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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救风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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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 楼  
 
 

 

二十九) 
别以为我忘记了自己的腿。如果有谁真的尝试过什么是无法动弹就知道一旦健全的肌体出了毛病,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把它忽视掉。要不是白琴和龙威天天殷勤地抱我移动,出门散步,喂我吃东西,如厕,洗澡,我一个人真的什么也干不了。 
白琴倒还好,反正目前他是我的保姆——切我讨厌这个词——但龙威不同,他是堂堂黑道总舵主,天天呆在我身边行吗? 
龙威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是他追求我的关键时期,还有什么比我更重要的?再说,以他的本事,有什么事情可以困扰他? 
说的也是,没几分本事,他当得了黑道总首领?我很高兴有人耍宝给我看啦,,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叫人怎么去思考我选谁比较好的问题? 
——我承认,我似乎开始有违誓的动摇了。真的,自从望以后,我从未被人这么呵护过。不也许望也不曾如此全心全意地爱我。毕竟他的帝王,才是他生命的中心。也许是知道自己在望的心目中不若帝王重要,生怕有一天望会抛弃我从此只看着他的帝王,所以我无时无刻不赖着他,拼命告诉他,我在这里,我在,他不能忽视我,不能把我当成路人甲乙丙丁一样不闻不问。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依然很不安。现在,我不必那么拼命地虚张声势,就有人全心全意的围着我,这种感觉是那么美好,我实在舍不得放手让他离去。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饿问题,问望是不可能了。他从来没教过我如何从我舍不得的人中选一个舍弃一个。毕竟他一辈子只要那一个。他没有选择的困扰,自然就没有现成的答案供我参考。唯一能和我商量给我意见的人现在又不在身边,想借助他的智能看来是颇为困难的事情,再这样天天享受两个好男人的帝王级的服侍下去,我的脑袋会变成浆糊,怎么办? 

在无极门呆了那么多天,即使天天有人当 我随从抱我逛来逛去,大抵也就是在这个院子里。我知道所谓帮派总舵总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我也不要知道任何人的老窝到底长的什么模样,我只是觉得每天看同样的风景很厌烦,我想回自己的窝了。 
——离开那么多天,也不知道馆子里是否平安。不过有老卓在,应该没什么问题。说实话,在经营上他比我有手腕,也比我可靠多了。 
总之,我想回家了。反正在这里我的腿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转,也没人能给我的疑问提供答案,我想回去了。 

把想法和白琴说了,他二话没说,就除外雇佣车马。这个时候龙威正好有事,在力图劝阻无效后,他也只好送我们出门。临走时他强硬地在我手腕上套上一个手链。龙威说不久以后他办完事情就来找我,不许我在那之前就把他忘记了。 

似笑非笑地看着手腕上的链子,我没立即脱下来是因为这链子真的很漂亮。而且看他的样式和做工,八成很贵。我从来不和钱过不去的。不过我还是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束缚我吗? 
龙威说,不是束缚,是讨好。他知道我其实很薄情的。如果不爽的话也许又会另找一个游戏来玩,他只希望在我明确了解他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前给他留一个位置。这个,就权当留位置的费用。 

真了解我,深知我爱钱的本性。用这种方式讨好我真是不错的主意,我收下了,笑着对他说,我就把这个位置留给他了。 
龙威满意地笑了,我猜他笑容里得意大部分是冲着白琴来的。因为我又看见了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 
如往常,我没搭理的打算。催促着充当车夫的白琴走人了。 

一路无话。小小的车厢被白琴和龙威布置得很舒服。车厢里有水果糕点,也有时下坊间流行的小说本子,龙威不知道打哪儿知道我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鬼狐故事,挑的本子都是这样的。害我想告诉他除了帐本外我不碰书本很久了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白琴一直没说话。脸虽然没板着,但也没挂着笑容。我想他心情不好,于是我问他,很生气吗? 
他摇头,说,不是生气,只是心里很不舒服。他不喜欢龙威的举动,好象他领先了一步似的。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后,现出一丝苦笑。真糟糕啊。他说,虽然之前他说过不论我的选择是什么。只要我快乐就好,可是真的看到有人向我示爱,他依然很不舒服。他真的不希望,我被人抢走。这样实在是很不象样啊。 
我笑,渐渐习惯了他和龙威不时吐露的爱语。我顺着他的话问他,如果我被抢走了,他怎么样? 
怎么样?他喃喃地重复,然后用一种试图镇静的声音说,他也许不会祝福我,更也许,他会杀了所有得到我的人。 

这么激烈?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那么激越澎湃的感情,平常怎么没看出来? 
我问他,真的假的?我能影响他到这个程度?他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啊。 
白琴干脆停下了马车。他钻进车厢里直接面对我。他说,我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的感情。真正应该害怕恐惧的人是他。因为他爱上了我,爱上了世间唯一一个永远无法掌握的变量。我随时可以把他抛弃,但他却不能抛弃我。只要我在,我活着,甚至我死了,都一样。 
什么话?评价太高了吧。无论如何,我也只是个男娼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是我给自己的评价太低了。他低笑着说。虽然身份上只是个男娼外表上只是个孩子,但是我有足够的力量支撑自己和别人,同时用自己独特的魅力迷惑着那些受吸引的人们并让他们终身辗转难安。但我却常常在扰乱一池春水之后走得远远的,再也不理会别人的反应。 
这么说来是我的错喽。无奈地耸肩,不承认他给我安上的罪名。我问他,我记得当初他说过第一次爱上某人是因为他很强,因此我不大能理解他这一次动心的理由。 
他说,很平淡得说,他已经过了狂热追求强大力量和搏杀刺激的时期了。况且,以我天生惹事精的本质,搞出的刺激还算少吗?光是追逐我,就够了。 

唉,三句不离开保姆本行,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发觉我真的很想念绿腰,我真的很想很想看到他的笑脸。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为了照顾我的伤腿,我们花了比来的时候更长的时间才回到金陵。 


(三十) 
回到馆子门口的时候正是正午。一般这个时候正是我们这一行的早晨。走进馆子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几个起的早的少年,看着白琴抱我进去,他们都疑惑极了。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不久,老卓闻讯赶来。看着白琴忙里忙外帮我打点而我坐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他很自然的问我,出了什么事。 
白琴抢在我前面开口了,他把我受伤的情况告诉了老卓,并说,从现在起,我身边的琐事就全交给他了。 
老卓问我,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馆子里没哪个人能象白琴一样细心照顾形同废人的我了。过了这阵子,等我习惯当个残疾人的感觉后,再让他重操旧业也不迟——呀,忘了问他是否还愿意在这里当个琴师了。毕竟现在的他和之前的他不同,这么坚定的男人,还愿意在这馆子里工作吗? 
管他愿不愿意继续工作,反正他目前的心态也不可能放下我不管的,我就一直赖他好了。 

正说着,白琴告诉我,洗澡水放好了,问我是不是现在就洗。 
当然是。这一路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我都没能好好洗洗。一回来当然要进行这重要的工作喽。所以,我很习惯的伸出手,要白琴抱我去洗澡。 

白琴示意老卓离开,但老卓一直皱着眉毛看着白琴。他的神情似乎有点古怪,我猜他一定在疑惑白琴怎么会变了个样。直到我出声催促他,他才慢慢地离开。 
白琴仔细掩上门窗,身手替我脱下衣服后才抱着我来到大澡盆前,很温柔地把我放进温热得很舒适的热水里。 
我闭上眼睛,很舒服地叹息。任白琴拿着布巾仔细地替我擦背。 
——在无极门的时候,洗澡的工作是他和龙威两个人轮流负责的。真奇怪他们的大手大脚竟然那么耐心地小心翼翼的帮我洗澡。比起龙威面对我裸体时眼中无法掩饰的欲望,我还是觉得平静如常的白琴比较好。省得我老觉得自己是一只美味可口的烤乳猪在被人虎视眈眈地垂涎着。 
白琴的手在我背上轻柔的移动着。适度的按摩令我全身舒畅。透过干净的水面我可以看到左腿上已经差不多痊愈的伤疤。我希望脱痂后依然是无伤无痕的美丽肌肤。 

我猜我的裸体对白琴卯是卯吸引力。他已经不只一次看到我一丝不挂纤毫必现的身体了。不过他一直都没什么表示。也许他对我这个看来又瘦又干瘪的身体没什么兴趣。他所谓的爱我,只是精神层面上的? 
白琴的手滑到我的腰上,碰触到我右腰上那块细嫩的皮肤,然后我就象只被捏到尾巴的猴子一样跳了起来,最后咯咯地笑倒在澡盆里。不停地扭动。 
白琴收回手,无奈地看着我。他知道那里是我最敏感的地方,前些日子都尽量避开的,没想到一时疏忽的效果竟然这么明显,他看着我叹气道,我再不停下来的话,他也忍不住了。 
什么意思?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看到他的重要部位起了很明显的变化。 
我一楞,一些话不经过大脑就直接溜出了口。我问他,他不是对我的身体毫无兴趣吗? 

他也楞了,然后苦笑出口。他说,我怎么会以为他对我毫无兴趣呢?他只是一直在克制自己而已啊。 
克制什么?有什么好克制的?人总归是有欲望的动物嘛,又不是苦行僧。别忘记我是最哪一行的,禁欲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难题。 
他说他不希望他的欲望吓到我。特别是在我还没给他正式答复之前。他不希望我以为他要的和龙威一样只是我的肉体。 
那么他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对他来说还算有点吸引力咯?那之前他为什么一直都是没什么反应没什么感觉的表情? 
白琴笑得更苦了,他说在龙威面前他不想表现得那么明白。总不能让我混淆了对他和对龙威的感觉。我不是一直都对龙威在我洗澡时明白表现的情欲很头大吗?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白琴当真是个坐怀不乱的圣人呢,原来他也是个有情有欲的普通人。我忽然来了逗他的兴趣,我笑着问他,他想不想抱我? 

白琴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把还放在我身上的手收了回去。他轻轻地说,如果我不想后悔的话,最好不要继续撩拨他。 
什么啊,他是那么容易撩拨的人吗?再说,我怕什么来着?天底下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后悔?现在我感兴趣的是他失控的模样,说真的,我还真没见过他失去理智的样子。不知道被情欲控制的他又是怎样的风貌呢。于是我从澡盆里坐直身子,把脸贴在他的手掌里轻轻摩擦。我想看,这小小的接触,能引发他多大的反应。 

反应出乎我意料的巨大。他的眼睛刷的红了,他反手钳住我的下巴,嘶哑着声音问我,当真要玩火? 
看着他渐渐被欲望打败的眸子里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我知道我还有机会放开的。只要我说,他就会放手。但很奇异的,似乎是他握着我下巴的手掌传来的热量和着洗澡水的温度烫晕了我的头,我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很干脆地把我从水里抱了起来…… 

事实证明,废了一条腿的人若想玩得尽情尽兴畅快无比把还真是有点困难。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肚子饿极才醒来。就看到白琴已经准备好我爱吃的食物正等着我填饱肚子呢。 
在我心满意足地吞下最后一块糕点之后,白琴说,我这样下去可不成。 
怎么?他也发现他现在的行为很象养猪吗?成天准备好吃好喝的孝敬我。 
他摇摇头说,本来打算过些日子等我稍微适应后再出去想办法给我找解药的,但我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乐观。大腿的麻痹有扩大的趋势,也许再恶化下去,我等不到二十岁了。趁着还有救,他要赶紧试试。 

有这么严重?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要离开?那以后谁来帮我处理身边是琐事? 
他说,他已经拜托绿腰了。在他不在的时候,就由他来照顾我,而绿腰要表演的时候,老卓会负责。 
看样子安排好了啊。果然脱胎换骨了,连人事安排都做得有条有理。以前的权力没白掌啊。于是我问他,他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他说,收拾好了,今天就走。 
那好。我挥挥手掌,祝他一路顺风。并希望,他能在我闭眼之前赶回来。 
我的话音才落,便被他的大手堵住了嘴巴。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他说,他不允许我再提到我的后事,他不会允许我出事的,死都不会。 
仿佛誓言的话让我笑开了。我说那我应该怎么报答他呢?守身如玉? 
他说,很低很低的说,如果能这样最好,我的身体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进行太激烈的运动。况且,那么美味的身体,抱过一次之后,他便不想和别人分享。说完,没等我回应,他转头走了。我只来的及看到他耳朵根部的红晕。 


(三十一) 
我笑翻床上,直到绿腰低沉的声音把我唤醒来。他站在我床头彻底打量我一番之后说,我的气色看起来没白琴说的那么糟糕。他还以为我这一趟走下来会憔悴成什么样子呢,没想到还是白白嫩嫩的懒猫一个嘛。看来这一路没吃什么苦头。 
谁说的?我抗议地指了指受伤的脚说,我现在变成了一个废人啊,还不够惨吗? 
绿腰瞄了一眼我的腿后说,没见过哪个人废了一条腿还那么精神的,更别说自己的小命随时会因为毒素的发作而完蛋了。他问我,到底我是很英雄地看破生死呢,还是很迟钝地看不清生死? 

这个问题,有点难度呢。我到底是英雄还是笨蛋?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呢。 
翻着白眼努力地想,绿腰顺势在桌前坐下,拿起一只大梨子大口啃着,一边还道,白琴那家伙还真的疼我,连梨子都买最好的那种。真奢侈! 
我看着他,到底他是来看护我的还是来消遣我的? 
他笑了,说,基本上他才不相信我真的是那个白琴口里的瓷娃娃,碰一碰就碎。他来,只是防止意外的发生。 
嘿,还真是了解我,自从我知道这条腿没救后,我就一直想让自己努力做好从此成为残疾人士的准备。虽然龙威和白琴都信誓旦旦要为我找来解药,但是我并不相信奇迹是那么容易出现的。即使他们说的话让我觉得很好很舒服,甚至有想回应他们的冲动,但是当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有些问题让我不得不去思考。如果我真的有勇气下决定让某个男人进入我的生命中陪我走一程的话,我怎么肯定这一路真的走得比较顺利?谁能保证他们能爱我很久很久?谁能保证他们现在的誓言在或远或近的未来不会变成笑话?谁能保证我付出感情后不会换来望一样的下场?谁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让我有勇气棉面对爱情?何况在这个世界上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并不能被世人接受。男娼是一回事,伴侣又是一回事。 

所以,我还是想办法过好我剩下的生活,争取把剩下的日子过得不让自己后悔好了。 

绿腰啃完了梨子,看着我说,其实白琴还拜托他一件事,希望他能帮我解开一直困扰在心里的事情。 

果然不愧是细心的白琴,连我没说出口的问题都看出来了,不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拜托绿腰。 

绿腰说,白琴并不知道我在困扰什么。不过他猜是感情的事。他希望绿腰能站在朋友的立场给我一些宽慰,以解开我心里的矛盾,绿腰笑了笑,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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