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同人)凤凰谣 作者:墨亿苡(晋江2013-12-16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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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子……”说罢笑着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母女会为了彻儿吵架，此次娇娇叫你进宫是要好好陪陪外婆的。”
　　阿娇拉着满脸无奈的景濯进了内室。
　　殊不知，青黛看着阿娇连长公主的脸面都不曾顾忌，内心已是无所顾忌无所眷恋，浑身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阿娇一走，她就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心里不由得万分想念朱砂，朱砂若是在这里，她定会又骂自己没用。
　　可是有她在，自己就不是一个人……
　　若果有她在，娘娘也许就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了。
　　朱砂说的没错，她就是没用。
　　她就是笨。
　　阿娇现在不再顾及景彻是否爱不爱她，或者说，在她看来，即使景彻根本就不曾爱过她，一切都是为了皇位，为了权力。也不顾及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会影响到母亲，是否会影响到云家。
　　更不曾顾忌自己和祎锦宫上上下下的性命。
　　哀莫大于心死。
　　说的便是阿娇现如今的心境。一直以为，江山对于景彻来说很重要，皇位对于景彻来说很重要，但是这些和自己都是不冲突的。他要江山，她便让母亲帮忙，让外婆开恩。他要权力，自己便求母亲把权力还给他，甚至连从小疼爱自己的外婆都毫不犹豫的背叛。
　　卫容叶一连给他生下两个女儿，她恨过，怨过，杀心也涌动过。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弄死那两个孩子。
　　只因为那是景彻的亲生女儿。
　　江山美人，他只爱江山。
　　也许母亲说的没错，位居高位者，从来都是无情无义的。
　　阿娇回头看了看门口，眼底一片荒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元朔七年六月。
　　太皇太后娘娘景雁氏甄冕薨。
　　阿娇素衣跪于灵堂前。景濯也跪在她身侧。
　　“娇娇，母后临走前的话，你好好想想。”景濯紧皱着眉头，“我虽比不上母后的威望与权势，但是你若是有心，我总能为你想到办法。”
　　阿娇轻敛眉眼，轻轻淡淡的笑了：“娘亲，娇娇说过不后悔。”
　　淡青色的烟雾薰花了景濯的眼，遥想当年的阿娇，粉雕玉琢的脸，小巧柔软的身子，像是小仙女一般，软软糯糯，亲亲切切的唤自己“娘亲”。什么时候开口郑重其事的叫自己“母亲”了，岁月如流水，自己老了，老了……尽然弄丢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当初不是母亲非要你做皇后，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景濯神色茫然，眼神纠结。
　　阿娇往面前的火盆里一张一张的丢入冥钱，笑了笑道：“娘亲，你觉得娇娇好吗？”
　　景濯叹了口气，看着阿娇倾国倾城的容颜，和生来魅惑的大眼睛，道：“我的娇娇自是最好的。”
　　“我既是最好的，便应该坐上这世间属于女人的最尊贵的位子。”阿娇轻扭了头朝景濯微笑，“娇娇只会感谢母亲。”
　　感怀寺的高僧的诵经声萦绕在整个懿和宫，木鱼的声音一声一声敲着耳膜。
　　阿娇突然道：“娘亲，当初为什么我们忘了给皇儿诵经？皇儿他会不会过得不好啊？我真不是个好母亲，怪不得他不愿意来。”
　　景濯心里一刺，良久才道：“娇娇，是娘亲错了。”
　　娘亲想要把你送上高位获得权力，却没有想到，女儿可以换得权力，权力却换不回女儿。
　　景彻亦是一身素服出现在懿和宫。
　　阿娇和景濯起身，然后又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金安。”
　　景濯不由侧目，连景彻都不由得皱眉。
　　景濯突然忍不住有想笑的冲动，抬头嘲讽的看了景彻一眼。
　　景彻的诧异只是一瞬，眨眼间便是一副轻笑的模样：“看来这些日子皇后在皇奶奶这里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礼仪比以前周到了许多，真是我大景皇室之幸。”
　　阿娇亦是轻笑：“是福是祸现在言之过早了。”
　　景彻闻言脸色瞬间僵住，墨色的眸底寒气涌动。薄唇轻抿，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香跪拜一番然后道：“朕还有要事，晚上再过来。”
　　景濯很是意外的没有责骂阿娇与景彻如此针锋相对，只是摸了摸阿娇的头道：“这里有娘亲，娇娇下去歇会儿吧。”
　　阿娇摇摇头。依旧跪下。
　　卫容叶已是第三次来了。
　　阿娇抿抿唇，看着青烟缭绕中似明似暗不甚清晰的雁甄冕的牌位，道：“把欣月和拢月公主抱进来就可以了，本宫料想外婆也不喜欢低贱的人污了她驾鹤仙去的路。”
　　青黛领命，不一会儿香阳宫的宫女抱进来两个女孩儿，一个还在襁褓中，另一个肌肤白皙但是消瘦弱小，不似是娇生惯养的大公主。
　　大公主……
　　阿娇不由得笑了笑，眸底蓄起薄薄的一层雾气。
　　若不是景彻薄情寡义，一直骗她，她的孩儿当时比这两丫头大许多。肯定还要比这两丫头漂亮聪颖许多。
　　景濯拍拍阿娇的脸庞。
　　拢月的奶娘抱着拢月跪下磕头，算是拢月行礼了。欣月被一个宫女拉着走到案几前，接过点燃的香，颤颤巍巍但是面色肃穆的插好。
　　“好了，滚出去！告诉卫容叶，外婆出殡之前，她不准再出现。”阿娇寒声看着欣月和拢月。
　　拢月不知世事，但是欣月不同，看到阿娇这个样子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瘪着嘴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很是可笑。阿娇不由得半笑半怒骂道：“要哭便哭！堂堂大景王朝的大公主连哭闹的勇气都没有像什么样子？卫容叶到底会不会教孩子！”
　　欣月更是害怕，嗫嚅半晌才鼓起勇气结结巴巴道：“你，你不，不准，不准骂我母妃！”
　　阿娇不怒反笑：“这才有点公主的样子，滚出去！”
　　欣月对面前的怪阿姨很是不解，但是那点不解和心底的害怕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了，便挣开拉着自己的公主飞快的跑出去扑进卫容叶怀里。
　　景濯听着阿娇骂欣月公主，不由得好笑：“又不是你自己的女儿，管她有没有公主的气质，丢的又不是你的人。再者说，一个下贱舞姬的女儿，能称得上金枝玉叶么？”
　　阿娇黛眉敛了敛：“娘亲，她到底是彻儿的孩子……算起来也得叫我一声母后。”
　　景濯叹了口气。
　　雁甄冕出殡之后，阿娇前往感怀寺住了半月。
　　回来时带了一个丫头，听闻是在感怀寺门口见到的乞儿，名唤九儿，带回宫做了贴身宫女。
　　热闹的皇宫一下子又寂静起来。
　　吴月宫。
　　五品静嫔林雪卉娉娉婷婷的喝了口茶，拭了拭唇角埋怨道：“这皇后娘娘不是去感怀寺为驾鹤西去的太皇太后娘娘祈福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三年至少得三个月啊！”
　　景然喝了口茶道：“你有空在这里埋怨，还不如回宫赶紧把那玉绝香点好，免得有眼线捅到皇后那里，你这可就算是违抗皇后懿旨，打入冷宫都是便宜你们的。”
　　林雪卉愣了愣道：“可是，那玉绝香不止避子，若是孕妇闻见……那……”
　　“怎么？皇上去了你那两回，你就做起喜得皇子的白日梦了？”景然嗤笑两声，满眼不屑。
　　林雪卉脸色一僵，眼底闪过难堪的同时闪过一丝恨意。
　　半晌，林雪卉才道：“当年，皇上在平南侯府也不过宠幸过卫婕妤一次，也不是有了欣月公主，还巴巴从若岚城追到京城，从一个下贱……”卫容叶品阶比林雪卉高，所以这话是大逆不道，便掩了掩唇，但是又想到这里也没外人便又继续道，“变成了四品婕妤，比我们这些书香世家清白人家的女儿还要高贵……我进宫前，管教嬷嬷也说过，这宫里，就是个母凭子贵的地方，在这宫里臣妾可比不得然婕妤你出身郡主，若是没有一儿半女，将来年老色衰，新人进宫，这皇宫便没有臣妾的立足之地了。所以，即便只是一丝一毫的希望，臣妾也不会大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半月未见的祎锦宫还是豪华依旧，且冷清亦然。
　　宁久微看着突然空旷起来的祎锦宫，挠了半天的头，才道：“阿娇，这院子……似乎不一样了？原来那么多桃树哪儿去了？”
　　阿娇淡淡的道：“砍了。看着心烦。”
　　宁久微花了半月的时间勉强适应阿娇的冷淡，跟着阿娇进屋道：“可是你看这院子光秃秃的也不像样啊？这样吧，种几棵时下正开花的树好了，免得这宫里看着这么凄清。”
　　阿娇满不在乎的道：“原本就凄清，种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何必乱折腾？”
　　宁久微不依不饶：“你不种怎么知道没效果？”
　　阿娇面色一冷，道：“不是每棵树种下都会开花，亦不是每棵树开花后都会结果……就算有的树结出果子也未必是甜的。”
　　宁久微表情一滞，呐呐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执着于结果？”
　　阿娇揉了揉太阳穴道：“久微，花虽美丽，但是繁华背后多是假象。”
　　宁久微叹了口气，给青黛使了个眼色，把所有宫女太监全部使唤走。坐到阿娇身侧无奈的道：“既然这个皇宫让你这么不舒服，你为什么不跟我走？我带你去上善城，那你繁华热闹，保证你锦衣玉食不变。若是你厌倦尘嚣，我便带你去空空山，那里山清水秀，与世隔绝，虽说日子定会清苦一些，但是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阿娇沉默。
　　宁久微以为阿娇在犹豫，便再接再厉：“阿娇，只要出了京城，我一定可以让你感受到新生的喜悦，忘记这里给你的一切烦恼。我甚至可以偷溜出来，带你走遍天下。”
　　“久微，你也不小了吧？该是成亲，然后相夫教子的年纪了。”阿娇摇摇头，“若是因为我你离家出走什么的，你是我的恩人，那我是你的什么？我们无亲无故，你愿意进宫陪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宁久微美眸一瞪：“什么叫无亲无故？自从第一次遇见你，我们就不是什么无亲无故！你别忘了，是你开口说免了影子神偷的罪，也是你促成了景骅和李书琴的好姻缘。再说了，我就是喜欢你，感情这种事，原本是很纯粹的，没有理由。”
　　阿娇却轻轻一笑，魅惑的大眼多了几分调笑的意味，眉尾轻轻往上一挑，媚态百生：“微儿，你莫不是看上本宫了？”
　　宁久微几乎快要气急败坏，瞪着眼睛，绿着脸道：“云阿娇，你好好说话！不准调戏我转移话题！”
　　阿娇挫败的看了宁久微一眼：“如今世上，你是唯一一个吼我吼得如此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的人，胆量实在令人钦佩！”
　　“云阿娇……娇娇……”宁久微三分恼怒七分无奈的看着阿娇。
　　阿娇面上的笑容一跨，沉默着站起身踱到门口才缓缓道：“久微，本宫不甘心！你知道吗？本宫从生下来那一刻起，母亲就要我做世上最尊贵的女人，要做大景的皇后！十六岁嫁给彻儿的时候，天下人无不称赞，自古以来便再没有比我更身世高贵的女子了，一生下来就是长公主的嫡长女，皇帝是我的舅舅，太后是我的外婆！放眼王朝，即便是公主也没有我这般尊贵受宠的！十岁便在由一句戏言与皇子定下婚约，十六岁嫁人便嫁给当朝太子，十八岁夫君为帝我为后……你说，天下有哪个女人比得上本宫？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假象！都是骗人的……久微，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我那么爱他！他要的一切我都拼命的让母亲给他……皇位……权力……还有什么是他不满意的！为了他，我连最疼爱我的外婆都狠心背叛！我不仁不义不孝……全是为了他……”
　　宁久微打出生以来，虽很早便被送上空空山学艺，但是不管在哪里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对于世事，对于情爱，她知道的真的不多。她知道阿娇很爱景彻，很爱！
　　可是景彻不爱她了，或许说，那个男人从来爱的都是江山和权力。
　　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阿娇，欺骗阿娇！宁久微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火大，握紧了拳头道：“要不，我听闻以前有宫廷秘术，可让帝王迷恋女色，但是以后肯定是一昏君……”
　　阿娇苦笑着挥手，面上还有泪痕未干。
　　宁久微为难的掐着左手尾指，半晌道：“要不我给你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弄出一种既让他迷恋你，又不至于让他成为昏君的药……”
　　阿娇失笑，宁久微有时看着聪慧至极，有时候又很天真愚钝。
　　但是无疑，她的生命，阳光明媚。
　　回宫后，各宫各院的消息便全传给阿娇听了。
　　阿娇听到几乎她离宫后各宫各院的妃嫔都把玉绝香停了，不由得唇边噙了一抹冷笑：“本宫用了近十年的好东西，竟然一个个都不开眼不识趣儿……青黛，你去内务府传本宫懿旨，将总管太监重打三十大板，竟敢趁本宫不在宫中懈怠各宫主子，断了熏香。让他速速给各宫主子补上，若不然，本宫便送他去死牢待着。”
　　宁久微歪着头想了想，道：“玉绝香什么的好名贵，我给你们个方子，你们把里边那几种名贵的药材全换下来。”说罢宁久微冷哼一声，“那些女人怎么能跟阿娇用一样的！”
　　青黛诧异的看了一眼宁久微，忍不住笑弯了眼眸。
　　宁久微纤眉一挑：“本姑娘说的不对么？”
　　青黛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九儿你说得太对了！你赶紧写方子，配好了我好去内务府传话。”
　　于是宁久微阴险的笑了笑，眉宇间尽显得意，明显是害人的把戏，在她身上却依旧是那番不染纤尘天真明媚。
　　宁久微带着青黛去书房写好方子，还兴高采烈的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得瑟的拎着方子道：“保管她们闻一次便够了！”
　　现在阿娇心情不好，她们惹到阿娇，哼哼，那就是死罪！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皇上驾到。”
　　尖锐细长的声音划破祎锦宫的宁静。阿娇执杯的手顿了顿，看了眼桌上的宁久微，道：“关门。”
　　“关，关门？”青黛结巴了一下。
　　虽说自家主子现在和陛下闹别扭是闹得正厉害，但是自打大景王朝开国以来，试问哪宫主子敢在太监通传皇上驾到后吩咐关门的。
　　阿娇一眼斜过去，青黛连忙招呼白风关门。
　　“把久微的碗筷赶紧收拾了，久微你去内室待着。”景彻见过宁久微，阿娇拿不准景彻是否还记得宁久微，但是若是记得，一旦追究自己怕是保不住她。
　　阿娇心一滞，眼底的冷漠更深。
　　景彻进祎锦宫后便见正殿大门紧闭，不由得皱了皱眉，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传令：“涵易，去叫门。”
　　青黛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饭桌上的痕迹，涵易来叫门时阿娇点了点头。
　　景彻进来时，整个祎锦宫的主子奴才都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与其他宫里别无二致。心里竟有了一丝不悦。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金安。”阿娇乖顺的跪在地上，如同他柔顺的妃，只不过面上少了她人见他时面上永恒不变的柔情蜜意。
　　景彻看着阿娇大眼里满是冷漠和隐隐跳动的恨意，惊心动魄，刻骨铭心。
　　“皇后什么时候开始饮酒了？”景彻看着阿娇桌上的酒杯和酒壶，以及空气中辛辣的酒香。
　　阿娇见景彻没有让自己起来的意思，便自己起身坐下道：“外婆仙逝后无意中尝了一次，便渐渐养成了习惯。”
　　阿娇抿了抿春，又道：“其实也没有臣妾想象中的那般辛辣难以下咽。”
　　景彻对于阿娇的逾礼竟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