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印卿心(gl)-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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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量。”
　　妍，你知道吗？我已经很尽量了。
　　我努力地想忘记你，忘记我们的爱。可是在你走后我才发现，我几乎走到哪都可以看到那里有我们的记忆。
　　s大校道上我们手牵手散步的样子，从s大回家里时那一路上我们打情骂俏的样子，在超市里你认真地买生活用品的样子，在市场里你挑着菜的样子，还有沙发上你妩媚地望着我的样子，厨房里你贤妻良母般的为我做饭的样子，书桌前认真看书的样子，还有我们在浴室里，在床上的激情……
　　我要怎么忘了你？我又怎么能做到，不爱你。
　　早上的时候被抓去篮球场打练习赛。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比赛了，可是我想让自己停止对你的思念，所以答应了。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个想法是多么的错误。
　　在我快攻到对方篮下，只有一个人防我的时候，我却蓦然地想起你曾经对我说的话。
　　“宝贝，你真的很不自信哦，为什么打篮球的时候总是不进攻要把球传给别人去投，明明你投篮很准的。”
　　我呆呆地在原地运着球想着你的话，直到身后的队友喊我才醒悟过来，球，却已被断了……
　　打完球后我站在一边喝水，任由身上的汗滑落到地上，却再次想起曾经练球的时候你总会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我，然后在我停下的时候把水递给我，拿着纸巾帮我擦汗。
　　我怎么忘得了我们的一幕幕。

　　（七十二）

　　“东风！”
　　“发财！”
　　“碰！”
　　“四条！”
　　“开杠！”
　　……
　　我躺在床上无语地听着老妈和牌友们打牌发出的声音，心中的烦躁越来越盛。
　　起床穿好衣服打开门，
　　“妈，我出去走走。”
　　“嗯……又碰！”
　　擦擦额头的冷汗，径自出了家门。
　　插着口袋在路上闲逛着，不知不觉中又走到X大。
　　抬头仰望着大门上方那几个大字，勾起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深入骨髓的爱，深入骨髓的习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可以戒掉。
　　迈开步子踏进x大，一路上看着熟悉的一切，眼泪蠢蠢欲动地在眼角汹涌着，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小若若乖，叫声姐姐来听听。”
　　“你知道吗？自从上了高三我还是第一次那么开心。”
　　“你真的好好呢，小若。”
　　“唐若，你知不知道，我爱你。”
　　……
　　“答应我，不要再爱我。”
　　哈……哈……不要爱……
　　我也好想做到，可是，为什么我做不到？
　　明明爱很清晰，却又接受分离，我只剩思念的权力。
　　难过还来不及，爱早已融入呼吸，不存在的存在心底。
　　虽然很努力，练习着忘记，我的心却还没答应可以放弃了你。
　　真的对不起，答应了你不再爱你，我却还没答应我自己。
　　明明爱很清晰，却要接受分离，我只剩思念的权力。
　　难过还来不及，就让爱融入空气，不存在的存在心底。
　　说好要忘记，偏偏又想起，原来我的心还没有答应放弃了你。
　　真的对不起，虽然曾经答应了你，我却还没答应我自己。
　　却又如何真的不爱你。
　　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歌声，每一句的歌词都那么让人心痛，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滑落……
　　不想让路人看到我脸上的眼泪，随便找了个离姐姐宿舍很近的草地坐下，看着曾经那栋充满欢笑的宿舍楼发呆。
　　昔人已乘黄鶴去，此地空余黄鶴楼。黄鶴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莫名地就想到那首名垂千古的诗。
　　眯着眼睛看着阳台上晾的衣服，却在猛然间发现上面晾着的是男生的衣服……
　　这栋楼变成男生宿舍了？
　　哈，老天啊老天，你让昔人去了，却连黄鶴楼也不给我留。
　　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子，妍，我已经尽量了，真的。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铃声响起，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串陌生的数字发呆。
　　陌生的电话我从不接，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习惯，可是……
　　我却隐隐觉得我该接这个电话……
　　铃声依旧响着，我接通电话放到耳边。
　　“喂？”
　　“诶，不错嘛，肯接陌生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我从未听过的女声，我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出声问她，
　　“你是？”
　　不可能是打错了，因为她知道我的习惯。可是，我真的没听过这个声音……
　　难道……我蓦的想起一个人。
　　“呵呵，清妍没跟你说过我？”电话那头的女人满含笑意地说，我擦了擦冷汗……
　　“果然是你……”
　　“你猜到了？聪明的孩子。”那声音，那语气，我忽然就想到了那祸国殃民的妲己。
　　再次皱了皱眉，“我不是孩子。”
　　“可是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可爱的孩子啊。”上司姐姐继续用祸国殃民的语气说着无辜的话语。
　　我郁闷地撇撇嘴，“请问上司姐姐大人，您打电话来有事吗？”
　　“怎么？不耐烦了？”
　　“……”我没有回答，是，我确实不耐烦了，可是我的性格却让我不会说出这种话。
　　“呵呵，我知道你不耐烦了……”上司姐姐依旧笑着说，继而语气一转，“难道你不想知道某人的消息吗？”
　　某人……妍……
　　“她怎样了？”我立刻问她。
　　“她啊，度蜜月去了，我给她放了很长的假呢。”上司姐姐悠哉悠哉地说，我心里一阵抽疼。
　　度蜜月？
　　“她……去哪度蜜月了？”忍着满腔的醋意和莫名地一直往上窜的怒火，我问着上司姐姐。
　　“荷兰。”简短的回答，却又引起我心中一片黯然。
　　荷兰，美丽的郁金香国度，唉……
　　“是吗？”咬咬牙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让话语里带着笑意地说，“那很好啊。”
　　“唉……”上司姐姐叹了口气，“你知道吗？”
　　我一愣，“什么？”
　　“那时候他们问清妍要去哪里度蜜月，清妍下意识地就说H市。”我怔怔地听着上司姐姐用幽幽的语气说着，仿佛那声音是从天外传来。
　　H市？我扯出一抹笑。
　　那里是我心中的圣地，我总想着能和姐姐一起去那里，我们也曾经说过等以后有时间就去那里玩的。可是……
　　“那……为什么……”有些走神的说着，感觉那声音并不是自己的。
　　“当他们打算决定去H市的时候，清妍又拒绝了。后来我问她，她说她只想和你去那里。”
　　呵……这个傻女人……
　　“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吗？”在我发呆的时候上司姐姐有开口道。
　　我有些机械地跟着她说，“为什么？”
　　“是她打电话回来拜托我的，她不放心你，所以……”
　　所以让你代替她爱我照顾我？我有些悲哀的笑着，妍，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我推给别人？
　　“你放心，虽然我对你是有点好感，不过我不会追你的。”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上司姐姐有些无奈地说，我挑了挑眉毛，不愧是上司姐
　　姐。叹了口气，小声地对她说，“谢谢。”
　　“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我会常给你打电话的。”
　　为什么要常给我打电话？
　　似乎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上司姐姐轻笑出声，“难道你不想知道清妍的消息？可是她可是很关注你的消息哦。”
　　“……”这样，似乎也不错，至少能知道她的消息。
　　“好了，我不烦你了，听说你对除了清妍和亲人朋友之外的人都很容易没耐性啊。”
　　“呃……”姐姐到底是怎么描述我的？
　　“嗯，挂了，拜拜。”
　　“拜拜。”
　　收起手机，有些疲惫地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
　　妍，你在荷兰，至少，和我仰望的是同一片天空。

　　（七十三）

　　“唐若。”秦司楠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转头很鄙夷地看着她，
　　“干嘛？”
　　“呃，没干嘛。”
　　我翻了个白眼，“你很冷耶。”转回脑袋继续看着前方的大树发呆。
　　秦司楠又伸手到我眼前晃，我非常无语地看着她，“你干嘛？”
　　“你怎么总发呆啊？”
　　“没办法。”
　　“呃……我们去吃东西吧，好想你还没吃晚饭吧。”无奈地耸耸肩，秦司楠摇着头说。
　　茫然地盯了她一会儿，终于在她越发无奈的表情中回过神来，点点头，从草地上爬起来。
　　距离姐姐结婚已经有一个月了，秦司楠闲着没事干总是来看我，生怕我做出什么事。
　　其实我能做出什么事。
　　一个懦弱到连心爱的人被抢走都只能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目送她走远的垃圾，除了一直沉浸在悲痛与回忆中之外，还能够做些什么？
　　“要吃什么？”秦司楠看着我问，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要吃什么。
　　叹了口气，她拍拍自己的额头，“有这么难想吗？”
　　“我不知道。”
　　“呃……”秦司楠再次露出这段时间最常在我面前露出的神情，“你这样子，中午吃什么了？”
　　“……”眨了眨眼睛看着她，想了半天后终于回答，“好像……还没吃。”
　　“啊？”秦司楠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我。
　　原来这个样子真的很难看，难怪姐姐总不让我露出这种表情。
　　“你想死啊，不吃饭。”
　　我很无辜地看着她郁闷地神情，“我不饿啊。”
　　“……”秦司楠一幅快被我气死的神情，“你想死啊，走，吃饭去！”
　　“嗯。”
　　秦司楠拉着我随便进了家烧烤店，点了菜，拿了饮料坐到位置上。
　　我坐下后看了看周围，又站起来走到不远处拿了吸管坐回去。
　　“唉……”我听到秦司楠的叹气声。
　　没有抬头看她，只是专注的打开饮料把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口后盯着桌面发呆。
　　“你就不能不发呆吗？”
　　我抬头看着她，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可是莫名其妙的就……”
　　“你很想她？”
　　“嗯。”
　　“我想，她也不希望你这样。”
　　“我知道。”咬着习惯看着桌面再次开始发呆。
　　“对了，她上司有给你打电话吗？”
　　“……”我停止发呆，有些郁闷地看着她，“有。”
　　“说什么了？”
　　“说了好多。”我哭丧着脸看着她。
　　我完全被腹黑的上司姐姐吃得死死的，555……
　　“说什么了？”
　　“刚开始说某人在荷兰度蜜月，然后说某人不放心我，后来顺便给我播播天气预报，说某人怕我不知道要穿多少衣服，然后又顺便欺负我
　　，我好惨，都说不过她……”很委屈地拿着筷子在桌上画圈圈，我郁闷地听见秦司楠的爆笑声。
　　“哈哈哈哈，这么惨啊，你不是很能说话吗？”
　　“可是她更厉害，哼，无商不奸，无奸不商。”
　　最凄凉的是每次我好不容易快反败为胜了，丫一句“你不怕我跟某人告状吗？”就立刻能让我泄气。
　　我好凄凉啊……
　　“平安夜，不平安。出门三步被车撞。”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夜，我懒洋洋地走在马路上，随意念着临时想到的顺口溜，却在下一秒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转头望向不远处发出声音的地方，有些无语地发现两辆摩托车撞在了一起……
　　汗……那顺口溜这么灵？
　　那怎么不来撞我呢？
　　脑袋里莫名地就冒出这个想法。
　　自从姐姐结婚之后，我只觉得做什么都很迷茫，没有方向。
　　从前认真读书，是想着可以找个好工作，然后撑起我和姐姐的家，可是现在……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
　　又瞥了那两辆倒在地上的摩托车一眼，面无表情地大踏步继续回家。
　　今天是平安夜，姐姐还在荷兰度蜜月，可是，那个陪着她的人不是我。
　　仰头望了望那皎洁地挂在天空中的月亮，这时候，你也在过平安夜么？妍……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秦司楠忽然打来电话，我接起来……
　　“唐若，我在你家门口。”
　　我皱了皱眉，“你怎么又跑去我那门口？”
　　从姐姐结婚开始，到现在为止差不多一个月了，秦司楠经常性地总是跑去我那，今天平安夜，不好好和学校里的人玩又跑去找我。
　　“哎呀，我给你送平安果。”
　　“平安果？那是什么东东？”有些莫名其妙地问秦司楠，有这种东西哦。
　　“哎呀，你好俗啊，就是苹果嘛。”秦司楠的语气充满鄙视。
　　平安果……苹果……
　　外国的东西……外国……荷兰……度蜜月……
　　“……”我一阵阵地心酸，在荷兰，这会儿应该挺热闹的吧。
　　妍，不是答应了你不爱你就可以不爱你的。
　　此恨无关风与月，人间自是有情痴。
　　“唐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见了。”我随口回答，心中想着的却是姐姐。
　　“那你赶快回来，就这样。”秦司楠挂了电话，我边把手机放回口袋变踢飞地板上的一颗石子……
　　“平安夜，不平安，出门三步被车撞。五步掉进阴沟里，七步驾鹤朝西去。”
　　一路上一直踢着地上的石子，顺便把刚刚念叨着的顺口溜补全，抬头看月亮和夜空的时候还很不爽地朝上比了下中指……
　　有种弄个雷下来劈死我啊，或者劈得我穿越也可以嘛。
　　“唐若，你怎么又朝天比中指，小心被雷劈！”秦司楠站在楼下很无奈地看着我，我扯着嘴角让自己笑出来，故作洒脱状，
　　“劈死就劈死呗，省得郁闷。”
　　“胡说八道的。”皱了皱眉，秦司楠把苹果塞给我，“拿着，不要总是这么郁闷好不好？”
　　手里拿着那个苹果玩着，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我也不想这么郁闷的。可是……
　　“唉……”叹了口气，秦司楠完全拿我没办法，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上去吧，不要乱想，早点睡。”
　　“嗯，拜拜。”用没有拿着苹果的那支手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走后才上楼，心情依旧低落，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
　　打开房门躺到床上，解开脖子上的项链，拿起那枚本属于姐姐的戒指，随手套在无名指上，却发现，正好。
　　难怪，老妈上周末说我瘦了，原来是真的。
　　“哈哈。”
　　我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无名指，小拇指……哈，哈，哈……
　　泪“小家伙，你在干什么？”某个让我恨得牙痒痒的女人又打电话过来，我完全无奈地叹了口气，
　　“拜托，上司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总乱七八糟地叫我啊？”
　　这女人，总是让我很有挂掉电话跑去自杀的冲动。
　　“啧啧，你不也总叫我什么上司姐姐么？”上司姐姐用调笑的语气说，我喘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开口，
　　“问题是，我对你的称呼很正常，你对我的称呼很诡异。一会儿小家伙，一会儿小东西……乱七八糟的……”
　　特别是，居然还非得加个“小”字，忒不爽……
　　“你对我的称呼正常？我可不是你上司啊，还上司姐姐，叫声姐姐来听听。”
　　姐姐？
　　姐姐……
　　我有些失神地想着远在荷兰的姐姐，刚刚有些恢复的心情再次黯然。
　　“你快乐吗？”或许是又察觉到我的心事吧，上司姐姐忽然又问。
　　我快乐吗？
　　我当然不快乐。
　　可是，我知道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