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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夺取-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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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这样,底片版的画像,就那么印相到黄铜板上去了。
  光源,我选择了印相效率高的金属卤化物灯。据参考书上说,由于紫外线的光量大,和明胶感光剂间的适应性也超群。
  打开开关,一下子,从胶皮盖的缝里,泄出耀眼的光芒。这样,应该只有感光部分的明胶膜,与光发生反应而硬化了。
  这回把它浸在四十五度的热水里,把没硬化的明胶去掉。这就是温汤印相。
  给它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把多余的明胶去掉,慢慢地等黄铜板冷却下来直到室温,然后,通上风,使水分蒸发掉。要是急急躁躁地通热风,感光部分的明胶膜也会剥落,那就得从头做起了。
  被印相的明胶膜,阴暗部分薄,明亮部分厚,所以,阴暗部分被腐蚀得深,而明亮部分则浅。通过这,浓淡被表现了出来。
  印相完成后,下面是最大的问题,即腐蚀。
  我在桌子上放上秒表和氯化二铁溶液。因为油墨里混杂了铁粉,所以印刷面的凹凸感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就能表现出来。但我还是想尽量制作一个跟真钞一模一样的深凹版。为此,我琢磨着采取这样一种方法,那就是,把做腐蚀液用的氯化二铁的浓度做的比通常要浓,腐蚀时间比一般要长。只是腐蚀花的时间过长,好容易画上的细密线恐怕会被破坏。所以,把它取出来的时间就很关键了。
  我用吸液管在托盘上调配出了浓度比一般要高百分之二的氯化二铁溶液,又在旁边的托盘上放入最后加工用的稀硫酸。准备完毕。
  我慢慢地拿出涂满耐腐蚀涂料的黄铜板,在腐蚀液中浸了一小下。
  氯化二铁溶液逐渐渗透进明胶膜,感光部的铜面一点一点地溶解开来。
  我想要达到的版的深度为五十到六十微米,而一般的阴影部顶多不过二十到三十微米。差不多有一点五倍。尽管如此,腐蚀效果用肉眼还是很难判断的。
  时间是我从参考书中扒拉出来的。我一手拿着秒表,准确地计算着。
  正好十八分三十秒后,我把黄铜板从托盘里提溜出来。马上移到了放稀硫酸的托盘里,用棉棒仔细地擦版面,脱去残留的明胶膜。如此,则腐蚀完成了。
  看上去,手工攀写的临时原版上的福泽谕吉肖像画已经被刻在黄铜板上了。现在的问题是线雕刻的有多深。为了保险起见,我略微改变了腐蚀时间,做了三种刷版,等以后再结合着掺入油墨里的铁粉的量,挑出手感最接近真钞的来做最后的刷版用。
  经过研磨剂轻轻的打磨后,我借助放大镜检查起腐蚀状况。
  福泽谕吉的瞳孔里,一毫米里有十一根细线。如果用放大镜放大了看,老头添描在临时原版上的线,都一一得到了再现。斑点、灰尘、瑕疵等哪儿都没有。
  姑且就算是成功了吧。
  为了能够进行试印刷,还必须给刚刚完成的刷版进行镀铬,提高它的耐刷力。
  我在放了六价铬的镀槽里,吊上通了电极的黄铜板。
  液温度为五十度,电流密度为二十安培,通电时间设定为三十分钟。盖上盖子,打开开关。只见电极四周生起氢、氧气泡,由于镀液有时会飞溅出来,很是危险,所以我没能看槽里的情形。
  这期间,我又把反面的难鸡和额面文字也印相到黄铜板上,进行了腐蚀。
  三十分钟后,我打开镀槽盖,红色的铜板已经变成了漂亮的银灰色,镀铬完成了。
  深夜三点四十四分,通过调节腐蚀时间改变刻度的三种凹版刷版,正反各三块,总计九块,都完成了。
  秋叶原后的小巷里,满天飞舞着枯树叶和大减价的宜传单。
  我在凹版刷版完成后的第二天——不,应该说是当天中午,受公司差使,把一份资料拿去给神保町的一家设计事务所。接着,我顺便去了久违了的秋叶原电器街。
  就在三个月前,我还是不到五天就来这儿一趟。自打开始造假钞以来,我就像被驯服了的信鸽一样,每天只是公司公寓、公寓公司地单纯地往返着。对我来说,家电中心的人群和狭窄的通路,都像是迪斯尼乐园的世界购物中心,我这一阵的疲劳和睡眠不足也不翼而飞了,真是绝好的消遣。
  但是,我当然不是只为了消遣,就特意抽出宝贵的时间跑到这电器街来的。
  距离月底的限期,还有八天。刷版就算刚刚完成了,我们打算今晚在富士市的工作室里进行第一次试印刷。为此,就需要些磁性铁粉来表现深凹版的凹凸感。那东西不买不行。
  而且,还有一件事―是我无论如何也要干的。我一路扶着惯用的化装用的那副装模作样的眼镜,逛着一家家的配件店。
  因为我曾经跟雅人造过假钞,所以去熟悉的店是很危险的。虽然到现在还没有通缉手冢道郎的报道,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没有别的部署。
  由于避开了熟悉的店,所以没能买到想买的磁性造影剂。相反,买了据说纯度为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磁性铁粉。这是家零卖店,站柜台的是个怪怪的老头。顺便,我又便宜买了些一次性的即时热贴,我打算把里边的铁粉磨碎,做补充用。
  最初的目的达到后,我接着过了万世桥,沿中央大道南下,在交通博物馆前向右拐了弯。
  根据我在电话薄上查到的地址,这附近应该有“泉出版社”。不用说相信诸位已经明白了,就是“泉光学机械”的子公司,那家给竹花印刷发来大宗订单,使其被迫关闭的出版社。
  我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我要找的那座楼。它就在靖国大道旁边的路上,是那种窗玻璃面积大于墙壁的、最近很流行的很漂亮的大楼。三楼到五楼就是“泉出版社”的楼层——不,应该说曾经是吧。它两周前就宣告破产了,现在早应该无影无踪了才是。
  我装成到了现在才慌慌张张赶来的债权者的样子,拜访了管理员的房间。
  “你呀,现在才来,有点晚了吧。”
  半老的管理员向我投来同情的视线说道。随后给了我一张写有原社长和法院选任的作为法定财产管理人的律师及公认会计师三人的住址、姓名、电话号码的复印件。大概到今天为止,像我这样来此叨扰的人已有一些了吧。
  我来到靖国大道上,找了个公用电话。
  既然是法定财产管理人,为了偿还未付的工资,应该掌握着职员信息。我就往律师事务所打了个电话,捏造了个假名字,对话筒那头的女办事员说道:
  “我听说你们那儿有泉出版社职员的联络地址。”
  “您有什么事吗?”
  “不,只是点私事。以前我曾经跟制作部的高山光夫一起工作过,所以很清楚他的工作能力。前些日子听说泉出版倒闭的消息,很是吃惊。如果他还没找到工作的话,我想可以来我们这儿。我这也算给公司物色人才吧。”
  “是吗,是制作部的哪位呢?”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盘算着,如果不是催欠款的,而是事关职员的将来,对方肯定会告诉我联系方法的。
  “是高山光夫先生。”
  “请稍等。”
  好像正在为我查找职员名单,真是热情。可是,过了一会儿传来的女办事员的声音,变得没有把握,甚至可以说是很遗憾。
  “——我查过了。可是好像没有个叫高山光夫的职员呀。”
  那当然了。我也根本不认识叫什么高山的职员。
  “什么,没有?那,是倒闭前辞职了?”
  “那样的话,我们就……”
  “麻烦您了,能不能告诉我制作部部长的联系地址呢。他们曾是同事,所以他有可能知道高山先生的下落。太麻烦您了,拜托了。”
  我装出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才是我的真实目的呢。所谓制作部,是负责从纸张、材料的指定,到印刷客户的指定等与出版物的实质性制作过程相关的这么一个部。在我工作的新东美术印刷,也有来自许多出版社的制作负责人出现。所以那个部长,应该知道其中原委,即到底为什么要给从没有业务往来的竹花印刷下了大宗订单的。
  如我所愿,不一会儿,女办事员就告诉了我名叫中尾靖史的制作部部长的联系方法。并且告诉我那不是宅电,而是新单位的电话。
  “他现在供职于哪家公司呢?”
  听了我的问话,女办事员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是三光胶卷。”
  竟然是兼并了泉出版社总公司泉光学机械的胶卷生产大家。
  总而言之,这个叫中尾靖史的制作部部长,是在三光胶卷兼并的同时,得以返回总公司的。当然,泉出版的被抛弃,是因为它有大额的借款,并非是每一个职员的责任。所以,只要是有才能的职员,原来的总公司想要给予照料,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于是我装作闲聊似地试探着问道:
  “是吗,是三光胶卷啊。公司倒闭后去的人还有很多吧。”
  “呀,这个吗——”
  “可是,三光应该就是兼并泉光学机械的那家公司吧。”
  “对。不过,我也觉得泉光学派出的职员也应该负有负债的责任,所以应该回不去总公司才是。”
  “那就多谢您帮忙了。”
  竟然有职员从被抛弃的小公司里一下子调到兼并总公司的大公司里去了,而且还是出任制作部部长。
  我走出电话亭。在去三光胶卷之前,我先去了趟神保町的书店,在那儿翻了翻《公司四季报》。
  《公司四季报》主要是收集公司业绩,为股票买卖做参考的。这样一本厚厚的指导书样的东西,里面有一栏刊登各公司的大股东。
  如我所料,三光胶卷的大股东里,有帝都银行的名字。三光胶卷的主要银行之一即是帝都银行。我感到这下子越发能证明这次的大订单背后有帝都银行在捣鬼了。想得到竹花印刷地皮的本吉原支店的伙计们从总公司那里得知了三光要兼并泉光机的消息。而三光既然要搜购泉光机的股票,当然应该通知了身为主要银行的帝都银行。由此,他们就想出了操纵泉出版给竹花印刷下大宗订单的计划。
  接受这一指示给竹花印刷下订单的负责人可能就是这个制作部部长中尾。他跳到三光胶卷,也只能让人觉得那是交换条件。
  我抑制住满腔的怒火,坐地铁摇摇晃晃奔向早稻田。三光胶卷的总公司就在新宿区的户山。
  虽然老头说过不要做无益的事,但我怎么也忍受不了。的确,如老头所言,要证明帝都银行在背后捣鬼是很困难的。毕竟受兼并的连锁影响歇业关门的公司不只竹花印刷一家。我也怀疑光我一个人在这儿东奔西走的,对于帝都银行的参与又能证明多少呢。
  但是,至少,我想弄清楚与这事有关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子。我一定要让那些小子拿着我们造的假钞栽个大跟头。
  到了早稻田后,我在僻静处找了个电话亭,拨通了三光胶卷的总机。
  “我是月刊杂志《综合经济新报》的坂田,请给我转中尾靖史先生。”
  如果报出经济信息杂志记者的头衔,任何一家公司肯定都会毫不犹豫地给我接通的。
  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让人不由得生厌的男低音。
  “让您久等了,我是中尾。”
  “啊,初次给您打电话。我是月刊《综合经济新报》的坂田。实际上,我们想采访各公司年富力强的领导,编成特集,名字就叫《激流勇进》,刊登在下期杂志上。因此,三光胶卷中,务必想请资材部的中尾先生您能够赏个光。我就是为这打的电话。”
  “我……”
  中尾又是吃惊又是欢喜,语调都不由得挑了上去。
  “对。这次的特集,主题是年轻能干的领导是如何摆脱困境的。我们还想把他们的那些经验跟现今的不景气多方面进行对照。我从东洋工机的大森先生那里得知中尾先生您是在本行业的第一线辛勤劳作的人。”
  “东洋工机的大森先生?”
  “您不知道吗?是东洋工机的执行董事呀。”
  “不,我还无缘见面。”
  要是见讨面,那我可就不妙了。不过,如果说这是竞争对手公司的执行董事说的话,大概没有人会不高兴吧。
  “您大概很忙吧,能否抽出点时间来呢。”
  我把原稿截止日期告诉了他,中尾兴高采烈地提高了嗓门,语调很豪放地说道:
  “什么时候都行呀。”
  “也许太匆忙了,真是抱歉,能否今天就……”
  “今天?”
  “对。我想咱们一边慢慢吃着饭,一边问您几个问题。”
  电话那头的那个得意洋洋的中年男人的傻相,我简直都能看得见了。
  中尾比约定的时间早五分钟来到约好的咖啡厅。他那短粗的脖子用领带束着,头发就像刚在厕所镜子前梳过那样,是分得清清楚楚的三七分,满脸通红,吊儿郎当地笑着。他一进门,我就一眼断定这家伙就是中尾靖史。
  我朝着中尾扬了扬接头用的牛皮纸信封。
  “百忙之中,真是太感谢了。”
  我还站起身来.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中尾笑容满面地拿出名片来,我没理他,劈口说道:
  “那么马上就开始吧。”
  “那个,就在这儿吗?”
  看样子他是完全相信了我说的边吃饭边谈那句话了。中尾惊慌失措地呆站在桌子前。我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在泉出版并没有多大的业绩,竟真就能转到三光胶卷来呀。”
  中尾屁股刚挨到椅子上。
  “不,不仅如此,你还在公司倒闭前夕下了大宗订单,迫使一家印刷公司陷入了连锁倒闭的困境。”
  “你,突然说些什么……呀。”
  “但是,有趣的是,听说贷给那家印刷公司款的帝都银行,不知为何,又趁着你下订单的时机,连他们隔壁的地皮也扣住了。当然,用的是假名字。而且,连同印刷公司的地一起都转卖给了哪儿的旧货连锁店。”
  中尾的脸上失去了血色,额头上渗出了汗水。这一切都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让他傻了眼了。
  “而且,这次兼并泉光学机械的三光胶卷的主要银行,不知是出于何种偶然,也是同一家帝都银行。更有甚者,赶在倒闭前夕发了大宗订单的制作部部长,竟然荣升到兼并总公司的三光胶卷里来了。这么有趣的事,这世上能有吗?”
  “你说是为了特集作采访,原来是说谎!”
  中尾好像再也受不了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猛地用力按住他的手腕,使劲压低了嗓音说道:
  “不是说谎。看你态度如何了,你的名字和帝都银行的大名也许会登在下期的头版头条上。”
  “你该不是开玩笑吧!”
  中尾脸颊抽动了几下,摇了摇他那短粗的脖子。
  “当然不是开玩笑了。”
  我把食指竖在嘴唇前,瞧瞧四周。有些客人因为中尾突然的大叫正疑惑地看着这边。
  “你,不是《综合经济》的记者吧。”
  中尾好像终于领悟过来了。我悠然地翘起了二郎腿,点了点头。
  “不过,我想《综合经济》的编辑部肯定也会对这条消息很感兴趣的。毕竟泡沫经济以来,银行的评价也不那么好了。而且,如果现在还干这么贪婪的买卖,也许会影响到存款的吸纳的。那样的话,稀里糊涂把这透露给经济杂志记者的你,恐怕也会受到影响吧。”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是不会承认的。”
  “可是,你现在不是正在这儿接受我的采访吗。照片会登出来做证的。”
  中尾惊慌失措起来,他赶忙转动身体,四处张望起来。想必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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