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 张素珍著(散文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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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第三道岩层域内。三层与四层之间的一条深谷有十余米宽，杂草丛生，苔藓密布，臭水停滞，浸泡着动物尸骨和失足坠岩、轻身跳岩者的人体尸骨等成为杂会沟壑，令人怵目惊心，臭不可闻。”沟壑之上就是刀劈斧砍的舍身岩主岩，循着主岩往上眺望，可见金顶游人晃动和说话声音。
　　（四）
　　尽管思秋坪距舍身岩较近，较远距离看得清楚些，但舍身岩的地质结构极为复杂，可以说千沟万壑，绝壁悬崖，怪石嵯峨，纵横交错，坑、洼、凼、槽、褶皱横断岩层相对高差有的达到七、八百米，一不留神，就有“舍身”之险。从舍身岩顶的金刚嘴到山底即使不走冤枉路，也有二十公里。有的一条沟谷和两面对峙山岩，就得走上一小时，甚至几小时。若摔下岩谷，自拨不能，求救不得。因岩高，谷深，层层叠叠，褶褶皱皱，叫破嗓子也无人听见和来搭救。”向导还给我们讲了两个真实的故事：１９９６年夏天，一个１６岁的农民小伙，上舍身岩采药，一去就杳无音讯，找了好几天，连尸体也没找到，他的父母对着舍身岩喊了几天几夜，那凄惨声，谁听取谁心碎！”说着他凄楚地摇头，眼眶红了，我和华也潸然泪下。沉默间，他蓦地问道：“金顶索道公司八位青年职工下舍身岩探险其中一人遇难的事，你们听说了吧：那是１９９４年４月，八位青年怀着好奇心和一腔热情，想把具有神密色彩的舍身岩看个究竟，探索出一条路来，还想绘制舍身岩遇到了从未预料到的困难，上下岩用的绳子和带的干粮绝大部份滚下岩，到了半截槽迷途不能前行，每个人都昏倒几次了，傍晚时分，一个伙伴突然摔下半截槽边岩下十余米处昏过去了，领队的一个叫莫江，见状毫不犹豫地梭下去，叫伙伴们抛下唯一的一根约２０米的绳子，将昏迷的伙伴系好，叫六个伙伴往岩上拉，他用双手往上托。他一用力，伙伴起动了，他却轰隆隆滚下四、五十米高的悬岩下去了。伙伴得救，至今幸福地活着，五天之后才找到莫江的遗体！”最后他说：“小伙子们要是找我们老药农带路也许悲剧不会发生。”我说：“你从金顶下来过吗？”“下来过。也从思秋坪上过金顶。“”
　　什么时候带我们从这思秋坪爬上金顶吧！”“我十二、三岁就在舍身岩爬上爬下采药，也有些胆怯，你们不会走那路唯一的一条２—３寸宽有脚迹的路，踩右脚处，不能踏左脚，即使一步之差，会十天、八天，乃至永远走不出来，从而遭到舍身之祸。不然，昨给它取了个让人一听毛骨悚然的名字‘舍身岩呢？”。我想，如在金顶一思秋坪之间架起一条索道，就会更真切地看清舍身岩的真面目了。
　　思秋坪之行，不仅使我较为清楚地看到了舍身岩的真面目，峨眉山的形象有脑中也更完整更清晰了，同时也了解到人迹罕至的思秋坪和那里村民们富足面宁静的生活状况。
　　思秋坪之行，还使我受到了有生以来从不有过的意志与体魄的坚实锻炼。
　　思秋坪之行不虚此行。
　　星光点点
　　“啧啧，峨眉的清洁卫生真不错，游几天都见不到垃圾、纸屑、痰迹，实在难得啊！”“不愧为全国卫生城”，“不愧为全国风景名胜旅游区示范点”，“不愧为全国首批风景名胜旅游城”……这些都是国内外游客对峨眉卫生赞誉之词。难怪四川日报编辑伍松乔深受感动，欣然命笔写下《百里峨眉无垃圾》发表。
　　当你徜徉于光洁如洗的街道上，漫步于翠林掩映的小径上，倚靠在一尘不染的护栅栏边，就会由衷感激那些成年累月，全天候，全方位可以说大年三十儿也没有放心休闲过一天的清洁工。一片树叶，一粒瓜籽儿壳掉在地上都是他们的一块心病“哇，我们是全国卫生城市，‘示范点’，不要让游客对峨眉山有不好的印象。”犹如不让母亲脸上有一点污垢影响她的光辉形象一样。
　　数九寒天的凌晨，人们还留恋着温暖被窝时，清洁工们已唰涮扫出一片亮丽；酷暑难当的盛夏晌午，人们正开着电扇、空调或在林荫下歇息，而清洁工们仍全天候，全方位地劳碌着清扫、保洁：抹擦防护栏、垃圾桶。一见到他们那忙碌劲就油然想到“蜜蜂”“孺子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等词儿。清洁工们，不仅默默为峨眉山辛苦淌汗，还特别注意提高自己的思想素质，处处体现雷锋的精神风貌。
　　一部自行车放在中百商场门外直到夜幕降临都无人领走，负责这个片区的清洁工提送到了派出所，失主知情十分感动；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在峨眉山宾馆外公路旁不小心摔下旱沟脚朝天，爬不起来。两位清洁工疾奔去伸出救扶的手。老人起来后感谢之余问及两位清洁工的尊姓大名。她们说：“不必问这，只要你老人家没摔伤就好，快回去吧，走好啊！”；负责清音阁“接王亭”一带的清洁工何桂莲，几次拾得价值千元的相机都想法交给了失主或管理处；一位成都游客的孩子在清音阁附近蹦跳中摔下河，五十多岁的清洁工车淑容立即下河将他背上岸。
　　清洁工们做的好事举不胜举。
　　清洁工，心灵美，行为美，形象美，他们身着金灿灿的黄褂，在峨眉山，峨眉城奔走巡视，清扫、保洁，做好事，体现着他们的人生价值。他们犹如蔚蓝天空中的点点星光。星光，虽不及阳光那样灿烂辉煌，却给大地增添了点点光亮。人潮
　　人们常以“人如海，歌如潮”形容人多而欢乐。一九九九年春节那几天（巳卯正月初一、二、三），峨眉山却是车如龙，人如潮。碧蓝的天空丽日高照，每天千余辆各型大小客车在林荫公路上穿梭奔驰。单大年初一，就有五万余主要来自南方各省的游客在峨眉山上欢度春节。尽管峨眉山市领导层和峨眉山管委会对春节期间的旅游服务工早作了部署安排，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峨山管委会主任马元祝，仍时刻惦记着山上管理工作。初一凌晨吃了几个汤元即上了山。初三晚，又召集部门负责人紧急会议研究如何使峨山旅游管理工作尽量作到万无一失。他说：连日来，游客象大潮般涌向峨眉山，今年春节前后又挂着双休日，一般都要初七、八才上班，预计明后天才是高峰期，各部门从今晚起必须日夜坚守岗位全心全意为游客服务，保证游客吃喝、住、行、玩乐，让他们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果不出所料，初四凌晨两三点钟，各型客车就络绎不绝开上山。中午时分，雷洞坪接引殿所停的车和路上正穿梭行驶的车辆已达千六百余。万余游客在金顶或摄影，或坐单轨生态观光火车环眺远山近景，或看云海的变幻莫测，或观赏华藏寺的亭、台、楼、榭，或探询舍生岩的奇险，或睹佛光的奇妙，或戴上望远镜极目觅幽，或坐在草坪沐浴初春阳光，或静听初春脚步声和气息。雷洞坪鹅毛绒毯般的滑雪场上游人滑性正浓，观众喝彩声，掌声在山谷震荡；附近山坳上雪仗战犹酣，雪人树起来，欢声阵阵，笑声甜甜；再看猴区，游客们带来了花生，水果，糕点，饮料，任它们取用“人与自然”融融乐乐，情趣盎然。有些游客什么也不玩赏，只携三、五友人游于林荫山道上体验峨眉山特具魅力的秀美、清醇；有的与情人手挽手款款步上小桥，旁若无人地柔柔蜜蜜地叙述情怀。
　　总之，巳卯初四上午，数万人在峨眉山上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纵情欢度九九春节。整座峨眉山都沉浸于欢乐气氛之中。谁也没料到本晴朗的天气不到中午骤然乌云密布，一阵狂风扫过，云海翻腾，峨眉山变成白茫茫一片，游人还来不及惊慌失措，云雾已飘飘忽忽，或一股股，或一团团升上了天空，山低谷与褶皱仍填满云霭，青山与白云相间，美不胜收。刹那间，温度急剧下降“３度，０度，－２度，－５度，冷风刺骨，骤风袭来，游客们急得团团转，开始向索道候车室涌去。尽管索道不停运转，可那时，别说一条索道，一次输送几十人，即使百条索道，每条输送百人也嫌太慢。峨山管理人员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凡能遮风避雨的地方都塞满了人。一阵雨之后，随之而来的是白雪纷扬。起初，接引殿、雷洞坪停的车辆，尚能缓缓往山下放行。
　　后来，雪越下越大，简直是铺天盖地而来，水泥公路上积起了“桐油凌”，车在司机手上不听使唤，不是横在路上，就是滑进路旁沟涧造成严重堵车，游客们被卡在半途忍饥耐寒。一时间，商店、饭馆，凡能充饥御寒的物品都抢购一空。个别老板趁游客之危，任意抬价，“宰客”，一夜之间成了爆发户（都受到应有的惩处）。有的旅客骂骂咧咧说有损峨眉山形象。个别游客受了苦、吃了亏，就在管理人员身上出气，进行围攻、谩骂，甚至动手殴打。而顶风冒雪忍着饥寒为他们服务的工作人员很理解游客的心情，因而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坚守岗位为游客服务。马元祝一面向市领导汇报情况，一面带领管委领导一班人以及公安、武警、交警、道管等二百余人在峨眉山道上进行疏通工作。单位考虑马元祝已上山劳累了几天了，又患有肠炎、颈椎病，这样累下去怎么行？几次派车接他下山休息。
　　他说：“我不能丢下游客不管，快去载游客下山，能送几个算几个。”并叮嘱不要收他们的车费。当他看到有些游客被突变的天气造成的种种困难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他公开向他们承诺：“我以峨眉山市常务副市长、峨山管委会主任的身份向你们保证，一定千方百计尽快把你们疏送下山，只要还有一个游客没有疏松下去，我绝不下山！”又立即指令：改双行车道为单往下行车道，所有服务人员暂停饮、食，都让游客们用；并派人为游客们送饮料、干粮。
　　在马元祝的带动下，管委会全体工作人员全力以赴上山为游客服务，进行疏通营救。路管所所长周书连，是个铁汉子，平时就能吃大苦、耐大劳，此次游客被困峨山上，他心急如燎，带领起路管员们徒步巡查，为游客们排忧解难。当他们走到坡陡路弯盘旋曲折的双水井段一看，一辆辆车横亘在路中，几辆车的两个轮子滑进路旁排水沟，歪斜着身子启不动，成了后面行车的拦路虎。怎么办！不能等、靠，他脑际闪现出游客千百双渴盼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责任感敲击着他的心坎，他一面挽起裤管和衣袖走近车旁，一面象指挥员一样向身后挥手喊道：
　　“同志们，来，我们把他推到路边去！”他身先士卒动手推车，不仅路管员，巡警，凡过路行人以至在场游客也都动手推车。他们不吃不喝，连续二十多个小时，直到初五凌晨，共推了顺了二十多辆“拦路虎”，疏通了车道。经过昼夜在风雪中劳顿磨难，本有胃病的周书连，口干舌燥，肠饥、胃子疼，内衣内裤冷涔涔地贴在身上，他不停地打着寒颤，似乎支撑不住了。可他想：还有许多游客被滞困在山上。我能叫苦吗？一想到游客们的处境，想到身边的和山上几百号工作人员特别是还有些女同志都还在坚守岗位，也没有喝水，没吃一块饼干；雪花在头上、脸上化成冰水，顺着脸胛流，有的皮衣泡胀，皮鞋泡烂漏水，脚冻木，他（她）们也没叫一声苦，我身为共产党员、所长，能叫苦吗？他咬紧牙关一直挺住，他相信：挺住就意味着胜利。晨曦中，细心的路管员吴刚晃忽察觉周书连脸煞白，全身发抖不能自已，眼看就要倒下。吴刚急忙扶住他，这才发现他冷如冰铁的双手肿得象馒头一样。吴刚感动得以哭一般的声音说：“周所长，你你命都不要了吗？快上车吧！”周说：
　　“你不是也一样吗？还有那么多游客，我不能”几个工作人员不由他分说，连拖带拽将他扶上了车。稍事休息后，他又下车忙碌。
　　由于天气突变，一时金顶、接引殿、雷洞坪等地段人潮涌，下不了山；自来水管被冻结，造成严重缺水。洒水车、消防车送水上山亦被堵于途中。金顶索道公司苟德田经理召开紧急职工大会宣布：“我们立即停止饮水，将现存的水让给游客们用。”并派人将山上各店的饮料饼干等买来给雷洞坪等地段急需的游客们送去。职工们口渴难忍时只好喝雪水、坑凼水，造成感冒、腹泻，仍坚持为游客服务。峨山上村民们也把家里仅有的饮水让给游客们用；峨眉山大酒店和许多招待所、旅店作人员，昼夜为游客服务。
　　峨眉山人上下团结一致，游客们积极配合，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战天斗地、疏通、营救，车辆陆续启动，徐徐下山。由于山道打滑、外地司机路况又不熟，最后接引殿、雷洞坪剩下二百余辆外地车不敢启动。市委书记陈伯伦立即组织市里最熟悉峨眉山路况又有丰富经验的司机一趟又一趟地把车开下山。个体师傅段国富停下自己的营业车积极帮外地司机开车，索道公司的杨世祥师傅，一连开了十五辆外地车下山。
　　已卯正月初五（一九九九年二月二十日），峨眉山车道疏通了，游客们安然上车，怡然下行，而连续战斗了几十个小时的几百名疏道人员，仍饥肠辘辘，唇干舌燥，手裂腿肿，甚至感冒发烧，也未离开岗位。在冰天雪地上、在凛冽的寒风中，挺立在路旁，笑容可掬地向车上客人挥手致意，深情告别：“游客们，你们受苦了，请原谅，多包涵，欢迎再来峨眉山，一切都会好的。”游客们亦探头挥手：“你们辛苦了，感谢你们。”“你们急游客所急，不怕苦和累。”“你们忍饥耐寒，全心全意为游客服务，一点不考虑自己。”为使我们安全下山，付出了很大代价”
　　一位上海浦东游客，临上车时，紧紧握着一位疏道工作人员的手说：“你们日夜为我们操劳受苦，我们吃点苦算啥？峨眉山秀美，峨眉山人心灵更美，就是天不作美，给了我们一个突然袭击，谁也没料到，不会影响我们的游兴，今后还会来的。”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太太递给周书连一包方便面，无限深情地说：“你们太苦太累，我们感激不尽，这给你充充饥吧。”周书连婉言回绝说：“大娘，让你受苦了，真对不起。你就留下自己享用吧，我们不要紧的。”大娘感动得心酸酸的，眼眶润润的。此情此景，不免使人联想到当年百姓送红军那种场面。九九春节，为何出现万人大潮涌向峨眉山的喜人局面？
　　笔者认为原因之一是改革开放以来国民经济持续发展，国强民富，国泰民安，国人心境宽松愉快，已不满足于“九大碗、十大盘”摆满桌“过年”的旧俗，而要走出家门、走出城门去名山胜水观光旅游欢度春节；二是因为峨眉山这些年来屡创辉煌：
　　获得世界自然遗传、文化遗产保护区，双优模范城，全国卫生城，卫生城，风景名胜区示范点，全国首批优秀旅游城等殊荣，驰名中外；三是由于１９９８年内，峨眉山连续成功地推出几项特别引人注目的旅游项目：环绕人迹罕至的千佛顶、万佛顶的“生态观光单轨电车”，“雷洞坪滑雪场”以及“洪椿坪猴区”的开辟等令人心驰神往；四是九九春节假前后均挂有双休日，一般要休息十来天之久，海南、广州、广西、苏杭等地的游客朋友到峨眉山走一回，时间是足足有余的。可见九九春节峨眉山人潮，虽偶遇“风云突变”游客一时滞留山上遭受到饥寒之苦，可正如他们所说：“吃这些苦算得了什么，这是一场难得的磨炼机会。”短暂的滞留，使他们体验到了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