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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间道之江湖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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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忽然轻巧的一个旋身坐到一架乌沉沉的桐木制就的七弦琴旁,纤纤手指划出一道扣人心弦的音符。场上的气氛不再那么微妙。

童四爷喊道:“上茶。”

第二章 茶道

 歌声,茶水。

杀机就在这中央。

童四爷若有所思,轻吮一口茶水,道:“茶兴于我们中国,可你们日本却把他做的更好。我这个中国人倒有些惭愧。”

平田善武是一个也杀人为职业的人,茶对这样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茶能静心、静神、陶冶情操,去除杂念。平田善武感叹一声,道:“是啊,你们中国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们日本常常能把不是自己的东西变成自己的,而且带上了我们自己的魅力。”

童四爷脸上浮上浅浅的笑,道:“其实所有的事就像是喝茶,一定要遵循一定的法则。唐人为喝好茶常常要经过克服九难才能喝得可口的茶水。我想知道平田君把别人的东西归为己用克服了几难?”

平田善武陶醉地喝着茶,道:“像你这样懂茶的人应该知道一个道理: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

童四爷道:“气味相投的茶客常常令我敬仰。”

平田善武道:“童老爷的意思好像是说我们不是气味相投的佳客。”

童四爷笑着看杜弃的手,道:“平田君多虑了。”

平田善武淡淡道:“我多虑无关紧要,我是怕我的老板也多虑,他可不会像我这么千里迢迢来喝茶,顺便听童四爷这些‘清静、恬澹’的东方哲学思想。”

童四爷摇着头瞟了一眼满脸病容的枣红长袍男子,回头笑着说:“明代喝茶有为十三宜与七禁宜。十三宜我就不说了,‘七禁忌’为一不如法、二恶具、三主客不韵、四冠裳昔礼、五荤肴味、六忙冗、七壁间案头多恶趣。”

平田善武沉声道:“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讲经文的。”

童四爷淡淡道:“一个经常喝茶的人应该懂这个道理,刚才平田君还跟我说: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一个人来世上做的其实并不多,懂自己在干什么,然后自己能平静地把这些干好,就可以了。”

杜弃的刀忽然抖动起来,那个满脸病容的青年缓缓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杜弃的手。阿月忽然在七弦琴旁笑出声,虽然她在笑,可那笑分明在表达气愤,“你们这群瞎子,难道不知道离开这个地方就不再会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吗?”

杜弃看了一眼平田善武,握刀的手背上那些毕露的青筋消失了,那个病态男子也低下了头。

童四爷笑了笑,道:“狄杀,你去休息吧。我想和平田君好好谈谈,我想平田君也一定想和我谈谈。”

平田善武缓声对杜弃,说:“你也去吧。”

童四爷哈哈笑道:“放心,来到我的城,我不会让各位受委屈的。管家,带他们去风月阁,领略咱们童山的美。”

平田善武忽然道:“风月阁是什么地方?”

童四爷没有说话,管家替他回答:“那里有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平田善武有意无意地看阿月,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阿月足以说明一切,管家那句话更让他心知肚明。

这世上的大部分事何尝不是这样,许多事是不需要说得很清楚的。阿月向平田善武露齿微笑,躬首时还能看见她若有若无的乳沟。

平田善武看着翡翠茶杯,闻着茶香,用心品尝着茶香给人的清冽。他在思考如何让童四爷顺从他的意思,他虽然不想过问战争方面的事,他只想在江湖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可现在的江湖完全已被战争替代,江湖的人变得不再那么江湖,不过杀戮还是存在着。

平田善武的手可能用了一点力,那个翡翠杯子“砰”地碎了,里面的水流淌在桌上,他轻淡描写道:“童四爷的东西果然好看,就是不能用力,一用力原本美好的东西就得从这世上消失。消失实在不是我的初衷,我非常希望童四爷能好好地活下去,千万不要像这个杯子。”

童四爷转动着手里的金属球,道:“是啊,我也有此感慨。一个人千万不能在不该出力的时候出力,否则一定会出力不讨好,招人厌恶,而招人厌恶难免会招来杀生之祸。平田君真的很年轻,要是再活一百年的话一定是万人敬仰的英雄。”

平田善武道:“大丈夫该一鸣惊人的时候就得一鸣惊人,童四爷好像不喜欢自己在有生之年有惊人之举。有时候我感到挺遗憾。为什么可以改变生活与命运的人往往在大事面前犹豫不定。”

童四爷道:“良禽择木而栖。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

平田善武道:“无论是人还是禽,喜欢的生活不一定是最好的生活,再说在这个年代说喜欢有点不合时宜,咱们应该都没有选择自己喜欢东西的权利。咱们所拥有的是接受与不接受,然后这些决定着你生还是死。”

童四爷道:“我现在最不好受的就是有的人他们什么技能也没有却仍奔赴战场奋勇杀敌,不计较自己的生命得失,只想着国不能亡。我一个也算是个人物,到现在没给国家出过力,只在这里享受着生活,你们日本人恨透了那些反抗你们的人,你们不去对付他们而来我这一个已快五十的老头子这里寻找合作。我感到有些好笑。”

平田善武道:“你这样的话我听过很多次,可说过那些话的人现在都变成了尸体。”

童四爷微微笑着,不再言语。

平田善武缓步走向窗前,月光朦胧,细流潺潺,池塘里嬉笑的女子。

夜深,这里却仿佛没有睡眠。也许,正是因为夜深,许多人才不愿入睡。

那些嬉笑的女子身边是在风月阁做客的男人。

平田善武的眼力不差,能很容易地看清那些女人身上才有的东西。溅起的水花都落向她们那神秘的私处,虽然无法看清——可有时候无法看清往往更让男人无法把持。

平田善武紧紧握着刀,忽然想直接出手,省却一切麻烦,让童四爷就此从这个世界消失。

童四爷似乎看出了平田善武的杀机,淡淡道:“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解决你们想解决的一切,就动手吧,狄杀此刻不在,对你没有威胁。”

平田善武的手猛地握紧腰上的刀,良久,他的手松开了。他疑惑地看着童四爷,就在他握紧刀柄的刹那,房间里立刻被一股杀气包围。平田善武有些不相信,这个胖呼呼的人竟也是一名高手。

平田善武犹豫不决时,门忽然紧促地响了起来。童四爷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种讨厌的敲门声,这种声音表示童山又有人死与非命。童四爷不耐道:“进来。”

管家轻轻地推开门,凑近童四爷,童四爷身子向后退,开口道:“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平田君不是外人。”

管家犹豫不决,半天低声说:“死了一个人。”

童四爷问道:“谁杀的?”

管家的声音有些发抖,道:“还……还没查出来……”

童四爷脸色忽然一变,他知道管家是绝对不敢骗他的。如果是平田善武的人干的,他童四爷正好借此机会将平田善武大大奚落一翻。童四爷转动眼睛,看着窗外的池塘,喃喃道:“没想到有人敢在两个太岁头上动土。”

平田善武嘲讽道:“童四爷待人的法子可真是稀奇,用我的人的生命来接待我的到来。传出去的话,酒井小姐会很不高兴的。”

童四爷从没想过听日本人的话,可他也不敢得罪日本人,尤其是那个神秘的酒井小姐,心里倒有些焦躁,身子一飘向门外掠去。平田善武的眼睛一亮,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会有杀气充斥在他的周围,原来童四爷真的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地上的尸体死去没有多久,那人的身下还有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那女人因为恐慌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显是他在享受美妙的生活而被人自上而下一刀砍下去的。

平田善武想起离开祠堂路上遭遇的事情,眼睛看杜弃,杜弃的眼睛很迷茫,他正在四处看,他的眼睛落在狄杀身上不在动荡。狄杀满脸病色,不看在场的每一个人,只紧紧握着刀,好像随时准备全力地一击。

童四爷看看死者的伤口又看看杜弃的刀,一阵绷紧的面孔忽然露出一丝笑容,笑着看平田善武。平田善武冷冷道:“不是他杀的。”

童四爷道:“哦。”

平田善武道:“虽然我不了解他,可我知道不是他杀的。“

童四爷忍不住呵呵笑出声,“为什么不会是他杀的?”

平田善武道:“因为我说不是他杀的。”

童四爷皱着眉头,转头去看狄杀。狄杀的声音很低,低的让人感觉不到他在说话,可他说出来每个人却又听得很清楚。他说:“我能找到那个人,可我没有十分把握把他的头放在这里。”

童四爷问道:“你见过他?”

狄杀摇摇头,眼睛却看向杜弃。杜弃盯着浓黑的夜,若有所思,半晌道:“我见过他。”

平田善武问道:“在哪里?”

杜弃道:“路上。”

平田善武问道:“什么路上?”

杜弃道:“祠堂。”

旁人听来不知所云,可平田善武已明白了一切,知道杜弃的意思是指在来童山的路上,心里更加满意杜弃这种只让两个人明白的说话方式,说明了一切又不暴露他在来中国的第一天杀了那么多手无寸铁的百姓。

童四爷忽然道:“听说平田君在前面百草村的祠堂点了一场大火,听说那场大火很好看,像午夜星空的夜花一样好看。”

平田善武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脸上现出一道残忍的笑容,道:“一些人不听话,总会让祸及另一些人,尽管另一些人罪不至死,可以说他们就没有罪,他们的下场只是一些不听话的人的最后的下场。”

童四爷淡淡地笑着,吩咐手下人把死者好好地埋葬,又对狄杀说:“多少天能找到这个杀手?”

狄杀翻一下眼皮,道:“我不可能找到他,他会来找我的。”

童四爷竟毫不介意,舒展一下四肢,伸个懒腰,打着呵欠说:“我累了。”

童四爷说他累了的意思就是你们也应该累了,只有狄杀例外,他拖着他看来病的不轻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向后山走去。

平田善武也感到有些累,想起管家先前提起的风月阁,脸上浮出一抹笑容,他也是一个懂得会享受的人。在他离开日本之前他还没有领略过中国的女人,现在到了领略的时候心情倒有些激动。他看看这个美妙夜晚的美妙天空,心里说不出的舒服。牡丹的花香顺着风的方向吹向这里,河里那沽沽的水流,河岸上正在穿衣服的女人。虽然刚刚有人死过,可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这世上无时不记刻在死人,那不是什么让人悲伤的事,何况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悲伤两个字,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第三章 真正的女人

 后山。一阵又一阵风吹着一块巨石。总有人感到自己很寂寞,可和这块巨石相比,他们的寂寞倒像的欢嚣。

这块看来毫无生命的石头虽然不寂寞,可是它却好像很疲惫。迎风的那面已经出现了裂缝,每阵风吹过,都会吹走一些灰尘,像是大自然怕它被弄脏似的。

沙砾不断从石块上掉下来,然后跌入下面草丛中那个迷着眼看星星的年轻人的脸上。他脸上覆着植物的枝叶,鼻子上方有一道让人触目惊心的疤痕,只有眼睛有着非常人一样的光芒,在夜空中很是显眼。

昨天他正在祠堂睡觉的时候忽然被热醒,他睁开眼时发现祠堂里竟然燃起雄雄的大火。他借一个人的尸体过去把铁丝网拉开过一个口子,本来以他的功夫,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从容出去。

当他看到外面的几个人时,放弃了所有计划,冒着被大火吞噬的危险,在里面把扔进来的人都放在靠近窗户的那堆人中,然后咬着牙忍受着活活被烧烤的滋味。那滋味实在不是好受,现在想起都忍不住苦笑。他站起抖落贴在脸上的树叶,脸上的浮肿烧伤消失了大半,所以看整个人看起来颇有精神,要不是鼻子上方的那道疤痕,他长得可以说是俊朗。

他翻身坐在巨石上看远处的灯火,不远处躺着一个穿着淡绿色装面目安详的女子。霍忌远远地张望着,心里思索,那女子是死了还是睡着了?现在他的好奇心已经控制不住,轻轻地走过去,凑近女子的细细端详。

女子长着一张非常清秀的脸,白晰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另一种美。他也见过女人的美,可他从来没见过清秀的女人美,一时倒怔住,不知该怎么办。霍忌把手放在女子鼻子上感觉不到呼吸,忍不住叹道:“可惜啊,这么美的女人竟然莫名奇妙地死在这里,肯定又是童老头子干的好事。”

霍忌叹息几声,想转身离开,可能是实在不忍,又俯身观看,久久脸上忽然没来由地一红,然后摆着脑袋四处看。半晌,低头向女子的嘴唇凑去。他本想是施救,可当贴上那张嘴唇时,倒放肆地亲吻。

“啪”

霍忌大窘,用手捂着脸,讷讷地说:“我计划救你……”

女子大声骂:“流氓。”

霍忌暗叫倒霉,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吻女孩子竟然被人当作流氓。不过,他也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惭愧,竟对一个没有呼吸的女子有那种想法。那女子杏眼圆睁,恨不能把霍忌吃掉。霍忌终于想起问话:“刚才你不是死了……”

女子怒道:“你才死了呢!”

霍忌现在心情好了许多,想起刚才亲吻的感觉,忍不住笑出来,摸摸被姑娘打痛的的脸颊,笑道:“姑娘的手好柔软,我倒真希望每天能被像姑娘这样的手打几十巴掌。”

女子冷哼一声,转身向石头的另一面走去。

忽然,

后山脚下传来若有若无的咳嗽声,那女子愤怒的脸在忽然之间竟颤抖起来,紧张地向霍忌靠去。霍忌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然后扑倒在地,将那个女子压在他的身下。

空蒙的脚步,不像是人在走路,更像是一个人在不要命地奔跑。

剧烈的咳嗽声停留在了巨石上。狄杀抚摸着刀锋,怔怔地看着脚下的乱草丛,他添添干裂的嘴唇想说话,可什么也没说。拿起腰间的酒壶美美地喝了一口,喃喃道:“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喜欢喝茶?”

枣红色的长袍被夜风吹得起伏,发着猎猎声响。

霍忌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柔软,吹气如兰,体香阵阵袭来。那姑娘忽然开口问霍忌:“你身上有刀?”

霍忌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向上移自己的身子。那女子又开口了:“你的刀可真奇特,竟然是圆的。”这时霍忌才感觉到女子竟然握着他身体的某部,颇感不自在地把姑娘的手移开,小声说:“这不是刀,是别的东西。”

咳嗽声中传来淡淡的声音:“这里不是深海,不应该有乌龟的,藏头露尾算是什么?”

霍忌有点舍不得软玉在怀的女子,可是巨石上的病鬼已经发现了一切。霍忌不情愿地站起,猛然发现那姑娘又握住自己的某部,要求把刀拨出来,她怕冷不丁伤着她。

霍忌这回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那姑娘也发现了她手中的“刀”是什么,脸色通红,把头扭向别处。好在夜色下羞涩是很难被人看到的,这也正是许多女人在晚上会变得疯狂的原因。

霍忌抬头看狄杀,骂道:“你这个病鬼,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觉,跑这山上扰人好事干什么,如果不是看你病的快要死了,我真想上去把你捏死。”

狄杀眼晴里有光芒闪过,更多是停留在那个女人身上。霍忌哈哈笑道:“没想到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副德性,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想多看几眼。我还以为天下就我一人比较钟情……哈哈。”

狄杀淡然道:“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在你身边,你可能已经死了。”

霍忌哈哈笑道:“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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