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蝶杀人事件-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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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们也分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时间长了,也就把这当故事听过算过了。
但蹊跷的是——那个导师王焕生,一年之后居然失踪了,家属报了失踪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你说怪不怪?”
29、新线索之外的线索
鉴于这是一条此前从没有排查过的线索,王健决定亲自去会会王焕生的家属。
王焕生的妻子王太太四十多岁的样子,老公失踪时三十一岁,现在十几年过去了,看上去并不比实际年龄老,当然也不年轻。
王太太盘了发髻在脑后,碎花图案的上衣,下身是条米黄色的裤子,端坐在那儿,和普通的良家妇女没什么两样。岁月似乎并没有抚平“失踪事件”在这个女人身上的影响,在得知王健一行人的来意后,女人愈发激动起来,语无伦次,前后矛盾,让侦查员一头雾水。王健说:“你先别急,慢慢讲。”王太太这才安静下来,恢复了知识女性的冷静,喝了口桌子上的茶,说:“对不起,我有些失态。”
在王太太的述说中,王健得知当年的传闻居然确实存在。张静确实报警告过王焕生*。但警方调查之后,并没有发现直接证据,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考虑到双方的面子,学校低调处理的这件事,所以知情者并不多。
“说说当时的情况。”王健说。
“有一个晚上——具体哪天我忘了,”王太太回忆了当时的情况,“我记得那天晚上家里临时来了客人,是谈到一家微电子厂做技术顾问的事。我老公是教物理的,在这方面颇有些研究,小有名气,很多企业会慕名而来,请他去攻克一些技术难关。在不影响教学的情况下,他也会去参与这些商业行为。
你们知道的,那年代,教师的待遇并不高,我们的生活压力也很大。那天老王和客人聊得兴起,大概到10点钟左右,”王太太顿了顿。
“不错,是10点钟,老王才突然想起来,约了个学生一起批改试卷的,于是就打电话去办公室,却没有人接。打到宿舍,她也不在。
老王担心出什么事,或者那学生是不是临时出去了,过一会儿还会回来一直等着,所以就匆匆告辞了客人,骑着自行车就去学校了。
老王在办公室一直等到11点多钟,那女生还是没有回来,他自己批改完试卷之后,就回家了。当时我还说,这女生怎么招呼不打一个就走了,老王还说算了,是自己失约在前,等第二天再去解释解释。
没想到那个女生第二天居然报警,说我老公*了她。
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知道那个女生就是张静了。我最近看电视,才知道她和洪胜是一对,还犯了那么大的法。我记得当时她和一个叫何斌的小子是一对,他们都是蝴蝶社的成员,好像关系不错。案子没查清之前,他们还集体上我们家来威胁过老王。对了,还有两个,一个叫什么——宋波,另一个叫——刘娜。好像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蝴蝶社?”王健显然对这个词颇有兴趣,“这岂不是和案发的那个蝴蝶俱乐部如出一辙?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王健想着,“谈谈你老公失踪时的情况。”
“失踪时——那是在一年之后了,”王太太想了想后又说道,“那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早上老王骑着自行车去学校,中午的时候,我们还通了个电话,说好晚上一起吃火锅的。我去菜场买菜,让他在学校边上的副食品商店带点羊肉回来。我一直等到晚上12点,给他同事打了无数个电话,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学校,学校也没见人影,我才意识到了出事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到现在都杳无音讯!”王太太眼中泛起了泪花,“警察同志,当时我就怀疑是张静他们一伙把老王杀了,可你们偏偏不信,现在证明了吧,他们骨子里就带有杀人的血统。”王太太冷笑, “这就是自食其果,这样的罪犯当初放过了,现在贻害无穷!”
出了王焕生的家门,王健问葛飞:“你怎么想?”
“会不会正如王太太说的那样,是张静他们一伙报警不成,怀恨在心,杀了自己的老师?否则王焕生不会这么多年一点信息也没有吧?”
“王太太的一面之词只能做参考,这个逻辑要建立在王焕生真的*了张静,否则现在还不好说,也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事。
再去好好查查那个蝴蝶社里的成员,两个是凶手,一个是被害人,似乎它们之间有脱不了的种种关系。
去调来当年那宗*案的案卷,重新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
还有——当初这些信息,你们怎么都没有查到?”
葛飞脸红着说:“这案子有些特殊,直接就把凶手抓到了,人赃俱获,而且最终他也招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迫于舆论压力又要尽快对他审判,所以有些问题就没有彻查。你知道的,我们的警力也有限,不会花太大的力气用在一件已经破获的案子上。”
王健没有做声,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冒出个设想:“俱乐部里的凶杀,和王焕生的失踪有关?——可关系在哪呢?”
葛飞边思考边接起了响起的电话,听完电话后,很兴奋,“王队,是不是有关系马上就能知道了!新情况,有人报警,说他抓到了洪胜!”
30、安全专家的包围
节奏再一次变快。
警报,
装备,
集合,
出发,
整个流程一气呵成,显示了我国新时期警察部队的战斗力。
警力再一次被调往*山方向——就是报警者提供的地点,似乎洪胜对*山情有独钟。按照报警者提供的信息,洪胜已被他反绑在一间地下密室中。
为保险起见,王健只就近调用了一半的警力。“在没有确认消息是否真实可靠之前,其他部队仍按规定任务,继续排查,搜捕逃犯!”
但他有所预感,这次一定会有收获!
警车呼啸,从四面八方赶往出事地点。
大部队从山路拐进了泥泞小道,对小道尽头的一所民房完成包围。
数小时之前,肖海清在这间民房的地下室里治好了宋波的疯病,并使得局面有了根本性的扭转。
“洪胜手上有枪,为防有诈,狙击手一旦发现罪犯有出逃迹象,立即击毙!”王健下了命令之后,开始喊话。
没有反应。四周的居民已被疏散,聚在远远的山坡上围观。
“洪胜,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即弃械投降!”再一次喊话没有反应之后,王健下了进攻的命令。
地下室的那道门半掩着,走下楼梯,昏暗的灯光微弱地照亮了一个密闭的方形地下室。
周围没有摆设,吊灯在房顶中央,底下摆了一张靠背椅子,有个人被反绑在椅子上,头上套着黑布。
在确定安全之后,王健上前揭开了它。
真面目露了出来——
却不是洪胜!
而是个男的,鼻梁上架了副眼镜,王健从来没见过!
31、生死协议
那个人自然是宋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要自救,别忘了,可怕的蝴蝶卵正在他的大脑皮层啮噬发育。
三十分钟前,当宋波用枪指着洪胜时,这就是洪胜给出的理由。
“当然,你还可以报警,”洪胜阴沉沉地看着宋波,“看看我们俩谁先被送上刑场!”
这话听得肖海清一惊,难道宋波也有“难言之隐”?
这是一场交易,宋波没有任何筹码,横竖都是死,唯一的机会就是把生命交给警方。在那些卵开始蠕动之前,起码警察还会把自己送进医院。
于是,在那个密室里,两人达成了协议。
协议之后,宋波编了一个故事,报警说自己无意中抓获了洪胜,在警察未到之前,却被洪胜识破,并被囚禁且注射了蝴蝶卵。
洪胜建议宋波在应对警察时,隐藏自己的身份以免节外生枝,“比方说你可以叫王二什么的。”洪胜嘿嘿奸笑。
“你以为警察会被这样的伎俩蒙混过去?他们可是以此为生的!”
“那你就要把宝押在那些警察,还没有把你列在侦查范围内,还没有查到我们十多年前的那个蝴蝶社,哈哈,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在动完手术之后悄悄地溜出来,溜到我们的约定地点,然后接着进行我们的计划!”
“我们曾经是兄弟,如果你不记前嫌的话,”洪胜走过来,搭住宋波的肩膀,“——如今也是!”
宋波别无选择,结果,在警方的包围圈内,就有了一个叫王二的人,被120紧急送往医院。
宋波被紧急动了开颅手术。蝴蝶卵粘附在大脑区域,已有生命的迹象,按照主治医生的说法,再晚送来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宋波躺在手术台上,被上了麻醉,没有意识。这时候没有意识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他不知道他的“宝”是否押对了,这样的提心吊胆甚至比那些幼虫更为可怕!
而事实呢,不消说,王健已经知道了十几年前的那个蝴蝶社,知道了王焕生,知道了洪胜和张静,知道了刘娜和何斌,当然也知道了——宋波。
宋波这张底牌已经被揭开了一半,用不了多久,警方就会知道,其实“王二”就是——宋波。
这是一场时间战,山路上的洪胜清楚得很。这是他意料之外的,宋波又成了自己计划中的绊脚石,可当时枪在宋波手上,洪胜一样别无选择,只能去达成那个该死的“协议”。在计划中,宋波应该死了,刘娜也应该死了,肖海清更应该死了。
可现在局势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洪胜改变了主意,肖海清还不能死,在必要的时候,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护身符,在局势到最恶劣的情况下,可作为自己同警方谈判的条件,而不至于被乱枪射死。
所以当肖海清再一次提出放了自己的儿子时,洪胜凶光毕露:“医生,我很坦率地告诉你,你应该很庆幸你居然现在还活着!”
“你放了我的儿子,我照样可以做你的人质!”聪明的肖海清当然也认得清目前的形势。
虽说有些戏剧性的变化,可肖海清还是看出了一些眉目。她没有听见洪胜、宋波两人“协议”的内容,但洪胜“放走了刘娜”这一现实,再次印证了刘娜是被“胁迫”的猜想,胁迫的资本自然是宋波的性命。
肖海清又喜又悲,喜的是她找到了这个游戏中的对立面;悲的是,她可以依赖的一方却弃她而去。
而且现在看来,即使宋波、刘娜现在仍在的话,自己的命运一样前景堪忧,密室里发生的一切,肖海清很容易地得到了一个推理:
洪胜原本可以杀掉宋波和刘娜,却苦于没有在宋波“疯”掉之前,套出密码,才让他苟延残喘;当“枪”转到了宋波手上,宋波却没有报警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是选择了一个什么“狗屁协议”,把枪再次交了出去。
唯一的解释,只能说洪胜捏着宋波一个更“难以启齿”的把柄!
在这场游戏中,洪胜和宋波相互牵制,这种牵制甚至可以让他们暂时成为“同盟”,无论结局如何,肖海清自己已没有任何“队列”可供她容身。
宋波的“苏醒”让她彻底失去了“专业价值”,而更不利的是,自己的儿子还在对方的手上。
“我们现在去哪儿?”
洪胜再一次回头恶狠狠地用枪对着她,“我保证,你再开口说话,我马上让你和你的儿子‘团聚’!”
肖海清无言以对。
有一个问题现在困扰着她,在刘娜的回忆中,宋波拥有密码,洪胜拥有钥匙,那么当年的蝴蝶社另一个重要成员何斌的手里,拥有些什么呢?
总该有些东西是在他手上吧?
如果有的话,那东西现在在哪儿?
是已被洪胜据为己有,还是另有隐情?
会不会再次峰回路转,出现第三把钥匙?肖海清的想法或许有些天真,但没有办法,如果洪胜手上已拥有了开启那道神秘大门的所有钥匙,在达到目的地之后,不消说,自己必死无疑!
肖海清、洪胜、张静一行三人潜入了一片树林,林中突然起了雾,前途一片茫茫!
32、作家的烦心事
作家赵林觉得身后还是有人跟着,可一转身那人影就不见了。
这令他有些毛骨悚然。
今年走背运,去海南岛旅游和女朋友吵架,原本五天的快乐时光变成了三天。
三天也就算了,回来打个车也能遇上逃犯,还被警察冤枉成同伙。
冤枉成同伙也就算了,偏偏受害人的妹妹是自己的前女友,被逼着当什么“侦探”,要去和杀人犯过招;结果可想而知。
生活就像是个技术娴熟的编剧,把他这些天的日子弄得惊心动魄,高潮连连。
“你得帮我,这是你欠我的!”昨天,赵林接到何妮的电话后,何妮说。她所说的“欠我的”是指她出国的事。
前几年,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何妮的妈妈,一个中学化学教师,用政治般的严肃反对两人的关系,还用数学样的思维列举了赵林的种种不是,比方说,个不高,没工作,一个大老爷们儿干什么不好,去舞文弄墨,这年头捡破烂的都要比当作家强。
那时候赵林屁都不是,只不过在一些二流杂志发表过几篇通讯,而且还经常被退稿,当然现在赵林依旧屁也不是,不过那时候却比现在有骨气得多。
“瞧你妈说那话!”赵林义愤填膺,“我干的这行我能不知道?什么叫捡破烂都比作家强,愚昧!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作家比捡破烂强,而且还不是强一点!”
话虽这么说,可赵林还是有些心虚。
文学这东西,有时候确实挺害人的。小时候,小说里描述的文学就像*一样,但凡会拽两句文,吟几首诗,就有大把的姑娘往怀里送。赵林不想当流氓,娶个媳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没想到长大后,文学这玩意儿比天气预报过时得还快,全国人民都在埋头挣钱,别说耍流氓,就算交个女朋友,过上正常的性生活都困难。
也难怪人家妈反对,谁叫自己选的差事不好,体力活,费劲,而且还不挣钱。
一想到这儿,赵林就决定不见何妮了,这说明当时的他还是很讲义气的。何妮她妈正在兴致勃勃地给女儿办出国,不能耽误了人家。结果几年后,就被何妮说成是“你欠我的”!
赵林纳了闷了,这他妈算人话吗!好像是我抛弃了你,把你推火坑里似的。有那么好的火坑,你也推我一把试试!
但没办法,女人说一个男人欠她的,那就是欠她的!不管有理没理,而且还得欠一辈子!
当然,前提是这个男人还爱着这个女人。
这话说出来有点不道德。
这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嘛!
可别忘了,赵林是作家,开通得很。
别误会,不是肉体上的。
爱和爱情是两码事,赵林想,前者是心理活动,后者是生活状态,和道德没什么关系。
趴在*山的山坡上,赵林又觉得身后有人影闪过,可回头一望还是什么都没有。
“你能不能别瞎动,回头暴露了。”趴在另一边的何妮说。山下,王健一行人正从民房里把宋波“解救”了出来。
“这人怎么那么眼熟?”何妮说。
“哪个?”
“就那个被警察抬出来的。”
“不会吧,”赵林顺着何妮的手指望去,“隔那么老远你也能分辨得清?”说完,赵林就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他把何妮的“特殊才能”给忘了。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想了一会儿,何妮突然兴奋起来,“我就说事情没那么简单,原先蝴蝶社的人都被牵扯进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赵林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