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 作者:玉胡芦(晋江半年排行榜推荐高积分vip2014-06-23完结)-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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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下唇,瓜子脸儿白皙红润,那嗔恼的娇羞模样,只勾得沈砚青抓抓挠挠。顿地把鸾枝腰身一紧,下颌抵上她额头:“真恨不得把你揉成末末,看你还如何把我折磨?”
他的个子清逸修长,鸾枝不过只及他肩膀,娇小小地罩在他怀里,眸中倒映出的便全都是他的影子。这会儿把前身旧事抛却,其实发现自己还是爱他。
有些感情,千般不料,却如命中注定。
鸾枝掂起脚尖,指尖沿着沈砚青英挺的五官滑下:“老太太让我喊你回去呢,再不回去,孩子都不认识你了。”
几时见过女人肯对自己亲自示好?
沈砚青只觉得哪里好似一瞬间绷紧,顿地回啄上鸾枝朱红的唇…瓣:“是祖母喊,还是你喊?…说假话我罚你。”
鸾枝扭着身子,打他:“哎,小心别轧疼了一对孩子,早上还动了一下呐,现在可懂人事了。”
沈砚青连忙松开些许,却依旧挑着鸾枝下颌逼她:“那便让孩子听听,看看他们娘亲是怎么欺负爹爹的。”
鸾枝负气道:“那你刚才还说休了我,怪我不如她们好。”
可恶的女人,那些都是魏五编出的气话,你也信?
“当真休了,也是要把你扶为正室!我要让你的孩子,得到我的传承。”沈砚青就势罚了鸾枝重重一吻,忽然涩哑了嗓音:“…这一回,可是你求我回去的,晚上可不许不理我。”
凤眸灼灼,那里头的暗示不遮不掩。
鸾枝便记起沈砚青偷看的那本春宫画册,嗔恼地扭过头:“谁求你回去了。不答应。你不怕孩子们发现了笑你,我还怕呢。”
沈砚青却爱她娇羞,薄唇咬上鸾枝细嫩耳垂,偏坏坏地呼着热气:“我不进去……就上回那样就好。”
上回这厮竟把自己胸儿隆起,那卧龙在饱…满…深…壑中驰缰奋勇,末了忽然抵…弄上她盈盈红…润的茹晕儿,在她的软…峰上浇灌出一片灼…热。
鸾枝顿地通红了双颊:“那就别回去了。春画,我们走!”
一回头,哪里还有两个丫头的踪影。都躲得远远的呢,不叨扰夫妻两个恩爱。
正准备揩着手离开,院外忽然急将将跑进来一个药铺上的伙计。
“爷,铺子上闹起来了!方才来了一群人,那当家的身体太虚,针灸的时候晕过去了,愣说是我们故意害人,您快过去看看吧!都轧着白老大夫,要人家偿命呢!”
“哦?谁人竟敢如此大敢,连圣上亲赏的铺子也敢砸?”沈砚青峻眉冷蹙。
鸾枝便道:“是之前打劫过我的女土匪。黑风口的,人倒是不错。只她当家的吃膏儿太久,怕是不好治。不如过去看看吧?”
黑风口?
沈砚青正有意要见识那一茬抢马场的人物,当下便不迟疑,只揽着鸾枝的腰身出了门。
宅子里,老太太一直绷着神经呢,只怕小夫妻两个见面又掐起来,乍一听说小嘴儿又亲上了,顿地一屁股坐回床上:乖乖,可算踏实了!
第66章 人面非(上)
仁德药铺里客人早已经被吓跑;几名伙计惴惴地拢成一团。
正中木躺椅上坐着那当家的,精红着脸,双眼紧闭,牙关紧咬,俨然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英姐揩着手帕给他拭嘴角的唾沫;一边摁着他人中:“个不得好死的老庸医;今日若救不回我们大哥,看不弄死你全家性命!”
随从当中有一人便提起白老大夫的衣襟;粗着嗓子龇牙骂道:“说;你是不是看哥几个不顺眼;存心不想给我们当家的治病;啊?!”
人都还没死呢,倒活活被他们耽误死了!
白老大夫一身瘦骨头被拎得晃晃荡荡,气得白胡子都在发抖,愤怒驳斥道:“老夫治病救人;不管好坏贫富,管的是病人!…壮士你不要血口喷人;平白耽误了你家主人的性命!”
“狗…日的死老头,人都没气了,你还抵赖!!”气得随从一大巴掌就要盖下去。
那粗壮的蛮力,哪里是寻常人等能够承受得住。一铺子伙计纷纷倒吸了口凉气,求情起来。
凤萧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见状便上前将随从一挡:“大黑哥先且放开他,让老头把话说完,若是当真治不回大哥,再罚他不迟。”
他蹙着眉头,嗓音低沉,气定神闲。只看得随从气愤,一句话掖不住,想也不想就骂了出来:“二当家的这么沉得住气,倒真是让弟兄们惊讶了!总不至于有英姐关照着你,你便忘了大当家的先前可是救过你一条性命,哼!”
“就是!他妈的,就他说得轻巧!”
“嘿,大哥一走,头把交椅就空出来喽,只怕某些人心里正打着小九九!”
一众兄弟附和起来。都是跟着大哥打家劫舍多少年的老手下了,凭什么这小子一来却当上二把手,平日里还与英姐眉来眼去的,大伙儿心里早就不服气了。
“都他妈给老娘闭嘴,当家的这里还没过去呢,瞧你们一个个嘴脸!”英姐瞅着凤萧英俊容颜上的淡漠隐忍,心里莫名有一瞬触动,竟然巴不得那人醒不过来。
那目光潋滟,凤萧只作未见,长眸里透着冷光,对众人抱拳解释:“大哥救我于危难,倘若可以,萧风宁愿舍命交换!加入山头是为着报大哥厚恩,他日大哥不在,萧风也绝不继续贪留半分。这家药铺是当地久负盛名的,事已至此,不如先看大夫怎么说。”
言毕用力扯开随从的胳膊,看也不多看英姐一眼,只把白老大夫送回座上:“继续看病,若是治不回,一样不饶你性命!”
“还是小兄弟讲点道理。”白老大夫气喘吁吁坐回座位。
“得,怪我先吃萝卜淡操心。”英姐面色一沉,心中些许萧瑟,又勾了勾嘴角,不以为然地笑笑。
一旁沈砚青不由多看了凤萧一眼,见他额上一条淡淡斜痕,便晓得他就是传说中的“小旋风”了。想不到竟生得这般冷漠英俊,年纪轻轻又如此沉得住气,他日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笑笑迎上前去:“怠慢了众位兄弟。不瞒各位说,白老大夫是我们宝德县德高望重的老牌医师,多少疑难杂症在他这里手到病除,断不会无缘无故坑害当家的性命。必是其中有甚么误会,不妨听听他如何解释。”
又问大夫是怎么回事。
白老大夫抖着花白的胡子,气闷闷的:“那原是他废中沉痰,针灸走活了血,一口气涌不上来堵住了。你们不拍他后脊催吐,反倒揪我一个老头惹事,当真堵死了谁陪?哼,老朽是看病不是送命,再如此,下回不要再来。”
凤萧闻言去拍。果然当家的立时吐出来一口黑血。
连忙拱手道歉:“原是一场误会,扰大夫枉吃苦头。”
当家的嘘嘘喘着长气,一双精光小眼冷飕飕打量着众人:“刚才是谁咒老子快死,竟然还敢挑拨我和萧兄弟的关系…想我飞鹰,绿林闯荡多少年,谁有二心谁有野心还能瞒住得老子?趁早一个个给我收了那点心思!”嗓子喑哑哑的,最后把眼神若有似无地从英姐身上拂过。
英姐脊背顿时凉了凉,连忙上前给他揉肩捶背。
一众被看穿心思的随从顿时尴尬:“兄弟们也是担心大当家的安危。”
“哼,我知道你们的衷心。”飞鹰闭起眼睛,少顷又问大夫病情如何。
白老大夫不冷不热道:“能吐就是还有救。我这厢给你开几幅药,你拿回去,过三天派人带痰下来,我观痰色给你调整方子。烟膏要慢戒,每隔七日你本人亲自过来一趟。治不治得好全看你造化,老朽只能尽力而为。”
“扰大夫多关照。”飞鹰拱手道谢。他倒不似手下的粗鲁蛮撞,虽手段阴鸷狠辣,到底礼数做得周到。
沈砚青一双凤眸暗暗把他打量,看穿这是个恩怨计较的精明角色,心中思量,便对伙计道:“吩咐下去,以后当家的过来,一概费用不收,二楼贵客间好生招待。再去取两盒金尊固气百补丸,一会和着药方送上。”
“爷,那固气百补丸一年仅制十盒,一盒都要上千两,一口气拿两盒……”伙计惊愕措辞,迟疑不肯去拿。
沈砚青挑眉淡笑:“吩咐你去拿,你拿来就是。”
伙计只好不情不愿地下去,少顷取来两支红绒鎏金锦盒,递于飞鹰手上。
那锦盒包装得甚是高档精致,才打开一小缝隙,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味道,闻之肺清神醒,显然不是一般药材所制。
飞鹰不免奇怪,眯着眼睛把沈砚青上下来回审视,些许防备:“眉山百年紫灵芝……萍水相逢,沈老板送这样精贵之物,必然不是白送。我飞鹰从来不白受人恩惠,有甚么话不妨直说。”
第67章 人面非(下)
“当家的眼光委实厉害;这主方确有一味上等百年紫灵芝。然而却不是萍水相逢;原是有过两回交道了。”
果然是个痛快人;沈砚青捺下暗笑,挑眉看向英姐:“第一回;要谢令夫人保了我家娘子;这第二回;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兄弟们光顾的郊外马场;正是在下的家中薄产。”
“哦?”飞鹰嘴巴张圆,想不到眼前男子年纪轻轻,身家便已是这般了得。却不动声色,只挑眉做愕然状:“呵呵哈~;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既然如此,那二十匹马还给你们就是;让弟兄们上别处去‘借’。”
沈砚青却不要,反而拱手推却道:“送人之礼,岂有再要回来的道理。沈某平日最喜结交大义之士,对当家的声名久已仰慕,日后当家的需要什么,尽管着人来支一声。只不过在下行路走货的时候,还请当家的照会照会,给行个方便则个。”
那时候官府衙门与绿林江湖基本互相不干扰,只要不在自己县内犯事、不出甚么人命大案,那荒郊野岭的打劫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更有些甚至官匪勾结、谋取私利。商人们为了自保,黑道白道上少不得都要各自牵绳拉线。
黑风口是周遭几个州县的进出要塞,沈家日后生意扩张,南来北往的走货,少不得与土匪们交道,与其被动抢劫,不如主动送些银子填上。
飞鹰也不是傻子,毕竟自己一条性命还巴着这家救治呢,何况他分明根底不薄,便也爽快道:“好说。沈老板既如此痛快,我也不瞒你,别的不敢说,顺着京郊这一路过去,附近所有山头,但凡我飞鹰知会一声的,都不敢有人再动你。你但且把我病治好,我自然不会亏待。”
“这个,老大夫尽力而为。”沈砚青凝眉看向白老大夫。
白老大夫心中自有把握,只气闷闷撸着胡子:“看这位当家的还算讲理,老朽便奉劝你一句,烟膏你是一定要戒的,量可以慢慢减。病,老朽一步一步给你治。治不好,就是你的命。”
话已至此,飞鹰便满意了。当下二人谈好,又留凤萧在店中等药,自己带着女人去剪几身时兴衣裳。
随从抬着黑檀木大椅出来,把当家的背上马车。
沈砚青亲自送出门外:“众英雄慢行。”
马车往衣庄方向过去,黑蒙光线下英姐的脸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身旁飞鹰双目精光地把她上下扫量,那阴森森的目光看得她骨里发冷,只是假装不慌不乱,任他看。
飞鹰嘴角便勾起一抹冷笑,猛地把大手往她裙下一探:“说,你刚才可是想我死……然后好去勾引我兄弟?”
英姐下面一痛,连忙掖藏心虚,跨着腿儿懒懒盘上他的腰:“当家的恁的诬赖人!也不看看你手下那群弟兄,一个个眼睛都跟饿狼似的,你若不在,还不一群冲上来把我生吞活剥喽?”
这男人救过她的命,十多年来她一心服侍,倒没觉得他有多么不好;后来凤萧缱一身清爽到了山头,他年轻又英俊,练武的身板宽肩窄腰勾人遐想,她的心却忽然乱了。想自己也不过才二十五六岁,却一辈子只能侍奉和爹一般年纪的男人,从未染指过那红尘间的风花雪月。比来比去,渐渐便生出了不甘。
解开衣襟,把胸前美物放出来,一抹蛇腰儿摇来摆去,那雪…波翻涌,好一身丰…韵…香…肉……
飞鹰一把拨下她裤腰儿,猛地把阳…勿弄进她的身子:“唔…最好是这样!他心里有个女人,比你干净。你是进不去的,趁早死了那份心,不要逼我动狠!”
“啊…~那毛头小伙子,哪有当家的弄得舒服…嗯…”最知这男人心狠手辣,英姐把腿搭上座椅,用力上下起坐开来。
心中却觉索然无味。
——*——*——
凤萧着一袭束身粗布黑衣,抱着斗笠一动不动。二十出头的年纪,眼中却透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着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砚青笑问他:“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凤萧瞥了眼门外的马车,那车帘随风微动,女人一双绾色绣鞋儿若隐若现,便晓得眼前这个是她的丈夫了。见沈砚青不过只比自己大个一二岁,着一身印云纹群青长裳,分明气宇清雅不俗,举止做派却自有一番商人的沉稳干练。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外头那女人倒也是好命了……
并不对沈砚青反感,更或者还有赞赏,然而却莫名纠结,不知具体是个什么滋味。
“姓萧名风,老板怎么称呼?”凤萧沉声应话。
连说话也是冷硬,半句不多言。
晓得与这样的人交道,重的是信义品德,而非金钱套拢。沈砚青暗自欣赏,大方见了一礼:“敝姓沈,名砚青。日后还请萧兄弟多多关照。”
“好说。”凤萧抱了一拳,不再搭理。
沈砚青便吩咐看茶,自去后院拿东西。
伙计在柜台里抓药,是个细细白白的小后生,一边儿翘着兰花指称量,一边儿拿小桃眼频频往凤萧身上瞄:“哥哥在看什么?”
连声音也细细的,娓娓上翘。
凤萧很反感,想了想,没忍住,冷眼瞥过来:“那女人是你们少奶奶?听说吃个吃膏儿的。”
伙计见他搭理,眼睛都泛起了春光,骨头顿地就酥软了:“哎唷,是姨奶奶~!打南边儿买来的,早先不肯,逃过,后来被老太太动了家法,哄她吃了一阵子红膏,现在可本分。”
南边买来的……还逃过,被打过?
凤萧眉头一蹙,暗暗捺下心中悸动,又不冷不热问到:“瞅着眼熟,可是叫做什么桃?”
“什么桃?错了错了~,叫什么枝~!”伙计从胸口掏出小香帕煽了煽,见凤萧依然不上钩,只蹙眉凝着马车,不由警觉道:“对了,哥哥您打听这么多做什么?…您可不能惦记她,她是我们爷的心头好,惦记了要出人命的!”
“哦,不过随口问问。”凤萧便不多言,见药包好,拿起来大步将将往鸾枝那边走去。
沈砚青亦正好提着一只锦盒从后院走出来,便对他笑笑告辞。
鸾枝在马车上等久了,忍不住撩开帘子抱怨:“怎么还不来?…又说话不算数,说好的等会儿陪我去看花。”
那碎花鞋儿才踏上车辕,一抬头却看到沈砚青凤眸潋滟,端端的立在自己跟前。手上一只首饰盒儿半开,可见里头金灿灿手镯儿在阳光下打着炫目光芒,那钉砂细腻,雕花精湛,一看就不是寻常手艺。
“喜欢嚒?”沈砚青环过鸾枝的腰,薄唇贴近她耳际戏谑道:“特意为你母子三人定制的,京城鸿泰首饰庄的头牌师傅,一整套龙凤呈祥……念你这次主动,送与你就是。”
那耳垂细腻莹白,忍不住轻轻磨咬一口。