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激情电子书 > 一个人的圣经 >

第7章

一个人的圣经-第7章

小说: 一个人的圣经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工农兵服务”。铺子里的座位上方墙上,歪歪扭扭墨笔写的一大条口号: 
  “资产阶级臭怠子们滚蛋!” 
  从中学校发端的红卫兵 
  “破四旧”,开始还像是小儿胡闹,伟大领袖给他们写了封公开信,称赞 
  “造反有理”,青少年的暴力就这么煽动起来了。他横竖不是臭息子,进去了,牛奶倒是照卖。他还没找座位坐下,大鲁的妻子进来,便拉住他手臂像是他女友,说: 
  “这会儿不饿,你先陪我街上走走,我要买点东西。” 
  他们出了糕点铺,到了街上,她才小声说,大鲁被学校的红卫兵吓得自己先剃了光头,因为家有房产,不算资本家也是小业主,红卫兵随时可能搜查,叫他把塞在他们家院子煤棚里的那包东西赶快取走。 


  是林救了他。早晨刚上班不久,林在走廊上过了几趟—他办公桌面对走廊,注意到林在向他示意,便从办公室出来,跟随林到走廊尽头楼梯拐角,见没有人来,两人便站住。林急匆匆告诉他,快回家准备一下,机关的红卫兵马上出发,要搜查他同屋的老谭的东西。他连忙下楼,拚命骑车,汗流浃背赶了回去,把他的东西全堆到他床上和床边地下。又急忙翻了翻老读书桌的抽屉,见到老谭解放前上大学时穿学生制服的一张旧照片,合影的一夥同学帽子上都有国民党的十二角白日标志的帽徽。他握在手里操成个纸球,出去扔到院外街上公共厕所的深坑里,转身回到院里,机关的小汽车就到了。 
  四名他机关里的红卫兵进到屋里,林也在其中。林知道他写作,却没有看过他的稿子,恋的是他,对他写的甚麽并不在意。她当然并非为他的稿子而来,放心不下的是他拍了她不少照片,并非怎样裸露,却也相当惹眼,是他们在西郊八大处树林里野合前後拍的,只要拿到一张,一眼就可断定两人早越过了同事乃至革命同志的关系。林是位副部长的小女儿,已婚,丈夫是军人,也老革命家庭出身,在军队的一个研究所工作,研制的不外乎火箭或甚麽新式武器。他对国防机密毫无兴趣,迷恋的是这位丽人,林比他还更主动,也更火热。 
  林故意显得十分轻松,大声嚷嚷: 
  “你这房里好小呀!也没个地方可以坐的。” 
  她分明来过,当然是趁老谭不在的时候,那时穿的连衣裙,领口开得很低,背上的拉链一扯,便可撩开亲到她的奶,不像这会儿改穿一身军装,松松一系的大长辫子也剪成了两把刷子,用橡皮筋扎著,部队女兵标准的发式—也是现今红卫兵的款式。 
  “你弄点茶呀,渴死啦!” 
  林还故意敞开房门,站在门槛上掏个小手帕直插,显然要让院里在窗後张望的邻居明白,他们来查抄的并非是他,把这番查抄也弄成像串门一样热闹。 
  他赶紧给大家泡茶。那几位都说不用,不用,可已经败坏了这场清查具有的森严的气氛。再说,平时大家都认识,没带红袖章之前看不出家庭出身的界线,彼此彼此,似乎是平等的。红卫兵的头儿大年,一个胖墩墩的嘎小子,平时午间休息同他一起打乒丘、球,他们混得还熟。大年的父亲是部队师政委,戴的是他老子的旧军帽,洗得浅黄发白,扎的也是现役军人都不用的旧皮带,更显出血统的革命接班人气派。 
  红卫兵刚成立的时候,他和一些非 
  “红五类”出身的青年也应邀列席会议。这大年崭露头角,骑坐在长桌的一端,对没资格入红卫兵的青年们说: 
  “今天来列席我们红卫兵会议的都算是咱们革命队伍的同路人!”还指名道姓冲他说, 
  “你当然也是!”以示不外。可他读过一联共党史一,知道 
  “同路人”到头来意味甚麽。这突然袭击要不是林通风报信,查到他这些稿子的话,他可不就毁在这小子手里了。 
  大年一时还没拉下脸;只是说: 
  “我们来查抄谭信仁的反动罪证,同你没关系,哪些是你的东西?都分分开。” 
  他也做出笑脸,诅: 
  “东西都分开了,还有甚么要帮忙?” 
  他们也就都说: 
  “没你的事,没你的事,哪是他的书桌?,” 
  “那张,抽屉都没上锁。” 
  他指点给他们,站到一边,这话算是他对同屋老谭能做的唯一的辩护,同时也就划开了界线。他事後才知道,就在他下楼骑车往这里猛赶的时候,机关大楼的前厅里贴出了红卫丘一的通令: 
  “揪出历史反革命分子谭信仁!”老谭就此隔离在机关大楼里,失去人身自由。 
  他们翻出了谭的笔记本、译稿、信件、照片和英文书籍。谭业馀翻译点英文小说,也都是亚非作家颇为革命的作品。可有本英文小说封面是个半裸的洋女人,这书便也搁到一边。抽屉垫底的旧报纸下;还翻出个白信封,打开竟然有几只避孕套。 
  “这老东西还干这档子事!” 
  大年拎出一只,晃了晃,大家都笑了。 
  不是当事人乐得轻松,人人都显示出清白无辜,他和林也都笑了,但避免目光相遇。 
  後来在批斗老谭的群众会上,追查有 
  “不正当两性关系”的这女人,怀疑是特务网路,谭不得不交代出这个寡妇,当即便通知这女人工作单位的红卫兵,也抄家了。谭的抽屉里”些感伤的旧体诗词,也许是写给那女人的,都成了 
  “怀念失去的天堂,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铁证。 
  红卫兵们见屋内砖地上有两块松动的砖,撬了起来。 


  “要不要找邻居借把铁锹?” 
  他故意问大年,免得也处於受查抄的难堪境地,同时也想恶作剧一下,不如挖地三尺作考古发掘,恐惧来自事情发生之後。他去隔壁退休的老工人屋里借来把铁镐—他们还真挖起来,弄得满屋泥土和碎砖没处下脚,镐便扔下了,没人再动手。 
  他後来才知道,机关的保卫处得到街道居民委员会的报告,说这屋里有无线电发报机声响,报告的想必就是隔壁邻居那位姓黄的老工人。他和谭上班去了,这退休在家的老头听见上锁的房门里志关了的收音机里的杂音,想当然以为在秘密发电报,要能抓出个敌人,便足以证明对领袖和党一片忠心。查抄之後,他在院子里同这老家伙照面,那老脸上的皱纹依然堆满笑容。灾难就这样从他身边擦过。红卫兵们走了,他望著一屋子挖开的砖块和泥土,、心想到等灾难也这样落到自己头上就晚了,这才下决心,把那些稿子和日记付之一炬;终於埋葬了他的诗情,童年的记忆,青少年的自恋、幻想和当作家的梦。 
    
10
  熄了灯,暗中同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肌肤相挨,讲甚麽文革,没有比这更无聊的了,也只有这样学中文又有德国头脑的犹太妞才有这兴趣。 
  “还说不去吗”你问。 
  “听著呢,”她说。 
  你说有位中年女编辑,同你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政工干部来叫她,说保卫处有她的电话。几分钟後她回到办公室,收拾好桌上的校样,望著一屋子的人面无表情,说她丈夫在家放煤气自杀了,她回去处理一下。同办公室的业务科长已经隔离了,处长老刘也被打成混入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她只好向大家请一。第二天一早,她已经在办公室写好了大字报,同 
  “自绝於人民,由自绝於党”的她丈夫划清界线。 
  “别说了,听了特别忧伤,”她在你耳边说。 
  你说你也没一点欲望。 
  “这究竟为甚麽?”她又问。 
  “要寻找敌人,要没敌人这政权还怎么专政?” 
  “这就是纳粹!”她愤愤然, 
  “你应该把这儿一都写出来!” 
  你说你不是历史学家,没被这历史吃掉就够侥幸的了,不必再买奉给历史。 
  “那就写你亲身的经历,你个人的经验。应该把这些写出来,会很有价值!” 
  “史料的价值?等有一天成千上万吨的档案都能公布,这不过是一叠废纸。” 
  “可索尔任尼津——” 
  你打断她说你不是斗士,不充当旗手。 
  “可总有一天会改变的!你不相信?”她需要信念。 
  你说你不是预言家,不活的虚妄中,不期待夹道欢迎,有生之年你再也不会回去,也不必再浪费你剩下的这点性命。 
  她轻声说对不起,勾起你这些回忆,了解你的痛苦也就了解你,这你还不懂? 
  你说你从地狱里出来,不想再回地狱里去。 
  “可你需要说出来,这样你也许就轻松了,”她声音变得很柔,想宽慰你。 
  你问她玩过麻雀吗?或是见过小孩子玩麻雀吗?用根绳子栓住脚,一端牵在手里,翅膀一个劲直扑打,飞不了的那麻雀,拨弄来拨弄去,临了便闭上眼,一动不动吊死在绳子上。你说你小时候捉过螳螂,那碧绿的身子细长的腿,两把举起像大刀样的钳子,挺神气,到小孩子手上,拴根细线,两折腾三折腾,几下便支解了。你问她是不是也有类似的经验? 
  “可人不是麻雀!”她抗议道。 
  “当然也不是螳螂,”你说, 
  “也不是英雄,抗拒不了权力和暴力,只有逃命。” 

霸气书库(www。87book。com)免费TXT小说下载
  房里充满黑暗,浓厚得似乎在流动。 
  “贴住我。”她声音浓厚绵软,折腾了你,又给你点安慰。你侧著她的睡裙,抱住她肉乎乎的身子,但确实激不起欲望。她便抚摸你,手掌轻柔,感受她的温存。 
  “那麽,说说女人,一她柔声在你耳边撩拨,像个体贴的情人。就讲讲地。 
  “谁?” 
  “你那女人,她是不是叫林?” 
  你说那并不是你的女人,是别人的妻子。 
  “总之是你的情人,你有过许多女人?” 
  “要知道,那时候在中国,也不可能有。” 
  你又说,那是你第一个女人,说来她都不会相信。 
  “你爱她吗?”她问。 
  你说是她先挑逗你,你并不想搅进这种没希望的爱情中去。 
  “你还想她?”她问。 
  “马格丽特,问这干甚麽?” 
  “我想知道女人在你、心中的地位。” 
  你说她当然挺可爱,大学才毕业,人也漂亮,甚至可以说性感,那时在中国很少有像她这样打扮的,穿的紧身的连衣裙,半高跟的皮鞋,当时都特别招摇。因为是高干子女,处境优越,骄傲任性,缺的是点浪漫。而你只生活在书本和幻想中,照章行事的工作对你来说乏味透顶,可又总有那些积极分子,想入党当官,下班之後还要加班搞毛著学习小组,拉人陪绑,谁不参加,便认为思想有问题。你只有晚上九、十点钟之後,回到房里,在自己的书桌前,抬灯下,沉浸在遐想里,写你自己的东西,这才是你。白天那异己的世界,也由於天天熬夜,人见你总恍恍惚惚,开会也总打盹,有个绰号叫 
  “梦”,叫你瞌睡虫你也答应。 
  “梦,这名字很美。”她格格笑了,厚实的胸脯里声音颤动。 
  你说对你这多少是个掩护,否则早就被揪出来了。 
  “她也这样叫你?就这样爱上了你?”她问。 
  “也许。” 
  你说你对她当然也有好感,不只是性诱惑。你对那时候上过大学的姑娘都、心存戒、心,她们追求光明,努力表现得像天使一样纯洁。你向日知思想阴暗,大学里那点恋爱的经验你已经领教了。你私下说的些怪话,要是被女孩子向党、团组织汇报思想时忏悔出来,把你顺便也就贡奉给祭坛。 
  “她们难道就不是女人?” 
  “没有在那环境下生活过,不可能明白。” 
  你问她会不会想同个可能揭发她犹太血统的纳粹信徒做爱? 
  “不要提纳粹!” 
  “对不起,打个比喻,这是同样的、心理,”你解释道, 
  “林当然不是这样,也正因为享有她家庭带来的许多特权,不求入党,她爸妈、她家就是党,无需故作姿态,去找支部主曰记汇报思想。” 
  你说她第一次邀你吃饭就是在个很讲究的内部餐庭,不对外开放,凭证才能入门,当然也是她请,你没那卡片都无法付款,心里并不舒服。 
  “明白,”她低声说。 
  你说林要你拿她丈夫的军人证,”起去颐和园内供高干和家属休闲的宾馆开房间,让你冒充她丈夫。你说要查出来呢?她说不会查的,要不,你穿上她丈夫的军装。 

霸气书库(Www。87book。Com)txt电子书下载
  “她真的很勇敢,”她喃喃说。 
  可你说你没这么大胆子,这种冒险偷情令你很不自在,可你还是同她做爱了。第一次是在她家。她家独门独户,一个很大的四合院,只有她父母和一个专职看门、打扫庭院、烧烧锅炉的老头,夜晚他们都睡得早—院子里很寂静。是她让你成为男人的,无论如何,你非常感激地。 
  “这就是说你还是爱她的,”她胳膊撑起,在暗中审视你。 
  “她教会的。” 
  你回想起那些情景,爱的不如说是她那美好的身体。 
  “教会你甚麽?” 
  她头发妇在你脸上,你看见她眼白微微发亮,一双大眼在俯视你。 
  “她更主动,刚成个少妇。”你说, 
  “那时好歹我也二十出头了,可还没沾过女人,是不是可笑?” 
  “别这样说,那时在中国都得是清教徒,我理解::二.” 
  她手指在你身上做细小的游戏。你说你并非清教徒,也想。 
  “因为受压抑,才想放纵?” 
  “就想在女人身上放纵!”你说。 
  “也想女人放纵,是不是?”她软茸茸的声音在你耳边二那你就一我吧,像操你在中国的那些女人。” 
  “谁?” 
  “林,或那姑娘,你忘了名字的那个女孩。” 
  你翻身拥抱她,撩起睡裙,滑入她身体里…… 
  “想发泄你就发泄……” 
  “发泄在谁身上?!” 
  “一个你想要的女人……”二个淫荡的女人?” 
  “你难道不想?” 
  “一个婊子?” 
  “就是。” 
  “卖过” 
  “是的,不只一次……” 
  “在哪里?” 
  “义大利……” 
  “卖给谁” 
  “谁想要就给——” 
  “真购!!” 

霸气书库(Www。87book。Com)免费电子书下载
  “不,你付不起,要的是你的痛苦……” 
  “都已经过去了。” 
  “不,就在你身边里……” 
  “那深处?” 
  “是的。” 
  “深深的,尽里,一直到底……只怕你到不了……” 
  “所以才榨取,喝吸?” 
  “都发泄出来,别管啦……” 
  “你不怕一.” 
  “怕甚麽?” 
  “要是怀孕了?” 
  “再打掉,” 
  “你疯啦?” 
  “怕的是你,想纵欲又不敢,别担心,我吃药了。” 
  “甚麽时候?” 
  “在浴室。” 
  “上床之前?” 
  “是的,知道你还要操我。” 
  “那为甚麽折腾这麽久?” 
  “别问,要用就用……这身肉……” 
  ““个婊子的肉体?” 
  “我不是婊子。” 
  “不明白。” 
  “明白甚么?” 
  “刚才说的。” 
  “说甚麽了?” 
  “说的是卖过。” 
  “你不可能明白,你不了解,不可能知道” 
  “就要知道这内里的一切!” 
  “要用就用好了,别伤害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