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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辨读凶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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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像在这里一样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接受这严酷的事实。每
一天都让人无法相信,每一天都会有新的伤感,直到我不断增厚的职业外壳硬到足
以保护我不受最恶心的细节的伤害。许多罪犯的历史表明,他们本身都是受害者,
他们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受过虐待、遗弃或暴力行为的伤害。如果我要帮助他们,
就必须了解过去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
    11月22号,我接受新工作都已经3个月了,这天接到一个电话,是当地《莱斯特
信使》报的一名记者打来的。他问我是否能够告诉他杀死琳达·曼恩和多恩·阿什
沃丝的凶手的心理学特征。
    “有人已经为此被拘留了。”我说。
    “你没有听到消息吗?他已经释放了。就是这种新的血检搞的——基因指纹。”
    我稍稍有些吃惊。我对他说,对此我无法评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基因指纹和
DNA测试的事情。令人吃惊的是,这件事情就发生在离我的办公室几英里远的地方,
由阿莱克·杰弗雷博士在莱斯特大学发现的。他是位年轻的科学家,曾调查过分离
不同人的DNA来确定其基因差别的可能性。每一个人的细胞都包含有全部人类的蓝图,
它们都是以DNA(脱氧核糖核酸)形式的代码信息携带在人体当中的,这些信息都分
成组,称为基因。由于基因主管遗传,杰弗雷就推断说,如果他能够从一个细胞当
中提纯DNA,并将其绘成图谱,那么,它就应该是彼此不同的。地球上拥有相同DNA
图谱的人就是全等双胞胎。
    这个技术在医学、科学和法律当中有极大的应用可能,但是,直到1986年,它
还只用在亲子鉴定和移民争端中。11月21日,事情发生了变化,当时,卡尔顿·海
斯精神病院的厨房杂工成为第一名由于基因指纹的检测结果而被释放的杀人疑犯。
    对莱斯特的刑事侦查处来说,结果是一场公关灾难。杀死两名学校女童的罪犯
仍然逍遥法外,而一位无辜的少年却在监狱里被关押了3个多月。大卫·贝克在事后
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受到无情抨击。他说,那次逮捕“是个巨大的错误”,那位年
轻人是当着律师的面进行录音审讯之后受到起诉的,“他对那次谋杀的某些部分不
负责任”。
    “他是否完全排掉了嫌疑?”一位新闻记者问。
    “目前尚没有人完全洗脱嫌疑。”
    琳达·曼恩几乎是在从我的办公室可以看见的距离内受害的,我记得自己一直
在思考到底是谁干下这么一件事情的。三年之后,又有第二个姑娘被害,大卫·贝
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问一些认真的问题。他的电话很短,没有什么细节。他不相
信电话接线生,因此想见面谈。莱斯特郡建了新的警察总部,有意建在城外一片很
宽阔的地方,离纳波罗区只几英里。入口的大厅看上去像是个汽车旅馆的接待室,
顺着七拐八拐的走道走一会儿,我就找到了贝克的办公室,比他原来的那间宽敞得
多,但也空荡得多。记载他过去的业绩的那些纪念物要么是在路上损坏了,要么是
还没有打开。
    他介绍我认识警督托尼·佩因特,他是个高个子、健壮的人,罗马式的脸,戴
着飞行员眼镜,还有当地的口音。他的年龄跟贝克相仿,资历也差不多,这两个人
看上去就好像是一起提拔起来的。贝克是两个人当中话少些的一个,但说起话来也
是掷地有声。
    “我们有些麻烦问题,保罗,”他说,手摆弄着自己的下巴,“我们相信自己
抓到了凶手。我们拿到了坦白认罪书,我们有证人看见他在犯罪现场,他知道多恩
之死的细节,而这些细节从来都没有公开报道过。我们起诉他,然后,他的父亲看
了一篇破杂志故事,里面讲到基因测试的事情,并开始要求我们也为这个孩子做基
因测试。”他停了一会儿,然后朝天看。
    “我相信你见过阿莱克·杰弗雷博士吧?”
    我摇头。
    他继续说:“嗯,不管怎么说,他做了一项测试,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听说过
的,然后,他回来说‘你们抓错了人’。你无法向这样的事情挑战。你如何向崭新
的科技挑战呢?世界上没有别的第二个人明白他妈的这件事。”
    这番话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一时间竟没有话了。
    贝克说:“我想知道我们错在哪里。”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就我而言,这次调查无可挑剔。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看看审讯这个厨房杂工
的记录。我希望知道,我们是否以任何方式将他告诉我们的信息传递给他了。这些
审讯是否有强迫的意思?我们是否给他施加了压力,逼他承认或者坦白什么事情?
他怎么知道他所了解的那些情况的?”
    佩因特解释说,总共约有14盘录音带记录了审讯过程,是在威格斯顿警察局花
几天时间录下来的。一名律师当时在场,旁听了大部分的录音。
    “但是,这件事不是最要紧的,”贝克打断说,“外面还有很多人感到十分害
怕,一些父母不知道让孩子放学自己回家是不是安全的。”
    佩因特说:“我们一会儿抓人,一会儿又放人,很被动。”
    贝克说:“说到底,我们这里有一个双重杀手逍遥法外,我们希望你帮助我们
抓住他。”这次我准备得充分一些,我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东西:“这意思是说
一切得从头开始,从头研究全部审讯。”
    贝克回答说:“很好,不管你需要什么东西都行。我们不藏什么东西。”
    托尼·佩因特已经将多恩·阿什沃丝凶案的审讯递过来了,他会让我了解从第
一天起开始的问询。
    多恩在学校放假期间找了一份临时工作,是在恩德比区米尔胡同的一个报摊工
作。7月31号下午3时30分,她离开报摊。根据一个朋友的说法:“她很高兴的样子,
整个下午精神都很好,说星期六准备跟她父母一起去汉斯坦顿去度假。”
    在家中,多恩对她母亲说,她准备去纳波罗区跟同学一起喝茶。她应该在晚7点
回家的,因为她要去参加一个生日派对,是她以前带过的一个小男孩的生日。她甚
至还去报摊商店买了一盒斯玛蒂当作礼物。
    她下午4点离开商店,直奔纳波罗区。多恩高1。63米,牙齿上还有钢丝套。她的
头发为棕黑色,直发,中等长度。她穿白色短裙,齐小腿肚,一件白色的无袖圆高
领衫,还有多颜色的无袖上衣,有粗棉布斜纹夹克。据说她身上仅有10英镑。
    去她两个女朋友家的最直接的路线是走十塘胡同,十塘胡同是乡间小路,从思
德比区布洛金顿小学的运动场伸出来,穿过一片田野到达卡尔顿·海斯精神病院的
东头,最后在纳波罗区接上莱斯特至考文垂的公路。
    在东边,几乎是与十塘胡同平行的是M1号高速公路,这条公路切过纳波罗区的
最东边,然后在恩德比区的体育场附近直接转向北边。
    多恩向十塘胡同去的时候有一个选择,她可以在高速公路的人行桥向左转,然
后走小路到爱德华王子大道,她也可以转向右边走更短的路线到十塘胡同。
    在纳波罗区,多恩见了好几个朋友,最后一个看到她的人是华勒里·奥尔索普
夫人,她是多恩住在卡尔顿大道上一位同学的母亲。她看见多恩离开的时候经过她
家的前窗。
    多恩好像是从来路回去的,直接朝回家的方向走。一位摩托车手约在下午4点4
0分跨过艾德华王子大道时看见过她,当时她跨过农场的入口朝十塘胡同走去。
    她半裸的尸体是警察星期六中午在靠近人行道的一块田角上找到的。几乎完全
被草、荨麻、树枝和堆在上面的树叶盖住。
    佩因特打开了犯罪现场的第一本照片夹。树叶清开以后,可以看见多恩向左侧
躺着,她的膝盖向上缩在胸脯上。她的腰部以下全裸,内裤挂在右脚踝处,白色的
鞋子还穿在脚上。她的乳罩掀起在乳房以上,一行已经干燥的血迹糊在她的左腿上。
她在炎热的夏天已经躺了相当长的时间,昆虫首先发现了她。虽然她的眼睛仍然闭
着,但嘴唇和眼窝都有一些奶白色的粘液。我想扭过头去。我想给这小姑娘一点点
遮体的东西,想把照相机移开。我深深吸一口气,翻过了这些页,心里记住了无数
的抓痕、虫子咬过的痕迹和尊麻刺在她身上的样子。
    佩因特翻到了病理报告部分,解释了一些重要的细节。多恩的左上侧前额有两
处擦伤,左脸颊有肿胀部分,左眼至下颏有硬伤。口腔里面有破口,是她的牙托造
成的,脸、胸和后脖子上有探伤。根据法医的鉴定,有些伤口是她的尸体被拖动和
掩盖时造成的。
    她死于人为窒息,勒死之前还有可能被刀柄击伤过,有可能是袭击者从背后用
前臂压住其喉部致死。
    多恩是处女,她被强奸,还受到鸡奸。法医报告说:“考虑到喉部的伤势严重,
我必须指出,性攻击是发生在扼死之后,因此,强奸行为发生在死亡过程当中,或
者发生在死亡之后。”
    这一点很重要,尽管我是过了很久之后才跟佩因特说起这一点的。奸人的时机
往往会暴露出一些线索,能够看出杀人者的动机。一个因为害怕而杀死受害人以保
护自己身份的强奸者,与一个在受害人死亡时或者死亡之后通过虐待受害人而获取
倒错性快感的人,他们的心理学功能是完全不同的。
    一开始,凶案组集中在有人看见他从事发地带逃走的那个年轻人身上。一位女
摩托车手急刹车才躲开了一名慌里慌张逃走的年轻人,那人约在下午5点30分在爱德
华王子大道的M1号公路桥下跑过莱斯特至考文垂之间的高速公路,当时是星期四。
30分钟之前,马斯顿暖气片公司的一名工人曾在六车道的高速公路最远的那一头听
到多恩被找到的那个方向传来两声尖叫声。下午4点35分在附近的田野里抱在一起的
一对情人被找到了,还有两个独立的证人,包括当地的一位农民,他们都报告说看
到一个男子蹲在草丛中,下午5点30分还看见他蹲在爱德华王子大道护堤树篱里。
    “然后就是这名厨房杂工,”佩恩特说,“4名不同的证人都报告说看见他的摩
托车停在M1号公路桥的桥底下,时间在下午4点30分和5点30分之间,还有人看见一
个手拿非常显眼的红色防撞头盔的男子,就跟那名杂工的一样。”
    “你们怎么找到他的?”我问。
    “星期六晚上,一个小男孩推着一辆摩托车朝我们在恩德比区米尔胡同的检查
站的一个警员走过来,他报告说看见多恩在星期四下午朝十塘胡同走去。那个警官
记下了他的名字,两天之后找到他重新跟他谈话,结果发现就是那个厨房杂工。”
    佩因特让我注意好几处疑点。卡尔顿·海斯精神病院的另一名员工在多恩失踪
的那天度假回来。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五,那个厨房杂工到他这里来,告诉他说多
思的尸体在“M1号公路桥一个入口处的树筒里找到了”。
    “又过了14个小时,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她,”佩因特以不能够相信的口气说,
“他怎么知道某个入口处有一条通往十塘胡同的路的?还知道从M1号公路的人行桥
通往十塘胡同只有10分钟的路程。”
    同样,星期六下午1点45分,这名厨房杂工曾对当地的一个人说,多恩的尸体已
经找到了。是的,是找到了,不到两个小时以前。但是,找到的消息并没有公布。
他是怎么知道的?“谋杀发生后,我们找到他来问询。”
    “然后呢?”
    “他承认了一些事情,但前后都不对劲。他一会儿说这件事,过一会儿又否认
有这件事。或者说一些谜一样的话,抱怨别人干了什么事。他承认跟多恩一起在人
行道上走,描述了他如何攻击她,并详细说明尸体掩藏的情况。我不管这个小伙子
的想像力有多么丰富,但是,他不可能构想这么多事情而且还说得那么准确。”
    佩因特还拿出了很多供词,都跟这个17岁的少年的性偏好有关,他的这些情况
早已经在警方的掌握之中,因为以前他曾与一个14岁的女朋友在当地的铁路路基上
发生过肛交。在另外一个事件当中,他承认在一次性攻击期间摸过一个9岁的姑娘,
这件事已经有证人证明。
    警方明显找过确证材料,好像在这名厨房杂工与对多恩·阿什沃丝的肛门攻击
之间确立了推断联系。
    佩因特说:“当你听这些录音时,你会明白我所说的话。他承认了这件事,否
认这件事,然后又承认,再后否认,然后说:‘我要求进行血检。不是我。’”
    我问:“基因指纹能够将两件凶案联系起来吗?”
    “那是惟一的一件好消息——我们找的是同一个人。”
    我在心里思考这话的含义。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他就已经杀了两次人。我
在想,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他再次杀人呢?
    佩因特开车送我到现场,我们在爱德华王子大道上的十塘胡同脚下停下车来。
我们在用拖车做的流动工作室登记完之后,步行沿着水泥斜坡来到一处入口,那就
是通往十塘胡同的入口。软弱的光线从人行道两侧的山楂树缝里渗进来。秋天已经
迟到了,荆棘和杂乱的树丛里仍然有一些青绿色。
    走过四分之一英里之后,小路就变窄了,树篱紧闭在路侧,形成极窄小的绿色
过道,只有通往邻近田野的农场入口才会打破这个过道的封闭。
    “你会看到其中的很大一片在搜查时清理了,”佩因特说,呼吸越来越重,
“有些地方,尊麻和荆棘高齐肩头。”
    “她在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有位骑摩托车的人下午4点40分看见她从爱德华王子大道朝这个农场的入口方
向走。她得再花10分钟才能够到达这里。”
    已经清除了很大一片灌木,已经很难想像那天下午多恩受攻击时这个地方的情
景,但是,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块隔离的地方。第一次接触一定是在人行道上,
然后是以某种交换开始的,一次谈话,或者一种威胁,或者只是看了一眼。根据多
恩的反应,她有可能影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是,关于她的情况我了解得很少,
无法猜测她的行为。
    她有可能是在小路上死的,然后她的尸体就给拖到了或者举起来翻过一个入口
到了田野的一角。草和尊麻都相当高。
    一串枯萎的花靠在大门柱子上。佩因特说,阿什沃丝一家因为这次谋杀案而伤
心欲绝,他们不停地往这里放上一些花以记住这个地方。
    “一旦开始,你如何能够停得下来呢?”他问,“你能不能说:‘今天算了,
今天就不放了。’那你如何能够克服不再去的内疚呢?”
    用钥匙打开挂锁后,我们推门进去。大门上生了锈的活页发出吱吱的声音。我
想,要打开这扇门需要两只手,这意味着多恩有可能是举着推过去的。我感觉到自
己脚下不是很平整,并注意到一些带刺的尊麻和荆棘。这有助于重构当时所发生事
情的情景。
    我们沿着十塘胡同继续往恩德比方向走,我注意到人行道分岔的地方,一条通
往人行桥,就是跨过M1号公路的那座桥,另外一条通往那个操场。我自问,犯罪现
场暴露的情形如何?有没有可能在M1号公路上停下一辆车,然后走到人行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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