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读凶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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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帕尔是4个孩子中的长子,他的早年生活受到婚姻内暴力、父母离婚和在继父
家生活受限制的很大影响。他是母亲保琳养大的,小时候住在离普鲁姆斯泰德不远
的阿比伍德区,不久他就因为逃学和小偷小摸引起人们注意。
他越来越调皮捣蛋,行为很反常了,因此被带到康贝韦尔的莫德斯雷医院去看
了病,并继续治疗了6年。他的病情在12岁的时候严重了,当时,一位表亲带了一个
年岁较大的男人回家,这个人就带孩子们出去野营。他受到了性虐待,那个人后来
也坐了牢。
纳帕尔到少年期后,他已经成了一个内向的人,只在需要的时候才跟别人说话。
他极讲究卫生,达到过分的程度,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留在自己的房间内,只有欺
侮他弟弟或者去偷看他姐姐穿衣服的时候才出来。
离开学校并完成了餐饮学习之后,他做了好几种不同的工作,直到刀岁才离开
自己的家,当时就搬到了普鲁姆斯泰德现在的单间。他母亲记得1989年9月初发生过
一件事,当时,纳帕尔出门好几天不见人影,还过量吃药想自杀。后来,他解释说
有些人在后面追他,因为他在普鲁姆斯泰德公园强奸了一名妇女。
保琳声称,她去警方问过,但是,当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任何强奸案的痕迹。值
得注意的是,第一次入室强奸是在自杀企图的4个星期之前,简尼的房子也就在温斯
公园后面。温斯公园一带,当地人经常称为普鲁姆斯泰德公园。
进一步的搜查和现场混杂队列辨别还填补了攻击简尼与苏珊之间3年的“空白”。
一批妇女指认纳帕尔是对她们实施强暴淫猥行为的人,或者对着她们露阴,或者在
她们家的窗户上偷窥,或者跟踪她们回家,或者蹲在树丛里等候她们接近。这些事
件可追回到1988年的早期,并且连续数年不断。
在罗伯特·纳帕尔的审判之前,调查小组建议我也许可以就我的作用出具一份
证言,还可以讲一讲我为艾塞斯通强奸案和普鲁姆斯泰德杀人案所起草的心理轮廓
分析之间的类似性出具证言。最后,没有必须让我拿出证据,尽管到时候我还是得
知了在强奸案调查期间发生的事情。
后来暴露出来的事情是,事实上,纳帕尔作为强奸案的疑犯已经接受过讯问。
两名刑警根据邻居提供的消息于1992年8月28日在他上班的路上截住了他。纳帕尔身
高6英尺2英寸,比警察寻找的那名身高5英尺7英寸到5英尺9英寸的嫌疑犯高得多。
另外,他以前没有犯过性攻击罪,也自愿进行DNA测试——这使警察觉得与一个有罪
的男子的行为不太相符。结果,调查的时候他被排查出去了。
提到他身高的事情是相当重要的。两个星期之后,我为艾塞斯通案件提供心理
轮廓描述,英国警视台还播放了其中一例强奸案的再现情景,结果引起公众打来10
00多通电话,这使以前的一些证据顿时没有一点力量了。因为有这么多的线索要去
追查,调查小组就决定建立一个“排查代码”,这会帮助警官们集中在自己的事情
上面。
在艾塞斯通行动中,这个代码包括一些明显的排查参数,比如嫌疑犯的DNA码对
不上,或者在性攻击发生的时候正在蹲监狱。但是,它也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受害
人和证人进行的描述。它将罪犯的年龄划定在19至30岁之间,他的身高限定在最低
5英尺5英寸,最高6英尺之间。这里没有考虑到最后一次强奸的受害人描述攻击者为
至少6英尺以上的事实。
根据这样一种代码,如果他的名字出现在调查名单上,罗伯特·纳帕尔作为一
名可能的嫌疑犯就立即给排查出去了。因此,他不会在一个方便的日子去艾尔泰姆
警察局提供血样、照片和掌纹。
当我研究排查编码方案时,一下子就看出来,在建立排查参数的时候没有考虑
到心理轮廓描述的用途,这之所以造成了不幸,是因为一个心理轮廓描述的主要价
值经常就在于使潜在嫌疑犯的范围更加窄小,从而使警方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在最有
可能的一些嫌疑犯身上。
最后,到1993年3月的时候,艾尔斯通行动调查和排查了近900名强奸嫌疑犯,
之后决定终止行动,因为没有出现进一步的攻击行为。此时,调查人员又采取了39
0次调查行动,但仍然没有完成调查任务。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我在想。我知道事后发表评论很容易,我也是第一
个知道警方在调查暴力犯罪时肩负着压力的人,但是,看起来似乎有如此之多的警
示信号和线索被误判或者被忽略。萨曼莎和佳丝明·比塞特本不该被人杀死的。
我总在责怪自己,因为自己本可能做得更好的。强奸案的心理轮廓描述递交过
去之后,我本应该多加追问,多在意一些的。我知道自己的一些结论并没有为人所
接受,我本应该说:“听我说,这才是你们能够找到他的地方。检查一下你们的记
录,跟当地警方谈一谈。”我应该请他们倾巢出动,四处寻找,“否则我天天去你
们家插门,直到你们出来为止”。
罗伯特·克利夫·纳帕尔直到10月份在奥贝雷接受审判之前仍然在坚持声称无
罪,当时还花了数天时间进行法律辩论,看他是否在精神上有足够的健康水平接受
审判。5名精神病医生达成结论说,他有精神分裂症或类似精神病,但纳帕尔死命掩
盖自己内心的疯狂。
1995年10月9号,就在陪审团裁决他是否有足够的健康水平接受审判的几分钟之
前,辩护方决定在萨曼莎和佳丝明的案子中声称无故意杀人罪,但可在责任减轻的
前提下承认过失杀人罪。他还承认了1992年的一桩强奸案和两例强奸未遂案。
大法官胡珀先生接受了辩护方的辩护,说纳帕尔应对数起“恶劣”犯罪行为负
责,并对“公众形成了严重和现实的威胁”。他判令对他予以关押,“没有时间上
的限制”。
可悲的是,这个判决对萨曼莎的母亲玛吉·莫里森太太来说太迟了,她于3天以
前在阿伯了南方的家中去世。根据她丈夫杰克·莫里森这位退休的建筑工人的说法,
她从来都没有从“受难之地”恢复过来,因为她以如此难以接受的方式同时失去了
女儿和孙女。
莫里森先生赞扬警方,但说整个警察制度已经失败。“警方在整个调查行动当
中表现出色,但是,像纳帕尔这样的人本不应该带着杀人的自由在街上放任的。”
19 恐怖之屋:杀人者的天堂
搜查活动开始8天之后,在克伦威尔大街25号已经挖出7具尸体,克伦威尔大街
25号也被贴上了“恐怖之屋”的标签。每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我都关上书房门研究
弗里德里克和罗丝玛丽·韦斯特的讯问录音,希望在里面找到我有可能错过的东西。
我还能告诉约翰·班内特一些什么东西?
3月7号他打来电话,脑子里想到了一个新点子。尽管警方展开了广泛的调查活
动,但还是没有找到韦斯特的前妻雷娜·柯斯特罗,也没有找到最大的女儿卡尔玛
因。自1969年之后,从来没有人看到或者听说雷娜,当时,她据说是跟韦斯特一起
住在肯普雷附近的一辆拖车房里的,离格鲁斯特约有15英里。
卡尔玛因和她的妹妹安娜·玛丽一直跟她们的父亲生活在一起,并于1971年搬
到了米德兰路25号。那是人们最后一次见到卡尔玛因的时候,当时她仅8岁。
“韦斯特先生对此有何说法?”我问。
“他说雷娜回家带走了卡尔玛因。”
“我觉得她们已经死了。”我悲伤地说。
“是啊。”班内特回答说。
我们两人都知道,只有一个办法能够弄清此事。警方必须回到韦斯特生活过的
所有地方去寻找。这样一次行动的后勤费用和成本几乎是无法计算的。会在哪里结
束呢?有多少栋房屋必须拆掉?又会有多少工作地要去询问?现在生活在那些地方
的那些可怜的人怎么办?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在克伦威尔大街又找出两具尸体——第一具隐藏在侧屋
浴室地板下面,第二具藏在地窖里。现在已经找到了9具尸体,警方相信可以确认其
中5具尸体的身份。查找失踪人员是一项庞大的活动,一直查到了远到荷兰和德国。
一周之后,班内特又打来电话,极希望我回到格鲁斯特去。病理学报告已经做
出来了,他希望我了解有关讯问韦斯特先生的最新情况。
“我可能星期四能够到。”
“那太好了。”他说,之后停顿了一会儿,就好像准备补充什么一样。
“有什么我特别应该知道的吗?”
“嗯……啊……骷髅上有些骨头不见了。”
“不见了还是尚没有找到?”
“不见了。我们挖得非常彻底,”他说,显得有些暴躁的样子,“主要是膝盖
骨和颈椎骨,但也有一块肩肿骨和部分胸骨不见了。”
这可能有数种解释,我告诉他说。骨头有可能被当作战利品给取下来了,或者
在捆绑或者折磨过程中给取下来了。“还有一种可能性,但我现在不想谈。等星期
四再说吧。”
班内特卷起他的衣袖,一直卷到了肘部以上,脸上还挂着在办公室工作了一通
宵的疲倦神情。在他的周围,办公室的墙上挂满了计算机打印出来的东西和拼图。
已经检查了数百份失踪人员档案,并进行了交叉检查,并与弗里德里克和罗丝玛丽
·韦斯特一家人的已知移动路线进行了对比。图形上列好了尸体的号码、位置以及
发现的顺序。
班内特是一名老派的刑警,出生在斯特劳德,并在当地的文法学校毕业,他比
许多年轻的警察更快地掌握了现代科技工具。他为这个案子专门请来了软件专家到
专案室来,并以典型的乐观口吻告诉我他是如何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的。
“我告诉他说我做了一个梦,”他这样开始,一边抬起眉毛来,确保自己得到
完全的注意,“我梦见我们将所有失踪人员的日期和地点登记下来,然后与我们所
掌握的韦斯特先生的不同信息进行对比。这是非常有用的。你能按这个要求编成软
件吗?”
那位软件专家早已经在他面前局促不安了,他说:“嗯,其实并不存在那样一
种软件。以前也从来都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
班内特笑了笑,然后发出了较为温和的指令:“嗯,你去吧,等你找到能够做
些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们再来谈。”
几天之后,这位专家回头来找他了。“我做好了。”他骄傲地说。
“太好了,”班内特对他说,“正好是我所需要的。”
接着,这位高级调查官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做了一个梦,”——说着
眼睛闪了闪光——“计算机已经为我做好了这件事,但我希望它能够显示更多的内
容给我看——”
然后他希望能够为每位受害人建立一个数据库,不管是已知的还是正在辨别过
程当中的受害人,再使这个数据库能够与保存着用计算机生成的克伦威尔大街25号
的各种图形以及尸体发现顺序的数据库兼容。
班内特以这种方式集成和展示尽量多的信息,他知道这有助于他跟踪一场大规
模调查行动的整体图景。它还能够帮助他预测韦斯特有可能设置的障碍,并迎击在
未来的审判中辩护方肯定会提出来的挑战。
“这个我们做不了,”那位专家以道歉的口吻说,“一个系统可以做一件事情,
另一个系统可以做另外一件事情,但它们属于不同的公司,而已是沿着不同的路线
开发的。”
“那你去想个办法让他们拴在一起。”班内特说。
“但我们不允许这么做的,软件都有版权保护的。”
“啊,那你把那些公司找来,让它们想办法。”
那位计算机专家显出犹豫不决的样子。
“听我说,”班内特说,他的声音更大些了,“这件事情跟我的谋杀调查案有
关。如果机器检索柱形图跟这次调查活动相关,那我就在外面的机器上装载这个系
统。你去干吧。”他真的干了。尽管他们两人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他
们的工作关系的结果是一个新的计算工具的开发,它对未来的凶案调查人员有极大
的帮助。
班内特打开一份文件,讲述了已经辨别出来的那些受害人的细节。4名女性,其
中包括21岁的大学生露西·帕了顿,是在公共汽车站或附近失踪的,第5名显然是绑
架来的。
卡罗尔·库柏15岁,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是在1973年11月10号下午9点30分,看见
的人是一名公汽售票员,她跟男友一起去了电影院之后在沃切斯特她祖母家附近的
公共汽车站下车。朱安莉塔·莫特17岁,是纽恩特人,1975年4月11日失踪,此前她
对家人说,她要搭乘去10英里之外的格鲁斯特的公共汽车。谢蕾·哈巴德15岁,最
后一次被人看见是1974年11月在一个公共汽车站,她离开沃切斯特的德本汉姆斯商
店之后乘车回家。特里萨·西根哈勒是瑞士特拉勃的一名21岁的大学生,学社会学,
她1974年在伦敦当保姆,当时她给哥哥写信说要去爱尔兰过复活节。她计划搭便车
去威尔士的霍利海德码头,然后在那里搭乘渡船。
最后,班内特回到了病理报告上,并递给我一个副本。正如我所担心的一样,
报告显示,6个埋人坑里都有证据说明受害人死前曾被捆绑并堵住嘴,被棕色包裹胶
带缠住头部,形成粗糙的面罩。在这样的“面罩”底下,有一根狭窄的前端卷了起
来的塑料管,一直插进鼻孔里面。
看着那些照片,我感到深深的悲伤。在我看来已经很明显,那根管子用来让受
害人活着,并保证各种可能性,可以令他们对她为所欲为。她无法看到,也无法喊
出来,她只能处在他们的完全控制之下。
班内特翻过这一页,指着已经不见了的骨头。“还有其他一些很怪的事情,”
他说,“有些较大的骨头上面还有印记。病理学家说,从肢解尸体的角度来看它们
并无意义。”
“在我看来它们是有意义的,”我说,我从照片上抬起头来,“当你剥肉的时
候,经常会在骨头上留下刀痕。”
班内特的脸色大变。
我说:“这就是我不想在电话里面说的原因。我怀疑这种仪式里面还有食人狂
的成分。这能够解释有些骨头不见了的现象。”
“不!”他说,一脸惊恐万状。
每一份新的信息都确证了我原来对所发生事情的分析,但是,如果我要在此基
础上加以发挥,真正进入弗里德里克和罗丝玛丽·韦斯特的思想,那么,到他们认
为最重要的地方去就显得很重要了——“恐怖之屋”。
特里·莫尔建议我们从车站走着去。我们在明亮的太阳底下肩并肩走过去,穿
过较为安静的街道和方形房屋,走过已经开始长出花蕾的树木。当我们接近那所房
子的背后时,我注意到很大一台电视转播车在那里,还有一口天线锅指向天空。几
名男子站在附近,其中一名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停留在我脸上,就好像我看上去与
他很熟悉一样。我感觉不舒服,于是继续走路,不想被人认出来。
我们离开大路向左转弯,进入数栋房子后面的一条小路。在正对着25号后侧的
园中,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