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邪君-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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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柏凯笑笑没说话,面颊仍然贴着她的肚子,甚至还闭上了眼,果果摇摇头,由着他去作梦。
“小苹果。”他闭眼轻声叫着。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老公。”
玛兰陪保罗和同样挺着肚子的珊蒂坐在大会客室裹等待。
轮椅声由远而近,金龙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聂柏凯出现在会客室门口,保罗站起来,看着聂柏凯进入,珊蒂咬着下唇愧疚地偷瞄他。
“妈。”聂柏凯朝玛兰颔首呼道。他已经不再恨她了,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他不再死死记着父亲死亡的那一幕。或许是母亲为他所作的一切换得了他的原谅,也或许是曾经到鬼门关转过一圈的他,比较能够抛弃过往的恩怨而重视未来将会有的。
玛兰欣慰又感激地朝他露出慈蔼的笑容。
聂柏凯也对她笑笑,随后当他打向保罗时笑容已然消失不见。“保罗。”
“杰斯。”保罗不安地咳了咳。
聂柏凯旋即望向珊蒂却不发一语。
“杰斯。”珊蒂嗫嚅地叫道,声音轻得几乎像蚊子叫。
聂柏凯仍然盯着她不出声,珊蒂的头愈垂愈低。
“杰斯。”保罗轻呼。
聂柏凯没反应。
“杰斯。”保罗再叫。
聂柏凯这才慢慢看向他挑挑眉表示询问。
“杰斯,嗯,这个……”保罗不安地又咳了咳。“我、嗯、能不能带姗蒂回美国?”
“就这样?”聂柏凯轻声问。
“我知道珊蒂做错了事,但是……她也是太爱你了才会这么做,你就看在她对你的一片情意上,放过她吧。”保罗疲惫又苍老地叹口气。“我就她这么个女儿……杰斯,我已经老了,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我实在不能承受失去惟一的孩子的痛苦。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注视他良久,聂柏凯忽地转头向珊蒂说道:“我从来没爱过你,以后也不会爱你。我爱的是我的妻子,你懂吗?”
珊蒂立即脱口道:“可是如果没有她……”
聂柏凯脸色倏地一沉。
保罗一惊忙叱道:“珊蒂,你不要乱说!”
聂柏凯摇摇头。“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不能放了她吧?你固然不能失去你的独生女,可我更不能失去比我的生命还重要的妻子。”
保罗凄然地望着他。“杰斯……”
聂柏凯坚决地摇摇头。
“柏凯,”玛兰突然开口道。“我可以说句话吗?”
“你说吧,妈。”聂柏凯温和地说道。
“我在想,你在美国也有产业和你外祖父交给你的家族人手,或许可以让珊蒂回到美国,当然是在你的要求限制之下,譬如我们的人会一直监规、跟着她,也可以限制她的活动范出,一个城市,甚至只是一栋房子也可以。限制她不许和别人联络,以免她和某些人串通等等,随便你,只要你觉得有必要。当然,这要保罗愿意,如果他同意你的一切要求,你才让姗蒂回去。”玛兰说道。
“我同意,不管你有什么条件都行,只要让珊蒂和我回去,让我能照顾她。”
保罗急急应道。
聂柏凯考虑了会儿。“孩子呢?你们会好好照顾他吧?”
珊蒂立即叫道:“我不要这个孩子!我恨他!”
保罗为难地看看聂柏凯。“杰斯,能不能……”
“孩子生下来就交给我吧,”玛叨打岔道。“不管怎么样,孩子总是无辜的,而且他也是我的孙子,所以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
聂柏凯点点头。“那就这样了,等我想好该如何处理,我会通知你。”
“谢谢。”已经略显老态的保罗感激地直点头称谢,然后扶起珊蒂慢慢走出去。
出去前,珊蒂回头深深望了聂柏凯一眼,那眼神,是爱,是恨,也是无奈。
“妈,我累了,我要回房去了。”聂柏凯对金龙点头示意,金龙便推他出去。
临出去前,玛兰在他的背后叫着。“柏凯!”
聂柏凯停下来但未回头。
“也许这是多余的,但是,我想要让你知道,”她深深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我没有开枪,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从来没有,我只是拿枪威胁他,希望他放我走,我没有想到雅力会开枪,真的没有想到……”
几乎像是有一世纪之久,聂柏凯才缓缓点了点头,“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你只是选择了爱所受,却爱错了豺狼。”他再度向金龙示意,金龙便推他回病房去了。
玛兰征愣地瞧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他原谅她了,是吗?他原谅她了!蓦地,她开始抱头痛哭。是释然的眼泪,是压力解除的发泄,是欢欣的大叫。
他原谅她了!
丽丝是个美艳、开朗大方的女人,她的父亲也是帮派首领,有意和里奥联姻,合并两个小帮派为大帮派,但是里奥一直没有同意。
她刚到台湾的第一天晚上,玛兰、唐尼和莉莉便到饭店和她恳谈了一夜。随后她在经过了聂柏凯的同意之后,在玛兰、唐妮和莉莉的陪同下和里奥“谈”了一下。说是谈,未免太含蓄了点,根本就是大吵一顿,如果不是旁人的阻止,恐怕两个人就要大打出手了。
聂柏凯又来到会客室,这次他要见的是那个听说和里奥旗鼓相当的情妇。
而丽丝见到他之后的态度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她状似惊讶地直直走到他身前盯视他许久,嘴里不停念着,“难怪……难怪……”
聂柏凯扬了扬眉。
丽丝大方地笑笑,“我一直以为里奥已经是最英俊的男人了,结果……”她走回沙发坐下。“跟你一比,他顶多只能算长得还不错而已。难怪他在美国就恨你恨得要命。”
聂柏凯不以为然地摇头道:“他到台湾后才见过我。”
“这你就错了。”丽丝瞥一眼玛兰,“玛兰夫人那里藏有你的照片,一年一张,从……好像是九岁开始吧,你不知道吗?”
聂柏凯惊讶地看着玛兰微红着脸避开他的目光。
“里奥有一次无意中发现了那些照片,从此以后,他就常常溜到玛兰夫人房里偷看那些照片,每一次看完回来就骂个不停,活像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然后就抓着我问,他是不是最英俊的男人?”丽丝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幼稚,居然嫉妒你长得比他好看,又不是女人。”
他有点哭笑不得,嫉妒他长得比较好看?这算什么?
“嘿、嘿,别用你那漂亮的勾魂眼看我,小心我迷上你哦。”丽丝调侃道。
他忙尴尬地移开目光。
丽丝笑笑继续说道:“你的出众仪表再加上你众所周知的财富、名声地位,他就更不满了,除了年纪比你大,他有哪一点比得上你?没有。
“当时我真的很想去偷看看你的照片为什么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妒恨,可是他威胁、恐吓外加甜言蜜语叫我不准去偷看,想来是怕我变心吧。”她顽皮地笑道。
聂柏凯咳了咳。
丽丝笑笑忽地脸色黯然下来,“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恨你恨到要杀了你,他真是傻啊。”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随即看看他的轮椅又看看他的脚。“你的脚……”“再复健一段时间就可以复原了。”聂柏凯动了动脚说道。
“那就好了。”突然她话锋一转。“你不会真想杀了他报复吧?”
他笑笑摇头。“从来没这么想过。”
“既然如此,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听听如何?”丽丝正正脸色。“你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必要时,我会让他上手铐脚镣,怎么样?可以吗?”
聂柏凯皱眉不语。
“当然啦,我们是头一次见面,我又是他的女人,你怎么样都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我。”丽丝说。“但是你可以问问玛兰夫人、唐尼或莉莉,他们跟我很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可是我说话算话,从没失信过人,讲出口的话从不打折扣。来,他们都在,你可以马上问。”
聂柏凯看看玛兰,她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莉莉也是,唐尼也没两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丽丝出苦笑。“为什么?爱一个人是很难讲为什么的,爱就是爱了。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让他再来找你就绝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与爱无关,这是我作人的原则。”
“好,看在你作人的原则的分上,”聂柏凯爽快地答应。“我答应你。”
“干脆!谢了!”丽丝感激地笑道。“我会把他带离你远远的。”
“不必,是你替我解决了一件大麻烦。”
“真的?”丽丝眨眨眼。“那没不赶快向我道谢。”
“谢谢。”聂柏凯爽朗地笑了。
“你还当真啊,”丽丝似乎觉得很有趣的笑了。“你真是个好人,杰斯,我实在不懂里奥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好的兄弟不做,非要反目成仇、兄弟相残不可。”
聂柏凯耸耸肩。
“杰斯,你……想见见里奥吗?”丽丝又问。
“我不知道,有这个必要吗?”聂柏凯老实说道。
“见见他吧,以后再也没机会了,”丽丝环视一眼四周的人。“我们都会陪你,如何?”
聂柏凯也同样环视周围的亲人,每个人都鼓励地对他点点头。“好吧。”
死寂般的静默。
聂柏凯第三次出现在会客室里,面对里奥仇恨的眼光心中暗暗叹息着。虽然他一直没把他们当作亲人,但也没想过要对他们如何,他只是当作没有他们的存在而已,为什度里奥却是如此的痛恨他呢?
里奥直挺挺地站着俯视坐在轮椅上的聂柏凯,仿佛此举便能满足他一些虚荣心。
平挣地,聂柏凯开口了。“怎么?还想多给我几枪?”
里奥冷哼一声说道。“如果可能,我是很想。”
玛兰张口欲言,却又颓然止住直摇头叹息。
唐尼、莉莉齐声脱口怒喊,“大哥,你太过分了!”
丽丝突然走过去甩了他一巴掌。“你是个大笨蛋!里奥。”
里奥脸色狰狞着一把抓住丽丝甩他巴掌的手腕。“你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丽丝毫不畏依地挺一挺胸。“我要打醒你这只蠢猪!”
“你!”里奥怒极反手便想还以一巴掌。
石虎迅速过去抓住他的手反拗到他背后。“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嚣张啊。”
里奥愈挣扎,石虎抓得愈紧。
聂柏凯推动轮椅到里奥面前,仰望他片刻。“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里奥停止挣扎眯眼睨视他许久,“妈爱的人是父亲,父亲死后陪伴在她身边的是我们三兄妹,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你却是她最帖记着的人。”他恨恨地说道。“凭什么?你凭什么占据她大部分的心灵?你长得像她?或是你的财富地位?
你是她根本就不想要的孩子,为什么每年在你生日那夭,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你的相片哭泣?连我父亲的呼唤她都置之不理。“
聂柏凯动容地深深注视着哀哀哭泣的玛兰。
“圣诞节她也总是多准备一份礼物,明明知道无法送给你。父亲想在死前见她一面却无法如愿,因为那天刚好是你的生日,她说她发过誓那天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她绝对不会在那天结束前走出她的房间。”里奥愈说愈恨、愈讲愈大声。
“她爱我父亲啊!为什么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不见?为什么?就是为了你!为了你!我恨你!因为你夺去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我恨你!因为我样样不如你。我恨你!因为你夺去我深爱的女人的心。我恨你!因为你根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世界上。我恨你!我就是恨你!”
“天哪!我到底作了什么孽?”玛兰喃喃泣语。
聂柏凯蹙眉看着里奥忿恨扭曲的脸,“带他走吧,走得愈远愈好。”他不再理睬里奥的咒骂、挣扎着不愿被送走,他推动轮椅到低首饮泣的玛兰前面,伸出手去握着她的手。
玛兰惊讶地看着自已被儿子握住的手,好半晌之后才抬头望向儿子。
聂柏凯缓缓露出一个近乎调皮的笑容。“妈,我想……我的圣诞礼物应该都还在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要给我呢?”
尾声比预产期早了一个礼拜,果果在八月底的一个焕热的午后开始阵痛。
待产室里,果果安详地等待宝宝的来到,聂柏凯则静静地握着她的手一声不响,因为实在是不需要他再说什么,房里已经有太多人在说话了,好像嘈杂的菜市场一样忙乱。过来人的经验谈,譬如任母和玛兰,多事者的建言,例如任圆圆和马嘉嘉。
这是聂家的大事,因为聂柏凯是独子,所以生儿育女是他身为聂家子孙的责任。这同样也是任家的大事,因为这是任家首次将要有孙字辈的出现。
直到进入产房,聂柏凯始终紧握果果的手不放,医院特别准备一张椅子给他。
而果果呢,她从头到尾不声不言。阵痛时,她会闭紧双眼、抿唇忍耐,心中默数着数目字。待疼痛过后,便张开眼睛给既紧张害怕又难过愧疚的准爸爸一个安慰的笑容。
“吸气,用力……放松……用力……放松……好,最后一次,用力……”
隔日清晨,果果经过十七个小时的努力,顺利产下一个男婴,五分钟后,小女娃也出现了。
恭喜!小苹果,果真如了她的心愿,一男一女的双胞胎。聂柏凯在见到双胞胎时喜不自胜地想。
差不多所有的初生幼儿都是同一个模样,嫩嫩的像个小老头、红红的像叉烧肉,眼睛既肿又像永远睡不饱的样子,鼻子塌塌扁扁的,反正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足够让人后悔生下这“丸”肉。
所以,堪为异数的双胞胎宝宝便频频引起众人的惊叹。
像外国人一样既深又明颇的轮廓,深深的眼窝中是大大的眼睛,上头还有两排又浓又长的睫毛扫呀扫的,高挺的鼻梁配上嫣红的小嘴,白皙细嫩的肌肤和苹果红的双颊,不像婴儿,倒比较像是洋娃娃。
又到了探婴时间,育婴室的大玻璃窗外再度挤满了人韦,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姊姊……反正就是一堆拉里拉杂的人。
不过,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挤在同一个地方、看着同一个方向,看不到的弟弟、妹妹还哭爹喊娘的要人抱。
后来乍到的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