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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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杰瑞的声音：“批特老兄，不要作弄杨了，把东西还回来吧。”
“呵呵，你看它不是还在那里吗？我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
过了一会儿，杰瑞来敲我的门。
“杨，东西已经回来了，画我也送走了。你出来吃点东西吧，人家特地烤的蛋糕诶。而且你还没有吃完饭，总不好饿着肚子。”
我独自生着闷气。不仅仅因为他不知轻重的行为，更多的在生自己的气。那个时候知道他和神盗批特有瓜葛我真的担心的不得了，万一查出来了，人家神出鬼没，习惯了和警察的游戏，他要逃到哪里去？即使未成年不会被判刑，留了案底总是不好。而且手上有这样一幅名画，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麻烦。他一个不经世事的小毛孩怎么应付得来。
也许等了半宿没有回音，门口的人走掉了。我打开门看到地上放了一个盘子上面有一块蛋糕，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错不在他，而是我们教育的失误。隐隐中，听到隔壁传来了哭声，极为压抑的抽抽搭搭的声音，一声一声砸在我心上。叹一口气，我推开了杰瑞房间的门，小东西正蜷缩在床上，抱着枕头哭。昏暗的床头灯照着他的小脸，上面泪痕斑驳，看起来说不出的可怜。我不由心疼无比，他只是不懂，本来那样认真的给我准备生日，结果还要被我骂，会觉得委屈是一定的，他一定害怕我听到，所以都不敢放声哭。我走过去，轻轻搂住他的肩膀。他抬头看到我，却哭得更凶了。
“5555555555，杨，我以为你再也不喜欢我了……”这句带着哭腔的话说得凄惨不无，我听了鼻子都发酸。
“傻瓜，什么叫再不喜欢？我喜欢过你吗？”
这么一说，这个小孩子放声大哭起来。“555555555555555555，可是我好喜欢杨，比喜欢批特老兄和格雷都要喜欢。”
“好了，哭出来就好了～～你只要乖乖的，杨也会喜欢你的。”
“那怎么样叫乖乖的？”
“第一，不准再和批特来往。第二，不准和任何小偷来往。”说完这两句我情不自禁的朝窗口望望，生怕那个黑色的影子又探进来冷笑两声说“我听见了。”
“就这样吗？”
“还有，不要一个人压着嗓子哭，那样我听了更心烦。”
“我都答应，杨你现在喜欢我吗？”
“你现在不要哭，乖乖睡觉，杨就喜欢你。”
“555555555，可是停不下来了怎么办？”
“…………”
好不容易等这个爱哭鬼哭着睡着了，我的胳膊都没有知觉了。那个倒是睡得舒服，还很自在的换了一个姿势，朝我怀里钻了钻。望着他恬静的睡脸，还是有如天使，只是又多了几分灵气。
“我们是不是要更改实验计划了？”
格雷突然出现在门口把我吓了一跳。
我叹了一口气：“我正要和你商量这件事。”
“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从你带他回来的那天起。这回我不是事后诸葛。”
“为什么？”
“说不清楚，你不是很相信理性的吗？自己去慢慢分析推理吧。”
“明天早点过来，我们讨论一下新的实验计划吧。”
“忘了跟你说，以后的两年实验室就要交给你了。我要去哥庭根大学做访问学者。”
“你小子为什么不早说？”
“他会是一个比我更好的合作者的，再说要不是因为和你的这个实验，我早就走了。”
他上来砸了我一拳，可是我的整条胳膊都麻木了，所以没有感觉。
我难得的朝他展开了一个笑容，怎么说这二十多年来他也算我最重要的人，只是现在……我看看怀里的小东西，睡觉的时候居然还会砸吧嘴巴。
第二章
第一章回帖好多哦，某人粉开心，这章也多多的话，偶就马上打后面的。
自从这次奇遇之后，我不敢再让杰瑞随便出门和上网，他肯定是通过因特网认识神盗批特的。这回是个小偷，还好。如果下回他又心血来潮去帮助什么恐怖主义，那祸就惹大了。对于这个高智商少年的思想教育刻不容缓了。
首先，撇开道德不谈，他至少不可以违法。所以我从图书馆借了一大堆法律书籍塞给杰瑞，他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游戏，在我的眼神示意下乖乖的捧着这堆书回了房间。
支开他也好，我现在有很艰巨的任务——开发出没有副作用的药物。本来我和格雷已经完成了一半，我要做的是让药效持续下去，同时又要减去对神经元的伤害。不过这个比前半段工作要困难很多，因为要顾虑更多的东西，而格雷这个家伙还扔下我一个人跑去充电。他临走的时候曾说杰瑞会是比他更好的合作者，这一点我清楚，他现在的学习能力已经是非常惊人了，何况这种能力还在增长。可是我不忍心让杰瑞参与到这次研究中来。他是那样的单纯，而且尽情享受着高智商带给他的快乐，如果一旦知道，这一切可能在一个不确定的时间就会离他远去，会有多大的压力。我不要他率真的笑脸蒙上阴影。
一个曾经聪明绝顶的人一旦失去智慧会多么痛苦，想想朗道就知道了，何况还要在清醒的情况下慢慢等待着自己变成白痴。这一点我开始实验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想到过，当时只是很冷漠的认为他只要又回到了白痴的状态便不会有什么感觉了。可是这一切真的发生在杰瑞身上却让我痛苦不堪，有时候我甚至宁愿自己没有把他变成一个天才。
两个人的工作量要一个人来完成，我只有更加的努力。而我本来就是工作狂，何况现在有那么大的动力。
“杨，吃饭了。”这已经是杰瑞来叫的不知第几次了，我总是糊里糊涂的应一句：“就来，你自己先吃吧。”
这回思路正走到关键的地方，被他在这一声叫唤打断了。我素来就是脾气不好的人，何况这次的压力又这么大，就不由口不择言了。
“不是跟你说先吃的吗？我饿了自己会过来。”
我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头都没有抬，不过余光瞟到了杰瑞若有所失的表情。心里升起了愧疚，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而且从来没有道歉习惯的我怎么可能去给一个小鬼道歉。
等我把试剂都调好，等着它自己慢慢反应，才腾出空来去填一下自己的肚子。到了桌前却看到这个小鬼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一桌饭菜等着我，竟是没有动过。
“不是叫你自己吃的吗？”
“可是杨一天都好忙哦，我们只有吃饭的时候可以在一起。”
刚才的那点愧疚在看到这一桌菜的时候已经复苏了，现在变得愈发浓烈。
“杰瑞，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果跟着我饮食不正常会影响发育的。”
“可是成年人饮食不正常也会影响健康的。”
“杰瑞，我实在是很忙，要不明天你不要帮我准备那么多菜了，一个汉堡就可以了，这样我就可以一边作实验一边吃东西。”
“哦。”杰瑞答应的不情不愿，我知道对他来说可以为我做菜是一种幸福。可是时间对我来说实在太宝贵，因为不知道杰瑞的智商什么时候就会开始退化。我必须赶在这之前完成我的药。为了以后现在不得不冷落一下这个小东西。
我坐下了动筷子，杰瑞却突然大叫一声：“呀，菜都冷掉了，我去热一下。”
我忙拉住这个勤快的小妇男：“不用了，杰瑞的手艺这么好，冷掉了也很好吃。”
杰瑞的菜好吃是真的，部分也是我舍不得等他去热菜的时间。正当我拼命的扒着饭，杰瑞却突然冒出一句让我喷饭的话。
“杨，你和格雷是不是情人啊？”
狼狈的擦去嘴边的饭粒，我不由奇怪这个小东西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怎么可能！！！”
“你不用害羞啦，我绝对不会因为性取向而歧视你的。”
老天，他什么时候连性取向这种词都会用了。当初让他上网真是一个大错误。
“你看格雷一走你就变得暴跳如雷，茶饭不思，不是因为相思成灾又是什么？”
看来他的联想能力果然得到了大大的提高，这么一联系我和格雷就变成情人了。可是“暴跳如雷”、“茶饭不思”、“相思成灾”这几个词用的也太夸张了。我今天脾气比较不好是真的，可是已经够得上暴跳如雷了吗？只是因为工作晚一点吃饭，我刚才不是狼吞虎咽的，何来茶饭不思？最不能忍受的是相思成灾，如果被格雷知道可能会吐血而亡，光想想我和格雷被相思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了。他是不是从妈妈剧场学来这个词的啊？
杰瑞看着我在那边笑得毫无形象，也笑了。
“杨，你应该多笑笑吗？说不定工作的时候效率会高一点。那个你和格雷到底是不是情人。”
“我和格雷是情人？亏你想得出来。你的小脑袋是不是太闲了，尽是胡思乱想。我给你看得书呢？都看完了？”
“差不多了，过两天应该就会看完了。杨，我不是胡思乱想，可是我总是忍不住想你。”
看着杰瑞带着担忧的目光，我知道自己今天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还在那边瞎操心。心底升起一股暖意，我宠溺的摸摸他的头发：“你不要担心，我只是工作比较忙，我和格雷也只是伙伴，没有为他‘相思成灾’。”
小家伙听了高兴的眨眨眼睛：“那杨晚上可不可以和我睡？”
我一时没有明白他的逻辑，疑惑的看着他。
“杨没有情人，那我就可以和杨一起睡了。不然格雷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妻不可戏。”
原来他是这样推理的，可是为什么我是“妻”呢？如果真的和格雷是那种关系也应该我在上面，没看他平时对我言听计从的吗？天哪！我想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控制杰瑞对信息的接受，他像是一个容量极大的水池，可是却没有过滤功能。
“杰瑞，这些话你不能乱说。”
“那杨答应晚上和我睡了吗？”他低下头绞着衣角，“以后杨连吃饭都不陪我了，至少晚上陪陪我嘛。”
我看着小东西的可怜样，不由心软，他是个孩子，没有玩伴，没有网上，整天呆在冷冰冰的实验室里，会怕寂寞也不奇怪。
“好吧，不过你晚上不可以影响我休息。”
“嗯，杨放心，我只是要拉着你的手而已，而且我睡相很好，不会踢到你的。”
事实上，那一夜却让我苦不堪言，是谁说自己睡相很好不会踢人的。我那天晚上就被这个小东西又踢又踹，外加又搂又抱。整夜难以成眠。看着他微微抖动的眼睫毛，我没由来的觉得害怕，害怕有一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没有了那种机灵调皮还有……依恋。胸口闷得慌，先以为是因为被小鬼的手臂压迫太久了，可是挪开之后还是很难受。与其在这边睡不着，还不如去作实验。所以我又起身去了实验室。
接下来的几天我又禁不住这小鬼的纠缠，和他一起睡，但是结果无外乎最后在实验室里度过漫漫长夜，我想这对我来说也很好，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宝贵的。因为那就意味着一份更大的可能。
每天早上，杰瑞睡眼惺松的走出房间的时候，我总是会紧张的盯着他看很久。生怕从他的眼睛中看到半分呆滞。而他智力飞速的提升也让我担心，那天我意外的发现他在看我的专业书，便问他那些法律书是不是都看完了。结果小鬼很拽的对我说，他研究透彻法理学之后，很轻松的就把各种各样的法律都啃了下来。我抽查了一下，居然毫无差错。现在他的智商已经高到连我都觉得恐怖的地步了。但是他的智商越高我的担心也就越大，那意味着离顶峰越近了，过了顶峰就进入衰退期了。而我是多么恐惧那一天的到来。
一天我从洗手间出来却意外的看到小鬼在翻我的实验报告，一阵紧张，我忙冲过去从他手中夺过来：“你不知道未经允许不可以随便看别人的东西的吗？”
“对，对不起嘛。我只是看杨最近那么辛苦，想看看自己可不可以帮帮忙。”
“这是我的工作，你不可以插手的。回去看你的书吧。”嘴上凶巴巴，眼里却在很小心的打量杰瑞的眼神，不知道他刚才看到了多少。
杰瑞委屈的瘪瘪嘴，回房间了。
那天晚上对我来说真是糟糕透顶，因为我发现按照原来的思路走下去尽是死路一条。我试过了各种方法发现药物注射不可能排除掉副作用，而且药性会退去，必须定期注射，这样副作用会被反复加强。除非我可以找到一种在人体内可以自行复制，且和人体成分接近的物质，那样就可以免除副作用。但是这意味着重起炉灶。可是我手头还有多少时间？挠了挠已经被自己折磨的不像样子的头发，脑袋昏昏的，看来我这两天严重缺少睡眠。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很晚了，平时小鬼应该早就来叫我睡觉了，怎么今天还没有动静，该不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在呕气吧？什么时候这招也学会了？
我带着笑容打开了杰瑞房间的门，笑容却在那一瞬凝固。那个混蛋居然赤身裸体和一个女人在床上。杰瑞看到我进来，惊惶失措的起身，一把把他身上的性感美女推到了地上。
那个可怜的美女看到形式不妙慌忙的套上裤子，往身上披了件衣服便往后门溜了。看来杰瑞也是从后门带他进来的。
我俯身捡起地上红色的性感丝蕾内衣，额头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还是个波霸，你能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吗？”
杰瑞被我吓倒以这次为最。居然口不择言。
“可是法律没有规定不可以招妓！！！”
还很会活学活用，而且那个居然还是妓女，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七窍生烟。
“你怎么会和妓女勾搭上的？”
“电话本里有夜总会的电话。”
他倒还真会利用。“你知不知道很多妓女身上都有病，就不怕得爱滋吗？”
杰瑞居然理直气壮的指着他小弟弟上一层皱巴巴的东西：“我有带保险套。”
我只觉得被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你……你才十五岁！！已经性欲强烈到要招妓了吗？现在就这么放纵，以后还有什么出息？”
杰瑞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还不都是杨的错，不理我不陪我！！！我不要杨了。”他这几日积压的不满终于宣泄出来了，哭着从我身边跑了出去。
我这么辛苦又是为了谁？
“杰瑞，你回来～”我想追出去，可是脚下一软竟倒了下去，我知道这两天身体已经快吃不消。杰瑞听到响声，看到我倒地，忙跑了回来。
“杨，杨，你怎么了？我不跑了，你不要吓我。”
我对这小鬼的满腔怒火，却被他惊惶失措的眼泪浇了下去。只是现在就给他好脸色看，岂不是让他以后胆子更大？而且以我现在脱虚的状态也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杨，我扶你过去。”
我甩开他的手，自己支撑到床边一骨碌躺了下来：“我现在需要的只是睡眠，你不要吵我就好了。”
杰瑞乖乖的没有再开口，体贴的帮我脱下鞋袜，盖好毯子。我闭着眼睛听着他在一边淅淅嗦嗦的声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小东西，要我怎么办才好？
那天晚上因为没有小鬼的骚扰，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早上起来顿觉精神气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杰瑞的脸部大特写。
“睡醒了啊？我刚做好的早餐哦。”然后一盘丰盛的早餐就被放到了我面前。我向来对杰瑞的手艺没有免疫力，可是今天却千万要忍住，吃了怎么追究他昨天的错误？
杰瑞看我没有要吃的样子，轻轻的把盘子放在一边：“杨，你可以打我骂我，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