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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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我看了眼墙上的钟,刚过8点,“今天怎么那么早?”
他笑了笑,也看了眼钟,“做完了就回来了,听吴嫂说你一下午都在卧室,我还以为你不舒服呢”见我在梳妆台前坐下,便走到身边,拿过我手里的吹风机,朝镜子里的我笑着说“让我来”便插了电源开始替我慢慢吹,吹风机的声音呜呜作响,他吹的很仔细,从发根至发稍,吹的干干蓬蓬的才结束。把吹风机放在桌上却从后面搂着我,将脸埋在我的头发里,也不知道他闷哼说了句什么,我觉得有些好笑,便推了推他,“我去给你放水,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头抬起来,搂着我的脖子把下巴搁在我的头发上,两人都看着镜子里的彼此——“你应该等我的。”他忽然说。
我没反应过来,他忽然笑了,咬着我的耳朵轻声说,“等我一起洗呀”
我的脸还是有些红,拉开他的手,说“好了,别闹了,我去放水。”
“我自己来吧,你休息吧”又轻啄了一下我的秀发,说“在床上等我也一样”这才放手朝浴室走去。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眼睛也显得更乌黑灵动,心里却有一丝悲哀。
“你总不能以后每天仰仗的任涛活吧,好歹你也是个大学生呢”——苏苏说的,是真话。不用以后,现在就是,甚至过去就是,我的快乐与否都是仰仗着涛,我已经失去了自己创造快乐的能力,接下来会是什么呢?仰仗他幸福着,仰仗他生活着?我才二十二岁不是么?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也许刚刚开始,为何我不快乐呢,即使涛给我的快乐,也是短暂的,不能温暖到我心灵的最深处——他的世界太大,而我只是其中的子集,很小的一个子集,这个子集可能在他心灵的最深处,却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全部——而他却是我的全部,放眼望去都是他,这种感觉有时候让我觉得无助,仿佛飘荡在无边的海里,毫无方向……
“怎么了”我回过神,他已经穿着蓝色的裕袍朝我走来,拿起吹风机吹干头发,见我仍看着镜子发呆,关了电源转过我的身子,蹲在我的面前,抬头看着我:“怎么了,最近怎么老见你在发呆?”手抚上我的脸颊,说“还在想孩子的事?”
“哦——不是”我慌忙说,“涛——”我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困难的说,“哦,涛,我想——我想出去工作”我看着他,用几户哀求的期盼看着他。
果然,他的笑慢慢隐了下去,盯着我的眼睛,又是那种要看透我的眼神仿——我有些胆怯地别开脸逃避他的注视,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这个问题我们上次不是讨论过了么?我说过,我不希望你出去工作,怎么又突然想起来?”
“我——”
“妈说你中午就出去了?又是那个苏苏?她又对你说了什么?”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有些不高兴。
“不,不是苏苏”我连忙解释,“是我——是我自己很想出去工作”。
“好了”他站起身,打断我的话,拉起我朝床边走,我被他拉的站了起来,轻轻挣扎了一下,他回过头,眉头皱得更紧“你今天怎么了?早上还惨兮兮的说想要个孩子,我特意推掉应酬那么早回来陪你,怎么现在又开始别扭?”说着手上一紧,我跟着超前跄了两步。
“涛——”我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掳开他抓着我的手,“涛,你听我说完好么?”觉得手被他捏的有点疼了,有些着急的说“我们好好谈谈好么?”
他仍是不放手,顺势把我带进怀里,抬着我的下巴,我抬头看着他,想要开口,他的手指抚上我的唇,“如果是刚才的话题,我不想继续”忽而嘴角扬了扬,低下头吻我,我想挣扎,却被他抱的更紧,还来不及思考些什么辩解些什么所有的感官便又被他所包围所控制——这便是沉沦吧,我想。
…… ……
一切有都恢复了原始的风平浪静,空气中弥漫着爱欲过后的气息,彼此的呼吸微微有些喘。我背依在涛的怀里,他从身后搂着我,握着我的手,我不再挣扎,只是静静的躺着,屋内一片漆黑,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夜色……什么也看不见,“我真的很寂寞”我轻轻的说,就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感觉他轻吻了一下我的头发,把握搂得更紧一些,模模糊糊的说“不要多想了,睡吧”
我轻叹一口气——我寂寞极了,真的。
…… ……
第 22 章
22“晚上东信的钱总在兰升有个生日宴,你准备一下,我6点来接你”我正在翻昨日剩下的几篇文章,一下在还没反应过来,“晚上?”
“礼物我让黄英准备好了,你只要换好衣服就可以,六点我准时来接你”“可我——”我直觉的想拒绝,却一下子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就听电话那头又说“好了,我马上要出去,先挂了,下午就记得休息一下”……
我手里还拿着电话发愣——怎么会突然想起让我陪他参加应酬。他知道我不喜欢人多地地方,尤其是不愿意和他那些生意场上的人接触,那个东信的钱总,在婚礼上好像见过一次,什么样子已经记不得了——怎么突然想到要我陪他参加这种活动,平日里的这些应酬他不都是带着秘书或是公关部的人去么,原来是童彤,后来童彤被派到了香港,听说换了一个叫刘眉的。我皱皱眉,想起那种闹哄哄的场面,又想起要换晚礼服——他到底在想什么?
“任世侄真给面子,平日里从不见你带夫人出来,今天真是给我钱某人面子”眼前这个个子不高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就是钱总?我怎么一点映像也没有?我不开口,即使在我的婚礼上,我的话也不多。就见他伸过手来想要和我握,我微微一让,又觉得很没礼貌,正在犹豫间,任涛已经拍上他的肩膀,“钱总又说客套话,这次兆丰大厦的项目,要不是钱总帮忙,华涛怎么能那么轻松拿下?”又笑着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内子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我不太带她出来,难得钱总过寿,小弟哪敢怠慢——小月,快把礼物给钱总”我马上把事先包装好的礼物递给钱总,也不等我开口祝寿,任涛又说“我特意让人从捷克带来定做的一款水晶龟,还请钱总笑纳”两个人又寒暄了一阵,涛才拉着我的手朝里走去。
站了一会,竟觉得脚有点疼,可能是平时很少穿这么高跟的鞋子,又是新鞋,有点紧,刚想让任涛陪我稍坐一下,又听有人和他打招呼“任兄——”我不禁皱了皱眉,这样的晚会真的是不适合我,才这么一会,我已觉得有些厌烦,厌烦这觥筹交错的场面,厌烦这些衣着鲜亮的人——透着虚伪,包括身边的任涛。
“咦,是嫂夫人么,难得难得,婚礼之后我就没见过,任兄,怎么,转性了,刘小姐呢?”——又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年纪和任涛差不多,衣冠楚楚,身边还挽着一个穿紫色礼服的美女,就听他仍喋喋不休的说“我还想见见她呢,你们那位刘小姐可一点也不比当年的童彤差,把我们销售部的老张都搞得团团转,那么低一个价钱竟然就松了口,小弟我真是又佩服又妒忌任兄你手下的女将啊”任涛搂上我的肩,笑着说“你小子,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刘眉出面,你还想宰我不成?怎么,不是在日本泡温泉么,怎么这么快结束了,好像不是你的一贯作风么”“咳,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请客都可以不去,钱总丈人可是……指不定今天又有什么好消息呢”又说“这回可说好了,你也得让我赚点钱,可不能回回好事都让你享尽了吧”“好说好说,我先跟吴总他们打个招呼”说完便拉着我朝窗边走去,见我自始自终一句话都没说,低头问我“怎么,不舒服么?怎么一句话也没有”我摇摇头,抿了口被子里的果酒,低声说“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你是知道的”他笑了笑,“我是知道,不是怕你在家闷么,想带你出来认识些人,说不定找到志趣相投的,以后大家一起玩玩也是不错,不是么?”
原来如此,唉,我不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我寂寞,可他不知道我为何寂寞,更不知道如何才能排解我的寂寞——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说话,只觉得脚上仍有些隐隐发疼,指着窗边的一组沙发,说“我想坐一下,脚有些疼”坐上沙发,我轻轻吁了口气,弯下身轻轻揉了揉脚踝,“怎么,脚疼?”他坐到我身边,关切的问我,我嗯了一声,继续揉,又听他似乎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便说“我一个人坐会儿就好,你先去忙你的吧”他看了看我,“也好,我先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你就坐一会儿,咱们待会就走”见我点头他才离去。
我把背朝后靠了靠,环顾四周,一屋子的人,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下,各个光鲜艳丽,气度不凡,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对着别人笑,却看不出他们在笑什么。我转头看窗外,一个颇大的花园,绿色的射灯隐在矮丛中,朝树木打着绿色的光,光束下细小的灰尘寂寞着飘舞着,飘舞着……
“林月——”好熟悉的声音!我诧异的回头——杜飞扬?他不是去英国了么????我愣在那里,竟然说不出话来,就见他一身合体收腰黑西装,黑色的衬衫的最上面两个扣子开着,衬得他的脸益发白净了,头发比学校时略长了一些,一身打扮让人着实难以想象昔日校园的阳光男孩——虽然那笑容仍是那么灿烂,直照人心。
我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把手里的酒杯放在茶几上,带着一丝兴奋的说:“怎么,认不出我了?”
“哦,杜飞扬,你不是在英国么?”
“才回来,怎么样,我正想叫原来学生会的同学聚聚呢,没想到竟然先碰到了你,真是好巧”难得在这么无聊的宴会上竟能遇上熟人,意外之余我也有些难得的兴奋,笑了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钱伯康是我大姨父”见我不知所云的样子有解释:“就是今天的寿星。你呢?一个人来的?不会吧?任涛呢?”
我朝刚才任涛去的方向找了一下,见他正和人说话,头朝那个方向比了一下:“在那里”“哦”他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转而又笑道:“怎么样,最近过得如何,我听说你婚后就在家当全职太太,你们有孩子了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你呢,这次回来还去么?”
“不去了,我大姨希望我去姨父的公司帮忙,你知道,他们没孩子,所以希望我能够……”说到一半,忽然笑了,“算了,不说这些个,难得能在这里遇到你,你知道么,上次程波和陆娜来伦敦找我呢,他们应该圣诞就回国,然后一直到过完年再去,你跟他们有联系么?”
我摇摇头,“也就偶尔上校友录上才看到他们的消息”“对了,下周末你有空么?我想搞个聚会,把原来学生会的那帮人一起叫来,大家聚一下。”
我笑着说:“我怎么会没空,天天闲在家里”话说了一半忽然觉得说不下去,又说:“我可以联系苏苏,秋平应该也可以”“那好,暂时先定在下周六吧,你通知苏苏和秋平,让她们两个再通知一下能联系上的人,其他人我来通知,具体时间地点我定了再通知你吧”有问我,“你的手机没变吧,我反正还是原来那个号码,你还有么?”
我点点头,又听他说:“我这段时间暂时还属于适应阶段,不是太忙,呵呵,等过阵子可能就忙了,所以急着想跟大家聚聚”说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见他这个动作仿佛又回到校园里的那个他,先前的一种陌生感荡然无存,我不禁笑了出来:“其实细看你一点也没变”他愣了一下,看了我半响,我竟被他那种熟悉的炙热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转开眼,倾身去端桌上的酒杯,就听他微微叹了口气,才说:“你也一点都没变”戒指碰击玻璃杯发出轻响,钻石折射着大堂灯光,竟有一丝刺眼……轻啜一口水果酒,浅浅的水果甜之后口里净是淡淡的挥之不去的酒味,就好像当年快乐无知的校园生涯,那么短暂,那么美好……
“小月——”我和杜飞扬几乎同时转过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任涛端着酒杯正朝这边走来,我见任涛看了一眼杜飞扬,我也忍不住朝杜飞扬看,就见他很从容的站起身,伸出手,任涛也早已伸出手,不等杜飞扬开口,“杜飞扬——好久不见,听你姨父说你现在东信业务部?怎么,我记得原来在华宇你不是对技术很感兴趣么”“我也是赶鸭子上架,以后还要靠任总多多支持啊”他们的手握在一块,我会想起那个春日的下午,男孩盯着那个男人,眼睛里似有一团火一般,而男人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搂着我离开——而此刻,虽是同样的人,地点不同时间不同,完全已经是两个男人的对话,彼此的脸上都带着笑,语气也客气,昔日的那个男孩眼里火也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就和任涛的一样,我突然想。
任涛和他寒暄了几句,就来拉我的手,“我们这就回去好么?”
我点了一下头,把手交给他缓缓起身,又对杜飞扬说:“我们先回去了,聚会的事情,我会联系苏苏和秋平的。”
任涛的手已经揽上我的肩,就见他对杜飞扬点了一下头,“失陪”,便搂着我朝门外走去。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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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水果酒,但也颇有些后劲,在车上只觉得脸烧得有些发烫,头也晕晕的,便摇下窗。深秋时节,晚上的天气已经很冷,路上的恋人们都依偎着,冷冷的风吹在脸上,才舒服了一些……
“怎么,你们要聚会?”任涛突然问我,眼睛却仍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继续开车。
“嗯”我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表情,便也不开口,转头看窗外,音响低低的放着陈奕迅的《十年》,伴着城市的夜景,歌手带着些许叫喊的歌声显得那么无奈——很多事,何须十年???
“什么时候?”
“周六——下周六”仍看着窗外,轻轻叹一口气,“以后,这样场合……你还是带别人参加吧……”
原来我也可以这样高兴的,原来我也会这样高兴的。
茶室的包间里,都是昔日熟悉的笑脸,大家七嘴八舌说着毕业后的趣闻,骂老板、论美女,说不完的笑料,当杜飞扬手舞足蹈的说着他在英国的种种经历时,苏苏早已经笑不动的靠在去哦肩上,直嚷着“笑死我了,我肚子疼……”
我推着她,自己也在不停的笑,仿佛要把这一年的笑声在一天——不,应该说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全部笑出来。
“林月,怎么光笑,你最近怎么样?”施艺——当时组织部部长,号称J大第一才女突然问我,还不等我开口,苏苏就说“咱们林妹妹才是好命的人,前脚刚踏出校门,后脚便踏入豪门,现在可是养尊处优的少奶奶——哪像我们,要为了五斗米折腰”说完,又笑嘻嘻的往我身上靠,“对瓦?”
我还没收住笑,又看着苏苏皮嘻嘻的笑脸,推了她一把,对着施艺说:“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就是在家呆着,偶尔帮她们公司翻点东西”
“哦——”施艺好像又想起什么,问杜飞扬,“哎,今天怎么赵雯雯没来?”
杜飞扬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尴尬的转开视线,就听他若无其事的说,“没联系她,很久没她消息了,下回吧,下回你们谁通知得到她,也喊上她吧”
“不早说”施艺说“她在市检察院实习,估计快结束了,上个月我还见过她呢”接着又开始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