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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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服务员，径自盘腿坐下，我看了他一眼，他却看都不看我自顾自喝茶。我脱下外衣交给侍者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忽然看了我一眼“站在那里干吗”头朝桌子的一边微微一点示意我坐下。
我慢慢走到小桌的一边，慢慢跪坐下来。他继续沉默，我也不说话。
一道又一道的精致的菜渐渐摆满了长方形的矮桌，生鱼片、秋刀鱼、小章鱼、牛肉刺生、龙虾、寿司拼盘……他也不看我，一杯一杯喝着清酒，也不吃菜，见我只略略动了几口便停箸不吃，淡淡看了我一眼，“不是说想吃日本料理的么，带你来了怎么又不吃了？”声音也是淡的，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没胃口”
他又看了我一眼，击了两下掌。
纸门拉开，和服小姐弯着腰进来。
“结帐”
“涛——别——别这样——你弄疼我了”我用手推他，弓着想往后缩，企图减轻下体传来的疼痛。他疯狂的吻着我的身体，不带丝毫怜惜——就在刚才他霸道的吻我时，我便隐隐觉察到他的积压了一个下午的怒气正在爆发，直到我被他的吻弄哭了，他便开始疯狂的占有我的身体，仿佛要将所有的怒气籍着欲望的渠道全部发泄出来。
“你是我的……我的……是我的……”没来得及湿润的身体，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疼痛的让我皱眉，我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却惹来他更大的怒气，又一次吻上我，强蛮的撬开我的唇，口中尽是清酒的味道……我推打着，渐渐无力，闭上眼，却关不住泪水的倾泻……快点结束吧，一切都快点结束吧……
仿佛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所有怒气终于燃烧殆尽，他终于从我体内离开。我背对着他，他从身后搂着我，细细亲吻我的后背脖颈，细细呢喃“月，小月……小月……”
风吹着窗帘一起一伏，窗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就像我的未来。
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这样对我……
醒来时世界好像还在旋转，床的那一边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轻轻一动却扯的下身一阵撕裂搬的痛，我皱了皱眉，忍着痛，走进屋内的浴室冲洗，镜子中的自己满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脸色苍白的自己都害怕，两眼空洞的什么都没有——是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连身体，他也不再珍惜……我悲哀的想。
他的公寓里有我现成的衣物，我选了件高领的长袖毛衣，裤子是万万穿不上了，只得选了条黑色的灯心绒长裙，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不想让自己再受到任何伤害……
慢慢走下楼，身体深处传来阵阵的不适让我冒了层薄汗。
他坐在餐桌旁看着我，我低头在餐桌地另一头坐下，别开脸不看他，眼泪又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吃点东西吧，昨晚就没怎么吃”原本熟悉的关切，如今却如此陌生。
我不回答，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只是悲伤的想——该生气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好了，昨晚我是有些过分了”——这是道歉么，为什么我一丝歉意都听不出？
我用手擦了擦眼泪，看向他，半天，哑哑的开口“我要回家”转开脸，眼泪又开始往外流——我可以不要快乐，可你为何让我哭泣？
“我们结婚”他突然说，竟带着一丝命令的口气。
我闻言一愣，转过脸有些不太确信的看着他，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又说了一遍“我们结婚——马上！”口气坚定的不容置疑。
第 18 章
18
“不！我不要”我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告诉他我不愿意。
他轻哼了一声“这事由不得你！”
不想跟他多说，起身便想朝门口走，可能是因为没吃饭的原因又加上我原就有贫血，起身一急，眼前又开始眩晕，手搁在额头上身体晃了一下，便马上被他扶住，“小月——”
我缓了缓劲，轻轻挣开他的手，“我要回家”
“不，我不要结婚”我看着桌上一圈的人，爸爸妈妈，涛，涛的父母，口气依然坚决。
“小月啊，小涛爸爸说，结了婚你可以继续读书，没有任何影响”涛的母亲语气温和的对我说。
“是啊，小月，学校方面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我求助地看着父母，希望她们能帮我讲两句话。
“我尊重你的意见”爸爸开口，却不多说。
“不过，你们既然已经住在了一起，要是可以继续读书，先结婚倒也可以”妈妈早在知道我和任涛有了那样的关系之后就希望我们能够早点结婚，就怕我会吃亏。
“不，我还不想结婚——至少现在还不想。”
“够了够了，不要使小性子了，既然是早晚的事，早一年又有什么关系？”他几乎是耐着性子跟我说。
“那晚一年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我看着涛，继续说：“我不是在使小性子，要是你不愿意，你可以退婚——结了婚的都可以离婚，何况我们只是订婚”——这些话原是我想都没想过的，实在是气不过他联合了双方家长对我如此施加压力，再加上前日发生的事，几乎不加思考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小月——”
“小月别胡说！”
我扬着头看着他，他盯着我一动不动，深邃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许久，才哼了一声，说“无理取闹！”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又用警告一般的口气说，“这样的话，永远不要让我再听到！”
涛的父亲看气氛不对，笑着对我父母说，“要是小月真的不愿意，那就再等一年，反正明年这个时候也快毕业了”
涛的母亲马上接口“是啊是啊，正好留点时间筹备婚礼，我也不知道小涛怎么想的，突然说要结婚”又兀自笑了笑又说“还我还以为小月有了呢，所以急着和他父亲就赶了过来，现在听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我也就放心了，反正迟早的事情，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着，等小月一毕业就办婚礼，小月好么？”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能说什么呢，一直就是这么决定的，早晚都要嫁给他的，原先我是多么希望嫁给他啊，可现在——哎，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涛又开了口，口气慢而坚定的说“现在不结也可以，”停了一下“但你必须走读，我每天让司机接送你，省的整日的放你在学校让我担心”
“你——”我刚想开口反驳，妈妈立刻说“走读我倒是愿意，学校到底吃不好睡不好，她那个贫血的毛病一定要再家才养的好。”
“妈！”我埋怨的看着妈妈“我晚上还有许多选修课呢”
“就这么定了”口气没有一丝商量余地，又说“选修课不选修课的，让老爷子去帮你搞定”
……
杜飞阳一个莫名其妙的吻，彻底终结了我原本还算快乐的大学生涯，直到毕业，我都没有再住过学校一天……
杜飞阳——我真的有点恨他！恨他把一切搞的如此糟糕，却让我来承受结果——尽管始作俑者是任涛……
那阵子，我和涛的关系很僵，虽然司机每天都来接送我，我却很少去他家，偶尔周末去两次我也不过夜，他母亲看出来点什么问了我几句，我只回答说要准备考试。她便也不再多问，只说等我放了暑假带我出国度假。
有时候涛也会来接我，我总是冷冷的不说话，也不让他碰我——即使一个小小的触碰都会让我莫名的恐惧。我看出他有些懊恼，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可这能怪谁呢？是他自己把一切搞的如此糟糕，是他自己让我第一次对他说了“不”，是他自己打破了原来一切的美好……
我不再住校，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即使我分分秒秒都在他的身边，我还是会长大，还是会成熟，还是会飞出他的那片天空……涛，不是风扯断了风筝的线，而是你把线拉的太紧……
最后一门考试终于结束，走在校园里，树荫还没有茂密得能遮挡住所有得阳光，我被晒得有点头晕，苏苏递来一支梦龙，我看了一眼便觉得翻胃，摇摇头。可能是天热的缘故，这两天胃总是隐隐的难受，什么都吃不下。
“对了林妹妹，你知道么，杜飞阳不在华宇做兼职了，哎，真真可惜，好多人想进都进不去呢”她咬了口梦龙，又含糊不清的说“你们任涛下手也真够狠的”
我拿手帕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止不住的头晕恶心，模模糊糊听她提到任涛的名字，忍不住抬头问“什么？又和任涛有什么关系？”
“你真不知道？”
我摇头。
“我也是听说的哦，第一个版本是从陆娜那里来的可信度比较高一些，说是杜飞阳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任涛，就被炒鱿鱼了，就连原来东航的那个项目都不让他做完。”这我倒是知道一些的，杜飞阳因为很早开始就在华宇实习，所以虽说是个兼职，因为能力强，公司已经把许多小的项目单独交给他负责，而且在待遇上也比一般的兼职要高许多。前不久有个东航的管理系统，公司也让他参与设计，他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跟我提过几次。
苏苏继续说，“还有个版本呢是说杜飞阳到任涛办公室大吵了一架，然后炒了老板的鱿鱼。不过——”她嘬了口梦龙，摇头晃脑地说“不管哪个版本，都好像和你有关哦。还好你现在不住校，也不去学生会，听不到这些个乱七八糟地话，有些传的更离谱呢，我都讲不出口”
我皱了皱眉，中午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胃里难受的要命，听她这么一说更是翻江倒海的恶心直朝喉咙涌，我忙拿手绢去捂，却只是反胃，什么都吐不出来。手帕上薄荷的味道让不适感稍稍缓了一缓。
“你没事吧，不会又要昏倒吧？”苏苏有些紧张的问我。
我强撑着笑了笑，见校门口胡师父的车已经到了，便说“车来了，我先走了，暑假打电话。拜拜”说着就朝车的方向走去。
“拜拜”
车上开着冷气，我稍稍清醒了一些，只是胃里还有些不舒服，隐隐难受。脑子里却还在想刚才苏苏的话——“任涛在公司么？”我突然开口问。
胡师父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接着马上说“这个我也不清楚，现在是另一个司机负责接送任总——要不，林小姐问问黄秘书？她一定知道的。”
我想了想，对胡师父说“送我去你们公司吧，我找他有事。”
这是我第一次来涛的公司，公司坐落于S市繁华的商业中心，周围高耸入云的写字皆是玻璃外墙，相互反射着彼此，让人宛如置身与钢精水泥的森林中。大堂门前一块一人多高三四米宽的大理石碑上“宇涛广场”四个银色大字和下面的一串英文及地址，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炫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自己上去吧，你在下面等我一会儿，我说两句话就下来”——见了他说什么好呢？
底楼服务台的小姐告诉我，华涛科技在27楼至30楼，31楼以上都是华宇集团。我皱了皱眉，决定还是先上27楼，至少黄秘书我还是认识的，先问问清楚他在哪里再说。
华涛的前台小姐笑容可掬的问我“小姐，请问你有预约么？”
我说没有，她又很职业的告诉我“对不起，您必须事先预约才能进去”
我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你帮我接黄秘书——就是黄英的电话，我来跟她说。”
她半信半疑的看着我，还是接通了电话“黄秘书，有位小姐找您”
“让我来说吧”我接过她的话筒“黄秘书，我是林月，任涛在么？”
“林小姐？——哦，任总在38楼开会，不过马上就会回来，你等我一下，我出来接你”
涛的办公室并没我想像中差不多，大大的书桌背靠着一排的落地玻璃窗，透过咖啡色的玻璃，依然可以感受到太阳的光芒，周围一排落地的书橱，摆满了书和文件夹，办公室的一角是个会晤区，一圈的棕色真皮沙发，转脚处还放了个小冰箱。
“林小姐想喝点什么？任总应该马上下来，五点这里还有一个会。”
“那就红茶吧，谢谢！”乘黄英出门泡茶，我绕到涛的办公桌前，上好的柚木桌面深沉中透着亮，右手边干干净净的叠放着一络文件，中间放着笔记本，左边摆着一组骏马造型的笔架和一大一小两个精致的水晶像框，仔细看照片，大的像框内是上次去西塘时我们两在姻缘桥上的合影，涛搂着我笑的那么温柔，我依在他身边脸上微微笑——说不出的甜蜜；小的那个里面竟然时我小学的毕业照，穿着小号的博士服带着小号的博士帽，天真的笑容明媚无比——原来他还留着这张照片？心里却是一暖，如连日的阴霾却似透出了几屡阳光。
正盯着照片发呆，黄英端着茶杯和一小盘水果进来，放到涛的办公桌上，笑着对我说“林小姐，您先等一会儿，应该就下来了，您要是有急事的话我用内线通知任总”
“哦，不用，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我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唐突，也不知道待会该说些什么？问他杜飞阳为什么离开华宇？质问他为何解雇杜飞阳？？？何况听黄英的口气待会他还要继续开会，估计也没时间搭理我，便叫住黄英，“黄秘书——我不等他了，先回去了。”
说着就跟着她出了涛的办公室。
“小月——”熟悉的声音中带着诧异，我随着声音看去，涛正朝我快步走来——身边另一个我也熟悉的身影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在他身后喊：
“涛——这份企划……”
我的脑袋“嗡”再也听不见她后面的话。一声又开始眩晕，刚有所平息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她竟然也喊他“涛”！大白天，办公室——她竟如此亲昵的也喊他“涛”！那日她在机场亲他的画面，深夜他们俩日挽手走进公寓的画面，还有总是在电话边催促的声音……刚才的那几屡阳光甚至还没照到我的脸，又黑又厚的乌云又压向我的胸口，我深深的呼吸，要让胸腔里有更多的氧气才不会让自己晕倒。
“小月，你怎么来了？”他伸手要来拉我，我猛的往后一退，他一手抓了个空，留在空中。我使出全身的力气，重重退开他，朝他身后跑去。
“林小姐——”那个我永远不想见到的人，过来想拉住我，却不想我用尽了全力一下收不住脚，重重的向前摔倒在地，手臂硬生生打在因冷气而愈发硬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已经让自己皱眉，我想站起来，却觉得下腹一阵绞痛，那痛竟让我丝毫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痛。
“怎么样，小月？摔疼了么？”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接着身体又被抱起。
我蜷着身体，冷汗直冒，疼痛越来越厉害，似是有一把剪刀在腹内肆意的绞动。
“痛……痛——”手捂着腹部就连发一个音都没有力气
就听那个声音突然大喊“血——她的裙子上都是血！”
只觉热热的液体如山洪般从下体泻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 19 章
19
就好像流星划过天际，我总是还没来得及许愿，就已一闪而过……
“……我千怕万怕，就是怕她……哎，上次她那个同学来做人流，我就跟她说要小心……唉”
“好了，你也别难过了，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待会她醒了你也不要跟她说太多……”
“……也不知道小涛是怎么想的！怎么这样糊涂！——真真作孽……”
我不想睁开眼睛，不想听见声音，不想见到任何人，不想想任何事情……我要好好睡一觉，醒过来什么都会好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