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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烟波江南系列-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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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谬!”秦海青已经厌倦听到这个凶神的名字,“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刽子手。”

  火野岚没有争辩,脸上是胜利者的笑。

  “岚姐姐,你说什么?赤晴白虎神?哥哥已经召唤出它了吗?”琉璃子瞪大眼睛惊异地问。

  火野岚看着琉璃子,眼光里是对被愚弄者的同情,“琉璃子,你认为赤晴白虎神是什么?”“当然是我们川上家的守护神啊。”“呵呵,呵呵呵……”神官突然开心地笑起来,“真是每个人都很相信它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六槐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有谁见过它,知道它是什么样吗?”火野岚用嘲弄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四个人。“那应该问身为神官的你吧?”秦海青把剑提了起来,“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你逃不掉!”“逃不掉又怎样?”火野岚平静地回答,“为主公消灾本来就是神官的职责。”她贴着石壁而站,手抚在身边的一块从土里露出半截的石头上。

  “传说中的白虎神有震耳欲聋的咆哮,你们想不想听呢?”神官推动了手里的石头。

  大地突然间在一阵轰响中剧烈摇晃起来,树枝与石头从众人身后飞起来,伴随着火光迸撒到四方,当摇晃停下来后,众人身后的来时路已埋没于断枝碎石之中。

  “火药?!”把琉璃子掩在身下的六槐翻身坐起来惊叫道,“这他妈算什么白虎神!”

  “如果没记错,六槐兄提过传说中的白虎神有惊人神力,且杀戳场面极为残酷,不留活口。”池玉亭拍拍身上的泥土,对六槐说,“如果说是火药的伤亡,倒是很象。”

  “不可能!”琉璃子尖叫起来。

  “没有什么不可能,”秦海青说,“如果真有白虎神,火野岚身为神官,她的先祖能唤虎神,她也能唤!那么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叫出来,只用这些下三滥的法子来阻止我们呢?”她把火野岚从石壁的阴影里拉出来,“所谓的赤睛白虎神也许是根本不存在的,你说呢,神官?”

  “当然有,它在主公的心里,只要主公相信,赤睛白虎就会存在。”神官依然平静,“你们做什么都迟了,主公已经得到他的守护神。”

  “不会的,你骗人!在平户时,不是你让哥哥相信赤睛白虎神存在的吗?”琉璃子要扑上去,被池玉亭伸手拦住,“要我献祭,要哥哥拜神,不都是你的主意吗?”琉璃子隔着拦住她的手臂大叫,“你不可以说那是假的!不可以!哥哥不是也越来越厉害了吗?”

  “她没有骗你,”池玉亭说,“那应该是暗示。”

  “暗示?”六槐把激动的琉璃子抓了回去,不解地问,“是不是说她对川上淳做了手脚?”

  “有的人,在对一些事走火入魔的时候往往能激发潜在的能力,川上淳也许正好是这种人。”池玉亭解释道,“火野岚大概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深信赤睛白虎神可以召唤出来,川上淳越相信白虎神在身边便会越强。”

  “你为什么要编出这样嗜血的东西来?”秦海青抑制着自己的愤怒问火野岚,“如果只是要让川上淳因为暗示而变强不必安排杀这么多人吧?还是你自己有杀人的欲望?”

  “杀人吗?我对那些被杀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被揭穿秘密的神官一点都不慌乱,她漠然地说着人命关天的事,“刚开始不过只是想琉璃子一个死掉罢了,可是没想到她会逃走。我并没有想到主公追求强大力量的欲望是那么强,后来的事应该说是不由自主了吧,既然主公已经相信要血祭,那么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岚姐姐……你要我死?”琉璃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火野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第一次,神官的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感情,那是某种搀和了憎恨和厌恶的神情。“你一点也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们么?”她一个字一个字说,“我从一开始就打算要你们死的。”

  “为什么?”琉璃子脸色变得惨白。

  “如果不是为了川上家,火野一族也不会被杀得只剩下我一个人吧。”火野岚恨恨地回答,“为什么我们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你们的神官,必须为你们生为你们死?”火野岚问道,“我不知道先祖们是怎样尽忠于川上家,但我从小就是被寄养的,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拥有这个血脉就必须为你们做神官!川上家连火野最后一个人也不放过,我甚至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琉璃子颓然地跌坐到地上,她被这一突然的变故击倒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从来都不曾这么说过的!我们都那么地喜欢你,你不是也喜欢哥哥吗?”火野岚笑了,笑得很无奈:“是啊,我没想到会后来喜欢上你哥哥,为了他最后连给一族报仇的心都没了。现在的我,大概只会想着怎么帮他,也许我也只是个为主公做神官的命。”琉璃子带着哭腔叫起来:“你不想报仇了为什么还要叫他做这么多坏事?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是那么善良!”神官走过去,扶住琉璃子的肩膀,令她不致于瘫倒下去,“琉璃子,你体会过强大的诱惑吗?只要尝试过它的人是不会放弃的。你的哥哥,只有在追求最强的时候才会看帮助他的人啊,”火野岚说,“我们是被血联系在一起的,现在不是我不让他停,是他自己停不下来,既然这样,如果帮他向前走能够让他实现变强的愿望,那么下地狱我也心甘!”

  “你是该下地狱!”秦海青愤怒地拔出长剑架在神官的脖子上,“这么多人的死去,这么多人的痛苦,竟仅仅是因为你那可笑的报仇欲望吗?”“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难道世上每一件事都需要有伟大的理由才能做?如果真是那样,那些大明的谋士千里迢迢去助东瀛的藩主大肆杀戳,不是更加卑鄙!”火野岚在剑下狂笑起来,“你总是以那样一种正义凛然的口吻来斥责我们,但却让我更加鄙视你!你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你从来看不见大明人在东瀛做的坏事!”她猛地站起,因为站起而被长剑划破了脖子,血流下来,神官浑然不觉,“如果不是那些大明的谋士,我们还在各自的藩国过着平静的日子,今天什么都不会发生,可他们,他们需要用战争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如果不是他们互相的争斗,川上怎么会失去自己的藩,火野又怎么会灭族!”火野岚凶狠地盯着秦海青,眼里满是仇恨,“把你那些好听的正义收起来吧!你杀过来,我杀过去,我们两族的仇恨就是这样的,永远都是血的联系!”

  “我不管什么血不血的联系!”秦海青手背上慢慢有青筋绷起来,“我也不想谈什么正义!这辈子我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恨一个人恨得要死,火野岚,我不明白一个人的偏执怎么可以造成这么多人的痛苦,但我知道你死掉一百遍也是不够抵偿那些错的!”她举起手里的剑,向火野岚颈中砍去。

  突然间,一声巨响从崖壁处传来,大地开始剧烈地摇晃,随着轰隆隆的飞沙走石声,整个崖头带着崖上的五个人向下方的海面崩塌下去!崩塌中传来火野岚的狂笑,秦海青被及时跳开的池玉亭捉住手,悬在一块未被炸落的石块上时,看到神官在随着碎石落向海中时望着她笑,“你们什么都做不到!”她轻蔑地笑,血从她划破的脖子和被石头砸破的额角飞向空中,绽成一幅妖艳的画。

  当四周围平静下来后,秦海青和池玉亭发现他们原先所站的地方已经完全不见了,他们孤零零地悬在断崖的一块大石上,海浪在脚下乱石间拍打着海滩。

  涨潮了,十五的大潮,来得迅速,已经淹没了大岛与小岛之间的窄道。

  断崖下的碎石间躺着六槐和琉璃子,灰散尘定之后,六槐一瘸一拐地爬起来走过去看琉璃子,“她没事,要治一治。”他向崖上的两个人摇摇手,大声说,然后,把琉璃子抱起来。

  “你会水吗?”池玉亭大声问。

  “会。”六槐回答。

  “我看见肖家军的火光过来了,你带她游回去,他们很快就到。”池玉亭说,把秦海青拉上大石。秦海青向海面看去,没有神官的影子,虽然整个崖头都崩塌入海,但死的却只是她一个,不能不说是天大的讽刺。

  “火野岚并没有碰过什么东西,怎么会炸起来呢?”秦海青十分奇怪地问,于是,她和池玉亭设法摸到断崖炸开的地方。炸点是连环的,当下山的路被炸光时,崖头火药的引线就被点燃了,就是说火野岚在推动石块炸掉山路时已经启动了崖头的火药,崖被炸掉只是时间问题。

  “为什么不一起炸掉?”池玉亭有些奇怪。

  “大概是为了防止出现一些意料不到的情况,留给自己充足的逃走时间吧。”秦海青猜测,“但我们盯得太紧,她又怕我们中途跑掉,所以不得不留下来用谈话困住我们,而且把我们全都引到会炸掉的地方。”

  “这个女人,为了帮助川上淳可以死掉。”池玉亭叹口气。

  “应该说是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会干吧。”秦海青说,攀住头顶的石块,开始向上爬,“执着得可怕的女人。”她说,用足尖点了点下面仍在看着海面的池玉亭的肩头,“走啦,别看了。”

  池玉亭跟着向上爬,他没有解释他看的不是神官消失的海面,而是带着琉璃子游回大岛的六槐。不管琉璃子和六槐怎么去面对将来的事,他们的事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无人能插上手的。

  走了几步,秦海青停下,在一块窄石上坐下来。“怎么了?”池玉亭问。“有点累。”秦海青回答。是的,大家都有点累了,身上是,心里也是。池玉亭便在她身边站下,他没有地方可坐,遍地荆棘。“再有两步就到了。”池玉亭说。“不要紧,先休息一下,累了没胜算,反正也没有下去的路。”秦海青说。在他们脚下,是断崖和乱石,她说得对,已经没有退路。

  海风在他们身边轻轻地吹,最高处的平顶上传来川上淳幽长的哼唱,唱的是祭典上的和歌,他还陶醉在召唤强大力量的仪式中。

  “我们已经输了,”吹了一阵凉风,池玉亭说,“因为你在害怕。”

  秦海青没有回答,悬空的双腿在窄石下前后摆动。

  “你怕什么?”池玉亭问。

  “不知道。”秦海青小声回答。

  “是没有自信,”池玉亭笑起来,“你一直在推测川上淳现在的情况,想得太多了。”

  “你能不想吗?在听了看了这么多事后。”秦海青反唇相讽。

  “至少我开始不去想赢不赢。”池玉亭回答,“川上淳的厉害是因为他根本就已经把自己当神,没有自己的影子,所以没有杂念,你想这么多,怎么跟他比?”

  “抛开一切?说得容易……我没有办法暗示自己。”秦海青无可奈何地苦笑,“虽然是抱着必死的心,但似乎还是不行。”

  “那个杂念,并不是有关生死的吧?”池玉亭说,他顿了一顿,拍拍她的头顶,“你想是的能不能赢,因为赢了我能活下来?”

  秦海青没有回答。

  “现在劝你不要考虑我也是不可能的吧?”池玉亭缓缓地问。

  秦海青仍然不做声。

  “那么,我来帮你丢掉这些杂念。”池玉亭向秦海青转过身,将她从窄石上拉起,秦海青还未明白过来,他已经将她拔转过身,从后面用双臂将她抱住。“你……你这是干什么?”池玉亭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秦海青臊红了脸。“你还顾忌什么?”池玉亭的语气里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可……可是……”秦海青感觉到池玉亭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她的心跳得很厉害。“你听好,我想到怎么对付川上淳了,”池玉亭很认真地在她耳边说着话,“你什么都不用想,只管盯住他出刀的动作,我会象这样用硬功护住你的心口,就算你开始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要能挡上一挡,我想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一停顿的时间夹住他的刀。”

  秦海青的心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她想得太多,老头儿只是在考虑怎么去决斗而已。

  “我的手是你的盾。”池玉亭在她耳边说。

  “但是,川上淳那把是宝刀,你的手可能会废掉,就算不是这样,以他的力道,我也可能夹不住刀身。”秦海青摇摇头。

  “我会把内力传给你,我不相信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夹不住那把刀。”池玉亭的话里充满自信。

  “可是,如果川上淳不是攻击心口而是攻击其它地方呢?这种姿势大家行动都不便,你想和我一起变成肉串吗?”秦海青笑道,“算了,老头儿,我知道你不想我出事,可是这法儿不合用。”

  “合不合用试过才知道。”池玉亭放开手,退回去靠在石壁上,“自信过了头是自负,川上淳如果连自负都过了头,不会仅因为看见有阻碍就放弃习惯的攻击方式。当然,如果我算错了,要串一块儿就串一块儿吧。”

  “就是说连输赢的事都不用想了,反正死活在一块儿?”秦海青问。

  “对。”池玉亭简短地回答,他脸上浮起淡淡的笑。

  秦海青不再说什么,她知道老头儿决定的事不会更改,她往下看去,六槐负着琉璃子已快到达对岸,月光在他们四周的海面上跳动,月影一块块碎掉,荡着明亮的光。

  头顶上仍然回响着敌人的祭歌,用死人灵魂祭祀死神的歌。

  秦海青小心地选择脚下的路,走过去无声地站到池玉亭身边,“这样不好,越想越多……”她小声地说。

  “想什么?”黑暗中,池玉亭温和地问。

  “对不起阿缎呢……”她回答,开始继续行程。石壁上的大小石头被刚才的火药冲击力毁掉不少,已经不能让他们象川上淳那样轻松跳着上去了。上面的大石很高很大,距离也远,她不得不用力地用手去够它。

  池玉亭蹲下来,抓住秦海青的脚,把她托起来,让她轻易就够着了那个石块顶端。“她是我嫂子。”秦海青听见他在下面小声地说,他稳稳地托着她,把她送到石块上,“现在没空细讲,只能说我找到失散的兄长,但他死了,如果不娶阿缎,她得按当地的规矩给兄长殉葬。”

  秦海青爬到石块上,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于是仰躺在大石上让自己平静。眼前是深蓝夜空里那轮黄色的圆月,月亮无声。秦海青深吸一口气,翻过身向下伸出手,池玉亭抓住她的手,她把他也拉了上来。

  “我没碰过她,”池玉亭接着说,“所以,没有我,她也会活得很好。”

  然后,他问她:“马上就要到了,还有什么牵挂?”

  “爹。”

  “还有呢?”

  “没了。”

  忽然间,他们俩都想笑,很想笑,于是面对面地笑起来。

  “行了,”笑完了,秦海青捣了池玉亭一拳,“我们去死吧……”

  这天晚上的月亮如中秋月一般儿圆,它把略带金色的月光撒在小岛的平顶上,宁宁静静地撒着,不似阳光那般热闹喧嚣。这天晚上的风其实也柔,如果不是四周围苍白的人头,原本该是个极美的夜。

  平顶状如圆盘,三面是面海的峭壁,当秦海青和池玉亭从面陆的那边爬上平顶时,看到川上淳高帽的影子背对他们跪坐在正对面,而人头则呈环状散布在平顶四周。空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和血味,那是用来给人头防腐的草药味。川上淳没有再跳舞,仅仅只是跪坐在那里。在他的面前有天然形成的一处石台,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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