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警亨-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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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何润昌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咳!咳!我没事,听。。。。。。听我把话说完。”
“您说,我听着呢。”怕他太激动,我不敢违背何润昌的意思,握着他的手又坐到了床前。
何润昌长喘了几口气,气息平静了许多,盯着我的眼睛问道:“我没怪你骗我们,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喜不喜欢韵儿。”
“喜欢!”我沉重的点了点头,这是自己的真心话,没有任何男人会对一位真心爱着自己的美丽少女无动于衷,尤其像自己这样的多情种子更是如此。何心韵的一颦一笑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中,再难无法抹去。
“那就好!那就好!”何润昌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就好。”
“阿文,”他握紧了我的手,一脸期望的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但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答应我,别再当警察了,我把恒昌的经营权全都交给你,咳!咳!以。。。。。。以你的能力不是一样可以大展宏图吗?”
“昌叔,我。。。。。。”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不!。。。。。。咳!咳!你先听我说,”何润昌打断我,“和自己心。。。。。。心爱的人在一起,做。。。。。。。做个富翁难道不比当个穷警察好吗?而且有了钱,你。。。。。。。你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咳!咳!咳!”
“昌叔,我的事咱们以后再说吧!我还是先给您叫大夫去。”他咳嗽的越来越厉害,每咳一声都痛苦万分,显是情况不妙,我不敢耽搁,冲到外面喊医生进来,医生们简单检查了一下,马上又忙碌起来。
抢救仍在继续,我看了眼时间,心韵的飞机快要到了,悄悄叫过阿仁和山猫几个前去接机,并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同时打电话给汪延鹏,请他派人暗中保护,并安排排爆专家去现场探察。
这起爆炸案非常离奇,事前没有一点预兆,让人判断不出爆炸组织者有何图谋,所以我必须要提高警惕,严防意外的再次发生。
“阿文,”心韵安全的被接到了医院,她哭着扑到我的怀里,一双美目红肿的犹若两个熟透的大李子,抽噎着道:“爸爸怎么样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快告诉我呀!快说呀!呜呜呜!”
“心韵!你要坚强些,知道吗?”我心疼的为她抹去泪水,自己的眼泪却顺着脸颊成流的往下淌,“医生还在抢救,昌叔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姐——!你可回来啦!呜呜呜!”宁宁也哭着跑了过来,两姐妹抱在一起,痛哭失声,悲戚之状令观者无不伤心。
医生终于出来了,他们带来很不好的消息,何润昌脏器受损严重引发大出血,现在生命垂危,家属可以进去见最后一面了。
我陪着心韵再度来到何润昌的床前,大概是回光返照,又或是看到两个女儿的缘故,他的气色竟然显得比刚才好了很多,何润昌他爱怜的抚摸着两个女儿的秀发,气息微弱的叮嘱她们要照顾好自己,最后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阿文!”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只有趴在他耳边的心韵能听出说些什么。
“阿文!爸爸在叫你。”心韵含泪转头对着我道。
“昌叔,我在这,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我强忍泪水把耳朵贴近他。
“你。。。。。。你还没。。。。。。。没有回答我呢!”何润昌的话几若不可闻。
“我。。。。。。我答应您,”我最终还是点点头,“您放心吧!我答应您,我会把恒昌发扬光大的。”说这话的同时,我亦在心中暗暗忏悔,欺骗一个将死之人,这应该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好!。。。。。。好!。。。。。。呵呵!”何润昌了却最后的心愿,连说两个好字,在笑声中停止了呼吸。
。。。。。。
何润昌为人宽厚仗义,朋友有难总是鼎立相助,他的死惊动了港澳台及东南亚的很多知名人士,很多人都在当天乘机赶来吊唁。何家嫡系现在就剩下三个女人,葬礼上的很多事情都要我来跑前跑后,但这并没有牵扯我的全部经历。对何润昌的愧疚和感激之情在激励着自己,我不能让他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凶手必须要追查。
在何润昌过逝的当晚,我就带着司警从现场提取的残留物质鉴定,去见汪延鹏,和他一道来的还有部里的一位排爆专家,上次鲍文健要炸死我时没用上他,这回算是派上了用场。
这位专家已经到现场看过,从炸点判断,可以确定炸弹是藏在公司门口的大花瓶里,结合司警的鉴定,专家认为这是一种用硝胺炸药和电雷管制作的遥控炸弹,药量在一公斤左右,制作水平并不高明。
专家的意见对我很重要,硝胺炸药多用于工程建设,其效能要低于部队常用的TNT,所以并不受澳门几大黑帮的青睐,这就使我缩小了侦察范围。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硝胺炸药怕潮,而昨天下午刚下过雨,由此可以推断凶手安放炸药的时间当在昨天下午雨停之后。
有了线索就有据可查,我马上安排弟兄们在人事部的配合下,把公司里负责迎宾和保安事物的人员,及清洁工全部叫来,逐个洵问他们是否记得有谁接触过花盆。
折腾了大半宿,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有些疑惑,那个大花瓶摆放在公司大门外面,门口白天有迎宾,晚上有保安,凶手若是往里面放炸弹,不应该没人看见。
“大家回忆一下,所有人都找来了吗?有没有拉下谁?”我把几个领班叫来问道。
“我们有一个叫德昆的保安没有联系上,打他传呼一直都没有回。”保安主管如实答道。
“德昆?”我眉头一皱,还真拉下一个,“昨晚是他值班吗?”我又问道。
“是他和老夏、阿祥值班,早上六点交的班。”
刚才已经问过老夏和阿祥,他们都称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保安值班的地点在一楼大厅,公司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没有加班,谁也不准进出,如果炸药是德昆放的,必须要开锁出去才行,难道是自己询问的不细致?
我又把老夏两个叫来询问,才知有个细节被自己忽视了。按照制度,值夜保安每隔三个小时就要巡视整栋大楼一次,每次巡视大约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在昨晚的巡视中,德昆有一次单独守卫一楼大厅的机会。如果其他人说的都是实话,那安放炸弹的时间只能是在这四十分钟内进行的。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德昆在爆炸事件中绝对脱不了干系。
我马上安排人去找德昆的家,务必要把人带来,但派出去的弟兄很快打来电话,德昆自早上下班后就再也没回家,家里人也联系不上。
占有作案时间,案发后下落不明,种种迹象表明德昆的嫌疑最大。但我没有擅自做主,把情况和汪延鹏那边的几个现役警察做了介绍,征求这些老干探的意见,他们也都支持我全力寻找德昆的决定。
于是,我连夜找来恒昌在道上的各位主管,将情况做了通报,要求他们立刻派出手下在澳门搜查德昆。这些主管知道事情紧急,又和我关系甚好,都表示绝对支持我的工作,马上安排手下去办了。
我又找到恒昌里的前辈,通过他们给各大帮派过了个话,以免查过界时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安排完这一切时,天已经大亮了,虽然一夜没睡,但我却丝毫没有困意,洗了把脸,匆匆赶到灵堂,陪着心韵接待前来吊唁的亲朋。
中午一点多时,下面的人传来消息,有人看到德昆在昨天早上乘船去了香港。香港不是恒昌的势力范围,看来这事要想查下去得找外援了,我把自己调查的结果和心韵简单说了一下,让她陪着自己去见赌王何江烨,希望能通过赌王的影响力对黑白两道施压,把德昆挖出来。
何江烨听了我所掌握的情况,立刻打电话给澳门保安司司长,托他向香港警方发协查,并知会香港的新义安、胜和几个帮派,让他们帮忙查人。
有了赌王的帮忙,我心里踏实了很多,从他那里出来后,我又联系到几位在澳的香港媒体记者,以悬赏百万为标题发了寻人启事,同时安排三百多名恒昌马仔去香港。
我相信,有了百万奖金、黑白两道和恒昌这三方面因素,德昆就是遁地三尺也能被挖出来。
第七十五章遗嘱
查找德昆当然很重要,但其他方面的工作我也没有忽视。德昆的接触人员、传呼记录、银行帐户都被我一一细致调查过。不过,很遗憾,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看来希望只能寄托在德昆本人身上了。
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两天后,也就是何润昌下葬的那天,德昆的尸体在大屿山被发现。香港警方确定死者系他杀,并从现场遗留的足迹判断凶手为一人,法医官那边的尸检也很快得出结论,德昆被害的时间是在深夜,死因是钝器击打头部,凶器就是现场随处可见的石头。
至此,所有线索都断了,调查工作下一步该如何开展,我是真的没了头绪。
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在恒昌公司的会议室里,何润昌的私人律师当众宣读了遗嘱。
何润昌将总价值四点七亿美金的恒昌股份及其他一些工厂、码头的股权,还有何府的产权被平分给心韵、宁宁两姐妹;而价值一点四亿美金的存款、以及其他一些有价证券被三三开,分给了两个女儿和夫人卓丽冰。
“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就是,在今年的二月一日,何先生对遗嘱做了如下补充修订,”那律师念完正文部分又接着道:“在何心宁小姐未满十八周岁前,其所继承的财产由姐姐何心韵小姐代为管理。何先生还特别指出,恒昌集团董事长一职由何心韵小姐继任,总经理一职则由刘正文先生继任。”
律师把遗嘱宣读完毕,下面一片哗然,原因无他,这份遗嘱修订部分补充的委实奇怪,何润昌好像已经预感到即将遭遇不测一样,把身后事安排的妥妥当当,连公司的总经理人选都已事先定下。众人自然要对此议论纷纷。
签完字,律师就先告辞了,下面要开恒昌的内部会议,宁宁与何夫人卓丽冰不适合留下,在保镖的护送下先回何府。
看着一屋子的人,心韵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不知该说什么好,面露难色的对我道:“阿文,你替我和大家说几句吧!我。。。。。。我实在是。。。。。。。”
我安慰的拍拍她的手,站起来对着众人道:“昌叔的离去大家都很难过,这是我们恒昌的巨大损失,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希望大家能以大局为重,能以恒昌的利益和员工的利益为重,打起精神,共渡难关。”
我顿了顿,见众人都集中注意力的关注着自己,才继续道:“今天在这里,董事长和我郑重做出保证,只要在座的各位没有出卖公司利益的行为,没有重大失职,大家原有职务将不会变化,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听我说到这事,在场的很多人神情都为之一松,看来自己稳定军心的举措是做对了。昌叔的死固然令人伤心,但相比起来,人们更关心的是自急的地位是否会发生变化,我的讲话适机解除了大家的忧虑。
“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在此,董事长和我希望各位能尽快从此事件的影响中解脱出来,全力以赴的投入到工作中去,”我扫视众人一眼,“各位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要说,那我们就散会。”
正当已经有人站起身离开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道:“我有话要说。”
这说话的人我认识,是码头的经理海叔,他是跟随何润昌一道创业的老弟兄,深得何润昌信赖。
“海叔您有什么话请尽管说。”我抬起双手,向下压压,示意已经站起来的众人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昌哥死的太惨了,这笔血债到底是谁欠的?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海叔指着我道:“你身为总经理,将来会是大小姐的丈夫,昌哥生前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今天你要给大家一个说法,昌哥的仇到底还报不报?怎么报?”
海叔的话很得几位老前辈的赞同,他们纷纷在下面附和道:“对!对!昌哥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仇怎么报?是该给大家交个底。”
心韵听他们谈及父亲,眼圈又有些红了,看着公司的老人有联合起来责难我的意思,更是为我着急,她站起来欲帮我说话,被我一把抓住肩膀,按回到椅子上。
迪哥和阿灿一帮赌厅主事都和我关系甚密,是我的支持者,也要站起来帮我辩护,被我用眼神制止住。
我没有开口,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几个老家伙吵闹,偌大的会议室里出现了一边倒的声音,显得非常怪异。很快,海叔几位就觉察到了不对,悻悻的坐下,虎势眈眈的瞪着我,等待解释。
我没有丝毫惧意的和他们对视,又隔了片晌才诚恳的道:“海叔和各位叔伯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大家说的没错,昌叔是很信任我,其实说信任是不够的,昌叔待我如父子,所以我与昌叔的感情与在坐的各位相比,是只深不浅。”
“你就说准备怎么办吧!”海叔拦住我的话。
“关于为昌叔报仇的事,我觉的没有必要在这里公开谈,海叔也是老前辈了,以您的江湖经验,您觉得这么公开谈有用吗?”我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道:“如果大家要逼我表态,我只能说这件事要依靠司警部门,当然我们也要极力的配合司警工作,其他的话我不可能说。”
这段话说的不软不硬,噎的海叔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呆了半天,重重哼了一声,离座而去,其余的老家伙也都大感没趣,跟在海叔后面出了会议室。
老家伙们一走,会议室活跃起来,年轻些的主管们,尤其是赌厅那些人纷纷站起来恭喜我荣升总经理,称赞我的下马威使的好。
我见心韵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赶紧让众人散了。
看会议室里没人,我搂着心韵坐下,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心韵?”
“没怎么,”心韵靠在我的怀里,晶莹的泪珠顺着光洁的脸庞缓缓流淌而下,她轻声道:“我只是看他们这么快就忘记了爸爸,有些难过而已,你别多心,这和你没关系的。”
“唉!”我长叹口气,怜惜的搂紧她,“人都是这样的,不是自己的亲人,谁也不会长久的思念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想开些吧!”
“我倒觉的海叔几位叔伯更重义气些,毕竟也算是跟着爸爸几十年的老人。”
“他们?”我犹豫了一下,自己早晚都会离开,还是让心韵早些认识到人的复杂的好,于是直言道:“他们今天的这番表现只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借题发挥!”心韵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恩!”我肯定的点点头,“就说他们今天提的问题吧,这明显就是刁难,昌叔的仇怎么能不报,作为子女,为父报仇还用向他们交代,需要他们来施加压力吗?再说,这问题根本就不该是在公司大会上讨论的,恒昌虽然也有黑道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