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 大姨妈-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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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唱着铁窗泪。配合着我妈的滔滔不绝,还得声泪俱下。
最后见老猴光顾看戏了一脸敷衍地没把我妈的话听进去,我妈就不高兴了,迁怒到我头上。说我表演地不够逼真,感情不够到位,非要给我灌点辣椒水什么的好让我流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后来我就真的差点哭了,凭什么呀,这是渣滓洞啊还是合作所啊,就少年犯电影里也没见给上过这酷刑啊。
事实证明,我妈的劝说也没起成效,最终老猴还是给关进去了一回。那阵正敢上猴妈住院,老猴出来没多久,猴妈就过去了。猴爸说这都是给老猴气的,老猴说这都是因为猴爸把家败光了,两人大吵了一架,老猴就搬出去住了。
小时侯有首歌叫金梭银梭,里面是这么说的,太阳太阳象一把金梭,月亮月亮象一把银梭,交给你也交给我,看谁织出最美的生活……
以前听的时候还真相信了,以为见天地能看见太阳能看见月亮,生活就会越过越美。慢慢地长大了,才知道,原来太阳月亮也都是自个顾自个,没你什么事。轧着空气污染越来越严重,风沙起来的时候,满天只有灰云,到处都象被装在一个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灰脖套里,上哪看得到这金梭银梭啊?而生活也始终是一审美就让人疲劳,象给拖磨的驴身上负压的担子,越拖越重越走越沉。这才是真实的日子,扎扎实实地每天打从睁眼开始就和你同呼吸共存亡。
站在老猴家院里,我吸了口气,终于还是上这来当了回孙子。
门帘一掀,出来一张粉脸,抱着一脸盆衣裳,看见我就纳闷地问:您找谁啊?
啊?我也一愣,眨了眨眼:呃……请问这是住的姓侯的吗?
上下打量,该女的往里一扬嗓子:东胜,找你的。径自去水管那洗衣服去了。
谁啊?侯东胜从里面出来了,先照院子里吐了口痰。然后才看我,愣了一愣:你……你这不是……
胜子,我是王炮啊。不认识拉?
哎呀!东胜一拍大腿,上来先和我握了握手:炮哥!你看这一眨巴眼得有好些年没见了,冷不丁就觉得眼熟,还真没认出来。你又窜个了呀,以前就到我这。他在耳朵旁比了一下。
哈,我还长啊?老倭瓜了。我笑着摇摇头:你记走了,那是上上回。
噢,对,咱俩上次在街上碰到过一回,那也得有不少年了,哈哈,你别说,要不是你喊我我还真不认识你了……气色不错啊,今怎么想起上这来了?
呃……我心里正在这想词呢,东胜就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凛:怎么?我哥又出事了?
啊?我一听就愣了,看样子,老猴果然没上这来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摇了摇手:没有没有,我有点事找他,没找着,上这来问问……
还没说完呢,旁边就桄榔一声响,那女的把脸盆往水池里使劲一按,就飙上了:上哪问也别上这来问,那流氓就过来了也得被人拿大扫帚扫出去喽!你还喊他哥,我呸!
这……这怎么回事啊这是。我就跟被人淬在脸上一样特下不来。
你少说几句吧你!啊!东胜冲那边一声吼,然后把我拉到院门口,陪着笑:我们那口子就这德行,你别理她,甭往心里去。我哥没来过,他发过誓再不进这门了……
我心想,我这不也发过吗?这发誓还不跟吃白菜一样的,嘴上却问:猴爸呢?在吗?我过去请个安啊。B82294071788D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给我姐接到她那住去了。有一年了,你想我爸那脾气……和我这屋里的,他往影壁那一努嘴:合不来啊,我尽受夹墙气了……不说这个了,炮哥,最近在哪混啊,还不错吧?有什么好处可别光自己闷声大发财忘了咱们打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啊,要说我们这厂吧现在真是不景气……
里面又爆出一嗓子:侯东胜你在那说什么呢你!来找那流氓的能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妖里妖气地乱搞男女关系的主,你给我进来!
我一听这气啊,忍不住就喊:谁流氓啊?谁妖里妖气了,这是说谁呢……
东胜一把按住我:得,炮哥,您先走吧,我哥这名在这是个忌讳,上次被关进去喊我们过去问过话,我老婆就算记上了……今不好意思了,我就不留你了,我得赶紧去教育教育她!
胜子,你别雷堆了!你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你得好好告诉嫂子,这……这误会闹大发了!我愤愤不平地说,心想,不就打架吗?他就是脾气爆点,也不至于喊人流氓啊。
东胜抓了抓头,犹豫着说:炮哥,你不知道,唉,我哥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从老猴他们家出来,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生气,沮丧,失望……气的是东胜那窝囊样,沮丧的是老猴被人喊成流氓我却不能上去教训教训她,失望的是老猴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
骑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着。
今是礼拜六,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上卖什么的都有,吆喝声此起彼伏,弄的要饭的也加大了哼哼的嗓门在那花样百出地斗着精神。
买了串糖葫芦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糖渣四溅,沾在衣服上,太阳一晒就化成了粘粘的一滩红。嚼完了又坐在路边吃了碗羊杂碎,还买了个小椰子插着管吸了汁。
然后继续边骑边晃。
打出车以来,就没什么双休日的概念,越是别人休息越是我们赚钱的时候。没地吃中饭常常中饭并晚饭一顿解决,谁都练出了一身能吃的时候就多吃,缺几顿也没关系的过硬本领。不有人说过我橡皮肚子吗?其实大部分出租司机都是这样。还有就是经常没地也没时间上厕所,或者就有地有时间也一时半会找不到厕所,除了憋着还是憋着,另外就是少喝水。
这是我换工作以来的头一个礼拜六。这么多年都习惯了的过法忽然打乱了,停了下来,还真觉得有点游手好闲的劲,挺可耻,挺高兴,可骑着骑着也……挺惆怅。
太阳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晒在身上,浑身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来,恨不得有人拿竹拍子把我当晾在绳子上的被子从头到脚地这么拍拍,没准就能把情绪里的灰全给拍出来。
人群好象是嗡嗡着的海,这一片,那一片。等红灯的时候,我就单脚支地地看着他们发呆。
想了好半天,原来是东胜那句欲言又止的话给闹的。心里一直有隐隐的忐忑。
老猴在哪呢?
他到底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ps:
我瓶颈的原因倒不是剧情上的,而是发现原来按找我原来想好的故事,真不是一下半下能写完的,怎么以前没觉得这故事这么大啊,还以为三月份赶赶就能赶完了呢。现在一看,合辙如果不想浮皮潦草地写,每回不想失手,那真是不知道写到什么时候才算完。我又不想把想好的剧情再给改了,就觉得遥遥无期挺无望的。干了这个还没心思干别的了,其他事给耽误了,属于这方面泄气。抓头ING……
月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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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会给你反着来的,你越想A,他就偏给你来B。这就叫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譬如说,以前几个月几个月的不联系也没见闹心,忽然想起来了却找不到人就简直连一天都等不下去。
又譬如说,满天介地去打听都没消息,其实呢,消息早就消消停停地自个坐家里等着你上门呢。
所以,星期天回家看老太太的时候,我妈一张嘴我就愣了。
炮子,我妈舔了下手抹抹鬓角,若有所思地跟我说: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以前是没时间也没什么钱,相了几个人家都看不上咱们,现在你也换了个好地方了,这收入也上去了,虽然才开始,可以后这时间上也富裕了……你看,咱也该把你的事重新考虑考虑了,连小捷这样没准谱的孩子,前都跟我说他快定下来了,你也得抓抓紧啊……真是不能再耽误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盯着我妈失声道。
我说真是不能再耽误了。
不是,前头那句。
你也得抓抓紧啊。
再前面那句。
再前面……我妈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再前面没有了呀。你别这跟我打马虎眼,妈跟你说正事呢,你不着急我着急啊。
不是,你说侯东捷跟你说什么来着?
奥,你月头出差前那天不来的吗?小捷第二天又来了一趟,说要陪一个朋友去南方看病,可能要三五个月的才能回来,特地过来跟我打个招呼还让我告你一声。那我一听还能没数吗?什么朋友看病自己不能看啊还要他陪着,这就是正主拉。我就问小捷,你那朋友没什么事吧?病看好了是不是就好事快近了?这孩子就红着脸不说话那叫一个扭捏。我就明白了,我说让他回头带来给我看看,小捷都满口答应了。我就想着,你跟小捷一起长大的,看见人家马上就要办了,你这还什么都没有呢,妈就着急啊。
妈,你这瞎攀比的毛病又来了不是?我就不爱和人比这个,庸俗!有本事咱们比看谁一顿吃的多比100米看谁能跑11秒5,比理想比情操比奉献……我嘴上说的响亮,心里却半天没回过味来。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得劲,又好象有什么地方原来绷得挺紧现在一下子松了,侉在那上弹下晃地没个着落。
你少这跟我贫,我妈不高兴了白了我一眼:我看你啊,先和人家比比爱心吧……妈等着抱孙子呢!
这就来事了。
没几天,张头就敲上了我宿舍的门。进门就把大拇指往肩膀上一抗,说:王炮,皇军托我跟你带个话!
啊?我一愣:要撵我走啊?不说好了继续租给我的吗?押金租子我如数交了一个子都没落呀。
我说的皇军不是房管所,老张一摆手,兴兴头头地说:是你嫂子。
奥,我放下心来,给张头看了座,问:那皇军有什么新指示啊?
上次我不是给你提过你嫂子单位有个小姑娘吗?那时候说了你的条件女方家长没什么兴趣,这不最近你换工作了,好地方啊,你嫂子不服气,电话里跟人又臭现了一回,本来是想震震他们,结果对方又来劲了。你嫂子一想没准这就是缘分啊,这不,让我来问下你觉得定在这个礼拜天见面怎么样?
啊?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皇军动作也忒快了吧?合着怎么就没人问问我的意思啊?奥,我就不是人?是一长期滞销积压多年的库存商品?
张头,你看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刚想说点什么,老张又是手一摆:得拉得拉,不用谢我拉,等事成再谢,这谢媒酒跑不了你的。谁让我和你嫂子都是特别的古道热肠呢?
不是,张头,我的意思是说……这事,您也得允我先和我妈商量商量……好容易想出个理由,刚放出来就被张头一枪给毙了。
喝,小子,害臊呢?真是没见过世面,这有什么呀,再说了,你妈前就托人来说了,让我们帮你留心留心,你啊赶紧回去报个信,说我们不负重托,让老太太擒好吧!
张头,我……
好了好了,再忸怩就矫情了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这很正常啊,告你,她们家有房子!张头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打得我两眼发昏四肢发软。
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给皇军回个话!你去买两件时新的衣裳好好捣哧捣哧,甭给你嫂子丢人,星期天下午2点半风炉茶社见!老张屁颠颠地风风火火闯九洲去了。
张头,我……我伸着胳膊僵在空中,整个人好象都变成了化石,无语问苍天,过了好久才憋出很无力的一句话来:呸~~~~~
呸归呸,可该干的事我一样也没少干。
临到周末的时候就去剃了个头,最近又流行青皮了,街上看到不少小年青顶着贴头皮的发茬招摇过市,这要在过去可不能,一准以为是山上才下来的。躺坐在路边的电镀椅上,带着一脸的白沫子把头向后仰,老孙头从担子里拿出一把小刀来在小水磨石上呱唧呱唧一磨手里当啷了几下,就给我刮起了下巴,还一劲吹:您要上那些个时髦的理发店去理,那有这服务,价码也黑啊,这最好剃的活他们能收您好几张,您要想做法刑你上那去,可您要说是想剃头,那还是咱这老手艺让人放心不是?呆会我再给您来个朝阳取耳!
第二天一上班,众人齐声喝彩。大林说:喝,王炮,年轻了起码10岁啊。小范说:哎呀,以前看到你就想管你叫老大爷,现在恐怕得叫二哥。这小子用天津话说的最后两字,我上去就笑捶了一下。
小储也凑过来,左右一瞧,忽然发现新大陆一样:王炮,这下你耳朵根可都露出来了,想赶时髦是好事,可你也不能萝卜快了不洗泥呀!看看这经年的老吭!
我当场就搞了个大红脸,二话不说就在一片哄笑中出门找洗手间去了。
回来了几个人还在那乐,我只当没看见。黄姐要去开会,一出来就拍拍手:干吗呢?不干活光玩了,都回自己坐位上去,别窜岗了,让其他部的人看见以后还能伏管吗?
就是。我帮腔地指着那三严肃地批评道:咱们可是公司的纪律部门啊,要以身做则,宽于律己严于待人……
黄姐这才看见我了:呦,小王,今搞的这么精神是要去相亲啊?
黄姐,没那回事……我脸通红地低头找地缝,那三又来劲了,哈哈大笑着说:早看出来了,就知道他有猫腻!
黄姐笑说:你可别太美了,心不在焉地把我们带沟里啊。
那那能啊,我急忙摆手申辩:礼拜天的事,还早呢……刚说完就恨不得咬舌头,怎么一张嘴就把实话给说了。
有人敲敲门:黄姐,咱们该走了。
我一抬头,陈向阳抱着一堆资料在那绷着个脸站着。他身后的走廊里,高力强远远地抽着烟,眼睛在烟雾后迅速地往我脸上扫了一下,然后把眼睛调开,手垂下来做了个别人无法注意到的动作。
我一看,认识,是一个双手内八字虚掐的手势,小小的“我鄙视你”。
看见我一咬牙,这小子就收了起来,没事人一样地把脸一扭,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把他们送到环球会议中心的转门前面,等他们下去了,然后再去停车。停完了,正左右瞄着看看停得正不正的时候,就见陈向阳过来了:王炮,明你有事吗?
我……那什么,要出车肯定没问题!
我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按我妈的要求,本来安排的明去买衣服,完了得穿整齐了回家给老太太过目。
你去相亲不得买点好的穿吗?陈向阳笑咪咪地看着我。
啊?我吓了一大跳,这小子真的有透视眼啊,读心术?,赶忙摆手:没有没有,你听他们乱说。
那你当陪我吧,我早就想逛逛了,你帮我也参谋参谋。撂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哎……我又伸出手去,僵在半空,整个人再次变成了化石。
为什么,为什么?
欲哭无泪啊,过了好半天,内心才发出一声激吼!
为什么最近所有的人跟我讲话都好象当我这个人是个摆设呢?
这要都你们拍了板就算数,那还要我干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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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就在城中心的转盘对面等着了。围着这个转盘的四角全是店,最繁华的商业地段。每个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