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47收养明星小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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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精彩。」
「后来我就没看到你了。」
张婷婷无意中道出方守勤的痛处。
「哦,那是……我挤到前排去了,一个人嘛!动作比较利落。」
难受的事还要说得像中乐透头奖一样高兴,他的心在淌血。
「哇!那你一定看得很清楚了!」
张婷婷十分羡慕,「都是我男朋友啦!笨手笨脚的,怎么样也挤不到前排去。讨厌死了!」
嘴里骂着讨厌,脸上的表情却很甜蜜。
「是啊!临场感超赞的!」
方守勤竖起大姆指。
「好了好了,讲两句就够了,上班不上班在聊天!」
张京源弹了一下手指,发出「答」的声音,「阿勤,去搬货。小婷,回去看书,明年要考大学了还玩得那么疯!」
张婷婷踏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方守勤也乖乖回到仓库里,一边搬货一边发愣。
快到下班时间,熟悉的人影又出现在防火巷里。
「阿勤,你昨天有来看我的演唱会。」
穆海清站在他后门前,防火巷里的照明很微弱,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连眼神也隐藏在墨镜后。
「我看到你了!真是意外的惊喜。」
「嗯!」
方守勤勉强答道,有些敷衍的意味,也没叫他进仓库里等,「你表现得很好。」
「你说谎!」
穆海清责备地说,「散场之前你就走了。我找不到你。为什么?我的演出不够成功吗?竟然留不住你?」
「不是你的表现差。才看到一半我就被轰出去了。那首『当我遇上你』唱到一半的时候。」
方守勤忧伤地望着他,「贵公司的保全人员把我架了出去,还朝我脸上扔钞票。说什么买黄牛票也只要三千六,给我五千还多一千四,可以坐出租车回去外加宵夜……」
「那,你有收下吗?」
穆海清取下墨镜,用袖口擦拭镜面。
「废话!」
方守勤恨恨地骂道,「会收才有鬼!」
「我一点也不知道。」
穆海清怔怔地说。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像推托之词;不过不是我叫人把你轰出去的。」
他的目光开始游移,「我必须承认,我非常幸运。你被撵出去的时候,摇滚曲已经唱完,由当我遇上你开始,接下来的都是抒情曲。你离开后,我一直无法专心……后半场只要夹着一首动感曲目,我就完蛋了!」
「我相信。那个时候的你正站在舞台上,接受歌迷欢呼,抽不出身来指挥保全。」
方守勤手上提着一桶准备要清掉的面包,没好气地说,「这总可以了吧?」
「不,还不行。你明知道不是我的错,却迁怒到我头上。」
穆海清有点失落,「这不公平。不是我砸了你的相机,也不是我叫人把你赶出会场。可是你却用这种充满敌意的态度面对我……」
「公平?我还需要你来告诉我什么是公平吗?」
方守勤讽刺地笑了;不知为何,那笑声听起来有些不忿,有些凄凉。
「我和其它人一样有门票,一样排队入场,遵守秩序,一样是你的影迷,他们可以大大方方地围绕在你身边,在台下疯狂地舞动尖叫;我却只能像只野狗似地被赶到大街上;主办单位声明不赚我的钱,不要说谢幕和安可曲,连主打歌都没办法听完……」
方守勤从长裤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票根,在穆海清面前展开摊平。
「你知道我昨晚说得最多的话是什么吗?不是欢呼,不是加油,不是你的名字,不是我爱你……我必须一再一再地重述,我有票,我不是溜进来的,我没带相机,我没有偷拍。你说得对。重新开始,的确不是梦想。那是一场笑话!只有我一个人一厢情愿相信的笑话!」
方守勤的眼里有水光闪动。
「不是笑话,不是,因为我也相信。」
穆海清压低声音,语气温柔,「我相信你会因为我而改变。」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方守勤低下头,用手背擦擦眼角。
「可是我真的累了!我只是本能地被你吸引,我只是想看着你,和你在一起而已啊……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我却一再地被拒绝、推离、羞辱?我已经……已经不做狗仔队很久了!」
穆海清定定地看着他,表情沉默,颤抖的嘴唇彷佛在昭示着某种决心。
……然后突然把方守勤按压到墙上去。
「你……你干什么……」
方守勤顿时惊慌失措,惶惧地挥动四肢挣扎,面包散了一地。
穆海清强硬地执着方守勤的双腕,靠在头侧,让他无法挣脱;低下那张漂亮的脸孔,嘴唇缓缓地、温柔地印了上去。
「呜……呜……」
方守勤说不出话来,声音闷在喉咙里来回,夹杂着彼此唇舌的搅动。
错愕,加上某种程度的心冷,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穆海清维持压制的动作一两分钟之后,终于将靠在墙上、还瑟瑟颤抖的方守勤放开,以手指轻柔地拭去他的泪水。
「等我一下,阿勤。」
穆海清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捧着脸颊轻啄泪痕,「等我。」
温柔的声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穆海清从他头上拿起帽子,戴在自己头上,稍微调整帽舌的位置,从后门走进仓库里。
阿勤,别放弃梦想,别放弃我……
穆海清把怔愣、微有失神的方守勤安置在仓库里的旧沙发椅上,走进店里,向张京源打招呼。
「店长,您好,」穆海清很有礼貌地微微欠身行礼,「阿勤身体有点不舒服,在后面休息。我是来代班的。」
「唔!」
张京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怪不得他今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昨晚玩疯了吧!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年轻人不要逞强,不然身体很容易搞坏的!找人代什么班嘛!太见外了!」
张京源嘴里絮絮叨叨地念了一阵,顺便把穆海清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阿勤平时受您照顾了!」
「没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他不舒服,你就带他回去休息吧!你是阿勤的朋友?最近常常看你来找他。」
「是。」
穆海清点点头。
「老是麻烦店长,阿勤心里过意不去。」
「你们讲好了就好,我无所谓。」
张京源耸了耸肩膀。
「仓库门后面有多的制服,你去换上再来工作吧!」
制式的工作持续约半个小时之后,张京源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你是不是有点像那个谁谁谁……」
张京源年纪大了,对自己没兴趣的事物,常常记不住。
「昨晚开演唱会的那个人……」
「哦!那个,」穆海清停下脚步,回头一笑,「大家都这么说。现在那个人正当红,时下年轻人都这样打扮,染金发、戴蓝色的隐形眼镜……这叫流行。」
他拉了拉自己颈子上的猫项链,「这条链子,仿品可多了,夜市里三条一百,跟真的一样,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呢!」
「那不是每个人看起来都差不多?」
张京源有点不了解,也有点不以为然。
「本来想标新立异的,大家都这样打扮,反而像穿制服一样了。」
「是呀!不过起码是自己选择的。」
穆海清一边把泡面上架一边回答。
「你和他虽然很像,不过你比较瘦一点,看起来也没那么老气。」
张京源终于发现两者之间的不同,怜悯地说,「年轻人为了赶时髦都拚命减肥,把自己搞得像个活骷髅似的,又瘦又不健康。
其实稍微胖一点比较可爱。喂!你可别用什么怪方法减肥,把身体搞坏就后悔莫及了!」
「不会。我天生就这么瘦。」
穆海清摇头笑笑。
天生?穆海清忍不住在心底放声大笑。
天知道他为了保持削瘦的身材,花了多少心思在饮食控制上。
只有和阿勤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完全放松。
「你和阿勤感情很好?礼拜天晚上不陪女朋友,跑来代班。」
「……是呀!不过我没有女朋友。」
穆海清稍微迟疑了一下,有点心虚地说。
犹豫间,泡面从架上掉落,他连忙屈身下腰捡起。
「对不起啊!」
「好了好了,这里我来就可以了,你去后面看看阿勤吧!真不舒服就早点带他回去,别赖在店里碍手碍脚的。客人一多,我可照顾不了他了!」
张京源挥挥手。
「还有,制服记得洗干净再还我。」
「嗯,我知道。」
方守勤抓着那张票根,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视线没有焦点。
票根上打印的蓝色油墨早已被泪水浸湿晕开,日期显示不清。
「阿勤,下班了,可以走了。」
穆海清换回便服,手上提着半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今天穿过的黄色制服。
他坐下来,摸摸方守勤的额头,以纸巾为他擦拭眼泪,「我买了几卷底片,是室内专用的那种……你不是一直想拍我吗?我们回你家去,我让你拍。」
「真的?」
方守勤霍然起身,「你真的肯让我拍?」
穆海清点点头,把帽子重新罩回方守勤头顶上。
一进家门,还来不及放下东西,两人就疯狂地纠缠起来,紧密得像从未分开。
云雨稍歇,方守勤没等穆海清穿好衣服,拿了相机就要按下快门。
「等等,不要拍我裸体的模样……那种照片要怎么拿到外面去冲洗啊!」
穆海清想阻止他。
「你放心,我只拍你的手和脸,连肩膀都不会入镜……有点害羞的表情更性感哦!」
方守勤笑着说。
虽然有点别扭,穆海清还是顺从方守勤的心意,裸着身子让他拿着莱卡旧型七五猛拍。
拍完整整五卷底片,方守勤手上捧着相机,心满意足地倒在床上:「呼!」
「效果怎么样?等一会儿把底片送去快洗,明天就知道拍得如何了!」
「海清!」
方守勤眷恋不已地摸着相机,转过头来面对他。
「嗯?」
「我们分手吧!」
穆海清整理好衣着,坐到椅子上,表情严肃凝重。
「你在开我玩笑吗?很抱歉,我笑不出来。」
「我是说真的。我们分手吧!」
「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穆海清既没答应也不反驳,勉强压抑下性子。
「被撵出会场后,我想了很多。你是大明星,我只是个不入流的退休狗仔队,怎么想都觉得不搭调。」
「少来这一套!」
穆海清霍然起身,这理由荒谬得令人动气,「我并不是今天才从事演艺工作的!为什么以前你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却介意得不得了?」
「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再被我绊住了!你工作那么辛苦,还得开一两个小时的车过来……我又是那种根本带不出去的类型……不但不能给你任何帮助,还一再拖累你……」
「我喜欢、我高兴,我就爱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你管得着吗?」
穆海清赌气道。
「我管不着,只是我不愿意再当那颗石头而已。」
方守勤平静地说。
「底片我直接销毁,不拿去冲洗。摄影迷人的地方在于过程,而非结果……」
「我不像你那么容易满足。我很贪心,恋爱的过程和结果,我全都要!为什么你那么轻易就能说分手?我对你的意义,难道还比不上一台相机?」
「我不会为一台相机被痛殴、被羞辱、被欺骗还被当成骗子……我累了!」
方守勤从床上立身坐起,背脊是前所未有的挺直,「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愉快、不,这体验是空前绝后的,我想以后我再也无法爱上其它人了!」
「我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愉快所以分手,这是什么诡异的理由?「快十二点了,你该回去了!」
方守勤催促他。
穆海清拿起随身的行李,一言不发,默默地转身离去。
他顺手带上门,不知道是有心或无意识地,一时之间并没有把门反锁,拾级而下,脚步声渐行渐远。
方守勤痴坐在床边,各种想法和情绪交错,难以厘清。
直到脚步声完全听不到了,悲哀的感觉蓦然袭上心头,方守勤才扑倒在枕上,蒙头放声大哭。
这些日子以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