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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何处芷萧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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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帖药头煎三个钟头,切记要熬足时辰。”

    人群内有柔柔的女声传来。

    “她啊,只说自己姓萧,这回村子里生病的人,多亏了她救治。”

    李大婶的闺女小莲拉着靖涵的手高兴地说着,只一笑,两颗明晃晃的虎牙就显露无遗,甚是可爱。

    靖涵朝里面望了望,却看不真切。

    “乡亲们,若是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惟妙,我现在要给刘大婶看病去,过会再来。”

    乡亲们立刻让出一条道来。

    芷萧立起身来,轻揉了下略有些酸痛的额头,朝门口走去。

    “萧姑娘。”

    靖涵唤了一声,原来是她。

    芷萧抬起头来,竟对上一道灼灼的目光,那目光恍若能洞穿人心般径直投来。

    “萧姑娘,这位是我们村邹大叔的儿子,邹靖涵,在京城书院教书。靖涵哥,这位便是萧姑娘。”

    屋子里有了片刻的沉静,四目相对,两人都只是抱之以淡淡的一笑。

    “萧姐姐,快去给我娘看病吧,我来拿些药。”

    一旁的小虎子打破了此时的沉静。

    “好,我这就去。”

    芷萧微微一欠身,擦过靖涵身边,朝刘家走去。

    倩影擦身而过,传来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只是微微掠过鼻尖,却让人顿觉微风拂面,如沐春风,给这有些凉意的深秋节气带来些许暖意。

    “靖涵哥,萧姑娘长得可真美,就像天仙一样。”

    小莲望着芷萧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她虽是个没念过书的山村丫头,却也分明看出刚才那一眼对望,里面包含着些许不一样的情愫。

    “小莲,你再给我讲讲这几天发生的事吧。”

    小莲有些害羞地捏了捏衣角,讲了下去。

    “这几天村里的人不断生病,连家里养的鸡狗也病了不少,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叫瘟疫。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萧姐姐带着惟妙姐姐出现了。萧姐姐开了药方给我们,还给我们带了很多药材,治好了村里的很多人。听说别的村也是这样,多亏了萧姐姐。”

    靖涵微蹙着眉头。

    “不知我爹娘可好?”

    “邹大叔邹大婶很好,我每天……”小莲又觉得这般说不好意思,便改口道,“我昨天还见过大叔大婶,他们都很好。”脸上却早已泛起一片潮红。
第五章 一蓑烟雨任平生
    刘大婶家的茅屋里亮着昏黄的烛光,大概是听人说瘟疫会传染,便将屋子里的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透不进半点风来。

    芷萧微曲了两指搭上刘大婶的手腕,脉象平和无异。

    “萧姑娘,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可怜我们家小虎很小就没了爹,难道我也要……”

    芷萧握住了刘大婶枯瘦的手,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向她输去,此刻的温度,足以安抚一颗脆弱的心,一个有些不幸的家庭。

    “刘大婶,你且宽心,待会我让小虎子给你熬药,吃过了药多休息几天病自然就好了。”

    刘大婶挣扎地想要起身,被芷萧轻柔地按了下去。

    “这次村里的病,并不像是瘟疫,屋子里还是保持通风的好。”

    说罢起了身,拉开厚实的布帘,有些零碎的阳光照了进来,房子里飘起些淡淡的灰尘。

    芷萧就是在此时对上靖涵的目光的,他只静静地立在屋外窗前,似乎并不知道她要拉开帘子,那目光只稍稍怔了一下,便又归于平静。因为迎着光,他的身形看得并不真切,可是心里却是真真切切地悸动了一下。

    “这位是我们村邹大叔的儿子,邹靖涵,在京城书院教书。”

    耳畔不禁浮起这句话语,这邹靖涵明明是在宫中当了太子伴读,又为何说是在书院教书。

    苍州大道上的初识,他那一眼便能洞穿人心的眼神,还有眉宇间睥睨天下的神情,着实叫人难忘。

    只是不知,他是否会认出自己便是那日蒙着面纱劫走官银之人。

    芷萧定了定神,推了房门而出。

    “萧姑娘。”

    “邹兄。”

    芷萧回应了一声。

    “刘大婶可好?”

    “并无大碍,调理些日子,便可痊愈。”

    芷萧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走着,昨夜的雨势似乎还未完全褪去,此刻又飘起极细的雨丝来,落在脸上,倒也不觉得有何凉意,只是自己今天这套并不曳地的丝裙,因为有些轻快的步伐而染上不少泥浆。

    “萧姑娘,苍州确是生我养我之地。”

    他刻意强调苍州,而非邹家村。

    靖涵停下脚步,静默地盯着前方的小院。

    院子不大,只简单地用篱笆围起,院中有一对老夫妇正在吃力地打水。

    “爹,娘!”

    院中的老夫妇闻声转过身来,只一眼,已是老泪纵横。

    “靖儿!”

    两位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在此刻回来,一家三口相拥着进了屋子。

    “爹,娘,这位是萧姑娘,她是来给乡亲们治病的。”

    两位老人看起来十分面善,一身打扮也干净整洁,他们望向芷何的目光着实亲切。

    “是萧姑娘啊,早就听小莲说村里来了位神仙般的姑娘,说得就是萧姑娘吧。”

    “靖儿,今天一定要请萧姑娘留下来吃顿便饭。”

    盛情难却,芷萧微笑着答应下来,目光却是隐隐地落在靖涵爹娘的身上,听两位老人的口音,倒有点带着京城的口音。

    “大叔大婶,近日村子里闹瘟疫,我来给你们把把脉,顺道开点药防身。”

    邹大婶含笑着微卷起衣袖,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强,可芷萧还是清楚地注意到了她手腕处的红丝线,凭着按在指下的触感,怕是已戴了不下几十个年头。

    芷萧替邹大婶放下衣袖。

    “大婶的身体很好,那我就开点草药防身,一会儿让惟妙给送来。”

    “那就多谢萧姑娘了。”

    邹大婶仍是微笑着谢过芷萧,虽着一身普通的农装,可那笑容却是十分端庄。

    午饭是在邹家解决的,地道的菜色,大概都是自家地里的产物。虽是顿便饭,可入了嘴,却又觉得回味无穷。

    午饭时,芷萧隐约能察觉到靖涵爹娘的目光总是朝她投来,偶尔对上老人家的目光,他们也不躲闪,只笑盈盈地望着她。

    用过饭,芷萧很自然地在厨房帮着洗洗碗筷,邹大婶微卷着衣袖,用晒干的葫芦刷着碗,手腕处的红丝线赫然入目,让芷萧不禁想起了千里之外的皇宫深院里的一个传统,凡是受过皇帝宠幸的女子都得戴着红丝线,宫外的女子虽也知道这个传统,可是有谁会愿意将此事公诸于众。

    “或许只是村子里的一个习俗吧。”芷萧如此安慰自己——

    临近日暮,芷萧才得了空闲,勤劳的村民,身体多半健朗,可是细细一查,却仍有许多总被忽略的小病小痛。

    芷萧累极了,便找了处僻静地,搬了些稻草来,半躺着闭目养神。这秋雨似乎总喜欢与她作对,停了一个下午,此刻又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几个村子诊治下来,虽然病症极像瘟疫,可是蔓延的速度并不快,幸而此次带来的药材够用,邹家村的疫情已得到了控制。

    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芷萧睁开眼,又一次对上了他的目光。

    芷萧并不起身,只望着他越走越近,直至他坐在自己身边。

    “原来邹兄竟真是苍州人士。”

    芷萧侧过头,半阖着眼,望着淡蓝的天空出神。

    “邹某替全村人谢过萧楼主。”

    邹靖涵的语气中透着坚定,连着称呼也由萧姑娘转为萧楼主。

    “只可惜,那批官银已被我望江楼用尽,邹兄若欲向我讨回,我也无能为力。”

    芷萧仍是侧首,美目微阖。

    “邹某原以为萧楼主与那些草莽之盗贼无异,今日所见,真叫人刮目相看。邹某可否大胆地问上一句?”

    话语中稍稍泛起些笑意。

    芷萧忽地望向邹靖涵,对上他深邃的目光,似是猜到他心头所想,却仍是浅笑着问道,“邹兄尽管问便是了。”

    “敢问萧楼主何时将那批丝绵送至苍州驿馆,邹某好叫人在驿馆等候。”

    若是昨日,他定不会问出如此疑问,却是今日,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芷萧施施然起身,面上的笑意更深,目光柔和,定定地望着身侧的邹靖涵,“邹兄既已猜到,又何必问出?”

    淡淡的语气传来,内中并无惊讶。

    倒是个有意思的对手,倒是个能洞察人心之人。

    只是我们终究一个在朝,一个在野,相遇是缘,相离定是必然。

    心中不知为何,隐隐泛起些伤感。

    夕阳映照下的村子又陷入一片沉静。

    就在苍州这片不算太大的天地里,就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竟有了两次相遇,每一次都叫人难忘。

    其实已是三次——

    总说江南的秋雨没个尽头,却不料这苍州的秋雨也是没完没了,方才淡蓝的天,到了此刻,已近灰蒙。

    芷萧不自觉地握住邹靖涵之手,带着他朝对面的檐下小跑而去。

    邹靖涵竟也极其自然地顺着她而去。

    “秋雨伤身。”

    芷萧轻声一语,递过一方手帕。

    邹靖涵只不知自己是如何接过手帕,捏在手中,忽听得“希律律”一声马叫,一辆马车已驶进眼前。

    “邹兄我们后会有期。”

    身畔之人已上了马车。

    “改日必到望江楼拜访萧楼主。”

    车内再无其他声响,似是没有答应。

    马车缓缓地行着,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芷萧瞥见小莲撑伞而来的身影。再一瞬,马车已驶出村外。

    “靖涵哥,原来你在这儿啊——呀,你都淋湿了,快回去擦擦。”

    一把油伞已撑至头顶,小莲依旧拉过靖涵的手腕,往村中走去。

    那方素雅的手帕被靖涵收进了衣怀,暗香浮动,恰若手帕右角的那朵梅花,冷处偏佳。
第六章 风波阁中惹风波
    杨三刀掀开搁在房内的大木箱,银白的光芒投射入眼,晃得人一时睁不开眼。杨三刀伸手捏起一块白银,微凉的触感自手心传来。

    两万两白银,比与上官家私下约定的价格足足提高了不知多少。得意之色浮上心头,眼前晃眼的一切足以让他忽略上官云翔的出离愤怒,却是掩盖不了望江楼带给他的震惊。还有,那女子摄人心魄的容颜。

    烛光曳曳,银光闪闪,那女子的音容笑貌恍若仍在眼前流连。

    她竟是望江楼楼主。

    掌心擦过银两底部,并不清晰的凹凸之感让杨三刀大惊失色。

    急急地将手中的银两翻了个身,四个雕凿而成的小字窜入眼内,那些惊讶更见波澜。

    “官银!”

    杨三刀惊慌地俯下身去,将箱内列于上层的银两统统翻了个遍,“敬武年间”四字溢满眼前。

    想不到这望江楼竟有如此勾当。

    “阁主!阁主!”

    屋外传来清风更为惊慌的呼声。

    杨三刀警觉地起身,匆匆合上箱盖,正和上清风慌忙推门的声响。夜风顺着门缝而入,吹进隐隐一丝血腥之气。

    “清风,何事如此慌张?”

    话音甫落,清风慌张的神色忽地凝结,就在杨三刀面前直直地向前倒去。“扑”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惊心。

    门前女子的身形渐渐变得清晰。

    一身紫色的装束,银白的面罩覆住下半脸,只露着双腾满杀气的眼眸。那女子双手空无一物,只袖间微扬,目光瞪向房内的杨三刀。

    “你是谁?”

    杨三刀厉声问出,直闯风波阁而未被察觉,未着寸铁而杀人于无形。

    “杨阁主何需知道。”

    那女子移步逼近,凌厉素手对上杨三刀青筋尽露的脖颈。

    “咣!”

    有着“三刀之内,必取人命”之美誉的杨三刀抽刀一砍,陡然间挡住了该女子的进攻。

    “呵!”

    一丝冷笑扯过,那女子收住脚步,顿在清风的尸体边上。腰间紫光一现,素手抽出软剑,刀剑相接,火光迸出,杨三刀抵挡不住地向后退去。

    “杨三刀,我看你第三刀如何抵挡!”

    软剑一收,袖间的竹叶呼啸而出,满屋的烛光陡然晃动。

    竹叶射穿杨三刀厚实的大刀,擦过他的脖间,凌厉一抹,不见血光。

    杨三刀的第三刀还来不及施展,刀尖猛然抵住房内的石砖,看似厚重的大刀终究支撑不住杨三刀越来越下沉的身躯。

    “你是魑魅宫的……”

    话还未完,轰然一声,遭一叶封喉的杨三刀重重地倒在冰凉的石砖上。

    “算你还有点见识。”

    那女子瞥了瞥杨三刀微瞪的白眼,拂袖出了房。

    素月分辉,也吸引不了房外女子清冷的目光。

    “屋顶上那位,你看够了没有?”

    目光扫向屋顶上那坐观良久之人。

    “咦,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上面,姐姐你这练的是什么武功,可以传授给我吗?”

    屋顶上之人睁着好奇之眼,正是偷偷潜入高国的纳兰若安。

    “坐在屋顶上就是你拜师的诚意?”

    那女子柳眉一挑,饶有兴趣地反问道。

    “姐姐武功如此高强,我可不敢下来,要是姐姐一不高兴,那我若安就没命回离国去了。”

    若安连连摆手,仍是稳稳地坐在屋顶上。

    “你是离国之人?”

    看她的特异打扮,倒不像在说谎。

    “是呀,我是特地来你们高国拜师学艺的,我在离国的那些师父,整天就知道教我骑马射箭,实在太无聊了。”

    若安似找到个同伴,一吐为快。素月的光辉斜斜泻在她红润的脸上,显得生机十足。

    “你若能上得翾翊山,入得魑魅宫,找得到三宫主萧魈,或许我就可以考虑传授你些。”

    那女子轻笑一声,再不理会若安,径直朝前走去。

    “翾翊山,魑魅宫,都是什么门派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哎,姐姐你别走啊!”

    任若安如何挽留,那女子都未曾回头。

    “你嘲笑我!”

    若安拣起脚边的一粒石子,对着头顶的那轮素月掷去——

    第二日,邹靖涵又是匆匆离去,离开之际,邹家村还是如夜晚般沉寂,万籁俱寂的世外之地,总能给自己稍有些浮躁的内心带来些平和。

    瘟疫并没有再蔓延下去,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邹靖涵一跃上马,打马而去,再没有回头望一眼邹家村,因此也就忽略了李大婶家那抹微弱的烛光。

    “靖涵哥,一路平安。”

    小莲视线中的青色人影越来越模糊。

    邹靖涵一路行至望江楼楼下,无人阻拦。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一路所见的望江楼弟子,果然个个仪表不凡,气宇昂扬。

    入了一楼,便见到那日的黄衣女子候在楼梯口,靖涵记得萧楼主唤她惟肖。

    “惟肖姑娘。”

    靖涵走至跟前。

    “咦,你怎么知道本姑娘的名字。”惟肖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公子的模样,倒是十分俊朗,又看他着一身青衣,想必就是小姐要见的人了。“你是邹公子吧,我家小姐等候多时了,跟我来吧。”

    惟肖素来对俊俏公子态度极好,说完便领着邹靖涵往楼主专用的楼梯走去。

    “为何要由此上?”

    邹靖涵回头望了望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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