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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波伏娃画传-第20章

小说: 波伏娃画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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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了,不应该做出感觉年轻的样子。她希望这本书能让大家明白老年人的局限所在,并披露了一些在现实中确实存在的、骇人听闻的老年人的境遇。  “你抓的可是诺贝尔奖获得者!”  萨特、波伏娃和朋友们亲自上街叫卖《人民事业报》  突如其来的爱情不再降临,“四人组合”度过了一段平静的家庭生活。但是他们的政治生活却并不平静。  1970年1月,尼日利亚的比拉夫发生了数万人被杀害的惨剧,波伏娃与萨特等左派人士签署了抗议文件。4月,《人民事业报》两名主编先后被捕,他们来人找到萨特,请他出任主编。挂名主编,不管事,只是为了对付当局,出了事就让他来扛。因为他名气大,当局不敢把他怎么着。这家报纸是一个名为“无产阶级左派”的组织办的,其言论对萨特并不友好,发表过文章攻击萨特。但是萨特没有介意这些,虽然他们政见不同,但其最终都是为了普通百姓。萨特欣然接受了。他出庭要求释放《人民事业报》的两名主编,但未成功。不久萨特主编后的第一期报纸出版了,警察包围了印刷厂。但波伏娃和萨特早已将报纸转移了。  波伏娃对警方的行为表示抗议。之后由波伏娃发起,联合支持这家报纸的人,成立了一个《人民事业报》之友协会。警察局不承认,波伏娃多次向法庭起诉,使协会成为合法组织。  警察局找不到报纸,恼羞成怒,就抓了30个报贩。波伏娃萨特得知后非常气愤,决定自己亲自上街叫卖。下午5点左右,他们和十几个朋友走上了闹市街头。波伏娃和朋友们手拿一摞报纸和传单,挤进人群,大声喊叫:“请看《人民事业报》!请支持新闻自由!”同时散发报纸。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警察走上前来,一把抓住年迈的萨特的胳臂,虎视眈眈地望着他。这时随行的大批记者赶快抢拍这个难得的镜头。警察打算将萨特带到警察局,波伏娃和一大帮群众就跟在后面走。一个声音高叫着:“你抓的可是诺贝尔奖获得者!”  警察想息事宁人,就松了手。但萨特仍然跟着他走。警察吓坏了,萨特的朋友喊道:“不要让那小子跑了!”那小子居然一溜烟地跑了。围观群众都哈哈大笑,他们纷纷索要报纸。一会儿报纸就发完了。  一周后,波伏娃和萨特故伎重演,上街卖报。不一会儿警车来了,他们以“检查身份”的借口逮捕了萨特以及20多个卖报人。因为萨特是知名人士,所以警察局打算释放他。警察们装模作样开始登记审查:“除了萨特,你们还有谁是知名人士?”  被审查者异口同声地答道:“我们都是知名人士!”  “你们的名字我一个都没听说过!”  “哈,那你真是太孤陋寡闻了!”  “什么?那我也算是知名人士了!”警官气急败坏地喊道。他们与萨特、波伏娃暗中商量,可以把他们俩释放,其他人不能放。波伏娃和萨特断然拒绝了:“要么全都放,要么都关起来。”警察们犯了难,他们没想到波伏娃和萨特那么强硬,眼瞅着就要完不成上级的命令了,急得像锅上的蚂蚁。半小时后来了一个高级警官,下令将他们全部释放。萨特在接受采访时说:“我并不是希望自己被捕,而是想让大家知道政府是如何自相矛盾的!”


第四部分:波伏娃在中国投身女权主义运动 (1)

  进入70年代以后,萨特的政治态度越来越激进。1970年9月,萨特担任了左派《国际白痴》报社长,但是不久他就辞职了。  波伏娃也开始在女权主义运动中大显身手。1970年,波伏娃参加了两个妇女活动:10月,她在一份关于人工流产合法的宣言上签名。当时“妇女解放运动”联系波伏娃,请求她为新的堕胎法案说话,他们觉得议会对它过于冷淡。20年前,波伏娃就在《第二性》中反对对堕胎的压制,并描述了这种压制的悲惨后果。于是波伏娃依然在发表在《新观察家》上的“343人宣言”上签字。然而一些评论家则认为,这是在鼓励妇女堕胎。实际上当时的法国每年有80万到100万人次堕胎。波伏娃呼吁:允许怀孕妇女在最好的生理和心理条件下做堕胎手术,而不用提心吊胆地承受诸多非议。“妇女解放运动”组织人们在11月10日举行女权主义游行,这一天,世界各地都举行女权主义游行,法国的主题是“拥护母权自由,拥护节制生育,拥护堕胎。” 波伏娃和游行队伍一起,在街头高呼:“我们只生想要的孩子,想要的孩子才可爱!”途中她们还遇到了反战游行队伍,他们正举着反对军国主义的标牌。于是波伏娃和大家又高呼起了反战的口号,齐声唱起了《国际歌》。在民族广场上,几个妇女爬上一座雕像的底座,在上面焚烧拖布这一妇女身份的象征。大家围成一圈跳舞,大声唱歌,游行变成了盛会。  12月,波伏娃又积极奔走,投入了反对开除怀孕女学生的活动。当时,怀孕的未婚少女都被送往一所初级技工学校,那里的学习条件很差,数学课甚至是在洗衣房里上的。有些姑娘在被送来之前学习成绩非常优秀,但来到这里就全毁了,她们的待遇几乎和少年犯差不多。计划生育组织提出对这些未婚少女进行节制生育方面的免费演讲,但是被校长拒绝了。  为了抗议,女生们成立了未婚母亲代表团,准备去见教育当局,但被校长禁止。于是她们就开始绝食、罢课。校长给女生家长发了电报,让他们来领自己的女儿。家长们很快赶来了,一些家长羞愤交加,狠狠地揍了自己的女儿,还扯着女儿的头发在地上拖。没有人上前阻拦,只有一位女教师通知了“妇女解放运动”。波伏娃和“妇女解放运动”很快赶到现场。在场的一名怀孕少女向波伏娃讲述了她们的情况,她说,她们所要求的是脱离父母的控制,并获得一份能养活自己孩子的补助金。在当时15岁的姑娘如果结婚了,那她就不受父母控制,而一位年满17岁的未婚母亲却只能继续接受父母的支配。现实的情况非常不合理,在社会看来,孩子属于生下她的少女妈妈所有,但是,社会不仅不给她额外的帮助,反而收回了她本该给女儿花销的那部分家庭补助,借口就是她的女儿已经不再上学了!这种不公平的规定让波伏娃和“妇女解放运动”的人感到骇然。  然而,在学区长看来,这些女生都是有罪过的,根本不该得到什么特殊待遇。他指责女生们一方面想让人把她们当大人,只要自认为合适就随便抛弃自己的孩子,另一方面却要人们把她们视为未成年人收留她们,照顾他们。波伏娃听完十分气愤,她马上反驳道:“是社会把这种自相矛盾的局面强加在她们身上,如果她们是孩子,那么适合成年人的法律就不能用在她们身上,但是,她们允许堕胎,她们的情况被视为特例;另一方面,如果她们是成人,那么,她们就应该脱离控制,得到帮助。”最后,学区长勉强同意了波伏娃和“妇女解放运动”的要求。  波伏娃认为这些女生如果当初得到应有的性教育,大多数人会谨慎一些。但是当时的教育部门却从未注意过这一点。当一个未婚妈妈抱怨她们得不到节制生育方面的任何教育时,人群中居然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冷笑:“现在可太晚咯。”他们似乎希望女生们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这样他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惩罚她们了。波伏娃就此特地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人民事业报》上,揭露了正人君子们道德的伪善,家长统治的弊病和年轻人受到的可悲遭遇。  除了积极投身女权主义运动,波伏娃阅读了不少美国女权主义文学作品,与女权运动的斗士们有频繁的接触。1972年她与女记者哈里米等人创建了女权组织——“抉择”协会,并担任协会的主席。1974年,她创立了抗议日常性别歧视的妇女权利同盟,并在《现代》上发表了妇女专号《固执的妇女》。


第四部分:波伏娃在中国投身女权主义运动 (2)

  70年代,萨特的身体每况愈下。残酷复杂的政治斗争让他身心俱疲。他经常几天几夜地通宵写文章。年龄不饶人,他已不可能像年轻时那样整日不知疲倦地工作。为了完成工作,他开始服用兴奋剂,这的确让他写作速度大大提高。但是他的用量越来越大,并逐渐产生了药物依赖。萨特服用的兴奋剂有很严重的副作用,其最终的结果就是萨特再也不能写作了。  大剂量服用兴奋剂让萨特的手开始痉挛,听力减退,舌头溃烂,本来视力就不好的眼睛也失明了。再加上长期抽烟,萨特还患上了脑血栓和动脉硬化,中风过一次,一度连波伏娃也认不出来了。萨特的情况时好时坏,而且他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萨特很喜欢听唱片,一次波伏娃为他放唱片,其中有一张是《安魂曲》,萨特听了之后嗫嚅地说:“这对我倒真合适。”波伏娃听后不寒而栗。


第四部分:波伏娃在中国相濡以沫的晚年

  “你真是一个不错的老婆。”                                  ——萨特     经过治疗,萨特的身体开始好转,他的神志总算恢复清醒。但是因为中风留下了后遗症,他的行动还是不太方便。他总是显得心不在焉,昏昏欲睡,因为面部肌肉轻微麻痹,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个凝固的微笑。医生说:最大的敌人是酒精和烟草。波伏娃就帮助萨特戒烟,还在酒瓶子里兑了水。实际上萨特对自己的这种身体状况十分悲观,尤其当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再也不能复明时,他默默难过了很久,一度想结束这种没有质量的生活。  为了帮助萨特恢复身体,波伏娃陪伴在他身边悉心照料。萨特最喜欢的城市是意大利的罗马,波伏娃就经常带他去罗马度假散心。萨特为波伏娃无微不至的关心深深感动。一次,波伏娃提醒萨特吃药,萨特开玩笑说:“你真是一个不错的老婆。”因为生病,萨特不像以前那样忙碌了。波伏娃和萨特似乎像是重回青年时代,他们又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厮守在一起。一次,他们在圆顶咖啡馆,萨特指着邻桌一个蓝发碧眼脸有点圆的姑娘说:“你知道她让我想到谁吗?”波伏娃回答:“不知道。”萨特接着说:“你,像她这个年纪的你。”波伏娃心里感动极了。  萨特的身体机能日渐减退,一次他从椅子上起身,波伏娃发现椅子上湿了。萨特跟在场的朋友们开玩笑说是自己泼的茶。但是波伏娃知道,他已经开始失禁了。此后又接连发生过几次类似事件。波伏娃忍不住问他失禁是否使他感到难堪,萨特笑着说:“人老了就不能要求太多了。”波伏娃感叹说:我被他随遇而安和在他身上新出现的谦和感动;同时,他那种叱咤风云的劲头的消失和认命态度又使我感到难过。  不过晚年的萨特身边经常围绕着许多年轻女孩。他对波伏娃开玩笑说:“在这之前,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招女人们喜欢!”波伏娃十分支持萨特与年轻女人交往,因为这能让萨特心情愉悦。与萨特关系最好的是梅琳娜,她是希腊人,非常漂亮,像希腊女神般高贵端庄。但是到了后期萨特发现梅琳娜似乎是想在自己身上谋取利益,就断绝了和她的联系。  另外一位与萨特关系比较好的女伴是弗朗索瓦兹·萨冈,两人相差30岁。她是法国著名女作家,18岁时创作小说《你好,忧愁》,一举成名,创下84万册的销售纪录,次年英译本成为《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的冠军,成为当时最年轻的畅销书冠军。  萨冈从小就十分崇拜萨特,她与萨特相识于60年代,但并未深交。在听说萨特双眼失明,病痛难忍时,她写一封“给让─保尔·萨特的情书”,诉说自己多年来对他的倾慕,高度评价萨特一生的作为,鼓励他勇敢地生活下去。别人将这封信读给萨特听了之后,他很受感动,并同意刊登。从此两人的来往就密切起来了,经常相约一起吃饭聊天。萨特非常喜欢这封信,但是已经双目失明,所以他让萨冈把这封信朗读,并录在磁带上。每当萨特陷入病痛时,他就听这盘磁带,他就感到无比温暖。


第四部分:波伏娃在中国遇人不淑

  萨特的情人加养女阿莱特,与萨特的助手维克多一同处理萨特的事物。    虽然萨特已经不能写作,但他的脑子还是非常灵活。波伏娃建议萨特以谈话的方式完成一本带有自传性质的书。萨特同意了,于是波伏娃开始用磁带记录他们的谈话,然后整理成文。为了完成这项任务,更好地照顾萨特,1972年波伏娃出版了她自传的第四部《清算已毕》后决定,她不再写书。在20世纪法国文学中,波伏娃算得上是一个最大的回忆录作家。她四部回忆录的巨大规模与篇幅,至今无人超越。  此时的波伏娃已经68岁了,萨特不忍心波伏娃如此辛劳,就找来一个助手,名叫皮埃尔·维克多,真名为贝利·利维。《现代》杂志社的编辑都觉得维克多是个难以相处的人。他急功近利,控制欲强。惟独萨特非常欣赏维克多。也许是中风后萨特的头脑不像以前那么好使了,也许是他年纪大了犯迷糊。晚年萨特老眼昏花,遇人不淑。维克多给萨特的晚年增添了许多麻烦,甚至加速了他的死亡。  他们是在1972年的《人民事业报》风波中认识的。维克多是个年轻小伙子,他的许多观点与萨特很接近。萨特一直很关照维克多,维克多是埃及籍犹太人。在他担任萨特秘书后不久,萨特甚至给当时的法国总统写信请求解决维克多的国籍问题。总统同意了。波伏娃以及萨特的一些朋友都为萨特的举动感到迷惑,因为萨特向来不爱求人办事,为什么这次会一反常态?  晚年的萨特仍然不断地通过谈话,然后由维克多整理发表文章。在谈话中,维克多的口气总是居高临下,企图对萨特施加压力使他抛弃自己的思想,他甚至指责萨特赶时髦。疾病缠身,年衰体弱的萨特哪里辩得过他,无奈之下,他只好表示同意维克多的看法。维克多想尽办法借萨特之口来发表自己的谬论,他控制了年老力衰的萨特为自己谋求了许多好处,打着萨特的旗号发表了不少文章,这些文章有的水平很低,有的不合时宜,甚至完全背离萨特思想,给萨特造成了很大的名誉损害。许多人都对维克多的做法很反感,雷蒙·阿隆曾说:“维克多归于萨特的那种含含糊糊、软弱无力的哲学完全不是萨特的。”  萨特对临死前这几年的感受是好像一具活着的死尸,维克多的霸道乖戾,让萨特的晚年变得毫无生活质量。他双目失明,也不可能看到他口述的内容。波伏娃批评维克多是在拐骗老年人,他和波伏娃大吵过几架,波伏娃十分讨厌他。因为他整天呆在萨特身边,波伏娃每次去看萨特都尽量避开他,并逐渐减少了看望萨特的次数。  萨特还有一个情人加养女名叫阿莱特。她和维克多一同处理萨特的一些事务。与维克多相识时,阿莱特40出头,两人年龄相仿,又都是犹太人。经常在一起工作,两人日久生情。他们俩俨然以萨特代言人的形象出现,全面插手了萨特的事务。  阿莱特19岁时,她因写哲学论文而向萨特请教哲学,两人由此相识,成为情人。1965年,萨特帮助她将国籍由阿尔及利亚转为法国,正式将她收为养女。这意味着阿莱特将继承萨特全部著作权和遗产。舆论界一时间纷纷为波伏娃打抱不平,认为这是萨特对波伏娃的背叛。但是波伏娃表现得很无所谓,她不想干预萨特的自由,也并不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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