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夏祭 作者:蓉岛(晋江vip2013-04-02完结,天作之合,cp旗木朔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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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没有身经千百次杀戮都难以成形。
我扶着树干的手一紧,指甲划过粗糙的树皮,指尖上的肉被刮得阵阵生疼,恨不得立刻转身跑开。
毕竟是在和平时代成长起来的人,被静好的岁月娇生惯养,哪里感受过这样纯粹的赤。裸。裸的杀气。
以前所有有关杀戮的认识,始于书籍和影视,也止于书籍和影视。
然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些东西是迟早都要面对的呐。
身为加藤夏子,总有一天,要面对着自己要杀的人和要杀自己的人。那时可不会有机会退缩。
我咬着下唇,逼迫自己定定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望着前方的人。
他已经挥舞起手中的刀,踏水翻跃,一招一式错落凌厉,刀锋划破空气呼呼地响。
饶是像我一般对刀术一窍不通的人,也看得出那刀风骇人得很,全然不同于昔日电视播放的武术世锦赛上华而不实的舞刀表演。
不知道他的刀曾经沾上过多少人的血,结束过多少人的生命。
水波荡漾,水中的倒影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他的身形一闪一晃有如凭空闪电,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突然之间一跃而起,手起刀落,竟然将那道悬挂的水帘从半空生生切断!
我瞪大双眼,如何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诧。
抽刀断水。
原来真的有人能够抽刀断水。
这时我才看清楚,刀刃上泛着一层白色的光,凛凛使人感觉寒意袭身。
是查克拉吧,忍者的能量之源。
这个世界还有多少未知的惊奇?我忽然有了些期待。
期待并忐忑着。
一套刀法尽,他收起短刀,捂着胸口调息,没戴面罩的脸庞呈现着病态的苍白,双唇泛紫。
那副旧伤复发的身体,到底是太勉强了吧。
信一说他应禁止使用查克拉,看来医嘱对他来说不过耳边凉风,果然是躲起来偷偷修行了。
我想起之前身体自主使用忍术导致伤口裂开,痛得死去活来,不知道他会不会重蹈我的覆辙呢。
调息完毕,他几个跳跃便回到了岸上。脚步稍嫌虚浮,但脸色倒是好了许多。
“早。”他说。
刚才那股迫人的气势已经褪尽,此刻的他神情淡然,周身气度谦谦温和。
完全判若两人。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才发现指尖被树皮刮出一道道细小的血痕,慢慢渗出的鲜血混合着树木的细屑,隐隐作痛。
“早。”我应道。
想起没带手帕,可伤口的污垢总不能放着不理,便走到瀑布下的河流旁,掬水清洗。
冰凉的河水浸过伤口,疼痛感似乎缓缓减弱。
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我面前,我愣了一下,偏过头看见他在我身旁蹲下,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说:
“抱歉,一开始没发觉你在旁边。”
他大概也猜到我被他舞刀时的杀气骇住了。
这是第二次。
第二次他向我道歉,而我一共也只见过他四次。
其实根本不是他的错。
第一次是夏子的身体太过警惕绷紧了。这次则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还对踏入忍者的世界准备不足,尚且依赖着以前那个和平世界的规则和习惯。
未来的某一天,在那样残酷的杀气面前,我是不能够像刚才这样只做一个旁观者的吧。
恐怕在眨眼间就已命丧黄泉,那时可不会有人再向我道歉了。
我接过他的手帕,小心擦干伤口旁的水迹,说:
“是我该说抱歉才对。”
“打扰了你修行。”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目光转过去落在水面上。沉默了一会儿,问起我的修行。
我这些天一直按照他给的卷轴上的方法练习,有没有效果还不知道,只是当然不会告诉他刚开始时频频在修行中睡着。
有选择地答了几句,我将话题转到他的伤势上。
“啊,没事。回程时遇到岩隐的人,不小心牵扯到以前的伤。”
他用一句话轻描淡写过去,没有再提及其他。
土之国的岩隐忍者村,看来不是夏子的情报有差错。
我顿时放下心来。
然后他说起村外的战争,木叶的情况和最近的形势。
我在一旁听着,有些从阿亮和惠那里听说了的,就应和两句。不熟知的,就默不作声听他说。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依然落在不远处的水面上,话里重点很明显,基本上没有累赘的用词,语气也很平淡,最多偶尔带上点无奈,就好比一潭无波无澜的静水。
不像阿亮,常常嬉皮笑脸,说话时语调随着内容起起伏伏,就算是很普通的事情由他说来都会倍显有趣。
我看着水中倒映着的夏子的面容,心中思绪纷纷杂杂。
不是说不好看,阿断和夏子长得都不差,只是全然不见十几岁女孩子独有的青春和朝气。
我从这张脸庞上感受不到美树那样的青春活泼。
人说相由心生,大概是我已经离小女孩的年纪很远很远了。
“朔茂前辈。”
我突然开口叫道。
他转过头来看向我,我抬眸直视他的眼睛,说:
“你觉得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多久?”
他怔了怔,目光又转回去看着前方,半晌才答道:
“谁知道呢。”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河水很清澈,只是从这个角度无法看见是否有鱼。
过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打算,我站起来告辞离去。
走了几步却听见他在身后叫了一声“夏子”。
我回过头,只见他神色有些犹豫,虚咳了两声才说:
“我修行的事情……就不要告诉信一了。”
我一愣,想起信一提起他时的无奈,便笑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就算我不说,以信一对他的了解,其实一早就猜到了。
走了很远之后我抬起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在耳后,蓦地发现手中还拿着他的手帕。
反正都脏了,洗干净以后再还给他吧。
***
阿断回来那日天空阴沉沉的似暴雨即至,我在后院收起晾干的衣服,转身就看见他倚在回廊的木柱上,望着院子里晾衣物的绳索,眼神中满是怀念。
“以前每逢下雨前夕,我们都会抢着帮妈妈收衣服,爸爸就坐在回廊上看着我们忙碌,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突然微笑着说起我并不知晓的往事。明明只是一件很普通很不足一提的家庭琐事,他的样子却像在诉说着最珍贵最温暖的记忆。
我走过去后被他大手一抬揉着发顶说:
“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呐。”
“一转眼,夏子你都成长为好姑娘了,爸妈如果能够亲眼看到,一定也会很高兴。”
他的语气中流露着显而易见的遗憾,我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又或许是心虚,便垂眸别过头,不再看他。
是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夏子她也许已经和你们的父母团聚了。
我在心里这样默默说道。
这偌大的屋子,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守着往日的回忆,一定会很孤单很孤单。
稍晚些时候一同吃饭,从他不经意的话语中,我才知道原来那日是他们妈妈的生日。
***
阿断在家,时不时会指点我的修行。原本还担心他对至亲家人的敏锐会发现些什么异样,但他看见旗木朔茂给我的卷轴后,沉吟片刻说:
“虽然和你平时的修行有很大差别,但我也认为朔茂君的方法更适合现在不能使用查克拉的夏子你。”
我试探着问多两句,得知这幅卷轴上的方法是为受伤期间被禁止使用查克拉的忍者量身编写的,这样一来,忍者即使是在休养中也不会太过耽误了修行。
“村子里熟读的卷轴能够直追三代目的人,也只有大蛇丸和朔茂君了。”
阿断笑着说。
大蛇丸和旗木朔茂。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见身边的人将他们两个相提并论了。同为天才中的天才,同样是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前者是名师门下的高徒,后者我虽不知他师从何方,但当日他舞刀时的那身杀气,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惊悸。
火影的三个学生,大蛇丸,自来也,纲手。后两人我有确切的印象,那么大蛇丸应该就是我第一天所见的那个黑发金瞳的男人了吧。
“就算是不习惯也要按照卷轴好好修行呐,夏子。”
“不要枉费了朔茂君的一番好意。”
阿断拍拍我的脑袋说。
从他的话语里我还得知了旗木朔茂常常不吝好意地关照同伴,无论是在任务中还是在平日的修行中。
我曾经翻看过夏子床头的那本忍者心得,一百多条规则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彰示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忍者誓死以任务至上,违者视为废物。
在任务中还会分神照顾同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想起那日旗木朔茂伤势未愈便偷偷违背医嘱修行,或许他就是我学过的历史书里那种不吝于照顾同伴,却吝于照顾自己的短命英雄也说不定。
我不是在诅咒他,但愿他英雄不短命吧。
VIP最新章节 9第9章
十一月的时候我已经可以使用查克拉了,修行也恢复了夏子以前的方式。
卷轴和手帕找了个时间还回给旗木朔茂了,他伤势似乎还未痊愈,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的不注重休养有关。
好几次在医院复查时遇见他,在办公室里被信一数落着,目光中有歉意却没有悔意。
信一说过木叶的医生最头疼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阿亮,一个是旗木朔茂。这两个人每次受伤都不肯乖乖听从医生的嘱咐,即使嘴里答应着,转过身后又会抛诸脑后,依然如故。
阿亮平日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医生也拿他没办法。旗木朔茂听说平时倒是好脾气好说话,唯独在这种事情上我行我素。
“你不用向我道歉了,我也没对你抱什么希望。”
一天我在门外听见信一这样对他说,叹着气颇为无奈。
他很不好意思地挠着那头银发,又说了声“对不起”。出来的时候向我点点头说:
“见笑了。”
里头信一的声音没好气地说:
“进来吧,夏子,别近墨者黑了。”
他笑了笑没有反驳。
可以使用查克拉之后,我对着夏子书柜里的一堆卷轴怔了好久。
所幸的是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不幸的是组成这一串串句子我就一头雾水了。
有时阿断问起我的修行,我只好含含糊糊地答应两句,在心底苦笑。
这种无力感就像很久之前念书时面对着无论如何也学不好的生物和化学,由衷觉得自己是个此生与理科无缘的笨蛋。但后来我竟然去学了医。
真该感慨世事难料。
在房间里看卷轴看到天昏地暗,院子里菊花悄然绽放,不知名树木的果实只有大拇指一半大小,红通通挂满枝头,远远看去仿若一树红色繁星。
蓝天白云倒映在池塘里,鲤鱼吐出的泡泡冒上水面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附近的人家不多,一派静谧。
如果一直待在屋里不出去,很容易便忘记了现时正是战争期。
小春来过一次,带来一个崭新的忍具包和全套忍具。夏子的忍具包早在战斗中就不知道掉落在何处了吧。
她问过我的伤愈情况后,指点起了我的修行。虽然某些专业名词我仍是一知半解,但好歹是明白了目前阶段应该注重的方面。
夏子最薄弱的是幻术,擅长的是家族秘术灵化术和水遁系忍术,体术中等偏上,对付同一等级的忍者勉强可算优势,可如果面对高一级的忍者就危险了。
我尚未清楚这个世界衡量忍者实力的标准是什么。但按照他们所说,“夏子”是因为从上次的任务中活了下来才晋级为上忍,那很明显她的实力仍未及一般上忍。
因为活下来的是我。
“这段时间就先练习以前的忍术吧,新术的修行不宜操之过急。”小春说。
我见她面前的杯子里茶水一滴未碰,只顾提点我种种事宜,脸上的关切之意清晰可见。
是那种长辈对疼爱的晚辈殷切的关心和期待。
她看上去都有三十七八了,却仍是孑然一身,未曾嫁人,无儿无女。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中已经习惯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
说到底,她是夏子的恩师,然而夏子是不是她最得意的学生就不得而知了。
临走前她突然拍着我的肩膀说了一句:
“你虽然不是我最出色的学生,却是我仅剩的惟一的学生了。”
我愣了一下,看见她的神情忽然落寞了下来,离去的背影显得消瘦孤独。
夏子的枕边有一个很精致的雕花相框,里面是他们师徒四人的合照,看样子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了,四个人那神采飞扬的笑容令人过目难忘。
夏子一直被说性格沉默寡言,那时的笑容却是灿烂得胜过千言万语。
***
我在之前路过的那道瀑布旁修行,从高高的断崖上飞流直下的水流冲刷着河流中央的大石头,层层水花溅起又落下,水清无鱼。
寅—未—巳—寅
结印时十指灵活得出奇,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每个手势代表的含义,双手在瞬间已经结好印。就像当初它执笔回答火影问题那样的通透灵性。
水流顿时凝聚成一具与夏子外貌一模一样的人形,在水面亭亭而立。
水遁·水分。身之术。
不过是个C级忍术,不多时就瓦解如初了。
我将查克拉集中在脚下,经过这么多天的摸索修行,这一举动做来已经不会吃力了,踏水行至河中央。
瀑布的水珠飞溅到头发上,顺着发丝一滴一滴落回水中。
我闭上眼睛,试着结了个A级忍术。
寅—丑—申—卯—子—亥—酉—丑—午—戌—寅—戌—寅—巳—丑—申—卯
水遁·大瀑布之术。
刹那间旁边的瀑布从底部凭空腾起,飞越过头顶,遮天蔽日,而后异常凶猛地铺天盖地砸下来,一时间如若地崩山摧,四周的景色摇摇晃晃模糊不清。
满眼都是水,水,水。
令人窒息的水。
我感觉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难以呼吸的空间,身体沉重得如同通体灌满了铅金属,连挣扎都变得徒劳,不可抑止地慢慢向看不到光的深渊坠落。
再往下,应该离死亡不远了吧。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的生命,好不容易才再次看见了鸟语花香的世界,能够活着笑着的时间竟然如此短暂。
一个忍术就足以将一切摧毁。
也许我会令夏子被说是木叶第一个死在自己的忍术之下的忍者。真是抱歉了,夏子,即将要令你背负着这样可笑的名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提着我的衣领将我从水中抽离,空气和光明重新降临。
几个跳跃后我被放在地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一边猛烈咳嗽将肺部的积水吐出来。
又如重获新生。
旁边的那人说:
“你是在找死吗。”
我缓过气来抬起头,只见一名穿着绿色忍者马甲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过来,黑色的长发对比着过分苍白的肌肤,金瞳里看不出是怎样的情绪。
我记得这道独特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