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下-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集团军的准确位置标出来。我知道每个师的位置在哪里——就这样,一小时一小时地下去
,直到我入睡,但这已是五六点钟了。我知道这对我的健康不利,但这个习惯我又改不了。”
(8)
炸弹爆炸后次日,希特勒撤换了抱病的总参谋长蔡茨勒。换上来的是曾因意见与他不合
被他从前线发配走的古德里安。当这个在陆军中也许是最受尊重的机械化专家来到拉斯登堡
走马上任时,他发现陆军总司令部的各办公室几乎空空如也。蔡茨勒已在半丢脸的情况下走
了。豪辛格也不在了。许多部门的头头都已被盖世太保撤换。
古德里安上任后首先要完成的一项任务,是公布一项表忠令并向希特勒保证,“将领们
将团结一致,军官团也团结一致,陆军官兵团结一致。”一星期后,古德里安走得更远了;
他令总参的每个军官都成为国家社会主义的领导人兼军官,“要根据元首的主义,积极地对
青年指挥员进行政治教育。”凡不服从此令的军官必须立即申请调动。没有不服从者。于是
,1933年开始组建的这支精锐的部队屈服了,得了个堕落的结局。
此时,诺曼底滩头的西翼遭到美军坦克的猛烈进攻,西线已濒临崩溃。7月30日黄昏
,为争夺阿弗朗什小道,美德两国坦克发生了一场恶战,——阿弗朗什小道是美军突破后进
入法国空旷地带必经之地。瓦尔利蒙等人要求立刻从法国撤退,但约德尔却向元首递交了一
份命令草案,要求“在可能情况下,从海岸撤离”。
次日傍晚,美军的坦克已涌进了阿弗朗什小道。希特勒想赶赴西线亲自指挥,但吉辛和
埃肯两人都禁止他乘飞机。由于医生们只允许他在“狼穴”活动,对乔治·巴顿的6师大军
开进阿弗朗什一筹莫展。对法国的命运因而已成定局,他也无可奈何。然而,这仅是他诸多
忧患之一。8月1日,3.5万名装备极劣的波兰军(各种年龄的都有)向华沙的德国驻军
发动猛攻;次日,土耳其与帝国断绝外交关系。
他竭力将这些烦忧置之脑后。8月2日,他扮演了初次学医的学生的角色。他向吉辛医
生提了许许多多有关内耳的问题,接着便穿起外科医生的白大褂,脑门上挂着一面镜子,专
心致志地观看林格的右耳。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又看了看,还是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吉辛
便建议他用电镜。“呀!”他惊奇地喊道,“我看见东西了……我看到了一条淡黄色的线,
很清楚;那大概是人人皆知的耳膜。”他让林格转过身去,把矫光器塞进他的左耳。他入了
迷,用音叉和秒表去测试林格的听力。“你知道,医生”,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年轻
时老想当医生。不过呢,我有了别的职业,才醒悟到我的真正使命是什么。”吉辛刚走,希
特勒医生又研究起来了。他把林格和两名党卫军的卫兵召来,一一给他们作耳朵检查,直到
他学会了使用电镜为止。然后,他要了一本尼克教授写的关于治疗眼、耳、喉的著作。
希特勒的精神是好些了。但他仍觉得晕眩,走路还得叉开双腿,就像水手在颠簸的船上
行走一样。尽管如此,他仍坚持要于8月4日向地方长官训话。他与他们一一握手。许多人
,例如迪塞尔多夫的弗莱德里希·卡尔·弗罗里安,看见他如此情景,都流下了眼泪。“你
们不会误解我的”,希特勒说。“我对你们说,在过去一年半中,我总相信,终有一天我会
被我的左右开枪打死。”他要他们想象一下,若明知某种凶杀随时可能发生,这究竟有多么
可怕。“为了维护我们的人民,我需要拿出多少精力来呀!要思索,要考虑,还要解决这些
问题。这些,都要我自己干,得不到别人的支持,而且常常在沮丧中进行。”哀伤的演讲完
毕后,大家便进午餐,一人一壶。希特勒慢慢站立起来。“我要走了”,他说,“先生们,
你们……”他把两个指头放在嘴边,示意让大家抽烟。他摇摇晃晃走了,还故意装着不晃的
样子。
不久前,希姆莱曾向这些人保证过,他不但会让阴谋分子而且也会让他们的家属受到法
律的制裁。“施道芬堡全家”,他说,“将会被铲除,连根铲除!”热烈鼓掌。“杀一儆百
,坚定不移!”他就是用这种精神进行调查的。主谋的近亲和其他亲戚均被逮捕,其中至少
有年过七旬的老太太十多人。为了对阴谋案件从每个角度进行调查,希姆莱派出了几十名侦
探——调查进展神速、彻底,8月7日便开始审判首批罪犯。被带上“人民法庭”的共8名
军官,法官是通晓苏联法律和刑罚的罗兰·弗赖斯勒——希特勒称他为“我们的维辛斯基”。
办理此案时元首曾指示他要严厉,“要用闪电般的速度。”被告穿着破旧的衣服,走进
柏林高等法院的大审判室。他们形容憔悴,头发蓬乱,衣着不整。这次审判还被拍成电影,
为的是让德国人民看看叛逆分子的下场。陆军元帅维茨勒本,由于不准戴假牙,加上不断在
系紧没有皮带、尺码又过大的短裤,看上去就像是喜剧里的流浪汉似的。像演戏似的穿着红
衣服的弗赖斯勒,同他所钦佩的苏联法官一样,朝他喊道:“你这肮脏的老家伙,老在摆弄
裤子干什么?”
这次做给人看的审判的调子和水准就是如此。“在德国的审判史上,从未有被告受到过
如此残暴,如此残忍的对待的。”
一个速记员回忆说。判决是事先定好了的;弗赖斯勒像吹喇叭似的宣布,8人均犯有反
对元首的叛逆罪(这是如此),和反对德国历史的叛逆罪(这却不是如此)。按照希特勒的
具体指示,8人被用卡车运至普洛陈塞监狱。接着,他们便被送进一间小屋——在那里,天
花板上吊8个肉钩。被判处死刑的8人,上身被剥光后,被用富有弹性的细钢条吊死。他们
痛苦地挣扎的情形被电影摄影机记录了下来,当晚便在“狼穴”的银幕上再现。据施佩尔说
,“希特勒爱看这个影片,让人反复放给他看”,但贝洛夫副官和其他贴身人员至今仍说希
特勒从未看过。
对这一事件还作了进一步调查也还有其他审判,但公布的只有8人。另外还有5000
人左右——男男女女,大部分人与7月20日的起义没有直接关系——也被处决。
(9)
8月15日,盟军在法国南部登陆。古德里安就此评论说,机械化部队虽然强大,却弥
补不了空军和海军的失败。这一说法触怒了希特勒,为遏制自己,他走到另一房间,与古德
里安个别谈话。但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致使一名副官不得不提醒元首说,他说话的每个字
外边都听得很清楚。是否把窗户关上?
当晚晚些时候,当希特勒得悉,冯·克鲁格陆军元帅已神秘地失踪时,不禁大怒,——
当天早些时候的发怒,若与这次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克鲁格的失踪似乎是这样发生的
:当天上午,这位西线总司令乘车去前线与装甲兵司令进行会谈,但他压根就未到会晤地点
。希特勒大喊大叫说,克鲁格肯定与炸弹阴谋有关,已趁机溜走,和敌人进行秘密和谈去了!
事实是,由于遭到敌人战斗轰炸机的攻击,克鲁格的车子,连同两台发报机一起被炸毁
,他抵达前线的时间被推迟。他不但被困在拥挤的道路上并与外界隔绝,而且还面临着进退
维谷的局面。一方面,他尽力阻止盟军的突破,另一方面,他又深信自己的任务已毫无希望
完成。自从在俄国发生一次严重车祸以来,他一直精神萎靡不振。他常在自己的办公室走来
走去,非常痛苦,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曾向希特勒宣誓效忠,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对上帝
,对自己的民族,和对自己的良心,都负有责任”。
当天夜深,克鲁格终于抵达了前线,但那时希特勒已决定让陆军元帅莫德尔接替他的职
务。8月17日,莫德尔带着元首的手谕来到法国,接过了西线的指挥权,克鲁格被这突如
其来的解职搞得晕头转向。“我的名誉全在阿弗朗什”,他指着地图对他的参谋长说。“现
在,我全完了。”第二天,他坐上小汽车,懒洋洋地东行,像施图尔纳格尔一样,重游了法
国的旧日战场。与施图尔纳格尔一样,他也想自杀。克鲁格成功了。在克莱蒙顿阿尔贡附近
的一棵树下吃完午餐后,他将一封写给他兄弟的信交给了副官——然后便吞了氯化物。
另一封写给元首的信已在途中。在简要地说明了他为何阻止不了盟军的前进后,他恳求
元首结束战争,结束人民所受的不可言谕的痛苦。在“狼穴”,希特勒读完这封信后,未作
评论便将它递给了约德尔。在信的末尾,克鲁格称颂了希特勒的钢铁意志和天才,以及他进
行的“伟大而光荣的斗争”。“现在,就请结束——如果有必要的话——这场毫无希望的战
争,证明您是个伟大人物吧!”这封信似乎要扼要地叙述陆军最后蒙受的耻辱,但这不是为
了他自己。克鲁格没得到什么好处。他不过想最后一次作出努力,用敲响警钟的办法,为国
服务罢了。
这是徒劳的;希特勒仍一心想完成其最终的历史使命:把犹太人从世界上清除干净。这
个任务,据艾克曼8月的报告说,已接近尾声。他告诉希姆莱,600万犹太人已被消灭—
—其中400万是在屠杀营里杀的,其余是在运动战中丧生的。由于红军进展迅速,加上康
拉德·摩根不倔不挠地进行调查(他估计被杀的犹太人数已达600万),希特勒便让希姆
莱拆除全部屠杀中心——奥斯威辛除外(拆除屠杀中心的命令是希姆莱于1944年11月
24日下达的)。还有来自匈牙利、罗兹、斯洛伐克和特莱西恩施塔特的犹太人未被毒死,
如果东部的军队能阻止苏军突破,霍斯指挥官是拥有这项设备去完成整个工作的。
(10)
军事形势已严重到只有怀有某种动机的人才会不考虑投降。从波罗的海至乌克兰的整条
东线,红军发动反攻,不是将德军消灭便是将他们包围。在南面,苏军正在攻占罗马尼亚的
油田;在北面,苏军刚将50个师的德国包围;在中部,红军正在包围华沙。在这种情况下
,希特勒亲自下令将冯·兴登堡总统的棺木从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取得伟大胜利的地方坦
能堡移走。
在这紧急情况下,戈培尔于8月24日颁布了新的“德拉寇政策”:所有剧场、音乐厅
、戏剧学校,以及有歌舞助兴的餐馆,必须在一周内关闭。他警告说,用不了多久,所有管
弦乐队、音乐学校和学院等,除几个主要的外,也将全被停业或关闭;艺术家不是应征入伍
便是到兵工厂干活。除两家有插图的报纸外,其余书籍,例如小说和其它文学作品,一律不
准出版。
次日,经德国占领4年后,巴黎解放了;罗马尼亚和芬兰双双求和。24小时后,通过
政变推翻了安东奈斯库元帅统治的罗马尼亚,向德国宣战。面临全线失败的希特勒仍毫不动
摇。他对陆军内出现的瓦解迹象所作的回答是,逃兵的亲属将被逮捕。
8月的最后一天,他对凯特尔和另外两名将军说,作政治决策的时机尚未成熟。“这种
时刻只有在你取得胜利后才能到来。”成功的希望还是有的,他说。盟军之间的紧张关系越
来越严重,最终将导致分裂。“唯一的办法是等待,不管有多困难,等待适当的时刻的到来
。”对他在东西两线面临的问题,他阴郁地沉思着,然后便可怜起自己来。“我想,这场战
争对我来说,显然并不开心。我已与世隔绝5年了。没去过剧院,没听过一场音乐,没看过
一部电影。”他的嗓门因愤怒渐渐高了。“我要指责总参谋部,他们未表现出钢铁般的决心
,从而影响了从战军官的士气。总参军官上前线去时,我说他们是要散布悲观主义!”他将
战斗下去,直到德国取得的和平足以保证德国人民今后百年内的生活,“尤其重要的,要使
我们的荣誉不再像1918年那样,受到玷污。”他的思想又暂时回到爆炸阴谋上去了。死
亡,他说,“是忧愁、不眠之夜和精神痛苦的解脱。只一眨眼的功夫,人便从一切中解脱出
来,永远安息。”
他这种宿命主义的情绪可能是健康状况恶化的结果。他虽然也拿他的右手和秘书们开玩
笑——他右手发抖,已不能自己刮脸——却受伤风的严重影响,而伤风又因不停的耳痛而加
剧。几天后,他觉得头发胀,特别是在眉区,这便使他的病情更加复杂化了。他的嗓子嘶哑
了;他说胃痛,却又对吉辛医生的警告——此系服用莫雷尔医生开的各种药丸的结果——置
之不理。9月初,为了减轻瘘管痛,他同意按吉辛医生的处方使用百分之十的可卡因溶液,
并且每天早晚老老实实地在吸入器上伏吸几个小时。
吉辛的出诊,使希特勒很是高兴。如同对莫雷尔医生一样,他对吉辛也开始表示感激。
感激发展为信任——不久,他与元首的私交便好得罕见。治疗完毕后,两人便久久地交谈,
话题海阔天空,从帝国的前途一直聊到吸烟的害处。交谈中,吉辛继续作详细的笔记。他甚
至承担了更危险的任务:秘密地进行心理试验。这项工作做得非常巧妙,致使希特勒长期都
未想到,自己竟是,用吉辛的话来说:“相当原始的心理试验”的目标。吉辛对他作的诊断
是“凯撒迷的精神病患者”。
在这些日子里,他虽然痛苦,精神不振且易发怒,但对他的最年轻的秘书特劳德尔·容
格却从不发火,对她私人的利益依然很关心。但是,一天午餐时,她发现他行动反常。对她
未说一句话。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她发现他眼神严肃,好像在试探什么。她暗想,是不是
有人说了她的闲话。当天晚些时候,党卫军将军奥托·赫尔曼·菲格莱因打来电话,问她是
否可到他的兵营去一趟。将军像慈父似的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告诉他,她的丈夫在战场上牺
牲了。他解释说,元首昨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但不敢把噩耗告诉她。后来她被叫到元首的
书房。他抓住她的双手,温柔地说:“啊,孩子,我多么难过。你丈夫是个多好的人呀。”
他叫她继续工作下去,并答应“经常帮助”她。
9月上旬,埃肯教授再次前来检查。当听说莫雷尔给他打了那些针和吃了那些药后,与
吉辛医生和希特勒另外两名外科医生勃兰特和哈塞尔巴赫一样,他也很担心。4名医生秘密
商量,但埃肯教授担心元首也不会听他的警告,就像不听3位医生的一样,因为元首完全信
任莫雷尔。
一星期后,希特勒诉说他几乎不能入眠。由于胃痉挛,他整夜不能合眼。瘘管发炎也未
见减轻;头部的左边继续疼痛。而他的病情又被日夜不停的汽锤声加重——为防止遭苏机的
突然轰炸,他所居住的地堡正在被加固。健康的损坏又带来一个副作用:原来很好的记忆力
,现在衰退了。长期以来,对冗长的文件他都能过目不忘,能一字不漏地重述出来;现在呢
,连记人名都觉得困难了。他苦笑着说,幸运的是,近日来,需要他对付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9月12日,吉辛给他做完可卡因治疗后,他立刻觉得头晕。他说他眼前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