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职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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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眼，我生出种无力感。刚才虽然撂下狠话，但我心里也明白，不过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的手段罢了，真要去做是怎麽也做不出的。可是他这样的纠缠，到底是想怎麽样？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自说自话，自以为是的本领一流，任你如何拒绝，都只作不见，这倒也真正是个本领。
“放手。”我不愿回头，却也不敢看边云，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面，心里已是耐性尽失。
“好了，别生我气了，去酒吧坐坐好不好？我来调酒给你喝啊？”
还跟我提酒，我几乎将牙齿咬断，我猛地转身，将声音压得极低，“快点儿放开，别逼我当街跟你动手。”
他也将声音压得低了，“哦？当著你後面这个小弟弟的面？”
我一愣，当著边云的面……不由减了几分力气。
“这位朋友，成煜让你放手，你最好还是放开，虽然我不想在街上闹事，但如果你这麽不通情达理的话，那也就没办法了。”边云在身後淡淡地说著。
罗至磊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我。
他扬起笑意却是冲著身後的边云，“不客气，我是罗至磊，是成煜很‘好’的朋友，有点儿小磨擦，说清楚就没事了，你就不用费心了。”
我感到肩头猛地被揽住，有些踉跄地被边云带离了罗至磊，他用力紧紧扣著我的肩膀，向街对面走去，放眼过去，黄编的车就停在那里。
他有些粗鲁的将我推进车里，自己也随即坐进了驾驶座，我斜眼瞟去，罗至磊并未跟上，似乎是带著些模糊的笑意直直的站在对面，遥望著这边。
边云猛地将车启动，我的头差点撞上车前玻璃，他粗声粗气的说了句“坐好了”便迅速地开了出去。
正是下班的时间，路上并不顺畅，边云极没有耐性地在车堵的一塌糊涂时拐进了一个又一个小岔路里，颠簸著跌撞著，我紧紧抓著扶手，没以为他是有什麽固定的目的地，这样的开法纯属发泄。
他一句话不说，我也沈默著，有些惶惑，有些无奈。他一定在生气吧，看到我和罗至磊那样“亲密”的说话，还有罗至磊之後在他面前的故意表现，他或许真的会以为我和罗至磊有什麽。
事实上也真的有什麽，我和他确确实实上了床，没有办法回避的事实。说起来不是不悲哀的，几年的独立生活了，再困难的时候都照样一个人撑过来的，却在心理脆弱的时候仍旧是想找一份依靠。
曾经，时玉就是我心灵的所有依托，因他而发觉的性向，因他而倾注的爱情，因他而生出的勇气，都深刻的影响过我，所以在那样一种对自己的生命产生迷惘的时候，我自觉不自觉的就选择了他。但心里也不是不明白的，时玉究竟是一份过去了，现在，切切实实呆在我身边关心著我爱著我的人是驾驶座上的这个男子。
虽然并没有怎样明确地表白过要接受他，可随著时间流逝，那一点一滴生活中的帮助和默契，和我对他的在意也渐让我明白，对他，不是没有感情存在的。
但那与对时玉的情感又是不同的，在时玉面前我毫无遮掩，性情上的好或不好我觉得都是可以为他而改变的，只要有一份真切浓烈的爱便足以支撑我们一路走过，那样或许简单却纯粹的爱情。而与边云，两个性格都已确定的成熟男人，别说不会完全因爱而在一起，便是有爱也不会为对方妥协太多，更可能的是理智地看待这份感情，这种相处，以一种有限的相互影响和相互包容来对彼此，就某种角度而言，这是种矛盾的存在，既稳固又脆弱，而对生活的态度和处理事情的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著这段未真正展开的感情的走向。
那麽一旦他知道我与罗至磊间真正发生过什麽，又为什麽会发生之後，会怎样考虑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此刻我全无把握。我苦笑，真的是在担心罢，不然何必连心思都乱了，连他会怎样看待我都没有信心起来。
车猛地一顿，我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悟过来。讶异的发现外面的天色已是有些昏暗了，而眼前却是个颇为熟悉的所在。
“下来坐坐吧。”经过这样不算短时间的发泄，边云的神情已是平静许多，我没有异议的随著下了车，走在他的後面，一起进了这个街边的小花园。
看著他伸长了腿坐在长椅上，我才想起，这个地方不就是上次和我他深夜倾谈心事的地方吗？那时还是因为担心著他会被单位里的流言打垮，而急急地找了他出来，却在不知觉中说了一通自己的往事，但也因此和他拉近了距离，而慢慢成了朋友，成了眼下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坐呀，还记得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依言坐在了他旁边。
“我对这里印象可是很深，就是坐在这个椅子上，你对我说了很多的话，那时你的表情说不出来的伤心，又很无奈，我看著就觉得心疼的厉害。我想，这个人真的很坚强啊，经历了那麽多事，却没有被孤独和生活压垮，还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没有堕落在时下杂乱的同志生活里，也没有软弱的因爱情而失去自我，这样的一个人，怎麽能让人不心折呢？那时开始我就想要保护这个人，照顾这个人，让他过得开心一点儿，如果他笑了，那麽我一定也会觉得非常开心，甚至应该是幸福的吧。
事实上，之後我也在努力的那样做，虽然做得很不够，常常需要他来照顾我，可我还是想，他就算再坚强，也还是有脆弱的时候吧，有需要人分享心情的时候吧，那麽，即使只有一点点可以做的，我也会去做。
可是人心是不知足的，时间久了，就不满足於这种单方面的爱了，想要让他知道，盼望著他也能对我有所回应。虽然那个时机很糟糕，可我还是说了出来，因为嫉妒那个让他受了伤，却还能得到他保护的人。”
“边云，我……”我觉得心里憋闷的难受，他这样的心思，我从来都不知道，但那样想要怜惜人的心情，我明白，就如此刻的对他。
“可是慢慢我才发现，其实他更多在意的不是他刚刚失去的这份感情，而是让他刻骨铭心的初恋。虽然已经成为过去，可他始终没有走出来，他总是将那个人放在心上，所以在碰到了与那人相似的人时，他的神情都不一样了。
成煜，从酒吧回来的那晚，听到你说这件事，我心里，其实怕的要命，怕你因为他们的想像而接受那人，虽然我连他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圈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怕得很，可是越怕我就越不敢表现出来，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要去问你的心思，我不想让你以为我是那样小气的人，揪著过去的事不放。更何况，我也没那个资格。
所以我心里一直难受，一直在想，有时间就跑去找你，虽然是个很蠢的办法，可我想，至少我在，你就不会去找那人了，或许也就没时间去想这件事了。”
“边云，边云，别说了……是我不好，那根本是个错误，我根本不该……”
“不是啊，成煜，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这些话闷在我心里好久了……成煜，那个罗至磊……就是长得像他的人，是吗？”
“嗯。”
“那你……你们……。”
我猛抬起头，望著他，“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如果你想问这个。”
“哦……”他低低答应了一声，却没有什麽高兴的表情。
“那你，还是爱他吗？”他轻声地问著。
我知道，这个“他”是指时玉。
“我……我不知道该怎麽说……”真的没办法就这样忘掉，那个痕迹太深太深。
“不知道怎麽说就别说了。”他看著我的眼睛有一点点闪亮流泄，“最後一个问题，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看著他期待的表情，我心里有股热流涌上来，“有……”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而且不是一点点……”
这句话好象一个魔法，他灰暗的脸颊转眼间灿烂的夺目起来，眸中仿佛有星子落了进去，耀眼的让人不敢逼视，笑容象投进石子的湖水，一波波的荡漾起来，缓缓地却又迅速地也漾在了我的脸上。
放弃杂七杂八的思考罢，就这样简单的笑著，漫漫的日後自有时间去理智，但此刻便是傻傻的望著彼此微笑，也是种幸福吧。
他贴上我的脸，“可以抱你吗？”
“这里？你疯了，这里是什麽地方？”我推拒著他伸过来的手，真是个孩子气的家夥，简直象十八九岁的少年。
他叹了口气，我以为他终於明白了，却在下一个瞬间被拉起手向车子跑去。
後车座上，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唇被略嫌粗暴的覆盖，却温柔的深入，开始时还觉得他灼热的手在我的背上游移，但慢慢的，我便被他散发著激情并引诱著我一同投入激情的唇舌吻的神魂颠倒了，只觉一股股的热流由那接触的一点向全身散开，他的甜蜜让我什麽都不能去想了。
在我们都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他离开了我的唇，渐移到了耳边，略有些迷糊的听到他说，“其实我是很狡猾的，我会把一点点变成很多点，你现在再後悔可来不及啦。”
下了班就急匆匆的收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室，边云大概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昨天，他神秘兮兮地跟我约了今天见面，说要给我看样好东西，看他那兴奋的样子，不知是得了什麽宝贝。
等电梯的时候向发行部瞥了一眼，严羿还在和同事讨论工作，我小心翼翼的躲开她办公室的门口，怕被她看到，也不知她在想什麽，明明自己喜欢罗至磊，却偏要去酒吧的时候每次都想拉我一起，拒绝的次数多了，我都自觉不好意思，可又实在不愿与罗至磊再沾上什麽关系，只得像现在这样能避就避了。
刚出了大门，便看到边云穿著显眼的宝蓝色衬衣深灰色西裤，挺拔的站在一辆崭新的银灰色汽车旁边，我心里嘀咕著，原来如此，不知开了谁的新车，往这里一停，哪里象在等人，分明是作秀，勾得来来往往的小姑娘眼珠儿都错不开了。
他也看到了我，猛向我挥手，我慢吞吞地走过去，“谁这麽大方，新车都敢借给你开？”
他笑得极为灿烂，也不让我上车，径自扯著我围著车绕了一圈，“怎麽样？很不错吧？”
“宝来嘛，不错啊。”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开过车啊，至於嘛。
参观完毕这才上了车，他得意地笑著，“以後呢，我就用这辆车每天接你下班，怎麽样？你现在也是专车级别了。”
“不是吧。”我心思一动，“你买的新车？”
“现在才明白啊，别人的车我值当得这麽让你看嘛。”
我一笑，“我说呢，原来如此，怎麽想起买车来了？”
“方便啊，不然总开我姐夫的车，不爽。现在我们可以开自己的车出去玩啦。哈哈。”
“嗨嗨，不用这麽夸张吧，瞧你乐得跟捡了大元宝似的。”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高兴啊，以後下了班要等我来接你哦，有事也提前打电话给我啊。”
我翻了翻白眼，“用得著吗？你也不怕费油，还是说你买车买得连饭钱都没了，要天天去我那儿蹭吃蹭喝啊。”
“咦？这都被你看出来啦，完了完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他嘻嘻笑著，“带你去个好地方吃饭，对了，成杰的晚饭他自己搞定，我给他打过电话说你晚点回去了。”
点点头，虽然常常有些孩子气的举动，但边云在这些小节上又实在是很细心。
“成煜，工作还顺利吗？”
“嗯，还是老样子，不过最近调整了些栏目，反响还不错，王编也很兴奋。”
“呵呵，那是了，有你在，她省心省大了。”
“她那样大岁数了，能省省心也是好的。自从到这边来，她显得老了许多。自己担起一摊事，到底是不容易。不像从前，她只管负责杂志内容就行了。”
“人越是岁数大了，有事情做反而好，只是不要太过了，王编就是太要强，你有空也劝劝她。”
“我明白，你怎麽样？研讨会马上就要举行了，一切还妥当吗？你和王冬的栏目都没什麽问题吧？”
“一切顺利，到时我要先去几天作准备，我跟姐夫说了，可以把你们宣传资料或刊物放到资料袋里，你跟我一起去准备吧？”
“啊？他同意了？可是我们多多少少也算有些竞争关系，他居然会答应我真是挺意外的。”
“哈哈，当然是我的功劳啦，你又欠我一笔。好啦好啦，怎麽样，你去跟王编说，提前几天去作准备。”
“干嘛非要一起去，我提前一天去不就够时间了。”我故意说道。
“成煜……。”他拖长了声音，“我们还没一起出去过呐，准备完了，我们一起去海边啊，我给你当导游，青岛我很熟哦。”
“好啦好啦，一起去一起去，你别闹，专心开车啊。”
“嘿嘿，早答应我不就好了。对了，成煜，说正经的，我想转行作市场，你觉得怎样？”
“哦？作市场？为什麽会有这种想法？”
“其实开始筹备这个活动就开始有这种想法了，我觉得自己作市场比作编辑有潜力，做了快两年编辑了，我慢慢觉得这行不适合我，太安静了，也没有太大挑战性，而且现实点儿说，作市场还是比较有前途的，我也不一定会在杂志社呆多长时间，如果去别处还作编辑，总是脱不了专业杂志这一行，我也没有太大优势。你觉得呢？”
的确，作编辑，他虽然想法很多，但终究资历太浅，对文章和栏目的整体把握上还是差了些火候，而他为杂志研讨会作的策划方案和他之後表现的不错的联络能力倒是突显了这方面的才能。我微点了点头，“应该可以一试，不过你这方面的经验和人脉都还很少，要从头作起，很辛苦的。”
“累点儿是不怕啦，从头学起也无所谓，其实这阵子跑公司和其他出版社什麽的，我也认识了一些作市场的人，请教了不少东西，我挺有兴趣的，相对於文字，我还是更喜欢跟人打交道。前几天我抽时间写了一个关於杂志下半年和明年上半年的广告和活动计划，当然也就是个框架，你给看看，提点意见，如果可以，我准备把这个给我姐夫，然後正式跟他提出来。反正会後杂志要独立出来，市场这边他也是要找人做的，我又熟悉编辑这块儿，应该算是个不错的人选吧，呵呵。”
“嗯，试试也好。”
“呵呵，你这麽说我就信心倍增了。”
相视一笑，被人需要的感觉其实很好。
到了饭店，刚刚坐下，我的手机就狂响起来。
“喂。”
“成煜，是我，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刚下班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害我到处找你，你现在在哪儿呢？”
“严姐啊，”我悄悄的叹了口气，还是找来了，“我今天有事儿，在外面吃饭呢正。”
“行啦，有什麽事儿啊，最近很不给面子哦，怎麽叫你都不肯出来，是不是偷偷交女朋友了？”
苦笑，“哪儿有的事，严姐你就别乱猜了，对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儿吗？”
“当然有事儿，你赶紧著吧，过至磊这儿来，有人等著要见你呢。”
连苦笑都作不出了，我敛了面容，“不了，严姐，我和朋友在吃饭，你们……”
“朋友？是不是小边啊？”
“嗯……我们还……”
“你别给我推三阻四的，快快，你叫小边接电话，我跟他说。”
我看了眼边云，严姐的大嗓门他大概也听到了些。“严姐……”
“边云，你给我接电话！”她突然大吼一声，我吓得忙把手机拿离了耳边。
边云小声问，“怎麽了？”
我捂著电话，“是严姐，她非要你接电话。”
“吓我一跳，以为怎麽了，我接就我接。”
不等我说什麽，边云一把从我手里拿过电话，我心里有些忐忑，那件事始终没有告诉边云，暗自想著那天的情形罗至磊该是明白我和边云的关系了，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动作多半是已经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