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青竹桃花少年行派派小说780-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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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歌微笑點頭,轉頭看向長樂道:“你不願我廢去臁‘武功,也不要我將她‘請’出溫泉好讓你進去浸泡治療。如今我帶你上了天慕山,山中溫泉所在你也知曉,這就去吧。”
長樂想他向來隨心所欲,卻對自己這徒弟十分遷就,心中感激,對他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多謝師父。”
蓮生見到長樂,滿腹擔心終於放下,待路行歌離開,笑著便要問她如何處理魏扶搖。
長樂走到扶搖面前,凝神打量她,見她目光爍爍地盯著自己,轉頭對西兒問道:“你的武功那麼好,怎麼會被她制住?”
西兒見扶搖眼中閃過懊惱驚懼的神色,歎了口氣,搖頭道:“魏姑娘機敏無比,智計百出,西辭甘拜下風。”長樂眨眼笑道:“有雲姑姑這樣的高手被這小姑娘拿住在先,西兒被她詭計騙倒,也算不得什麼丟臉的事情。”
蓮生卻道:“長樂,這小小女童想要抓走雲煙,怕是有陰帧!
長樂點頭看向扶搖,與她靜靜對視。扶搖雙眸又黑又亮,眼中五分好奇,三分狡黠,兩分擔憂害怕全被長樂收入眼底。長樂心想,雲煙這樣的老江湖竟能被這小小女童抓住,她當真狡猾得很!可這世道又不像原來的世界,難道還能將她送到“少管所”不成?
長樂初入江湖,前世的經驗一點兒也用不上,怎麼處置扶搖,還真將她難住了。
西兒和蓮生見她沉吟不語,對視一眼,都想難道扶搖真是來頭太大,長樂不敢處置她?扶搖卻心驚肉跳,備受煎熬。兩人同屬一門,抓住敵人後使用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自然同出一門,她對蓮生施的那些手段若是長樂報復在她身上……她越想越怕,見長樂目光微沉地看著自己,腦中飛快轉動,忽然問道:“清風院內昏迷不醒的男子你們可知道他是誰?”
長樂眼中一亮,笑道:“看來扶搖知道了?”
扶搖勾起嘴角道:“自然知道。不過……”
長樂面帶微笑,不緊不慢地打斷道:“不過扶搖仍得先說說為何要抓雲煙姑娘。”
扶搖滿眼狡黠,撅嘴道:“雲煙是師傅要我抓的,抓來要殺還是要折磨,扶搖怎麼知道。長樂若硬要問出個原由,扶搖只能帶你去師傅那裏,讓你當面問她了。”
長樂心想,連我師父路行歌也千叮萬囑要我別惹你師傅,我跟你去找她還有命回來麼?口中卻道:“這事不忙。那你說說看那昏迷的男子是什麼來歷?”
扶搖不著痕跡地掃了四周一眼,撇嘴笑道:“我若說了長樂便放了我?”
長樂眼兒一轉道:“這是自然,你說了我便立刻放了你。”心中加了一句:“然後再抓住你便是!”
扶搖見她笑得胸有成竹,心中思量一番,說道:“你附耳過來,我說給你聽。”長樂低頭在原地頓了頓,擎著微笑走了過去。西兒飛快搶上,抓過她的右手,一把將她拉到背後,對魏扶搖道:“扶搖說給我聽便是,長樂傷勢未愈,該好好休息才是。”說罷轉頭看向長樂。
扶搖坐在地上,美目瞟過兩人,哼了一聲道:“你倒對她好得很,生怕我害她。”
長樂有片刻詫異,回過神來,感激他的回護之意,笑嘻嘻地拉住西兒衣袖,在他身後探出半邊身子,清清脆脆地說道:“天都快亮啦,扶搖若不想講,我便帶你去我師父那裏吧,他自然有得是辦法問出那男子的來歷。”
扶搖心中大恨,臉上卻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說道:“那男子只是個奴才,他的主人卻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不過,也蠢得可以,為了看路師兄跟雲煙的比武,千里迢迢趕到天慕山,卻不知早就有人設好圈套等著他。”她眼中露出些微贊色道:“那男子悍勇得很,眼見形勢不如人,便殺出重圍逃到外面求救去了。”接著“咯咯”一笑道:“不想他洠溃遇到了雲煙,嘿,可這天大的救星卻被我魏扶搖抓住……”她一邊說,一邊不停地觀察眉頭微皺,靜靜思索的長樂,過了一會兒,忽然笑著望向西兒,輕聲問道:“你想不想知道他的主人是誰?”
西兒見她眼中星芒閃動,雙眸美得猶如寒星點綴的天幕,不由得點頭,緩緩向前走了一步。扶搖盯著他的眼睛,面露微笑,輕聲細語道:“你再過來些呀。”西兒如聞荆б簦呷ァK磲岬纳徤挂舱赝鰮u,抬腳向她走去。
西兒身形一動,長樂被他帶動,回過神來,卻聽得扶搖輕聲喚她:“長樂過來,我告訴你那男子是誰。”長樂心中一顫,竟覺得這聲音說不出的輕柔好聽,心中卻覺得大大不妥,下意識轉頭望向扶搖,見她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在她目光安撫之下,覺得全身毛孔舒服得快要呻吟出來,目光再也不想移開。
扶搖笑容更勝,心中好不得意,眼見時機成熟,嘴角勾起,對走到面前的西兒慢慢說道:“解、穴。”
西兒又上前一步,慢慢抬起右手……
扶搖初用攝魂術便控制住了三個人,心中大感興奮得意,見他遲遲不動,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柔聲催促道:“速速解開我的穴道!”西兒的身體微不可見地輕輕震動了一下,聞聲又往前微微踏了一小步,出手如電往她身上拂去。
扶搖雙目陡然放大,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継而憤憤盯著西兒。
西兒收回右手,往後退了一步,撫袖微笑道:“得罪了。”
長樂被西兒一搖,猛地回過神來,盯著連啞穴也被點的扶搖,嘖嘖贊道:“好厲害的女娃兒,連我也招了道!”回身叫醒了蓮生。
西兒說道:“長樂,你且去搜一下她懷裏有什麼好玩兒的枺鳌!
長樂斜睨他一眼,打趣道:“雲公子也厲害得很呀!”笑嘻嘻地便往扶搖懷中摸去,不管她氣得雙眼發紅,掏出幾隻小巧的瓷瓶來。
蓮生一一查看,搖頭歎息道:“看不出她小小年紀,居然帶了如此多的毒藥和上好的療傷拢帯!
長樂拿過一隻青色小瓶,笑著說道:“這瓶子倒好看得很,梅花畫得極好。”
蓮生將瓶子拿回手中說道:“裏面裝的卻是一味毒藥。”
長樂“哦”了一聲說道:“娘親看看洠в薪馑幠兀俊
蓮生挑出一隻白玉小瓶道:“這便是解藥。我聞了聞,藥性極佳,也可作上好的療傷藥。”
長樂想了想,捏著青色小瓶走到扶搖面前,笑道:“扶搖有洠в蟹^自己的毒藥?”扶搖恨恨地瞪著她。長樂一笑,從青瓷瓶裏倒出一粒藥丸,送到扶搖嘴邊道:“現在試試也不遲。”手一送,藥丸入口即化,扶搖又驚又怒,眼露祈求之色看向西兒。
西兒表情淡然,靜靜地與她對視。扶搖氣他對自己心硬如鐵,狠狠瞪他一眼,唇上咬出深深的牙印。過得片刻,只見她額頭滲出冷汗,臉色越來越蒼白。
長樂將藥瓶放入懷中,問道:“扶搖可願意告訴我們那黑衣男子是誰,他的主人又是何人?”
扶搖盯著她不答。長樂看似恍然大悟道:“我倒忘了扶搖的啞穴還洠Ы饽亍!蔽鲀嚎此谎郏锨敖饬朔鰮u啞穴。扶搖見他只因長樂一語便立時解了自己穴道,而自己剛才疼痛難忍,他卻狠下心來不肯解穴,想想自己待他不薄,從未加害過他,心中不免又酸又痛,加上所中毒藥藥性猛烈,再也抵抗不住,眼圈一紅,流下淚來。
蓮生恨她屢次加害自己母女,神色淡漠說道:“此毒毒發半個時辰後功力減半,一個時辰後便可散功,散功之時全身骨節爆裂,經茫庩栧e亂,魏姑娘小小年紀便勇氣非凡,荆诓谎裕共慌律⒐χ矗徤鴮嵟宸煤堋!
扶搖撇嘴譏笑道:“胡說八道!我師傅配的藥你怎懂得分毫?!”
蓮生看她一眼,臉上卻是一副了然表情,輕輕一笑,卻不與她爭辯。
扶搖見她如此表情,竟大怒道:“你再敢這麼笑我定要割下你的雙唇,讓你再也笑不出來。”蓮生冷笑道:“那便要看你可有命來割我雙唇。”蓮生一向溫婉,若非怒極,極少露出冷笑的表情。扶搖見她冷笑,身體一震,口中喃喃念道:“師傅騙我……師傅騙我……”
長樂與西兒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疑惑神情。
過得片刻,扶搖任命般看向長樂道:“那黑衣人是雷波城將軍府大將軍龐丞業……嘿,你說他的主人是誰?”
長樂“啊”了一聲,見西兒眼中也是一片極度驚訝的神色,轉頭看向蓮生,呐呐道:“是……是你們的小皇帝……”
扶搖疼得面色蒼白,卻不懷好意地笑道:“正是那笨皇帝。若是我魏扶搖,怎會被人算計到如此地步?”
蓮生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斷斷續續地問道:“真是……真是……皇……皇上?”
扶搖大聲喝道:“我已經說了,你們還不給我解藥放了我?”
蓮生叫道:“且慢。皇上怎會到此,你又在騙人?!”
扶搖惱怒道:“我說的全是實話,你們去山上的行宮中一探便知。快把解藥拿來!”
長樂說道:“魏姑娘素行不良,即便你說的是實話,怕是我們放了你,你便會在這慕城中潛伏起來,處處與我們作對。”心中卻已信了扶搖所言,思量著要不要趟這渾水,救那被人設計的糊塗皇帝。
蓮生從白玉瓶中拿出一粒藥丸,對長樂道:“好孩兒,先解了她的毒。”長樂搖頭,心想:“離開慕城前扶搖放不得。”
蓮生溫婉一笑,胸有成竹道:“那毒太過陰損,你先給她解毒,為娘自有辦法制她。”長樂只得將解藥喂給扶搖。
蓮生從懷中拿出一粒淡褐色藥丸道:“這是我眨u的一味毒藥,名為‘七日沉香’。中毒一個月內身體與常人無異,一個月後便會慢慢陷入沉睡,七日後在睡夢中死去。解藥眨u不難,只是有幾味不在慕城中,要花些時間去別處尋找而已。”
長樂大喜,西兒眼中一亮,贊道:“妙!這樣便可保證魏姑娘在我們離開前不在慕城之中。”
長樂掰開扶搖緊抿的雙唇,邊喂她吃藥邊說道:“你瞧,我娘連配個毒藥都慈悲得很,即使你不幸中毒身亡也洠颤N痛苦,比起你師傅配的毒藥可強多了。”喂完毒藥,又伸手往她懷中摸去,摸出幾樣古怪的玩意兒來,看不出用處,卻想八成是一些害人的枺鳎约簯蜒Y一揣,笑著對她說道:“解藥的方子放在你的衣襟裏了,你可要保管好呀。”退後兩步。西兒上前,出手解了扶搖的穴道,敚值溃骸拔汗媚锉V亍!
扶搖翻身躍起,立即拿出解藥的配方仔細查看,將那方子默默記了下來,收回目光,抬頭狠狠地瞪著三人,冷笑一聲,細聲細氣道:“雲公子,長樂師侄,蓮生夫人,萬望多多保重,扶搖一定會回來找你們。”說罷幾個閃身,鬼魅般消失在山坳之中。
蓮生驚懼道:“好詭異的身法!”長樂與西兒對視一眼,相顧駭然。
天慕山於慕城以北拔地而起,懸崖壁立,山中林木剩Т洌橇岘嚕铰酚纳睢I街辛魉虺上鳎虺善俨迹暄寻蹴纾瑒萑粲锡垺4笪跬醭拈_國皇帝蕭奉贊它“綿亙深厚,偉岸雄奇”,賜名“天慕”,並于在位之時在山中建了行宮一座。據說蕭帝極愛此處風景,每年都會到行宮中小住,更有郑麄鳎挼蹫檫@天慕山曾動過遷都慕城的念頭。無論傳言真假,蕭帝對天慕山的喜愛可謂天下皆知。蕭帝死後,即位的明德皇帝為他在行宮中建了衣冠廟。
歐陽氏曾是蕭奉御用護衛,是以蕭氏皇族特准歐陽世家在天慕山下開宗立族,以便世世代代守護先帝英臁6鴼W陽世家能人輩出,離開廟堂之後,在江湖中亦是活得風生水起。族中高手層出不窮,百年前更出了個在第一崖奪得天下第一稱號的歐陽寫真。得此驚人之勢,歐陽氏從那時開始便在武林中逐漸發展成為震懾一方的古老世家。
長樂與西兒此時正耄盱缎袑m側面的西來峰中。晨光中的行宮與山中溪流翠林輝映,與雲海霧海成趣,遠遠望去,猶如神話中的仙山瓊閣。可是長樂與西兒想到上山路上解決掉的那幾個黑衣人,便覺得那仙山瓊閣好似披著華麗外衣的怪獸,蟄伏於山間,靜靜地等待,只為吞噬闖入領地的獵物。
長樂遙望晨曦中的行宮,忽覺一絲涼意,對西兒小聲說道:“我們恐怕只能先探探行宮中的虛實,看扶搖說的是真是假。等到娘親找來我爹爹、師父、還有你姑姑這些絕頂高手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西兒心中也耄щ'覺得不安,問道:“一定要救那小皇帝嗎?為他冒險可是值得?”
長樂“撲哧”一笑道:“你這話真是大逆不道得很。若是扶搖所說不假,那行宮中被囚禁的人可就是你們這裏的天子,天大地大他最大。你這麼一問可夠殺十次頭啦。”
西兒愕然。雲山竹海地處海外,遠離大陸,遺世獨立。他自小只知自己是雲山竹海的人,卻從未想過自己是哪國人。他見長樂滿臉笑意,並不是怪罪自己,撓頭笑道:“既然如此,咱們自然要救皇上了。”
長樂凝神認真說道:“我救他可不是因為他是小皇帝。只是想到他若是被人害了,必定天下大亂,亂世一起,受苦的就是黎民百姓了。”
西兒一臉凝重道:“我們悄悄潛上山來,途中遇到的黑衣人武功雖不是一流,卻也算不錯。這些人看起來還只是些小嘍囉,若是我猜得不錯,那行宮中定有極厲害的高手。此行怕是兇險得很!”
長樂狡黠一笑,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西兒眼睛一亮,叫道:“這真是再好不過!”長樂一把捂住他的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雖離行宮甚遠,但是若是驚了飛鳥,行蹤便暴露了。
蕭漴毅雙目微合、神色淡然地坐在密室之中,若非此處燈光昏暗,空氣中若有似無地散發著一股潮濕腐敗的味道,來人真要以為他正坐在禦書房中,只是洠в信喿噙。陂'目休憩而已。
“皇上可記起玉璽放在何處了?”一個低沉冷漠的聲音問道。
蕭漴毅嘴角微勾,帶起一個諷刺的弧度,身體往後輕輕一靠,椋坎淮稹
密室中出現短暫的靜默,只聽得到蕭漴毅清湹暮粑暋>驮谒滩蛔∫犙劭纯磥砣耸欠耠x開之時,耳邊傳來一聲歎息:“雲煙受傷,與路行歌的比試怕是不成了。可惜可惜……”蕭漴毅嘴角抿起,仍不睜眼,頭側了側,藏在袖中的右手慢慢握緊。
……蕭漴毅嘴角抿起,仍不睜眼,頭側了側,藏在袖中的右手慢慢握緊。
來人的聲音越發地飄忽起來:“皇上怕是也猜到了吧,現在也洠颤N好顧忌的了。”好似無所謂地輕笑了一下,來人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既然人可以造一個假的,玉璽——自然也可以。”
蕭漴毅右手的指甲驀地刺進了手心,不緊不慢地發出清清冷冷地聲音:“連朕的腿也敢打斷,朕實在想不出你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來人沉默片刻,淡淡道:“這也洠颤N,折在你蕭家手上的腿比起你這兩條可多得多了。只准你蕭家的人打斷別人的雙腿,卻不准別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蕭漴毅冷笑一聲,椋坎淮稹
密室中又是一陣沉默,蕭漴毅知他功力高深,無聲無息,便如老僧入定一般,不言不語,靜坐不動。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密室內仍是靜寂無聲。蕭漴毅凝神靜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