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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市长笔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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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了。干警回去后向领导汇报了在小小村的经历,领导当场拍板,对上次没有进去的可疑地点,一律重新补查,一个盲点也不准留下。同时,制定了具体方案,所以第二次进小小村时,是事先与平市市委书记沟通过的,并有平市市委领导配合,一道进入了小小村,当然是秘密行动,事先没有告诉小镇和小小村。直到公安干警突然来到小镇时,镇长看到是市委的领导亲自陪同着的,就二话没说,老老实实地遵照着领导指示行事,他们一道进入了小小村。这次牟大却还是不在家。也是无可奈何,在市、镇两级领导的压力下,在家的村副支书不得不把那扇大铁门打开了,三十名干警就嗖嗖地往山顶冲去。他们通过弯弯曲曲又坎坎坷坷的山路,终于走进那个野生桃园,一片含苞欲放的桃花早把这方天地装点得艳如桃李,烂漫多姿了。偌大的桃园之中,有一座四四方方的院落,院子的大门敞开着,走进去,是一座标准的四合院,一座高大的上房坐北朝南,东西两侧坐落着对称的厢房。院子里依然种植着几株桃树,在院落一侧,有一个秋千架,那上面设计的不是秋千,而是一个吊床。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正斜躺在那吊床上,潇洒自在地逍遥,当她突然发现身着警服的人走至跟前时,竟然高声呼叫:“大宏哥!警察来了!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那跑字落音,她就被制服了。三座房舍也早有警察冲了进去,那男人是在上房被生擒的,当他被带出屋子时,看到女人也像他一样,都铐上了冷冰冰、亮光光的手铐,就什么也不再说了,耷拉着头跟着警察走了出去。

这时,小小村的那个副支书对着这被抓获的男子说,你这發货,咋不把你做的坏事告诉你牟大哥,要是牟书记知道你的底细,还会叫你住进俺村里?然后,他转过头对镇长说,其实到现在,俺也不知道他俩办了啥坏事。唉,这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二十六 醉翁之意不在酒

Q省交通厅皮厅长的贪污受贿问题愈查问题愈大,株连的人物愈多,若真要查个一清二楚,也是愈往下查愈不好查了。开始还有人说,怎么Q省的交通厅长都那么贪,连续倒了三任厅长,看看哪个厅局像交通厅那样,腐败起来竟然也是前仆后继。可是,这话最近没人再说了,人们从媒体上看到,不仅是Q省的交通厅长腐败,外省的许多交通厅长也都腐败了,真是不得了啊!有人却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得了的,要是对在任的交通厅长都做做“X光透视”检查,腐败量何止这个比率,少说也得再增长二十个百分点。说这话的人还不是在野的平头百姓,是反贪局的一个干部,他当然了解时下干部腐败的行情。

“那为什么不对他们做做检查?既然知道有腐败问题。”听到这话的人当场就发出疑问。

“反腐工作能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吗?这种工作不仅政策性强,而且又要讲究策略,更要有全局意识、稳定意识,个中含意只能意会,不好言传的。这样说吧,已经绳之以法的腐败官员是罪有应得,尚未惩处的仍然在位子的赃官、贪官不应该反思反思自己的罪恶,不应该有些自知之明和负罪心理吗?他们更应该行动起来,做到未整先改……”

也怨交通厅长犯事的太多,一个又一个的都成了囚犯住进大牢,这就难免有人对当官的生发出如此偏激的情绪。

这又不能怨交通厅长太贪、太坏。只能说交通厅这把交椅实在不好坐,风狂雨疾,雷鸣电闪,稍一迷糊就掉进去了。要不,那么多交通厅长都铐上手铐,入了铁门,难道他们开始就是坏人,就是贪官?为什么其他的厅长犯事的就少?还有一种交椅,就没有犯过这种事,像档案局、像政研室、像老干局、像九三学社等,坐上这类机关的交椅的头头,坐得就稳,到现在还没见谁在这个位子上贪污受贿的。

人们有这样和那样的说法,社会上有这样和那样的舆论,细想起来,也是好事,正是这种五花八门的见解,说三道四的看法,相左意见的碰撞,方使开始遇事就大惊小怪的庶民渐渐地明白了许多道理,学会了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进而增强了对各种问题、弊端的承受能力,逐渐有了见怪不怪的功能。你能说这不是一种使社会稳定的逆耳良药吗?

所以说政治家们是从来不封堵舆论的,相反,他们是在因势利导,在疏通舆论的渠道。舆论实质是一种发泄,一种排放,发泄够了,排放完了,就没事了!只有那类政治工作者(称不上政治家)们,方在舆论的潮流滚滚涌来时,采用各种手段去封闭、去堵塞它流畅的渠道,以至于使本能用活血化淤的疗法化解的怒气憋得火暴起来,直到爆炸迸裂。我虽不是政治家,但我懂得如何对待舆论。眼前问题的实质是交通厅长又供出了新问题,问题又涉及到了Q市。本来,应该涉及的是福市,因为问题是出在潜仁那里,潜仁连同潜镇原来都属于福市。

新问题涉嫌潜仁帮助交通厅长洗钱。在潜仁的企业集团中,有一家贸易公司以做供应修建公路的原料生意为主,像沥青、钢筋、石子、水泥,等等。这个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就没有坐稳过,总是隔不多久就“吐故纳新”了。倒是为这公司理财管账的会计从不换人,一直由潜镇的总会计廖华全权代办。这个公司从诞生那一天起,就与省交通厅皮厅长打得火热,有舆论说,也许是这条线索,引起了检察院反贪干部的兴趣,在他们强有力的压力与巧妙的周旋中,终于寻觅到了个中的秘密。

这家公司经营的主要产品是沥青,沥青是修建公路中用量最大的材料。公司购进沥青的地方都是皮厅长幕后指定的,无论国产的还是进口的,都有一条运营娴熟的线路。那些生产沥青的厂家成了公司的供货基地,供来的沥青大多情况连仓库都不用进,就运到了公路施工现场。很明显,这沥青的销路也是皮厅长定好的。换言之,也只有皮厅长才有这种权力,只要是Q省的正在施工的公路,不论是高速公路,还是一、二级公路,就连县乡级公路,交通厅长想往哪里进料,没人敢说个“不”字。至于沥青的进价和出价,也是皮厅长一锤定音。在这个市场里,绝对是照计划行事,而不属市场经济,有人称这种模式为政治经济,有人称为权力经济。令人看不明白的是这种运营模式,全是暗箱操作,拍板当家的人根本不出场,出场的人并不是官员。所以也只有管账的廖华知道那沥青买卖的内幕。那进价与出价的反差之大,那利润高昂得惊人,那钞票赚得易如反掌。当然,这家贸易公司不只是经营沥青,它还在做着与修建公路有关的各种生意,还有一些应急的业务和临时性的买卖。总之,只要领导人物需要它做什么,公司就做什么,这些事也只有总会计廖华才说得清。有一次,从一家公司打来三百万元的购材料款,在皮厅长的授意下,这钱转了一个圈,什么都没购,最后做账时变成了公司利润,廖华将利润的大头送给了厅长,经过处理的账面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反贪干部下了结论,这个公司与交通厅长的配合已形成腐败的恶性循环,他们的合作无所不在。眼下要弄清潜仁参与其中交易的事实,皮厅长与潜仁之间经济交往的证据。这是一位检察官私下对我讲的秘密话,他嘱咐我,这是绝密行动,只有对百分之百信任的同志才能道出实情。而要弄清真相,也只有在诸多领导的支持下,方可达到目的。如今干部思想复杂多变,甚至变化无常,很多人是在观风使舵,随风飘荡。也有那老好人、两面派、糊涂蛋之类,他们压根就躲着这事儿。所以说要将事实弄个一清二楚,并不简单,虽然这事本很简单。

大概也是这种原因,特别是案子愈查“连累”的干部就愈多,所以这个案子就移交国家反贪局办理了。这样做当然是为了反腐工作顺利地向纵深发展。反贪干部下了决心,皮厅长的问题株连到哪里,就查到哪里;株连到哪个干部,就追究到哪个干部,无论他官位多高,根子多粗,后台多硬。也正是有了这种决心,皮厅长的贪污受贿数字已猛增到了五千万元人民币了。原先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厅长会弄这么多赃款,弄这么多赃款又怎么花,消费得了吗,敢消费吗?眼下廖华已被他们隔离审查了,也就是对她隔离审查之后,才挖出了一些新的线索。但是反贪斗士并不满足已取得的成绩,特别是当厅长的问题弄到五千万元时,他们认为,里边还有许多问题没有揭出来,尽管五千万元的贪污与受贿数字已够惊人了,懂行的反贪干部以为,真正的数字比这个还要大。他们搞反贪已搞出了经验,摸出了规律性的东西。多大的成本,多高的职位,什么样的个性,会从中谋私到多大概率(百分比)的赃款,廖华仅是他们企图从其身上突破案情的人物之一。反贪干部对我说,这个廖华,在政策攻心的压力下依然像前些时被讯问一样什么都不说。这个女人的确是潜仁的最忠实的铁杆保护人啦!她竟然说,这个公司的事与潜仁一点关系没有。这怎么可能呢?这个享受着特权的贸易公司,压根就是潜仁和皮厅长一块策划出来的,它在为交通厅长做特殊服务的同时,也在为潜仁谋利益,实为利益均沾、互惠互利的“双赢”勾当。但是,已身陷囹圄的女人却还是执迷不悟啊!

我知道,反贪干部对廖华的审查,实际是对潜仁下手了。但是,他们做得很策略,表面上并不去碰潜仁本人,而暗中已对了解潜仁的人开始做工作了,导向他们把知道潜仁的问题都说出来,尽管我还不算非常熟悉潜仁,他们也把我列入“知情人”了。我已感觉到,他们对我的期望值还很高,我毕竟是Q市市长,尽管来Q市时间不长,但是坐在这个位子上,就应该知悉许多内情的。我在思索着这些问题,面对诚恳又辛勤的反贪斗士,我愈来愈感觉到,他们的工作不易,他们的做人之难。上级领导对他们有指示,人民群众对他们有期待,可是,既得利益的人物,原则上却不欢迎他们。不受欢迎的人遭遇的就是冷淡,又何止冷淡,还有形形色色的、软软硬硬的、若隐若现的人为障碍阻挡着他们。我知道,他们的内心有诸多苦衷,作为一市之长,我理应支持他们。

这时省政协秘书长打来电话,说今日傍晚东亮主席设宴请我。我马上表示,东主席请我,有受宠若惊之感,实不敢当,加之应酬尚多,宴请就免了。但是,对东主席的盛情,我当表示真诚的感谢了。秘书长听了我的一番推辞后,却一本正经地说,东亮主席是很少亲自设宴的,你俞市长不能不给主席这个面子,你要不给这个面子,我秘书长的脸就没地方放。俞市长,我也不是没干过市长,下边的啥应酬都能推掉,就是上边的诚意相邀不能谢绝。

这位秘书长早先的确做过地市的副市长、副书记,后来到省政协任秘书长,虽然不像在政府和市委有权,但级别还是升了。他不软不硬的这几句话,是在提醒我对领导的盛情一定得欣然应邀,才合乎做事规则。哪里有下级人物不听上级人物招呼的?这位秘书长说的是实话,这也是一种不成规矩的规矩,尽管东主席身在无权无钱的政协,那地方虽办不成事,可是要想坏起事来,倒真能把事弄坏……

也是无奈,我应邀走进一家豪华的大酒店的豪华包间。这时,政协秘书长已先我到达这里,他点好的凉菜已上了几个。边与我寒暄着,边打开一包大中华,小姐过来送上一杯热茶。

我刚端起茶,东亮主席就满面春光地走进来,后边还跟了两个人。我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右手与东主席相握。他握住我的手,对着跟在身边的人说:“你们都认识吧,这就是俞市长,咱们省里的人也是在人家俞市长管辖的地盘里,都在Q市嘛,嘿嘿,都在俞市长领导之下——”

“不敢,不敢,从来就是省管辖市,哪里有市去管省的。”

“谁管谁都中,都中。俞市长,我来介绍介绍。”他指着紧挨着身边的一位男士说,“这位是原建设厅翦厅长,现在是我们政协常委。”又指着另一位男士说:“这位是原省旅游局吕局长,现在是我们政协的常委。他们听说俞市长大驾光临,特地来陪您喝两盅,助助兴。”然后他指令让我坐在他的右侧,那位翦厅长挨我而坐,吕局长已跑到圆桌那边坐在了东主席的左侧,秘书长则正对东主席而坐。小姐已为每人倒上了茶水。

看到出场的阵容,我已知晓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了。这二位政协常委,都与潜仁的关系十分密切,有过多种合作,他们的出现,是为潜仁说话的吧,我半信半疑地想着。

果然不出所料,在酒桌上扯了一阵闲话后,东主席就耐不住了,他有意把话锋往主题上引:“听说了吗,皮厅长在里边已经崩溃了。”

“这个皮厅长也是的,走到这一步,还想拉个垫背的。这一弄,真是里外不是人啦,谁还为你说话。”翦厅长很是适时地接着东主席的话说,“那么大的问题,都突破半个亿啦,态度再好,揭发的人再多,没得力的人给你说话,也保不住命啊,怎么人到这阵都这么熊呢。”

“就是能减轻点刑,也不该这么做呀。自己出事了,还要拉别人下水,这种熊货,就是不枪毙,以后出狱了,也没人理的。”吕局长接着翦厅长的话往下延伸。他们能这样直率地说话,看来是没有把我当外人,这种发自内心的话,也只有像他们这样的老家伙,才说得无所顾忌,说得放肆。因为他们的仕途已到终点了,不会再有发展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也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像在岗在位时那样说句话也要瞻前顾后,权衡一下利弊。

“是啊,吕老兄说得是,你皮厅长走到这一步了,就应该一人做事一人担嘛,到这时候了,好不该把人家廖华卖出来呀!廖华做的事都是你老皮叫做的,到现在你连帮手都要拉出来垫背,唉!这个老皮。”

“那贸易公司压根就是他老皮组建的,别看打的是潜镇企业集团的牌子,真是恩将仇报。这个老皮,真他妈的老糊涂了。”吕局长与翦厅长一句接一句地议论着。

“听说了吧,自廖华被皮厅长咬出来,有人就想趁这线索整潜仁呢!”东亮主席一语挑明了主题。

“要真是这样整下去,损失可就惨了。”翦厅长说这句话时,凉菜刚刚上齐,小姐也为每人斟好了酒。

东亮主席看一眼满桌的名菜佳肴,说:“来来来,先喝第一杯酒,为俞阳贤弟身体健康、心情愉悦干杯!”

“不敢当,不敢当,东主席。”我忙应酬着,说话间,五只酒盅已碰在一起,然后是两对半盅子都底朝天亮相。

“俞市长,今天你来了我真的高兴。不瞒你说,自你走马上任Q市市长,我就对弟兄们讲,俞市长是位能深交的君子。”

“是的,是的。俞市长,自你一到咱Q市,东主席就说过这话,说俞市长那仪表之中,充溢着浩然之气,眉宇之间蕴含忠良之节,一定是位可交、可信、可靠的正人君子。嘿嘿——”翦厅长附和并发展着东主席的意思,直说得我觉得肉麻,但并不是反感,就想校正一下他的溢美之词:

“我哪里有那么高的境界,翦厅长过奖了,太过奖了——”

“来来来,喝第二杯酒,为俞阳贤弟家庭和美、人旺财旺干杯!”

“怎么还为我啊!东主席——”说话间,又是五只酒盅相碰,两对半盅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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