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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后宫[1-15.3] by 晓渠 (虐心+深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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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我住一晚,让我好好想一想。〃 
      灯烛孤寂,夜半时分,传来隐约的梆子报时声。叶知秋一动不动坐在灯下,如同雕塑,只那一双黝黑的眼睛,偶尔眼波流转,透露着身体里的翻江倒海。善后?哪有那么容易。大哥依旧是大哥,想自己远远逃了,不管后果多么严重,他一人肩扛。。。。。。可是,他扛得下吗?而自己,能让他去扛吗? 

      另一盏灯下,也坐着夜不能寐的人。往事一经翻启,便不会轻易弥合,如飘渺烟火,随便寻个空隙,袅袅地便钻进心里了。 
      第一次见到上官翩舟,他正醉着,散躺在院子中的软榻上,身后的石榴花,熏然暖风里,开得没心没肺。十四岁的叶文治束手无策地站在他几步之外,宫里四处都是奴才走来走去,唯独这里清静,半天也没人来打扰,连那轻微的呼吸,竟也能听个清楚。 

      因为临行前父亲再三嘱咐,虽然翩舟公子为人随和平易,却终究是宫中的主子,与其相处,要格外小心,切不能逾越为人臣子的本分。因此文治等了半天,动也不敢动,只支着耳朵,半点声音也没错过。 

      过了好一阵,送自己过来的太监也不曾回来察看,文治也不觉得周围会有人盯着自己,而那似睡非睡的人,看上去那么宁静无害。好奇心如同小钩子,钩着他,往前走了两步。 

      看清楚那张脸的瞬间,他的脸倏然一热。心中暂时不太能分辨清楚,面前这人是男还是女。象是闯了女眷的寓所,文治面红耳赤地,顿时只想退出去。然而,就在那一刹那,那人的眼里忽然流了一行泪,顺着因醉酒显得嫣红的脸颊,蜿蜒地淌下来。淡淡的,泪痕渐渐干涸。。。。。。眼睛终于睁开,叶文治被钉在原地,再不能移动。 

      父亲私下里与人细细的私语,慢慢浮现出来。前两年宫里流传出的男生女相,〃迷惑〃皇上的〃妖孽〃,原来就是他!那时候风波闹得很大,后宫的妃嫔因此触怒了皇上,惨遭一片腥风血雨。父亲当时正值皇上信任当中,才秘密送了自己,做公子伴读。而〃翩舟公子〃的真实身份,明显被刻意隐瞒,这在之后越发险恶的宫廷生活中,越来越明显。 

      公子好静,平日里读书习字,练剑打坐,都由文治陪着。他喜欢喝点小酒,酒量却不好,一喝就醉,醉了也不缠人,睡觉而已。只是很多时候,文治不太确定,公子是真醉了,还是他实在想醉,酒不成全,便假装而已。 

      晨昏轮转,朝朝暮暮,日子过得还算顺畅,只除了太子来的时候。太子比公子还要年长五六岁,比文治是要大上十岁不止了。每次他来,都那么不屑一顾地让文治退下去。 

      父亲叮嘱过他,不能得罪太子,年少的文治开始还忍得住,直到一次,无意撞见太子对公子强加的暴行,他呆住了。象是点燃了什么,爆发了什么,那一刻,他全不害怕,冲了上去。 

      文治的回忆,在这一刻嘎然而止。这么多年过去,那一幕,他依旧无法面对,无法释怀。而这些沉郁,他不想知秋知道。知秋只要记得,他的父亲聪颖敏锐,为人谦和温柔就好。至于公子的其他种种,便独藏自己心中吧! 

      早朝回来,因心事重重,倒忘了疲惫,问迎接出来的随从三公子是否起身。 
      〃三公子倒象没睡过。在书房等您呢!〃 
      文治一推开书房的门,迎面吹来干冷的风。窗竟是没关,一室风起,知秋站在风口,浑然不觉得冷,听见门声,转身迎上他的目光,并不象长夜未寐,相反双眸清澈,似乎做了坚定抉择。 

      暗室的门悄悄地关闭个严实,随着灯火亮起来,知秋坦荡的一句话,让文治暗自吃了一惊。 
      〃朝中已经有人洞察到了吧?〃知秋的眼神在烛火中黑得让人捉摸不定,见文治沉默不语,又轻轻询问,〃是太子的人?难不成。。。。。。是龚放亲自出的面?〃 
      叶文治没想到知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这蛛丝马迹的点滴串联起来,转而又庆幸自己及时与他说了,否则被他洞悉这其中的秘密,也不过是早晚而已。他心痛着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忽然间被逼迫着长大,又隐隐觉得,也许这样的知秋,更加能够保护自己,他也能稍微放心。 

      〃龚放找人暗示了娘娘,随后也辗转与我谈过,这事不必明说,唯彼此心照不宣。他也是想用这一点,拉拢叶家的人扶持太子。〃 
      〃姐姐怎么想?〃 
      〃龚放稍微提到皇后早逝的事,大抵是暗示,若太子登基,不会怠慢娘娘。〃 
      〃皇上正值壮年,就提储君登基,不是大逆不道吗?〃知秋稍压了压心头之气,他知道以逢春好强的脾气,是不会轻易妥协就范,只事到如今,有这关之生死的把柄握在人手中,不得不吃憋忍受罢了! 

      〃看一个孩子长大,有时候就是一眨眼,〃文治有感而发,〃知秋,不管龚放的拉拢,叶家如何应对,你都不能呆在皇上身边了!那样太危险,而且现在朝中动荡,你提议撤中书省,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走吧!知秋,听大哥一句!〃 

      〃就算大哥你暂时妥协,安稳了太子那头,将来他利用了你,壮大太子的势力,彻底革除你的法子,还是会把这事捅出去,不仅会告诉皇上,还会风传满朝文武,让皇上除了灭叶氏满门,别无他法固君威!叶氏九族三千五百条人命,都系在我一人身上,大哥,你觉得,我能一走了之,剩满盘残局,交给你一人收拾?〃 

      文治因知秋这一番话,心潮起伏,那一瞬间仿佛他又回来,面前背后都水茫茫一片,走投无路地看着自己。这时,知秋忽然说: 
      〃你不欠他什么,大哥,不要再让那已经亡故的人,拖累你。你照顾了我十几二十年,到我替他。。。。。。为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知秋。。。。。。〃 
      眼睛酸涩潮湿,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将洋溢心间的澎湃渐渐吸收了,知秋才缓缓而沉静地说: 
      〃这件事唯一可能的转机,是我,不是吗?〃 
      〃知秋你别傻了!你与皇上时间尚短,并不真正了解他的为人。当年先皇要他母亲殉葬,才肯将皇位留给他,他完全可以拒绝,可他没有!他连亲娘都可以牺牲的人,他对你动的感情,跟他的江山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大哥是在这其中摸爬滚打过的人,也知道他那么做,是唯一能挽救他娘俩性命的,事实是,他确实救下了自己的母亲不是吗?不管他心中还有没有感情。。。。。。这都是叶氏满门,最后的机会。〃 

      说到这里,知秋支离破碎的一颗心,已无再拼凑的可能,那一刻,他深深体会到,他与洪煜是再没有任何机会了。本以为忍得住的眼泪,突然地〃扑扑〃落了下来。 
      知秋再回到宫里,直接到了御书房,他知道这时间洪煜应该在批奏折。而且正逢多事之秋,各怀心事的王公大臣,简直快把门槛踩平了。正在当值的太监见是知秋,不敢怠慢,转身就要去通传。 

      〃皇上可有访客在?〃 
      〃有,兵部徐大人在。〃 
      〃我在这里等就好,不用通传。〃 
      〃那,大人去旁边的暖阁等吧!奴才让人沏些好茶,大冷天的,给您暖暖身子。〃 
      〃多谢公公好意,这次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洪煜从书房走出来,正好看见知秋倚栏而站,不知远方何物,让他沉默不语地孤身远眺,在他身侧,是挂着积雪的百年松柏,更衬托着他长身玉立,疏影横斜。他悄悄走过去,先是没说话,直到知秋因感受到他的到来,嘴角挂了一丝浅笑,才说: 

      〃怎么不进去等?〃一边说一边阻止要跪身请安的身体,〃这倒让朕想起一年多前的你,也是在书房外面走来走去,你可记得那次?〃 
      〃怎会不记得?〃知秋苦笑,只不过不象一年前,倒似乎过了三五载了。 
      〃你,心情不好?怎么给你大哥骂了?〃 
      〃皇上料事如神。〃 
      〃嗯,朕也是。。。。。。无能为力。虽然没跟别人提过撤中书省的事,可你知道周围不知道多少耳朵,多少眼睛,监视着朕呢!倒弄得满朝皆知!如今便将矛头都指向你,你大哥是觉得你不智,不懂明哲保身吧?〃 

      〃大哥不是那种人,为的是别的事,皇上已经繁事缠身,臣又怎好拿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您?是皇上要知秋回来,就跟你打个招呼,才立刻过来请安。〃 
      〃那你晚上要做什么?〃 
      〃去姐姐那里用膳,顺便跟小皇子玩一会儿。〃 
      〃怎么洪汐在他母亲那里?〃宫里的皇子公主,都有专门抚养,与母亲相处的时间不能与平常人家的孩子比。 
      〃说是会走路了,今晚姐姐获准留宿一晚。〃 
      〃哦?朕也跟你去凑个热闹!〃 
      洪煜最近对皇子公主的态度有了很大改变,尤其是对太子的培养,文功武课都督查得紧。知秋早就感受到这样的变化,只是先前并未太过留神,如今秘密公布以后,原来后宫朝野,每一桩事都来去有因。 

      他猜想不管这事龚放知道多少,他都不太可能与太子说过。一是太子年幼,尚无甚深城府,二来,他目前并不想置叶家于死地。知秋是真没想到貌似迂腐的龚放,竟是一直窥视叶家的幕后之手。 

      天性使然,哪怕知秋将周围看得如何一清二楚,要他跟那些人一样翻云覆雨,他狠不下心,也下不了手。每次洪煜含笑凝视他的时候,他总觉得心里那块阴影,会被洪煜全看了去。叶逢春旁观者清,隐隐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他,这日寻了机会,趁着皇上带一众家眷亲臣祭天出巡,私下派影子联络了大哥和知秋两方,约好会面相谈。 

      皇家仪式冗长无聊,循规蹈矩完成,并未急于回宫,皇上却是好兴致地独带知秋登山去了,除了近身卫士,谁也不带,统统命在山下行营中等候。逢春到约定地点,却是发现连大哥也未来,旋即感到不妥,连忙撤身离开。 

      回宫后不久,流言小心地掀起蔓延,说是逢春趁皇上不在行营的功夫,招人去了,还说〃雍华宫〃夜间常有陌生男子来访。逢春顿觉身边有他人耳目,心思不宁,寝食难安。 

      半年时光,来不及驻足,便悄然没了。这段时间,洪煜虽按兵不动,并未对中书省的势力大做裁撤,却暗自架空了不少职位,六部中要事,几乎都要直接送到他手里处理。 

      朝廷上纷传这一切都是皇上受了叶知秋的影响,而叶三公子的行为,表面上是帮皇上固定君威,加强皇权,实际上不过是变向发展叶氏势力,从头到尾,朝中权利不减反增的,只叶文治而已。 

      金秋将至,窗外皓月当空,夜深人静的时候,洪煜时常无法成眠,调养安神的药没少吃,就是不见效果。洪煜武人体格,睡眠向来不多,索性将时间都花在御书房,挑灯夜读是常有的事。 

      这晚,白花花的大月亮就挂在半敞开的窗口,他停了手里的笔,望着那一簇簇雪白,有些失神。御前太监白喜悄然走进来,又怕扰了他清静,小声说: 
      〃万岁爷,叶大人求见,在外面候着呢!〃 
      朝上〃叶大人〃颇多,这么晚来见他的,唯独知秋而已。故身边奴才并不需要细禀。洪煜略感惊讶,他知道这人起居很有规律,偶尔奢侈一下,也是自己迫着他陪伴,极少这么主动找上门的。 

      〃传!〃 
      知秋不是空手而来,捧着托盘,一壶酒,两碟清单点心,还有一支开得新鲜的桂花应着景。洪煜暂忘了之前心中忧郁,打趣地问道: 
      〃叶大人怎突然有了这兴致?叫朕好生受宠若惊!〃 
      知秋哭笑不得,只道:〃皇上是一心只想把知秋往断头台上推了!〃 
      〃怎会?朕说的都是心里话!你来,朕很高兴。〃 
      〃听说皇上最近夜间睡得不好。〃 
      〃你消息倒是灵通。〃 
      〃后宫总管都是我安排的,到处都是我的耳目,结党营私是知秋的专长,怎会连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洪煜明白近日参奏知秋的本子很多,大都提点他对叶知秋暗插耳目,建立朋党的行径小心。知秋倒不以为怃,只偶尔拿出来打趣,也不去刻意解释,有次还是洪煜问他怎么想,他也只淡淡说了一句: 

      〃知秋相信,皇上心里,比他们有数。〃 
      有时候,注视着他清澈无比的眸子,不管是颦是笑,从不带一点杂质。即使那次他酒后目露愁容,对自己说,〃知秋是凡人,有不能启齿的隐私,不与皇上说,是不想欺骗您,就请皇上留一点点空隙于知秋吧!〃自己那么深信不疑,这样的知秋,绝不会骗自己。 

      酒入杯,是清澄的浅碧,知秋撕了两片花瓣进去,递给洪煜: 
      〃今年没有桂花酒,就将就一下吧!臣敬皇上一杯!愿皇上,能夜夜好眠!〃 
      〃好!好酒或是良药,朕倒忘了。〃说着一饮而尽,〃说到桂花酒,不是你提,朕还真没留心,今年那里的贡品确实晚了!〃 
      〃是给叛军截了。〃知秋说,〃今夜八百里加急的折子进了京,交到了兵部,估计明日早朝就呈给皇上了。〃 
      这话将洪煜前些时间的计划又再提出来。南方军患已数年,就如同一颗毒瘤,竟是渐渐生根,根除的难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难。立秋后,天气凉爽,尤适合北军南征。 

      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统一疆土的洪煜决心,这次定要全力以赴,再不能拖泥带水。此事在朝中提出,大多数人同意,却在挂帅人选上争执良久,难有定论,让洪煜好生心烦。 

      〃这南向征讨的事,是不能再拖延了。你有何想法?〃 
      〃皇上问过臣了。〃知秋再饮了一杯,〃道理皇上是比谁都清楚,朝中论声望,论军威,论作战经验,能胜任南伐重任的,大哥是不二人选。这一点,即使我不姓叶,也会这么说。何况,他是我大哥,我自然信他胜过别人。〃 

      〃你倒不扭捏,也不怕人说你任人唯亲?〃 
      〃谁这么说我,就让他举荐个更合格的人来!此事不容置疑,若非有人说我任人唯亲,臣认了。〃 
      〃帅印,朕除了文治,还真不放心给别人。朕愁的,不至这些。〃 
      〃臣知道,粮草,先锋,督军。。。。。。这么多人事,人人都抢,皇上也要考虑着牵制和权衡。〃 
      〃你倒不气朕信不过你大哥?〃 
      〃气,〃知秋此话一出,洪煜给噎得楞住,心里正想这小子还真敢说,又听见他继续,〃不过皇上的忧心不是空穴来风,为人君者,凡是要考虑周全,冒冒然将大军大权交与人,更不明智。〃 

      〃你是夸朕?〃 
      〃皇上深思熟虑,又开张圣听,岂是寻常人品论评价的?〃 
      洪煜为他添了酒,又夹给他些点心,怕他空腹喝酒不舒服,接着,敞开心府,问他: 
      〃今夜不准跟朕绕圈子,把你心里话说给朕听听!〃 
      〃臣什么时候绕过皇上?南方匪患猖獗多年,越是拖延越难铲除,这皇上早就知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也不用臣来说,过去两年风调雨顺,国库相比前两年,确实丰厚不少,借天时地利,再来个人和,没有不胜的道理。至于大哥,〃知秋忽然停顿下来,眼光在月亮底下,象两潭深不见地的净水,〃知秋愿用性命保证,他绝无叛逆之心,不管是他今日位高权重,还是将来位更高,权更重。〃 

      〃因为你心向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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