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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缚石-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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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嗦?”苏沩斜着眼睛,“今儿个嫌我罗嗦了?嗬,木大镖师倒是长进了。” 
  “嘿嘿,我就是随口说说,您老人家千万别当真。”来人连忙笑着回道。手里把象牙狼毫放下,开始摆弄那个黄玉镇纸。 
  “算了,”苏沩站起来理了一下衣衫,“等货到了,清点无误,你就赶快给我回莨菪山去,免得听我罗嗦。”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哎,你这个砚台是什么材质啊?看着像石头却有些不像。” 
  “奉天神石。”苏沩随口答道。 
  “嗷呜~~~~~~”那人捧起我,大叫一声,“你可真够暴殄天物的!灵家世代守侯的灵石被你当砚台用。” 
  恩,我突然对他很有好感,真是货……不对,叫英雄识英雄! 
  “行了,”苏沩走过来,把我随手又放在桌案上。“回你房里去收拾一下吧,别一身尘土的在我这里捣乱。” 
  来人点点头,依依不舍的又看了我两眼,道:“也好,我晚点再来找你吃酒。”     
  那人刚走,苏沩脸色就是一沉,喝道:“连楚!” 
  “嗖”的一下,屋子中间就出现半跪着的一个墨绿色紧身装半蒙面的人。恭恭敬敬回道:“属下在!” 
  “你们九部十八道的暗卫都是在天主教混日子的吗!他那么大个活人冲进来都没人通报一声!” 
  下面的人蒙着面,脸色看不见,只听得声音有一点点抖。“是……公子叫出属下,说不用通报的。” 
  “哦,”苏沩依旧很懒散,不温不火的说:“他叫你就出来了?” 
  “因为是公子,所以属下……”这个暗卫急急说道,声音的恐惧与不安都明显的让人觉得造作了。 
  “行了,”苏沩很不耐烦,“念在公子面子上,这次先记下了,下次再自作聪明,自己先想想清楚,到底谁是主子。” 
  “是!” 
  “下去吧。” 
  又是“嗖”的一下,人没了。 
  苏沩在屋子里晃了一圈,终于坐在书案旁边准备看看文叠。刚拿起笔,眼角瞟到我,突然笑了,细细长长的眼睛弯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如果我有汗腺的话,现在肯定冷汗如瀑,不是说他笑的不好看,而是我知道,他每次一露出这个笑容,就肯定是在打什么算盘……     
  晚上那人果然来了。 
  他跨进门,就笑道:“好香啊,‘自有活水来’,有日子没吃这道菜了。” 
  苏沩也微微一笑,对他招手道:“想着你来,特意叫厨子做的。” 
  那人也笑,毫不客气的与苏沩同榻而坐,道:“正是正是,我还正想说,加一道这个菜来着。” 
  两人吃吃喝喝笑笑,其实也是那人说的较多,苏沩只是听着,间或嘲讽他两句,他反过来挖苦苏沩,苏沩居然也不恼,耸耸肩就算了。 
  那人说得多了,我也大概猜出来个他的背景来。 
  木月隐,和苏沩是故交,到底是怎生个交情我也听不出来,莨菪山的大当家(汗……当家美人……),祖上是有名的镖局,自己从父辈手上接过家业却不甚认真,反正有天主教这么大个主顾也不愁没饭吃。 
  酒过三旬,木月隐一张俏脸透着粉红,桃花眼里水气更甚,颦笑之间,风倾天下。绝代美人对饮,天下能有几人?苏沩却很是习以为常,谈笑自若,换作他人估计早就看傻在原地了吧。 
  (石头在揣测,木月隐对连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该不会用了美人计吧?想象中:衣衫半褪,含羞露肩的木月隐……石头喷鼻血昏迷。) 
  木月隐轻摇着半满的酒杯,踌躇了一下,说道:“听说销金家现在还在你手上?还没死完?” 
  苏沩脸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有喝过酒的痕迹,他慢吞吞的说:“你今天下午不是把这个天测殿都翻了个个儿吗,可有看到什么牢狱?” 
  木月隐歪着头看着酒杯,道:“这倒是没有,可天山这么大,我看你不一定把他们囚在天测殿了。” 
  苏沩依旧平平淡淡说道:“赏罚堂的闶一航和天宝殿的雾鲭都战死了,育人院的年殇还在外处理战后事宜,我总不会把刑法场搬到圣明军中吧。” 
  木月隐不说话了,端起残酒一饮而尽。“苏沩……”他垂眼看着空了的酒杯,小声的说,“算了,也够了,就放过他们吧。很多销金族人毕竟没有得罪你,难道真要一个族人也不留下吗?” 
  苏沩捏着酒杯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很细微的停顿,几乎看不出来,他还是那个懒懒的语调,“是吗,他们袖手旁观的时候的确什么也没做。” 
  木月隐的身子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可是……” 
  “月隐!”苏沩打断他,“不管现在销金展那个老贼受到了什么,都是罪有应得。当年的事,我没忘,你也没忘。” 
  木月隐沉默。 
  苏沩又道:“月隐,我不是你。你可以养一群孤儿寡母在莨菪山,可我却不会留一个无用的人。我苏沩向来睚眦必报,没你那么多菩萨心肠。你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若真是当个说客,那我可要真对不住你了。” 
  木月隐沉默,少倾,抬眼一笑,风情四起,“你决定的事情,我哪次能改变过……算了,当我没说,喝酒!” 
  苏沩浅笑,随手把他酒杯斟满。     
  几坛酒一空,酒劲上来了,木月隐早就东西不分了,嘻哈胡闹之后,直接伏在软榻上睡着了。 
  苏沩居然还是一副清清爽爽的样子,他摇了摇木月隐,道:“臭小子,回你房睡去!” 
  木月隐嘟囔一声,翻了个身,枕在手臂上又睡过去了。 
  苏沩又唤了他数声,无果。 
  苏沩轻叹了一声,脱下宽大的外袍,轻轻披在木月隐身上。木月隐正睡的香甜,恍然不觉。 
  苏沩走开两步,慢慢踱了一圈。 
  忽然那古董架后传来一声细细的敲击声。苏沩走到墙边,伸手掀开了一个暗阁。苏沩伸手拨了一下暗阁内的机关,另外一边立着的橱柜后就立刻发出一声响动。苏沩放下暗阁,走到橱柜边,伸手一推,橱柜后赫然出现了一条通道。通道口站着一个红衣,对苏沩抱拳道:“天师,都准备好了。” 
  苏沩点头,道:“人都聚集起来了吗?” 
  红衣恭敬的说:“都聚在油锅旁,就等人把那孩子丢进去了。天师可要亲自动手?” 
  苏沩微一沉吟,道:“那孩子的母亲呢?” 
  “销金红绫诞下一子后,就失心疯了。” 
  苏沩沉默。 
  那人静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天师……” 
  苏沩扫了一眼软榻上的木月隐,道:“算了,把孩子拿来。” 
  “是。”     
  苏沩单手抱着孩子,那个孩子不哭也不闹,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这个细眉细眼的人。 
  苏沩看着他,笑道:“你个小牲口,如果知道自己母亲也是自己父亲的母亲,不知道会做何感想。”苏沩看了孩子一会儿,最终收起笑容。 
  “接溱。”苏沩说。 
  “在。”啊~~~~神出鬼没的暗卫又出现了~~~~~~~ 
  “随便找个地方把他扔了,他若能活下来,那就是天意。”苏沩说。 
  “是。”接过孩子,神出鬼没的暗卫消失了……     
  苏沩走近软榻,看着木月隐熟睡的容颜,细长的眼睛微微弯起来,他轻轻的声音别人听不见,可难不到石头我,他轻声在说:“听你的,给销金家留条血脉……”     
  木月隐睡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柔着眼睛坐起来,睡眼惺忪,分外诱人。 
  他环视四周,没看到人影,只看到他身上流云图腾的外袍滑落。木月隐看着外袍,微微出了会儿神,便起身把外袍叠好,放在一旁。 
  木月隐站起来,隐隐听到窗外的响动,遂轻轻走到窗前,撑开一条小缝偷偷看去。 
  我虽然几番变故,又被这石头的外衣束缚,可是透物晓邻这点能力还是有的。(仅限于一定范围内,虽然是四维透视,可是毕竟被削弱了很多,距离太远的就模糊了) 
  苏沩在卧房外的花丛间练剑。手持一把青铜短剑,时而行云流水,时而骤雨疾风,宽大的袖袍盛满熏风,四面碎叶和花瓣或有零星起舞,苏沩的白衣穿梭其间,是舞剑?是采花?细长的眼睛随剑尖转动,剑走轻盈,流光飞转,苏沩也算是天下罕见的奇男子了…… 
  木月隐静静撑着窗子的缝隙看着,鸽子灰的目光那么绵长而深远,似在想什么,有似只是这么看着,他一边脸上犹残留着刚睡醒的印痕,面上的神色很是安详,如此的安详,我之前只在很老很老的老人身上有看到过,木月隐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怎么会,有如此沧桑的安详?     
  苏沩走完一路剑,收息敛气,飞舞的碎叶飞花落定,他没好气的打断这个如诗的画面:“偷看够了?这次又学了几招?” 
  “嘿嘿,”木月隐笑着把窗户完全撑开,笑眯眯的对窗外的苏沩说,“累了吧?来喝杯茶。”说着往旁边让了让。 
  苏沩纵身一跃,潇潇洒洒落进屋子。 
  木月隐拿起屋子正中圆桌上的青瓷茶杯,斟了一杯双手递给苏沩,笑着说道:“原以为你当了天师,功夫会丢下,哪里知道你苏沩果然不是凡人,天主教这么多事,你的武功还能不进反退。我若能有你一半资质,当年也不会老被爹爹说教了。” 
  苏沩接过茶,浅浅抿了一口。 
  木月隐看着苏沩,继续道:“我还记得当年你的《婆偈心法》才刚有小成,就已经能横扫千人了,今非昔比,除了你师门的几个师兄弟,当年世上估计没人能胜你了吧?” 
  苏沩放下茶杯,淡淡说道:“世界之大,奇人辈出,不光天主教,几个小门派里也有不少能人。” 
  木月隐嬉笑道:“若别人胜你,定是你没出全力。真能靠实力赢你的,普天之下有几人,数指头都能数出来……若要真打,他人没有你谋算,最后定还是你赢。” 
  苏沩斜着他长长的眼,带着笑意说:“你这算不算口蜜腹剑?满口奉承,又想求什么?” 
  木月隐眼睛一转,笑地更加迷人,道:“想你我兄弟的交情,我若真有什么事找你,还用求吗?” 
  苏沩嘴角一钩,道:“别下什么套子了,莨菪山的库房又告罄了吗?” 
  木月隐眨眨眼睛,委屈的说:“我在你眼里难道就只会伸手要银子吗……” 
  苏沩似笑非笑地睨着木月隐,那表情在问:难道不是吗? 
  木月隐略为尴尬了一下,随即又皮厚的笑道:“这样的,我们家木晓今年要满九岁了,我本家的功夫本来就练的不好,前几年一些皮毛表面工夫还能凑合,而今也是时候学内功了,所以想来央你指点几招。” 
  苏沩笑了一下,道:“非我师门,怎可学我内功?” 
  木月隐赶忙道:“让他拜你为师就是了。” 
  苏沩拂袖道:“我天主教的事情成堆,哪里来的时间授徒?你另请高明吧。” 
  “只是请你指点一下,就算看在兄弟我的面子上?” 
  “你家木晓要是和你一样是个油嘴滑舌,投机取巧的性子,内功之类不学也罢。” 
  “才不是呢!”木月隐有些急,争辩道:“我们家木晓聪慧的紧……” 
  “再聪慧也不收,你死了这条心吧。”苏沩说着,抓着木月隐的手往外面拖。 
  木月隐真急了,叫道:“苏沩!你若是见了我们家木晓肯定也会喜欢的,你……” 
  “长着和你一样招麻烦的脸,我怎么可能喜欢?”苏沩哼道,重重地把木月隐关在外面。 
  “唉……”隔着门,苏沩听不到木月隐一声低低的叹息。只见鸽子灰的眼睛在门关上个刹那收起了单纯,沉重而复杂的看着关上的红木门。木月隐美丽的脸上是我看不懂的表情,他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终于转身离去。门内的苏沩坐在刚才木月隐睡着的软榻上,轻轻阖目,连呼吸都绵长起来。     
  “天师。”一个侍者敲门,苏沩甩了下袖子,门开了。红衣走进来,行一礼,说道:“探察无误,蕊兮果然是有了身孕,不过她自己似乎还不知道。” 
  苏沩面色一冷,低声问道:“是木公子的……” 
  “是。” 
  苏沩面色更是冰冷。 
  侍者打了冷颤,小声说:“那,天师,可要护送她回莨菪山?” 
  苏沩扫了他一眼,道:“不用,一旁看着就好了。” 
  “是。” 
  “对了,”苏沩叫住转身要走的侍者,随口吩咐道:“叫天宝殿的人去接手一下木公子押来的货物,查仔细点,慢慢查。” 
  苏沩特地咬重了“慢慢”两个字。 
  侍者头也不抬,答道:“属下领会得。” 
  苏沩满意的点点头。     
  日子还是这么过。 
  木月隐每天来三次,雷打不动。对苏沩软磨硬泡求他收徒,每次都已被轰出门收场。美人恒心不小,依旧天天来,苏沩倒是乐在其中。 
  过了几日,侍者来报,蕊兮终于负气出走了。苏沩听着,漫不经心的表示知道了。 
  又过了两日,又有来报,说在客栈接应的人回话,蕊兮在他之前,被一个女子接走了。苏沩微愣,仔细询问了女子的样貌,侍者却知道的不是很详尽,只能描述个大概。 
  “天师,可要去救她出来?”侍者问。 
  “……算了,不用去管她了,叫暗卫都回来吧。”苏沩说。 
  “是。”侍者站了一会儿,看苏沩没什么其它吩咐,就悄声退下了。 
  苏沩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手翻着文书,翻着翻着,就停下了,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唇边细微的声音是其他所有人都不听到的: 
  “阎王劫的易容术再怎么了得,可人的姿态习惯也是改不了的……华焰,你要蕊兮干什么……”     
  苏沩又看了会儿文碟,起身走了出去。 
  我在桌子上躺了好一会儿,苏沩一直没回来。啊,以前万万年的岁月都没觉得无聊,现在单独在房子里待一会儿,居然觉得……有什么在心里空空的,恩,我正在大踏步走向人类一种叫“感情”的东西吗?用知觉在天测殿里搜了一遍,终于在天测殿一的很小的偏房里找到了苏沩。 
  因为离我有点远,感知不是那么真切,房间很小,很暗,苏沩盘腿坐在一个团蒲上,面前烟雾缭绕着的是无数的牌位,一个接一个,一直延伸到很高的黑暗处。灰尘,香鼎,团蒲,牌位,静谧,这个就是这个小房间的全部。 
  在苏沩正对面,放着一个最新的牌位,其上“华焰”两个大字还是鲜艳的红色。 
  苏沩看着牌位,一动也不动。 
  我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正要转移视线,忽然听到苏沩说:“行了,憋那么久,不累吗?” 
  放着香鼎的桌下突然传出两声喷嚏,然后木月隐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掀开桌布钻了出来。 
  “坐吧。”苏沩也不问什么其他,随手牵过一个团蒲,放在身旁。 
  木月隐又笑了一下,乖乖盘腿坐了上去。看着面前的牌位,眼睛微微有些发直,可是苏沩没有看他,所以也没看到他的表情。 
  两个人看着面前的牌位,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我突然很好奇,“华焰”到底是谁??苏沩今天的表现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而木月隐居然也一反常态深沉起来了?他不是一向脑袋少根弦的吗? 
  啊,难道华焰……是这两人的老婆不成? 
  恩……不对,那他俩就该是情敌,情敌有这么铁的吗?莫非是他俩的娘?他俩的女儿?他俩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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