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游戏 by清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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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反应什么，一辆车呼啸而过我刚才还站在的地方。
“不想要命了！在马路中间发呆？！”
我没有听错，不会听错，陈枫的声音虽然大吵大闹，却在颤抖，他在害怕。
“你怎么不说话？”他板正我的身体，一阵打量，“吓着了？”
我仍不开口。
那一次是我认识陈枫之后他最吵闹的一回，从吃完午饭回到公司开始一直到坐公车回到学校，他甚至破例送我到宿舍楼门口，看我进去。我只知道他不停的说话，嗡嗡的令人头胀，说的是什么，却没有印象，我已心不在焉。
那天晚上我给回家住的夏冰打电话，我们从相互问候到闲扯，他一边吃饭一边给我讲电视里正在上演什么电视剧……直到最后的最后，他突然把战场拉到我的实习。
“你是不是和一个叫陈枫的人在一起？”夏冰原先有些兴奋的语气一下子暗淡起来。
“你怎么知道？”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他停了片刻，“不要喜欢上他，不要抛弃我。”他居然说的不紧不慢。
“怎么会！”我惊呼，“夏冰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这一次他沉默了许久，我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听到自己的心跳，紊乱得可怕。
“夏冰？”我试探的叫他。
“很晚了，早些睡吧。”他又恢复到开始的状态，让我差点以为关于陈枫的对话是我的幻觉。
只是差点而已。
我的心，乱成一团。
七
见到李艺楠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她却是专程来找我。
午休的时间我懒得去吃饭，陈枫带了盒饭回来给我。我打开盒盖发现里面的菜居然是我最喜爱的，我疑问的看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口味？
“我随便买的。”他塞给我一双筷子。
我懒得再问他，他是如何知道又为什么要来讨好我都是无关重要的，我已经被夏冰的一句话惊醒。一个人只有一颗心，我的心给了夏冰，很久以前就由他替我保管，所以我已经无心，无心的我如何再起心澜？
陈枫终究也不能改变什么。
“想不到你还能安心在这里与别人眉目传情？！”我正心疑这么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下一句却让我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就不怕夏冰和张茜旧情复燃么？”
张茜？我想起来了，来找我的是李艺楠，张茜的女朋友。
我皱眉，什么眉目传情，我和谁眉目传情？况且夏冰和张茜并没有“旧情”，有李艺楠在，谁敢对张茜动妄念？不过我仍是把她拉到一旁。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空穴来风的人，既然肯定的找上门来对我发脾气，就多半是真的。她说话很得章法，简洁而且明了，所以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明白她指的是夏冰准备读研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
“张茜突然说要读研时，我就怀疑了，后来又有人看到她和夏冰两个人一起在同一个补习班上课。”她说得颇为严肃。
“也许两件事都是凑巧。”我开始动摇，却不敢表现出来。心里还在为夏冰开脱，他没告诉我张茜的事也许是因为那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而且他昨天还在电话里对我说“不要抛弃他”不是么？
“他们一定是有预谋的。”见我始终不动声色，李艺楠的口气又重了些，颇有威胁的意味。
其实我多少明白，她来找我，不过是想要我“看管”夏冰，不要再去招惹她的张茜。
可惜，如果我真的能做到她想象的那样，到时候最开心的那个，未必一定是她。
没想到，陈枫倒是对夏冰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送走了胡闹的李艺楠，我迎来了多管闲事的陈枫。
“张茜是谁？夏冰和她的关系很好么？”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
“那是你和夏冰的关系最好，还是她和夏冰的关系最好？”
我犹豫了好久，还是拿不准，于是只好拼命的对着桌子上面椅子前面的电脑屏幕，手底下噼里啪啦的敲动键盘。
“好啦好啦，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我作出送客的姿态。
陈枫知道自己在我这里从来也没有讨到过什么便宜，摸摸鼻子，前脚刚踏出去半步，又仿佛不甘心的转过头，“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吧。”
我身子一僵。
不行，怎么能让他捉到我的把柄。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语气格外强调的说，“夏冰自然是喜欢我多一些。”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莫名其妙的陈枫愣了一下，他断然预料不到我的顶撞，可是马上，他那满脸的惊诧转成宠溺的笑容，仿佛就在他面前瞪着眼睛的我，是多么可爱的一只宠物。
该死的混蛋，我生平最讨厌的笑容就是这种。
于是我生了半天的气，于是在这半天里，我忘了夏冰和张茜突然的纠缠，而那，原本是会让我皱紧了眉头，胡思乱想直到深夜的。
“我只是凑巧碰到张茜的，而且两个人在补习班里座位隔得很远，连面也很少见。”
夏冰在给我的短信里是这样介绍他和张茜的情况的。
我其实不想问他，不想让他知道我对他居然会不那么信任。可是我还是问了，因为我害怕，我害怕自己一直自以为是心甘情愿的相信他，却在某一天被他将这信任摔个粉碎。
我假装突然关心他的学业，天才总也有失手的时候，对不对？寒暄过后，我终于迂回曲折的，接触到问题的重点，我一路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泄露出责怪的语气让他觉得不高兴，他却回答得极为迅速，没有思考一样。
于是我放下心来。
几秒钟就发过来的短信，是可以信赖的。
一天之后，李艺楠又找上门来，我怀疑她怎么那么有空闲的时间。
“除了我们，别人都在放假啊。”仿佛看出了我的疑问，陈枫附在我耳边好心的提醒。
可是在李艺楠眼里，陈枫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亲昵，我知道她会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赶忙一把推开他的脑袋。
“这种事，直接告诉我就成了，不用好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我尽力维护自己的形象，却在李艺楠不变的眼神中只能叹气，为什么有的女孩子偏偏就要这么敏感和偏执呢？我就是没办法和这样的人相处啊，如果不是为了夏冰的关系，如果不是她非要我的夏冰负责……
唉……
如果叹气能延长寿命就好了。
我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向李艺楠解释她指责的一切都不过是凑巧中的凑巧，如果不是连陈枫都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表示他已经完全相信了我的话，我真的是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夜之间就退化了表达能力，因为我重复了三遍，李艺楠还是不变的质疑。
“你太单纯了。”她松了松口，“我带你去看他们。”
去看就去看，难不成，夏冰亲口说的，亲手发给我的短信，是骗了我不成。
八
三个人在补习班的门外等了十来分钟的光景，听到一阵喧哗，随后是学生走出来的脚步声。
被李艺楠强硬拉来的，其实只有我一个，那个陈枫，则是他非要一起跟来的。
看到补习班楼口的大门打开的瞬间，我往后退了两步，想把自己隐藏得更好，却出乎意料的，退进了一个怀抱。
不用回头看，我也猜得出来那是谁的怀抱，温温暖暖的，居然也觉得有点熟悉。我以为他会识相的自动拉开距离，他却一动不动。
我伸手推了他一把，“离我远点。”声音虽小，但恶狠狠的口气却是不争的。
陈枫的脸色我没有见到，只是觉着他停了停，才侧开身子。
李艺楠哼了一声，我抬眼一看，正巧瞧见张茜从门里走出来。她显然只是一个人，我看着李艺楠轻松的笑，看见了吧，都是你自己疑神疑鬼。
我直起身子，拉了陈枫就要走，却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叫着张茜的名字。
“张茜。”没有特殊的感情在里面，只是普通的一声打招呼。
我却生生的僵直，被这一声“张茜”冲空了头脑中原本存在的如我所料。
李艺楠笑了，那笑声难听得很。
夏冰他……骗了我么。
追出去看到他们并肩的身影，竟然刺眼的要命，夏冰给张茜的笑容，在我面前一闪而过，还是和高中时候他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的那时一样，可是笑声中，多了不止一点别的东西，我愤愤地跺脚，只能跺脚。
直到紧紧攥起来的手心感到一阵疼痛，一只温暖的大手扳开我的手指，轻柔的抚着我疼痛的手心，那里没有出血，就算要流血，也只在另一个他永远看不到，也永远抚摸不到的地方。
“我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和张茜在一起关系变得很好，他当然可以有他的朋友，我只是不能原谅他居然骗我说他们几乎都不碰面。”
回学校的路上，我坐在公车里向着陈枫解释。
李艺楠说她天天都可以在那里看到他们谈笑风生的模样，嫉妒让她的脸扭曲了形状。
我才不要像她一样，我们是不一样的，她是在嫉妒，而我不是，真的不是。
所以我向陈枫解释，我只是生气夏冰不说实话。
“真的是那样么。”陈枫清清淡淡的说。
我竟不能反抗回去。
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低头摊开自己的手掌，苍白的手心依然苍白，如果染上红色，想来应该是一副妖艳的画。
可惜那里没有流血，一滴也没有。
“不要胡思乱想，事情也许并不那么糟糕。”又是陈枫，他用他的手挡住我直视自己手心的眼。
很温暖，虽然以前也曾经这样觉得，却从没有觉得他温暖的如此令人，想要依赖。
与夏冰失去了几日的联系，有好几次编辑好了要发送的内容，却无法如常的操作到最后。至于后来怎么又开始联系，我几乎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倒是之前的那段几乎不能自已的想要在某一天，自己从天而降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然后当着她的面，拉走我的夏冰的日子，想忘也忘不掉。
陈枫时常在公车上，借给我他的温暖。
他变得愈发安静了，我想我也是，却又不想让这种情况继续恶化。
于是我在某一天辞掉了那份万人羡慕的实习工作。
“我会想你的。”陈枫万分不舍的送我到车站。
“开学后，学校见。”我尽量潇洒的笑，却被他指责那是他见过最难看的笑脸。
陈枫给了我一个分别的拥抱，很用力的那种，我一边笑他的夸张，一边告诉他，“我原先只觉着你是一个轻浮的人，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
说完了我就上车，不去看他的脸，不论他的脸上出现怎样的表情，我想，都不会是我在心里描绘好的那一种。
九
开学后，我很少见到陈枫的身影。听说，他准备要在毕业之后，去英国念master。
我们都是准备好了，要擦肩而过的。
夏冰要读研，陈枫要出国，而我，要参加工作。
我依旧花很多的时间坐在夏冰的桌子旁边，看他突然变得勤奋起来。
“想好去哪个研究院了么？”我不经意的问他，一早想好他八成会选择留在本校继续深造。
他停下笔抬头看我，迟疑之后说出了一个学校的名字。
那是张茜正在读书的学校。
“张茜正在努力争取留校读研的资格。”我想起前不久李艺楠的电话，叹气。
“你怎么了？”夏冰发现我的沮丧，轻拍我的肩膀，就像以前他常常会做的那样。
“夏冰。”我终于开口问他，“你，还是喜欢我的么？”
他被我的问话吓了一跳。
“嗯。”尽管如此，他还是毫不迟疑的点了头。
真好。
“那张茜呢，也喜欢？”
夏冰突然一扫满脸的惊诧，温柔的笑了，“她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有必要笑得这么……”我拼命的在不大的词库里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怎么？”夏冰扳起脸，“我还没有问你呢，最近只要一提到陈枫，你就笑得像个得到糖吃的孩子。”
问我？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
夏冰，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我的事不用你管。”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夏冰管我的事，是我期待已久的啊。
“那我也一样。”不等我收回自己的话，夏冰就说，“我的事也不用你来管。”然后生硬的，又开始低头写写算算。
咣当！
那是我狠狠甩上宿舍屋门的声音，刺耳的，足以淹没任何人的叫喊。
偶然的，在图书馆外面遇到陈枫。他依旧是那副模样没变，一直笑着，刺眼得很。
“最近怎么样？”他主动开口问候。
“谢谢，挺好的。”
“想我了么？”
“有一点。”
“夏冰呢，他还好么？”
“他也挺好的。”
“和好了？”
我点了点头，我和夏冰，算是和好了吧……
“连我也要骗么？”
陈枫把我揽进他的怀抱，即使是在初春的时令，他的怀抱依旧温暖的让人感动到想哭。他抚摸我的头发，抚摸我的脸，搂紧我的身子，可是唯独那么一个地方，他还是怎么也碰不到。
“不如，试着放手吧。”
我浑身一抖，他抱得更加用力。
“就算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放开对他的感情吧。”
陈枫低下头，找到我仍然还在颤抖的唇，我知道，他想要给我改变的力量。
我没有点头。
我放不开，如何能放得开。
十
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张茜留校的计划落空了，她被保送到了另一个学校，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学校。
而夏冰，不负苦心的争取到了保送去张茜现在就读学校的名额。
公布下来的名单里，还有我的名字，保送去的学校，和张茜将要去的一样。
这，是上天的恩赐吧。
我不敢笑得太过嚣张，只能一个人钻在被窝里偷着乐。
夏冰，人算不如天算，你和张茜，有缘无份，有缘无份。
笑着笑着，就到了为陈枫送行的时候。
我早早的到机场候机大厅，陈枫比我去得更早。
“我就知道你习惯早到，这样也好，我们能多相处一会儿。”陈枫毫不避嫌的拉我入怀，想到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便由得他去。
“夏冰的事，我听说了，你要加油。”他替我打气。
我笑笑，加油是自然的，毕竟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而且是绝佳的机会，没有任何思念经得起分隔两地的考验。
“跟我走吧。”陈枫神情严肃的对我说，“反正你原本也不想继续读书的，跟我去英国找工作，找不到工作，我养你也可以。”
我心动了。
听到这些话，看到陈枫诚恳的表情，任谁也会心动的。
可惜，心动过后，没有后续而来的感情。
我摇了摇头。
我不能跟陈枫走，我还有夏冰。
陈枫叹了口气，“你要好好保重。”
陈枫走了。
我突然有些怀念他的温暖，整个冬天，我是因为他的温暖，才坚持着走过来的。
回到学校，听到一个消息。
“夏冰在考场上作弊，被监考老师当场抓住了。”
我瞪着告诉我消息的那个人，不可置信，怎么能相信？
“你骗我。”
夏冰他那么天才，期末考试些简单的问题，他根本用不着作弊。
“可是人赃俱获，大家都亲眼看到的。”
不对，不对，谁快来告诉我，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我怎么也捋不出个头绪？
夏冰一直躲着不见我，不知道是因为夏冰一贯都是好学生的缘故，还是我去向老师求情起了作用的缘故，由或者，其实是两者兼备的，夏冰的作弊事件，处理得很是低调，不过保送的研究生名额没有保住。
我一直想安慰夏冰，可是却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