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娱乐圈-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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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林对她图谋不轨。
既然没有名气的人这么努力地想成名,那么已经有名有利有地位的人就把保持状态放在首位,并且时刻提醒自己:在娱乐圈生存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只要能保证自己不退步,也就是在进步。同时,不招惹是非、平平安安是第一要务。
1997年年底,在采访台湾音乐人伍思凯的时候,我一度觉得有点枯燥,因为他给人的感觉似乎太“正”了,经历也没有什么跌宕起伏——做记者的,巴不得每个采访对象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能讲出一部辛酸血泪史来听听,总之越沧桑越有的写。而伍思凯就偏偏是这么内敛的一个人,他很沉稳地和我聊音乐创作、聊歌坛现象、聊自己的使命感,在聊天的过程中他甚至很少有情绪波动或大笑的时候。当时我一边听他讲话一边纳闷:就是这样平淡的一个人,他当初是怎么从众多歌手中间跳脱出来的呢?他的成名曲叫《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那么他特别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采访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我说起了刚刚在台湾出车祸身亡的张雨生。伍思凯的情绪马上变得伤感起来,他说自己和张雨生差不多同时出道,这么多年来情谊深厚,“他是一个非常执著的人,尤其是在几年前往幕后转型的时候,付出了很多心血和努力,现在回想起来让人难忘。”最后当我关上采访机的时候,伍思凯有点抱歉地笑着对我说:“我其实算是个最没有新闻性的人——没有绯闻没有退休没有事故。”
这时候我的心里有一些触动,因为我似乎感受到了作为一个艺人的难处。
演艺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最近几年,丑闻、死亡、入狱、吸毒、破产……各种希奇古怪名目繁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搅得人心烦意乱,似乎说不定是在什么时候、说不定在谁身上就有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所以,我想对“没有新闻性”的伍思凯这样说——在每天都有新闻发生的娱乐圈里,没事就是好事。
11、毛宁有错没错
其实,究竟是不是同性恋只是个人问题,娱乐圈很多人都是。在欧美有艾尔顿·约翰、乔治·迈克尔,在香港有罗文、张国荣,内地当然也有很多。但这毕竟是个太敏感的问题,尤其对于一个公众人物来说,就不只是个人问题那么简单了。
我和毛宁是同乡,很早我就知道他,最初他是沈阳体校田径队的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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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省的体育成绩一直很突出,有一年在召开全运会之前,为了给自己的运动员们壮行,辽宁电视台特地录制了一台联欢会。其中有一个小运动员演唱歌曲《最高峰》,那个男孩子很开朗活泼,歌唱得不错,一笑还露出颗“虎牙”——“小燕子飞在身边,它不停地在呢喃,欢迎我来到大自然,你看那阳光灿烂它晒红了我的脸,我们在高山上度过快乐的一天……我们爬得高,我们看得远,让欢乐和美妙的歌声流淌在山水间……”很多电视观众从此认识了这个歌唱得好的运动员。他就是毛宁,当年刚刚17岁。
很多人命运的改变都是因为一次机遇。在那次晚会之后不久,毛宁就开始了在歌坛的发展,开始他在沈阳唱了几年流行歌曲,大约1990年左右,广东沿海地区经济发展一片蓬勃,带动得娱乐业也很发达,很多歌手都南下了,毛宁就是其中之一。在九十年代初期,广东是国内流行音乐发展生机勃勃的所在,一大批优秀音乐人创作出了风靡全国的流行歌曲,也推出了一批具有代表性的歌手,包括毛宁、杨钰莹、李春波、高林生、林依轮等人在内的风格各不相同的新歌手,极大地丰富了国内流行音乐市场。那个时候港台歌曲开始不吃香了,大家都听国内的。
毛宁在广东发展得很好,在陈珞领衔的“新时代影音”,他和杨钰莹被塑造成为“金童玉女”,同时也独唱。
1996年年初,我回辽宁电视台参加这一年春节联欢晚会的制作。当年的晚会总导演是我的老师、辽宁电视台文艺部副主任刘宝成,我当时的工作是给刘老师做助理,负责一些案头工作,也参与现场调度。这台晚会特地为从广州回家过年的毛宁准备了一首歌曲,叫《远归》,旋律很动听。当时毛宁在全国的知名度正是如火如荼,回家乡参与春节晚会也是一件引人注目的事。
毛宁自己化好了妆、穿好演出服走进录制现场,非常热情地和电视台的熟人打着招呼。节目录制的过程中出了点问题,记得这首歌他在台上走来走去唱了六、七遍,最后终于通过了。刚一下台,就有一大群等了很久的追星的小姑娘跑上去,毛宁跟她们一一拍照。这时候我也在旁边站着,毛宁看见我,笑着说:“你也来拍一张吗?”身边剧组的人告诉他:“那是导演助理,不是追星族。”听了这话,毛宁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我对他说:“没关系,我正想和你照张像呢。”就上前跟他拍了一张。
2000年春天,我电话采访过毛宁一次,当时他已经签约了北京一家很有实力的港资公司。记得那次我找了好几个艺人谈亲情话题,毛宁正在外地演出,让我觉得抱歉的是,当时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身边只有一个姐姐,所以说起这个话题来难免伤感。但是他还是和我聊了将近20分钟,他是一个很重感情也很有礼貌的人,同时,我也感觉到了他的敏感和脆弱。
经常听到圈内盛传一些艺人和主持人同性恋的绯闻,我总是听过就算了。这是别人的私事,只要无伤大雅,它可以一直这样存在下去,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在2000年11月22日,毛宁出事了。那天晚上,他在北京朝阳区呼家楼北里的一个地方被人刺伤,情况很严重。在这之前的一天我还和他的经纪人一起吃过饭,谁知突然间冒出这件祸事来。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凶手曝光,毛宁是同性恋的新闻很快爆炸般地传遍全国。“遇刺事件”把一件本来可以不被人知道的私事变得街知巷闻,并且当事人伤得这么重,这是毛宁的不幸。
不知道身体受了重伤的毛宁心情如何,但是从此,他就在大众面前消失了。直到现在,即使身体已经全面恢复,可他还是不能像从前一样在电视上露面,大家也很久没有听过他的新歌了。
其实,究竟是不是同性恋只是个人问题,娱乐圈很多人都是。在欧美有艾尔顿·约翰、乔治·迈克尔,在香港有罗文、张国荣,内地当然也有很多。但这毕竟是个太敏感的问题,尤其对于一个公众人物来说,就不只是个人问题那么简单了。
毛宁究竟有没有错?
错不在他,我只是觉得可惜。
12、倪大姐
即使做到中央电视台主持人的第一把交椅,倪萍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一点乡土气,这是很多人的看法,但是见到她本人之后我倒并不觉得……而且她对人的态度很和蔼,丝毫不张扬。那一年的倪萍已经接近40岁了,我想,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会有一些特别的故事。
1999年深秋,倪萍刚刚做母亲没多久。因为接连结婚、生子,当时她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露面,媒体对她普遍很关注。
记得采访那天天气阴沉,我和同事到中央电视台正门接她,然后去王府井的一个摄影棚里化妆拍照。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倪萍,她的个子的确很高,身材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有一点微胖,言谈之间一笑,眼角会现出几条细细的皱纹。
即使做到中央电视台主持人的第一把交椅,倪萍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一点乡土气,这是很多人的看法,但是见到她本人之后我倒并不觉得。那天她穿了一件Burberry的格子里长大衣,头发用发夹卡在脑后,脚下一双深咖啡色麂皮休闲鞋,看上去不错,而且她对人的态度很和蔼,丝毫不张扬。那一年的倪萍已经接近40岁了,我想,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会有一些特别的故事。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接触过很多类型的主持人,有主持少儿节目的、主持音乐节目的、主持谈话类节目的,当然也有综艺类的主持人。普遍看来,港台地区的节目主持人比较活跃随意、风格轻松调侃,内地的主持人稳重质朴一些,强调平实大气。而倪萍自从出道给人的感觉就很家常,很实在,很“内地”,这一点也就是她的个人特色,很难改变。她是学表演出身的,1990年在第一次出现在中央电视台《综艺大观》节目的时候,表演的是一个叫“天气预报”的方言小品。倪萍本来就是青岛人,她那一口土得掉渣的胶东话把人逗得不行。这第一次露面,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定位归到下里巴人的堆儿里去了,而不是高雅时髦的新派可人儿。所以从那以后老百姓看着她格外亲,把她当成自己家闺女似的,《综艺大观》的收视率也稳步攀升。
倪萍的事业开始之前曾经离过一次婚,这些在她的自传《日子》里面提到过。而且当她蜚声全国之后,也曾经谈过一次著名的恋爱,和大导演陈凯歌。做记者以后,我曾经听同行说起过他们的一些花边,名人之间的故事嘛,有时候的确是供平常人来消遣的。据说倪萍曾经对这段感情非常认真,也很想尽快结婚,尤其是在陈凯歌父亲去世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儿媳一样尽心竭力跑前跑后地张罗。这一对大导演和名主持的恋爱似乎前后谈了有四、五年,而到最后,陈凯歌娶了陈红做老婆。
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作为一个冷眼旁观的不知情者,我除了觉得奇怪之外,对此没有任何评价。记得当时看到过一本杂志,上面提到,“干妈”赵丽蓉曾经为此事语重心长地劝过倪萍,说:大家本来不是一路人,不必追着赶着生往一块凑,即便有多么不甘心也只能如此。
中国人喜欢把不如意或意料之外发生的事情归结为命运,倪萍的这次经历当然也算是。在40岁之前她把自己嫁给了摄影家王文澜,随后还生了儿子,日子过得安稳塌实,就像她的性格。其实这样就挺好的,我想她是信命了。
1999年那次见面的时候,我问过倪萍:你最关心也最珍惜的人是谁?她想都没想,说:“我的家人,我的儿子。”记得当时她站在我旁边,脸上还带着妆,摄影助理正拿着反光板在打光,而这时候,名主持人倪萍脸上的神情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住家女人,一个最平常的母亲。
这才是倪萍最真实的状态,让人心里很舒服。
13、化妆师吉米
“我就是个劳碌命,习惯了侍侯人,要是哪一天让我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被别人侍侯,我可能还不适应呢。”在工作的时候,他经常手上一边忙活,嘴里一边和人聊天,有时候他就会笑着这么说。
从1998年年初开始,一直到2002年9月底离开媒体,我在杂志社工作了四年多的时间。
做时尚类杂志时间久了,化妆师摄影师认识了一大堆,同时眼看着圈里的陌生面孔越来越多,而脸熟的,都已经为自己打下一片天下了。
在化妆师里,我最早认识的是李东田,差不多是1996年冬天,我还在报社的时候。他当时已经在美国了,定期回北京,他为一个歌手做的造型很特别,吸引了我。见面之后我发现他是一个很单纯也很容易相处的人,他属老鼠,那一年才24岁,我们很聊得来。当时我在“中戏”还没有毕业,他也经常到我们学校来找朋友,有时候到我们宿舍来找我聊天。
国内时尚造型师里名声最响技术也高超的有三个人,除了李东田之外,还有吉米和毛戈平。我第一次见毛戈平是1997年,在刘晓庆的剧组里,他当时并没有化妆工作,而是去探班的。在拍摄间隙我问了他一些化妆方面的问题,他回答得很仔细。我们前后接触的时间不到一天,但是我觉得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凡事喜欢动脑筋。其实做什么行业都需要动脑子才能做好,化妆师也一样。
以上的两个化妆师虽然我早就认识,但是我们从来没有直接合作过,曾经长时间合作的只有吉米。
吉米的名字我早就知道,是在一次采访的时候那英告诉我的。这个化妆师挺有意思,还给自己取了个这么“洋”的艺名,当时我想。
大约在1999年,给杂志拍封面的时候有人找到了吉米化妆,我终于得以见到他。和他虚无缥缈的洋名字正相反,这个人处事很利落,化妆手法熟练精到,给人感觉挺塌实的。工作结束之后,大家去吃饭,路上他想起来看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就一一回过去。有的熟人电话打不通,他就打到呼台要求回电,呼台小姐问他名字,他一边走路一边跟人家说:“……叫吉米,吉祥的吉,大米的米。”我在旁边忍不住想笑——这个人很有意思。
吉米是个热心人,做事细致周到,很要强。后来开始合作的时候,他差不多每半个月都要来我们杂志社一次,有时候还带着一群学生,大家站在一边看着他化妆。其实他的工作很多,还开了个化妆学校,每天忙得要命,但是他似乎闲不住,还同时张罗着自己设计的服装品牌。“我就是个劳碌命,习惯了侍侯人,要是哪一天让我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被别人侍侯,我可能还不适应呢。”在工作的时候,他经常手上一边忙活嘴里一边和人聊天,有时候他就会笑着这么说。
认识了这么多著名化妆师,只有吉米帮我化过一次妆。那是在2001年的早春,我们杂志社需要拍一个片子,临时找不到人,就让我做模特充数。那天我到得晚了,吉米已经化完了其他几个人,正坐在那里等得心焦,一见到我先嚷起来:“大腕来得早啊,还没到中午呢!”我知道这一天吉米早早就到了,然后就一直没停手地工作。我觉得不好意思,于是赶紧坐下,对他说:“随便给我化几下就行了,反正我也不是主角。”吉米工作起来是不含糊的,见我这样他的气也消了,于是开始照常上粉底画眼线涂胭脂描嘴唇。
“头发怎么弄好呢?”最后他对我嘟哝。“越简单越好,”我说,“就扎个马尾得了。”吉米二话不说把我的头发往后拢,高高紧紧地吊了起来,好像京剧演员“勒头”一样,我觉得头皮一阵发疼。“你的头发太多了,我都抓不过来……不行,手没劲了,”他想找人帮忙。“你没问题的,我觉得你手劲挺大——你是不是练过拔河呢?”我逗他说。
说得吉米和我都笑了,同事帮我们拍下了这一刻。
很高兴认识吉米这个朋友。
14、我所不喜欢的窦文涛
和电视上的表现正相反,在私下里他是一个沉默孤僻的人,神情始终冷冷的,很少笑。但我还是适应了这种反差,因为在那之前我刚见过一次周星驰,他在私下里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严肃沉默有过之无不及。每个人不可能只有一面。
做记者接触的人多,其中当然就有喜欢的和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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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接触采访对象之前,有的人我原本对他印象不好,可是见了面聊过之后觉得还满不错,那么从前似乎是一场误会;也有的人是在见面之前远距离的感觉还好,可是一见面就失望,甚至觉得还不如不见。
这两种情况在我曾经采访过的每个对象身上都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