还是明智的，没有让这些人的亲属因裙带关系占据朝中要职。那个书庆倒是不简单，在御书房前面跪了半天，求见皇上为他做主，可惜，时机不对，皇上正在为战事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为他作主，一句“这件事找皇后去”就把他打发了。而皇后连佛堂都不曾出，最后万般无奈只有收拾东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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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上朝
踩在凳子上，将挂在墙上的同心结拿了下来。
我仔细端详手中同心结，可以看得出它得到很好的保养，历经五年红色还不曾褪去，当然也不再有当年的光亮了，墙上挂同心结的地方有一片阴影，可见同心结自挂上之日便不曾取下。
赶明个儿在编一个，只是不知道那个小的啸天是不是还收藏者。
君宫的摆设也显出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我让小太监将窗户全部打开，让阳光照射进来。
将桌案上添了一些摆设，从御花园采了一些鲜花插入瓷器中，整个宫殿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息，果然人的生活中缺不了鲜花的装饰的！
至于；李公公先前所说的什么君宫忌讳，我没听见，没听见……
果然新的摆设让刚下朝的啸天耳目一新！
“钰儿，今天的兴致这么高！”
“啸天，你快看我布置得怎样？”
啸天四下打量了一下 ：“好，太好了！”
不是我夸口，君宫以金黄两种色调为主色调，还确实不好搭配，我也是绞尽脑汁，运用现代色彩搭配原理，尽量将色彩相差大的搭配在一起，在黄色的龙桌上摆放几朵白色菊花，更显菊花的洁净，龙椅的高贵。
“有什么奖赏没有？”我伸手开始讨要奖赏。
啸天凑过去，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说：“奖赏等下午就有了，到时候不许说不要噢！”
咦，我只是随口说说，他便真的给我，只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兮兮的，不当场给我，还要等到下午？
剩下的时间我使劲的缠着他，想从他口中套出话来，可惜几次都给他含笑把话题转开了。
我怎么感觉他笑得有点奸诈！
可恶！
等下午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笑得那么奸诈了。
“这是什么？”我拿着织锦坊送来的皇子服冷冷的问。
“钰儿，这是你的朝服。”
“我有说过要上朝吗？”
“那你想怎样，一辈子呆在君宫，不去面对你的责任？”我冰冷的语气让啸天也不高兴了。
“我还有什么责任，我又不是四皇子了。”我实在不愿意再跪在他面前喊他父皇，在众人面前演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我也情愿你不是！但除了这个四皇子外，你还想以什么身份呆在我身边？男宠吗？”啸天顿了一顿，缓和了一下凌厉的语气接着说：“更况且前两天卫无涯也在书房认出你了，这两天我让人将你回来的消息传出去了。大臣们差不多都知道你回来了。”
“呵呵，连朝服都给我准备好了！”他居然一点也没通知我就替我做了决定。
“钰儿，听话，我也是为我们的将来打算的。”啸天从后面搂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你迟早要面对那些大臣的，不如趁现在与朱雀国交战，让那些人对你心服口服。”
“那我失踪这些年你是怎么说的？”
“当然是说你被当地人救了，我也不想泄露逍遥算子的遗居地点。”
我点点头，明天的上朝看来是免不了的了，我很怀疑啸天对“我们的将来打算”是什么，但今天我不想问这个问题。
淡黄色的锦缎，袖口和衣襟都用珍珠缀成云纹，胸前绣着五爪飞龙，穿上皇子的标准朝服，我将头发束在一起，别上玉冠，束冠的淡黄色缎带伏贴的垂在脑后，最后在腰间系上玉带。
等收拾好，早朝的时间也到了，最重要的是我要穿过天坤宫，来到上朝的正殿前和朝臣一起。整整绕一大圈，这是我这次回来后第一次上朝，不想迟到，收拾好后，我撒丫子就跑。
施展轻功赶到殿前，大臣们排队就要往里走了，我赶快站到我的位置上，随着人群一起走。
看来啸天事先打过招呼，大臣们对我的出现并不惊讶。
撩袍、跪地、磕头：“臣等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千篇一律！
“爱卿平身！”
站起来后，分左右两列，我按原来位置站在右侧。
抬头看见多年不见的冤家对头——君玄城。
已不复当年的盛气凌人的姿态，俊美的外表显现出温文尔雅的气质，比起当年要顺眼多了。
啸天将我介绍给群臣后，吩咐史官将我的名字再添到皇谱中。
接下来便是商议这次战事。
我抽空打量了一下大臣，这中间增添了不少新面孔，老面孔的衣着服饰颜色也有不少变化，看来这些年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我留意了一下，并没见到李妃的父亲，看来李家真如外面所说的，我瞥了一眼君玄城，他这几年的日子应该不好过，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位置上跌了下来，想来受了不少冷言冷语，难怪如今沉稳了很多。也算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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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流言
备战工作紧密锣鼓的进行着，一些流言也在悄悄的散布。
“为什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突然就蹦出一个四皇子呢？”
“是啊，王丞相，你确定他真的是你那外孙？当年的四皇子？”
“李大人，您真会开玩笑，这个四皇子是真是假，皇上陛下和皇后娘娘难道还会认错？”
“实不相瞒，我曾经在君宫见过这个人，今天若不是皇上在大殿上直说，我还真以为哪个男宠混进来了呢？您不觉得这个四皇子和皇上喜欢的类型很象么？都是面容姣好的，大眼宽额，瓜子脸庞的，会不会是，嘿嘿……”说这话的是吏部侍郎方峣。
“是什么？”
“你凑过耳朵来，会不会是皇上喜欢这个娈童，给了他一个皇子的名义啊？”
“啊——这话不能乱说，再说，皇上给他什么不好，干吗要给他皇子名义呢？”
“这你就不明白了，现在是皇子，以后就可以封王了。”
“皇上若是喜欢他，也未必要给他皇子名义，这样会混淆皇室血统的。”
“可我听说那个四皇子这些日子都住在君宫，就算他真是皇子，论年龄也早该搬到宫外住了……”
“你们别在这里乱嚼舌根，四皇子和皇上皇后分开多年，现在刚刚一家团聚，多多亲近也是正常的……”外公出来喝斥这些人。
“王丞相，按理来说，算是正常，可是皇上这几年亲近的男宠都是他这种类型的……”
望着远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朝臣，练过玉龙真经的我将他们压低声音说出来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真没想到这些朝廷栋梁在即将打仗的关键时刻，不去忙自己的任务，还有心情八卦这些有的没的。
我注意到围在一起乱嚼舌根的大多是文臣。那个方峣就是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方书庆的父亲吧。
不想再听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